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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第三十章 至圣至明

　　苏瓷鹤震惊于陆太后对她的喜爱，要不是知道自己和这个陆太后真没什么太深的关系她一定会好好地怀疑怀疑。

　　见陆太后还在慈爱的看着她，她忙受宠若惊地应下，“是，那民女这就去了。”

　　在不得罪皇帝的基础上讨好太后，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不管太后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也算是窥探出陆太后对自己是真心喜欢的，还讨了个好名头，这波不亏。

　　只是光有口头上的喜欢还不够，还需要有些实质性的赏赐才可，比如什么可以随意进宫的腰牌啊，但这事情确实难，暂时不做考虑。

　　现在还是要些金子之类的玩意儿比较好。

　　苏瓷鹤一路想，一路乖巧。

　　“苏家的那位三小姐当街呵斥凌王殿下为负心汉。”一旁白石台阶上站着一个身穿艳粉长裙的女子，墨发长簪，姿容怡丽，声音温婉，“怎么就能相安无事呢？太后娘娘莫不是被蒙了眼睛竟是待她如此之好，连那等事都能当做无事来处理。”

　　其身后不远站着低首的宫人，“贵妃娘娘怕是等急了，小姐还是先过去吧。”

　　“你给我盯着她，最好能询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收回搭在白石栏上的玉手，乔诗芸优雅转身，高抬着下巴睨向宫人，“若是问不出有用的，我就叫我姐姐打死你。”

　　她拉着裙摆踩上台阶，“可听明白了？”

　　宫人垂首，“奴婢听明白了。”

　　此时太阳正好，温暖而不热烈。

　　皇帝所待的殿里不过于温热，也不过于凉快，内监守着，宫人站着，端的就是帝王家的豪华气派。

　　苏瓷鹤面对如此尊贵之人不敢有半分懈怠，保证自己的每一个姿势都做的完美。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有着中年男人的醇厚，其中带着的威严能震人心，就像是所有的帝王那样。

　　苏瓷鹤没有见过真正的帝王，从来只知道自己的上级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和面前这个男人比起来，她的上级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她听话地站起来，依旧垂着脑袋，双手搭在身前，想着不多事不多话，就算有错也不是她造成的。

　　皇帝战域和所有的帝王一样，身上都带有肉眼能见到的威势，他睨向站在堂前的那个害怕垂首的姑娘道：“你既是太后的殿中客，便也是朕的殿中客。”

　　苏瓷鹤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却没想透，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抬起头。”上面人吩咐了。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唇角，再抬头，目光依旧垂下，这还是她极力压抑着想要眺望皇帝的心思才能不跟随心中所想的抬眼望去。

　　直视皇帝者那是大不敬之罪，她还不想无缘的被记了过。

　　战域那双开始已经不再年轻的眼睛在看到那张干净的脸时并没有太多的波澜，不过是眉头压拢，迸出几分难解之意。

　　下一瞬已是靠在身后，卸了身上威严施压，大手一挥，“你既是朕的殿中客就不需如此拘束，莫不是觉得朕如山中猛虎叫你心生惧意不敢仰头一看？”

　　“自然不是。”苏瓷鹤立马收回下巴，顺着话语抬起眼，仰望上去，声声清脆，“陛下乃真龙天子，岂是山中猛虎可相与比较？民女不仰头不是因为心中惧意，不过是因为陛下龙威浩荡，民女一介凡身无敢承受。”

　　上方的皇帝四十好几，看着一点也不老，大概是因为在这种家族里存活的人都会特殊的保养技巧。

　　身上穿的并非是此前在电视里看到的什么金色龙服，也没有带着珠帘的帽子，简单地插着一支颜色通透的玉簪，穿着素雅的袍子，看起来是悠闲派系，大概是退了朝后脱了朝服换上了便衣。

　　至于外貌，面不白，有胡须，眉中间沟壑微深，唇色不红有些发紫，耳垂多肉，鼻子与战成凌很像都是高挺的那一挂，脸型方正，棱角分明。

　　要是再年轻个十几岁，也是个长相不俗的美男子。

　　“怪不得太后如此喜爱你。”他启唇一笑，牙齿不白，“这嘴巴倒是会说。”

　　苏瓷鹤自然地收回端详的视线，垂首回道：“民女所言皆是事实，绝无半点夸大其词，民女在家中时也常听得墙外的人夸赞陛下是个好陛下，常年国泰民安，让他们享受到了久违的安乐，这一切都是因为陛下锐意图治，为政精明。”

　　“他们说陛下是……”苏瓷鹤再次抬头，迎向那双望过来能洞察人心的眸子，声声掷地，“至圣至明。”

　　至圣至明……最神圣、最贤明。

　　哪个帝王不喜欢听这个？

　　战域面上所剩的一丝严肃随着这话消失殆尽，笑声是实打实的爽朗，“哈哈哈哈……”

　　夸人夸到紧要的地方就永远都不会出错，尤其对方是这样的一个帝王时更要挑好的说。

　　当然，对方要是暴王的话就不赞成这个说词了，要挑选比较霸道的词语才可。

　　“朕先前还有些怨怪太后将你赐婚给朕的儿子，但现在看来，与你取消了婚约倒是朕儿子的损失了。”笑够了的帝王吐出一句吓人的话。

　　苏瓷鹤心头一跳，回道：“与凌王之亲事本就是民女高攀，说起此事……”

　　她双手交叠，俯叩于地，额头贴着清亮的地板，尽力让声音洪亮，“那日当众斥责殿下是民女犯下了大错，民女千不该万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去拂殿下的面子，惹得殿下被人笑了好几日，民女心内后悔不迭，而那些皆是民女之过，还请陛下狠狠责罚。”

　　对方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主，但事实证明，帝王者，心思深沉，绝无可能是个白痴任人拿捏。

　　“确是你之过错。”战域盯着那个俯在地上的姑娘，眼眸半眯，“不过此事朕并不打算罚你，虽是你的过错，但你也是失了不少东西，名节与姑娘家而言最是紧要，你既然不顾及自己的名节也要当中斥责想来也是心中多有不忿。”

　　果然。明着说不怪罪，却又暗搓搓的表示她豁了名节也要害战成凌名声受累是有失的。

　　大概这皇帝想要见她不是真的因为什么殿中客，很大的概率是因为太后这么喜欢她所以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至于原因……那可太多了，什么关心太后的、什么要了解太后心思等等。

　　而昨天她半夜进宫显然是给了这个皇帝最好的理由找她过来一见。 爱妃她有才又有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