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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那么你呢,刚刚还说要跟季临溪分手,是真分手?”

  齐月楠无端被噎了下,表情愣愣的,仿佛在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像她已经选择性失忆白天自己又闹了什么脾气。

  斐梨轻笑了一下,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手指放在玻璃炫的彩虹杯口细细摩挲,端起旁边的酒瓶,又往里添了些许果酒,最后端起酒杯,将杯底最后一层薄薄的液体一饮而尽。

  她的这些个好友,个个辣手摧花,唯一剩下的这一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感情方面不是很个别的情况基本都是劝和不劝分。

  最常说的就是机会与可能。

  可能你错过的这个就是这辈子你最爱的人,可能你拒绝的那个就是这辈子最喜爱你的人,而你最后找了个对你不冷不热的高冷优越男,从此在无休止的争吵中匆忙的过完这不长也不短的一辈子。

  看清她的动作齐月楠大惊,伸手要去阻止,但刚有了个这么个动作,就看着猩红色的液体顺着透明的杯壁滑进嘴里。

  齐月楠只来得及夺下一个空杯,她懊恼的看着空空如也只有些许残留物的玻璃杯,语气十分的严肃:“哎哎哎,你这是干嘛呢,虽说度数不高,但也不是你这么个喝法,喝这么多是忘了自己酒精过敏了?”

  斐梨抬起头,淡定的擦了擦唇角的液体,结果擦得纸巾上全是口红印子。

  她没有解释这个怪异的举止,反而看了眼齐月楠,顺便自然的从她手里顺回空了的杯子,握在手中,最后低下头盯着染了口红的杯口,陷入沉思:“七月份我去时喻那里玩,发生了一些事情……”

  她心不在焉的再度将杯子倒满,轻轻搅动面前的那杯液体,直到好好的葡萄果酒被搅得都要变了味道,才缓缓,伴着酒吧里优雅富有韵律的钢琴声,将一切娓娓道来。

  最后了才总结说:“李韩轩虽然恐水,但脚踏多条船的船技不错着实不错,如果考虑去市中心的泳池做教练……啊,扯远了,反正当场我特别想自戳双目。”

  钢琴最后发出一声很长的xi音,拉破沉寂的空气,齐月楠晃了晃醉昏昏的脑袋试图拍案而起,碍于‘加班过度’‘体弱无力’‘为情所伤’这个设定没能爬起来。

  “就这样的人渣,你还不拿着啤酒瓶子给他开个瓢?”

  ……

  为个渣男进趟局子不值当,她是乖乖女人设来着。

  *

  事情的始末,源自于一幅油画。

  与陆时喻在海东新开的大型购物广场闲逛时,路过隔壁街上的一家画廊,看到一张正在展出的巨幅超写实的人物肖像画。

  “梨梨,你看画里那个男的像不像李韩轩。”

  彼时斐梨正叼着奶茶吸管,盯着一家甜品店的招牌与外面在展示的商品,看的心里心里痒痒的嘴里唾液分泌,半晌心不在焉的随口附和了句:“怎么可能。”

  接着被迫转头的时候脸就被打的啪啪响。

  好友冷嘲热讽的抱胸问:“那是李韩轩还有个孪生兄弟?”

  这个当然也不可能。

  李娆的事情之后,关于她的这些年早被李家那些人挖了个底朝天,有的话……不可能,事情都过去四五年了,李三不会这么淡定的容许,这么长的时间后世界上再上演一出‘认亲大戏’

  所以那只能是李韩轩。

  陆时喻找到画廊的负责人,几番询问,最后还动了关系才从那位作者手中得知作品的全部信息。

  陆时喻犹豫的看了眼斐梨欲言又止:“今年端午的时候?端午的时候他不是”

  “恩”斐梨点点头吸了颗珍珠:“据说是他跟兄弟出去旅游去了。”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的打脸,旅游是真,跟兄弟还是情人这就有待考究了。

  斐梨端着奶茶杯思托说:“可能是他兄弟的女朋友。”

  陆时喻冷哼一声:“那这个兄弟倒是大方得很,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都能换着穿。也是,李韩轩跟这位兄弟好到能穿同一条裤衩,我没意见。”

  斐梨:“我开玩笑的……”

  说实话男人女人,小三情人的,斐梨不是很在乎这些,因为她压根不喜欢李韩轩,追人这件事,追到了算你本事,追不到真就是我俩无缘。

  最后旅游也泡汤了,shopping也没了心情,还要拉住马上要订机票回去找人开揍小姐妹,斐梨就表示很心累。

  期末考试挂了一门,因为开学要补考的原因,回了海西后她也没能空下时间来跟人好好捋捋这件事。

  直到收到李韩轩的一条短信,斐梨寻思着挺巧的正好明确义正言辞的把人拒绝吧,然后顺便欣赏欣赏渣男莫名被拒绝的表情。

  结果匆匆忙忙打车到了地点,却看到渣男怀里又换了个新人,笑的衣冠禽兽的样子,斐梨眯着近视两百五十度的眼睛,铆足了劲才看清他怀里的新人,而且是位老熟人。

  斐梨待在原地,首先设想了下可能的场景,狗血大剧在空白的大脑里腾空上演,皮影一样的演了好久。

  她蹲在门外许久,直到‘酒宴’结束,李韩轩依旧表现的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么个短信的样子。

  脑子里一连串阴谋论上位记就此而生,斐梨挠了挠被蚊子叮出来的几个包,蹑手蹑脚的悄然离去,走时挥一挥手,不带走天边的半片云彩。

  却带走了地上的八卦。

  经此,她就知道她所拿到的这个剧本里,女主是谁了。

  -----------出身寒门,家境贫寒,刻苦努力,成绩优异,长相出众,加若干炮灰追求者,。

  很好,典型的豪门小说里不屈奋斗的白莲女主。

  因此这件事情,斐梨自觉要因为眼神不好承担百分之五十的责任,所以不吵不闹安静的选择了byebye,这个和平并不是指的庄家坐在一张桌前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而是以斐梨单方面的将人拖黑了结,其实拖黑一个追求者而已,又不是男朋友,真不需要那么繁琐的礼节。

  当然事后舍友睡觉忘记关窗,凌晨三点钟成功看到了不满处分化身蜘蛛侠出没的某人,逼着斐梨只能与人在小树林里当面谈了谈。

  事后想想李韩轩为什么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还对自己那么‘执着’,无非是没有皇帝身,却有皇帝心而已,幸亏她眼神好溜得快。

  身边最先知情的陆时喻愤愤不平质问说:“你数忍者神龟的?这都能忍?我看你改天脑袋顶画个乌龟壳直接去做王八好了。”

  说到这个事情,斐梨内心其实也没那么动容。

  最后她只能用【不是什么大事儿】来解释自己的这份安静。

  而且这个事情上斐梨考虑的就比较深远了。

  斐爸斐妈二人均是教授级别的人物,二人醉心学术,与学院里的很多讲师都是好友,更有甚者还有人是他们的学生。

  除此之外,斐梨的母亲易冬阳女士的父亲,斐梨的外公易文昌先生还是海西市有名的电器大商。

  易家女孩少女孩儿都是当眼珠子疼的,虽然作为女儿的易冬阳不按常理出牌,几次差点将易爹气进医院,但她依旧很得易爹的疼爱。

  这种情况下就是外孙女也不例外。

  这里就牵扯到谢韩轩这个事情,斐梨不想闹的人尽皆知的一个原因---高三时大表哥易玉成不知打哪儿听说学校里有人要追她,下了比赛二话不说就骑着他那辆限量版的‘爱骑’摩托,就去将人堵小巷子里一顿胖揍,不日后男同学转学了。

  打那之后再也没人敢打斐梨的注意,斐梨长得虽然十分出众,高中生涯却很寡淡,斐梨本人很绝望,他么的她在一个男多女少的理科班偶尔有个物理题不会,问个题都没有男的给她讲。

  按理说这样的家中,女孩们必然能成为无话不谈,胜似亲姐妹的表姐妹,实则不然,要说家里谁跟斐梨不对头,那必定是表姐易宁若当属。

  二表哥易榕修是个作家,脑洞极大说话也不找边际,他猜测的原因逃不过一个爱恨情仇,儿女情长,与虐恋情深。

  这部分斐梨没听懂。

  还有就是自家老弟他也不幸继承了易家男人怜香惜玉这么个迷惑体质,奉行的主张是,‘我姐姐很傻,我怼她可以,你怼她,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去拿键盘了’

  斐梨并不是怕李韩轩挨揍,单纯怕这个事情爆出来后,大学生活过的跟高中一样寡淡,男人追她之前都得先考虑考虑那一家子的战斗民族人民,继然望而却步。

  说实话斐梨没谈恋爱,却不是因为讨厌男人,而是家里人的过度保护,以及诸位哥哥们成功为她塑造的人皆恶人的假象,成功把她变成了半个社恐,事实上,她也想要男朋友的好不好。

  那天,酒尽人散,歌罢灯消,各处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好友去厕所后就再也没回来,在之后就接到了季临溪的消息:“人我带走了。”

  ……

  已经记不得同样的场景到底发生过几次。

  斐梨大约能预想到明天齐月楠酒醒后的三问:我为什么在你这儿?头疼我昨晚喝酒了?我昨晚跟谁喝的酒?一个人?我脑残吗我。

  诚然齐月楠没有脑残,她只是喝醉后好断片,厉害到一个故事听十遍,第十一遍依旧觉得这是一个崭新的故事的地步。

  喜悦是十一倍,气愤也是十一倍。

  台上的小年轻换了三首曲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可以看到皮肤下的纹身,汗水顺着龙尾滴落在唱台上,斐梨将最后一点咖啡一饮而尽,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在喝最辣的酒,受最深的情伤。

  可惜都不是,也幸好都不是。

  斐家孩子放养,但家教却甚严,十八岁的时候她误喝了一杯白兰地,结果引起休克直接被送往医院抢救。

  从此更是被捧在手心上。

  可是人有劣根,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会满足,越是拥有的,就越不会去珍惜。

  桌上还有齐月楠剩下的那半杯路易十四,她凝视着五光十色的杯身,仿佛看到了玻璃杯在匠人机巧的手中是如何被绣刻上一朵纹路鲜明的花,而太过矫揉造作的花,叫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她伸出手‘一不小心’碰倒了杯子,琉璃石的杯子滚啊滚啊,最终落在大理石色的地板砖上发出一声脆响,可就连这么点脆响也消失在淅淅沥沥的空间里。

  桌上稀稀拉拉是倾倒的液体,颜色与地砖融为一体。

  GEM里的GEM在灯光下呈现出五彩的颜色,可惜当苦涩散开,斐梨理所当然没能喜欢上那个味道。

  GEM酒店经理是齐月楠的大学好友,爱好酒店管理却选了牙医专业,理由竟然是来钱快。

  钱之一字,真是一面双面镜,一面充满了铜臭,一面映照人心。

  她从包里拿出一块陈皮糖含在嘴里,甜蜜蜜的味道蔓延至整个味蕾,仰头看着酒吧里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灯光,灯光照出了人们无处遁形的贪嗔痴。

  “刚补了牙又吃糖,真不长记性。”

  斐梨哼了声:“我这叫什么不长记性,刚被甩就又上赶着黏上去,那才叫不长记性。”

  陆宁今天穿了件汉服,自从去年土生土长的法国男友回国,她就彻迷上了汉服,今儿穿的宋制,小蛮腰一览无余,四破三裥裙修饰了完美比例的身长。

  她慢悠悠的走过来,沿途不知让多少人看呆了眼。

  “嘿,一段时间不见伶牙俐齿的还学会挖苦我了?”

  精致的绣花鞋碰到地上的杯子碎片,又打量了眼‘杯盘狼藉’的桌面,她话锋一转,笑的像只八百年道行的狐狸仙。

  显然她有个头戴万宝德,身穿明华堂,脚踏飘云阁,手持花锦城的梦想,且目前来看梦想已经被实现。

  手中的团扇将脸遮的只剩一双充斥着狡黠的狐狸眼,她轻轻拍了拍斐梨的肩膀:“生气就生气嘛,拿酒撒什么气,齐月楠要还在这里看着你这么糟蹋她的酒不得心疼死?”

  当然也清楚知道她这个人向来不长记性,最喜欢从荆棘堆里捡垃圾,这就好像爱好厨房与烘焙的她明知道外面的甜品店里,卖的那些个精致可口的商品里加了多少糖,但还是继续着自己的喜好。

  她虽不再吃糖,却始终无法放弃对甜品的喜爱。

  对甜美的食物不由自主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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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佑霖:我不是我没有我恐女你不要冤枉我。 嫁给追求者的都市传说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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