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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见市长,老K特意穿的不那么邋里邋遢的了,身边跟了个心腹,然后就是我们几个。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市长才露面,那是个带着眼镜的快五十岁的男人,看着神采奕奕的,我们纷纷起身,表示尊重。
市长看了看我们几个,眼光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阵。
我穿着胡倩买的西服,她告诉我,像他们这种上层社会的老滑头,都会先看看你的品味,穿着从头到脚的打量你,如果是名牌,他才会考虑要不要理你,这也是变相的看你有没有能力给他好处费。
其实不单单是他们,势利眼的还有生意人,说的当然不是我们这种,而是像董老板那种,他的为人我算是看清了,以后得日子,我们慢慢来。
我不知道胡倩刷卡的时候付了多少,不过看市长的样子,能够愿意坐下来,那必然也是跟第一印象有关系的。
“老K啊,你现在混的不怎样了?开始跟着小孩儿混了?”市长这话说的明明白白,可我出了名的能忍,嘉南的拳头都攥紧了,连华硬生生在桌子底下按住了。
我也毫不逊色的回话道,“老K哥人不错,愿意给我们年轻人机会,不光是陈市长觉得我年纪小,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我就当是夸我了,陈市长看上去也风采熠熠的。”
陈市长大名叫陈英杰,为人看着就不和善,和陈建国一比反而觉得陈建国更加精明。两人都信陈,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陈英杰撇了撇嘴,“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拍马屁可都拍不明白,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我眼底的神色一沉,到不觉得他不给我台阶下没面子,寄人篱下我忍着,老K说明了我们的来意,陈英杰再次打量我,“就凭你?”
我让嘉南把包直接拿出来,重重的放在桌上,这可都是红通通的钞票现金,我点上烟,拍了拍包。
“就凭我,陈市长瞧不起我没关系,我在你眼里算不上什么,但钱可以,这里是20万,如果您觉得不够,开个价,我于过虽说年纪小,但不代表我怂。”
“你真当我要饭的?”陈市长眉目一挑。
老K见形势不对,气氛渐渐变得死气沉沉,忙替我解围,“陈市长,这兰城虽说是个小县城,可终究还是卧虎藏龙的,你也清楚我们这一行都如何铤而走险,既然和我们扯上了关系,您想脱身也未必容易。”
老K这话摆明了帮着我,他看上去也似乎想要鱼死网破的架势了,我可以鱼死网破的和陈英杰撕破脸皮,可老K不行,连华也看的明白,意思是让老K不用为我断了后路,我自有安排。
“威胁我?你以为你他妈算老几?”陈英杰被折煞了面子翻脸在意料之中,这把火还不够旺,我肯定还要再添点油加点醋,让他甭管多大的火,都得给我灭了。
我低着头,双手揉着太阳穴,陈英杰见我不说话自然也就摸不透我的意思,“你叫于过是吧?别怪我当市长的不帮忙,今天这顿饭让我很失望。”
陈英杰摔了筷子就起身要走。
“三十万!”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我缓缓地扬了扬脖子,眯眼透过烟雾注视着已经停下脚步的市长,“陈市长,我于过虽然不是个什么大人物,但是也不想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我说的三十万是每个月三十万,如果您觉得我还配让您赏个脸吃个饭,您就别走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什么事儿都不是一下谈成的,左不过一个‘钱’字,都是共谋利益最大化,才是当务之急,我这个小辈的觉着…你不亏。”
陈英杰冷眼看我,我说过,我让他这把火怎么烧起来的就怎么给我灭回去。
他们当官的靠我们活,我们混子也一样靠着他们保护,可就算在他眼里我还只是不入流的小混子,总有一天,我会比于二爷的名声更响亮,因为他的贬低让我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念,我也会让他永远记得——于过这个名字!
他的目光里渐渐地多了他所说的希望,但在我眼里他眼里的就是欲望,人只要有了欲望,任谁也逃不过欲望的魅力。
连华这时起身,知道他作为市长拉不下这个脸再坐回来,自然也亲自出马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陈英杰不出我所料的还是坐下了,现在的他就已经被欲望锁住,而那把锁就是我。
老K不解的看着我,他也一定无法想到,我会这么大手笔,这么敢干,一时竟也不知道怎么帮腔。
我让连华把酒给他倒上,“陈市长,年纪轻有年纪轻的好处,在座的没外人,我就直说了,陈市长没意见吧?”
我现在占了上风,陈英杰轻咳了两声,“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倒是愿意洗耳恭听,看看你这个小子还有什么惊喜给我。”
我心里大喜,假意的露出我人畜无害的笑容,“那就太好了,兰城的县长陈建国想必您是知道的,我想让陈市长帮个忙,让他做得了兰城的主,扶他上位。”
陈英杰双手交叉的放在桌子上,认真的看着我,我不躲闪他的眼神,也同样眼睛一眨不眨的和他注视,“你今年不过十八岁吧?野心这么大?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的道理你懂不懂?上头现在查的严,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
我学着他得样子,同样的姿势笑着望着他,“我知道你的难处,三十万不多不少,如果陈市长不愿帮这个忙,我可以再加二十万…”
说罢,我坐回椅子上,陈市长的眼里金光一闪,但还是没说话,我眼神冷漠下来,人畜无害的笑容收起换上一抹冷笑。
“去请省委书记!”
陈英杰不屑一顾的嘲笑,“你以为你能见得到省委?”
“不好意思,我不可以,我爸可以。”这是我第一次借着我爸的名号,虽然出于不得已,可我心里提出我爸的时候,我心里的不舒服只有我自己知道。
老K似乎一提到于二爷,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故作镇定,而又有点装逼的态度解释,“他是于二爷的儿子”
这次换作陈英杰震惊了,“于二爷…”
随后他换了副嘴脸,嘿嘿的笑了一声,“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难怪看着你就有一种英雄出少年的感觉,原来是于二爷得儿子,这杯酒我敬你,这个忙我帮。”
他自然是得帮,每个月三十万,这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他想要面子还想要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看来他一把年纪的人不懂。
“陈市长这马屁拍的真是明明白白,您的话我可都记下了。”说着我拿过嘉南得手机,重新按了一遍,这半个小时的谈话内容全部都录了下来。
陈英杰大惊失色,我再次微笑着看着他,不过这次我会让他知道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我这个人一向做事都比较保险,也谢谢陈市长给我这个面子,今天这顿饭没让您失望吧?”
眼看着陈英杰的额头汗珠直冒说着额头流了下来,“没,没失望…”
我点点头,“那就好,那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一个星期内我就要听到兰县县委书记下马的消息,陈市长别把我的话当玩笑。我知道你有能力,所以这个要求,我知道,一点儿也不过分。”
我们几个人出来以后,老K还惊魂未定的看着我,“老弟啊,你知不知道,你和于二爷有多像?”
我叹了口气回答,“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所有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想告诉他们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他,我是我。
和老K道了个谢,没多说什么,就上了车决定回去,留下老K看着我们的车离去。 我的青春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