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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德川家康1
却不知此时加藤久攻不下,心中不由惊奇,看这两名少年,修为并非深远,却能将自己攻势挡住。那个粗壮少年倒也罢了,使得不过是蛮力,那名精干的少年,却不知用得什么功夫,自己招招攻来,力道如同沉入大海一般,又如打入棉包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时日本闭关锁国,消息封闭,他哪知中华有太极这种奥妙的功夫。面上虽不露声色,心绪却不断起伏。暗道:“若假以时日,此人必有大成,日后恐怕是一员劲敌,需放他不过。“想到此处,杀意更盛,暴喝一声,长枪一转,钩住汪晓枫手中长刀,望外一带,汪晓枫拿捏不住,顿时脱了手。毛武龙正要上前,却被加藤回手一枪,刺中左肩。
一时间,形势急转,汪晓枫环顾四周,打算寻路遁逃,却听得一人缓缓说道:“加藤,这两个娃有趣得紧,留给我做个贴身的侍应好不好?”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面色刚毅,不怒自威。茶茶一见叫道:“柳生伯伯,加藤欺负人,您老要为我们主持公道。”说着跑到汪晓枫身边,悄声说道:“加藤的克星来了。这个人叫做柳生宗严,是个大剑师。”
只见柳生微微一笑,道:“小娃儿净胡说,加藤清正乃天下闻名的大英雄,怎会欺负小孩。”茶茶不依不饶,叫道:“你没看他正欺负我的朋友么。”柳生摇头道:“小娃儿不识好歹,人家逗你们玩的。是不是,加藤?”加藤清正“哼”了一声,并未言语。柳生道:“加藤,这两个小娃儿有趣得紧,我想带他们回去,与我那小儿做个伴。不知行否。”加藤冷冷说道:“柳生大师发话,卑职不敢不从。只是我有三名手下因他们而死,这个过节,不知如何化解。” 毛武龙回骂道:“他奶奶的,你的手下是你自己杀的,怎算到我们头上。老伯,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也不畏他,大不了与他死战便是。”加藤冷言道:“我今日尚未杀人,便拿你们来祭刀。”
柳生淡淡一笑,道:“五年前奈良一别,以为加藤兄弟当洗心革面,没想到一点长进也没有。对武道的精髓,尚未了然。”听得此言,众人隐隐猜出当年加藤清正曾败在柳生宗严手下。以加藤桀骜狂妄的性子,定然将此视为奇耻大辱。果然,加藤面色微变,依旧冷冰冰的说道:“五年前,你未杀我,却令我蒙受羞辱,生不如死。这五年间,在下时刻不忘阁下教诲,勤加演练。也罢,今日你既要为这两个小子出头,我们便将恩怨做个了结。”
加藤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奇异的桃红,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他森然道:“柳生宗严,我五年来每时每刻都在等待今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汪晓枫见状,神色大凛,突然想起茶茶,便移身挡在她的前面。
加藤长枪一抖,厉嚎着向柳生刺来,枪到中途,未及招式使老,亮光一闪,长剑化刺为斩,向柳生颈部斫去。这一击看似平平无奇,却包含诸多变化,更有开山裂地之力。
众人惊呼,加藤这声东击西的狡计虚中有实,又可谓一石二鸟。
柳生宗严闪电般掠起,一道剑光电射,加藤忙调转枪头,挡住来剑。“当”得一声,火光激迸,强大的气浪将两人震得向后退去。柳生宗严借势后掠,在数丈之外站稳。加藤却屹立原地,只是身形略微晃动一下。
旁人看去,只道柳生功力大不如加藤,心中暗道不妙。哪知柳生借力后跃,顺势退后,卸去敌人的猛劲。加藤却极为好胜,强自硬接了这一招,忍着胸口隐隐作痛,不愿后退。柳生颔首道:“这五年,你功力大长。可见下了大工夫。”当即长剑斜指,凝神备战。五年再战,加藤的劲力虽有长进,但武器与招式似乎并无变化。但他并不因此掉以轻心,倘若加藤没有必胜的把握,又怎敢挑衅?他必是将杀手雪藏,待他轻敌大意之时蓦然攻击
柳生宗严微笑道:“加藤兄弟这五年潜心苦练的,就是这么一点雕虫小技么?”加藤脸色转为惨绿,冷笑道:“柳生兄也未有什么长进呀,倒是嘴上功夫犀利了不少。”
突然手腕一抖,“霍”的一声响,那长枪漫天旋舞,激起巨大的气浪,朝柳生宗严卷去,气浪所到之处,碎石崩裂、枝条卷段,众人离得虽远,却也能感受到那股锋锐之气。柳生神色一凛,道:“狂魔旋斩!”加藤傲然道:“正是春水剑。柳生宗严,今日我要拿你的血来祭枪。”枪旋如风,无孔不入,瞬息间将柳生宗严全身罩住。
“狂魔旋斩”是加藤的师傅冢原小传次所创奥义,乃是将兵刃之利隐在疾风之中,攻击范围甚广,若被兵风扫中,非死即伤。只是此招极耗元神,倘若自身真气、力道不足,被旋风扫中自己,非死即伤。加藤如今使出此法,可见其功力不弱。
“狂魔旋斩”虽闻名于世,但知者虽众,见过者却没有一个,更不用说知晓如何破解了。柳生宗严促不及防下,被疾风逼迫,处于下风。风势聚散无常,不可阻挡。虽然武功卓绝,但刹那之间衣袖仍被划破十余道。
加藤面目扭曲狂笑不已,疾风暴起,周遭树枝断折纷飞,在尘土中旋舞。树梢碎石被疾风旋转,四面八方凌空飞起,汇聚而来,遮天蔽日,汪晓枫心中大凛,暗道:“适才他若使出此招,自己只怕早已死了。”他哪知此招乃加藤苦练而成,专为对付柳生,平时断然不肯轻示与人。
突然加藤狂吼一声,气旋猛然炸开,片镰枪如同一条黑龙,射向柳生宗严。他这一击倾力而发,势在必得。突听柳生宗严大喝一声,一道剑光蓬然闪过,顿时血花漫天飞溅。 怒海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