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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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布满了斑驳,有些冰凉。
我扶着他,走进了房间,他的穿着破破烂烂,满头的白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苍白。
只是他的双眼,还是如同以往一样明亮。
杨哥还自觉的回了房间,把地方让给了我和我爹两个人。
他看着我,露出了笑容。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他的笑容,从小时候,我那个疯娘走了以后,我记得从那以后,他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心中有千言万语,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用有些斑驳的双手,拭去了我眼角的泪水,对我说道:“你身体没有事情了吧?”
我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好了,爹,以后该我照顾你了。”
我不知道他这一年究竟经历了什么,突然一下子就老了这么多,如同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看着他,我的心莫名的疼痛。
我爹听到我的话后,笑的很开心,对我说道:“你能好,我就很高兴了,现在你也长大了,这更让我高兴。”
听着我爹的话,我心里却莫名的酸痛,我好想对他说,我永远也不要长大,我要在你身边,一直做一个小孩。但是,看到我爹现在的样子,这句话,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脸上充满了疲惫,也不知道白天究竟去做了什么。
我爹的目光扭开,自嘲的笑了一下,对我说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是一个老头子,不过还能养活的了自己,以后你也不要来这边了,我也不去你那里了,现在路费也不便宜,剩下来,以后照顾好自己。”
听到我爹的话,我的泪水,再一次的崩溃,到了现在,我爹还想着省钱,他现在省钱干什么?
已经不用问,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对我爹说道:“爹,这一次来,我就是为了带你走的,我和你,还有马丽娟,也就是你的儿媳妇,你应该见过了吧,我们三个一起生活下去,好不好?”
我爹对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见过了,挺不错的一个女孩,你要好好的对待人家,还有,在这么一个世界,你要养活她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就一个糟老头子,让我自己在这里生活下去就行了。”
听到这些话,我就明白了我爹的想法,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想了一下,对我爹说道:“现在不是通车的时间,我怎么来的这里,你知道吗?”
我爹听到我的话后,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对啊,现在你怎么过来的?”
靠,感情是我爹刚才就没有想这些,我还以为是他大风大浪见多了,所以对于我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一点都不在乎呢。
我对他说道:“我自然是坐火车过来的,不过,只是为我一个人开的火车。还有,爹你知道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吗?”
我爹听到我的话,表现的一愣一愣的,脑筋有些跟不过来。
他想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你怎么认识镇守大人的?”
我笑着对他说道:“你知道我认识就可以了,爹,这样你应该相信我,抗起咱们家,是没有问题的。”
对于其中的事情,我并不想告诉我爹,并不是我想要隐瞒他,而是一两句根本就说不清楚。
虽然我爹苍老了许多,但是看到他现在还算健康,对此我还是很满足的,毕竟在这么样的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无声无息中就死去了。
以前我认识的人,这个时候,或许已经十不存一了。
这个时候,杨哥出现了,他对我们说道:“天色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老人家看起来也很劳累。”
对于杨哥的话,我还是很赞同的,我能看到我爹脸上的疲惫,他现在还能睁着眼睛,完全是因为见了我,要不然估计早就睡着了。
我爹连忙对杨哥说感谢的话,但是杨哥那里敢接受,自然是一番客套,对此我有些哭笑不得。
还好,杨哥家的客房也不只是一间,安顿好了我们之后,杨哥就离开了。
这件客房和那间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过多少时间,我爹就睡着了,看着他睡得香甜的样子,我的心里,莫名的安宁。
无论在什么地方,看到我爹,我似乎就有了底气,他就像是一棵大树一般,可以为我遮风挡雨,虽然现在他老了,但是这种感觉,却一直陪伴着我。
放松了心情后,我也是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我却不知道的是,杨哥这个时候却是有些辗转反侧,心里只骂娘呢。
马勒戈壁的,带人过来,都不知道先让人换身衣服?
……
朦胧中,我又来到了那个满是白雪的地方,一眼望不到边际,天地一片苍茫,全部被大雪所覆盖。
李雪站在不远的地方,她变得有些虚无,变得有些飘渺,仿佛被寒风一吹,就要消散一般。
我陡然间清醒了过来,我又做梦了,曾经在李雪刚消失的时候,我就做过这个梦。
但是我又有些不确信,因为做梦的时候,当自己意思到是做梦,那就会从梦中醒过来,但是我现在却没有醒来。
到底是不是做梦?我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和马丽娟一样,掐自己一下,开始用的力气比较小,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而第二次,我就用足了力气,朝自己的大腿根使劲的掐了一下。
靠,顿时间疼痛让我变得呲牙咧嘴。
这难道不是梦?是我真的到了这里?而李雪消失了以后,就被困在了这里?
顿时间,很多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个地方,究竟是那里?
任何一个问题我现在都搞不明白,既然确定不是梦,我就朝着李雪走了过去,不过在接近她的时候,我一直小心戒备着。
我觉得,李雪绝对有问题,如果她一直被困在这里,那么不吃不喝,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了,如果是人的话,她不可能现在还活着。
等我走进她的时候,陡然的,她转过了头,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毕竟第一次来这里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色可是能吓死人。
但是让我惊讶了,因为真的是李雪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只是比起分开之前,脸色更白了一些。
她突然对我说道:“你要记住,你就是你,你就是你。”
陡然间,我感觉眼前的世界,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在杨哥家的客房里面,正躺在床上,整个房间一片漆黑。
又是梦?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如果是梦的话,在梦里,人怎么可能感觉到疼痛?还有李雪,对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我,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突然的,我有种预感,如果能明白了李雪的话后,就可以解开我心中所有的疑惑。
现在我却有些睡不着了,索性盘腿坐在了床上。
刚开始,我还想尝试操控元能,终究还是无果,索性我也不去想它了,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境界之中,这一刻,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见,而我也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还有冷静。我仿佛不再是我,而变成了一个看客,前所未有的看待着这个世界。
这个时候,时间仿佛过的很慢,但是很快。
只感觉是刹那间,我感觉到了我爹醒了过来,而这个时候,我从那个状态之中,回过神来,我还是就那样盘腿坐在床上。
这个时候,我感觉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
对于刚才的状态,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坏,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
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光芒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
我爹看到我已经醒了,对我说道:“怎么醒这么早?你多睡会。”
我对他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爹,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我爹对我说道:“我还要去干活。”
听到我爹的话,我很是无语,想了一下,对他说道:“活就不要去干了,今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我爹对我说道:“那怎么成?我走了,我的活谁去干?在我困难的时候,人家帮了我,我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吧?”
对于我爹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糟了。我想了一下,对他说道:“你走了,你的活自然有人会去做的,爹,你就听我一次,活不干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话,我爹会不会听,他在我的眼中,可是出了名的一根筋。
不过我想多了,我爹沉默了一下,对我说道:“也行,不过我还是得去给他们说一声的。”
对此,我也不好在反对什么,所以对他说道:“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
起了床,简单的洗刷之后,走出了客房,却看到杨哥也已经起来了,他正在院落里,打着一套逼格十足的拳法,反正是比我练的看起来就要牛逼的多。 我的青春带点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