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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个好东西,伤心的时候能帮你消愁,开心的时候能让你快乐,而疼痛的时候它却会让你更疼痛。
其实这种疼痛和在伤口上撒盐差不多,我体会过,可再次重新体验了一次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疼痛感语言无法描绘的出。
我和连华早就在昨晚去仓库之前,把一切可能性都想过了,这是我们俩比较有共同点的地方。
张涛知道李岩下不去手,所以他夺过酒瓶,扯开被褥,对着我的刀伤倒酒,刚开始很疼,渐渐地,习惯了接受了这种疼痛感,我也麻木了,没有什么知觉,张涛冲我一乐,“折磨人的招儿我可有的是,肯定让你生不如死。”
我毫无力气的回答他,“小爷什么都试过,我身上这么多刀疤,早就习惯了疼的感觉了。”
张涛拿出一根输液管似的细长透明管,我的手脚都被绑着,见张涛如此,李岩有些紧张,“你干嘛?别搞死他了”
张涛一脸不在意我生死得模样回了句,换个东西喂他吃饭而已,死不了人的。
那输液管的一头插在我的鼻孔里,另一头插在一个输液瓶中,随后那液体就从我的鼻腔流进去,我想哭想叫可那样只会更加难受,我放弃了,变成了无声的挣扎。
李岩不忍心看下去走了出去,他心知有心无力帮不上我。
昏昏欲睡之间,我肚子的伤口开始渗血,不知过了多久,我不晓得外面发生的一切,但是终于有了动静这让我当做是好消息。
一进门,只听见是嘉南着急的喊叫声,叫着我的名字:于过!于过!
迷迷糊糊间连华和嘉南都在面前,虚弱对他俩说也好像是对自己说,“你们都没事就好了。”
解开了绳子后,我像是有了终于能相信的人,精神终于也不那么紧绷,随后看到胡叔带着大成子等人进来,陈虎也紧随其后。
“胡叔,你不能把名单给他!”
胡叔没开口,陈虎面色严峻,“老胡,想带他走,估计他在兰城也安生不了,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和平处理。”
嘉南放声大骂,“和平个鸡毛!于过变成这样,你他妈跟我们说和平?”
老胡微微一笑,一巴掌扇在陈虎脸上,张涛直接举枪指着胡叔,大成子从怀里掏出一杆猎枪,“你个小马仔,算他吗什么东西!放下!”
陈虎指着我,“他不讲规矩,我一心带他上位,他抢我的人,私下里花大价钱买通人,这口气你让我怎么咽!老胡,我跟了你这么久,他是于二爷儿子,你一心带他我不拦着,现在外面让他搞得乌烟瘴气,一个小屁孩儿,没有我,他妈的他能混成今天这个地位吗!”
胡叔点点头,“你说的是,于过这孩子太自我,回去我好好教他就是。今天人我要带走,外面风言风语我不管,放了他,我就放过你,他糟的罪算他自己还你的,成不成,你一句话,不成,以后兰城没有于过的位置,自然也没有你的位置。”
胡叔这几句话,是下了死命令,完全就不给陈虎反驳的机会,张涛等着陈虎做决定,李岩一言不发,陈虎低头想了半天,又看了看我连坐都坐不稳的样子。
“好!老胡!就当没发生过,人你可以带走,我要钱,一百万!如果没有一百万,你们这么出去,不行,只能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到时候你们也好不了。”
大成子怒气冲冠直接给猎枪上了膛,我们几个都被吓的愣住了,胡叔摆了摆手,“连华去让人把钱打到他的账户。”
大成子犹豫了一会儿,才掏出卡,连华看了看又点了点头。
我被大成子从床上背了起来,然后带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大成子说,“臭小子,你是真命大。”
我们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医院,不过不是之前的那家,而是私立的医院,四处封闭,私密性强,嘉南他们几个都不能来看我,过了没两天,胡倩忧心忡忡的过来了。
见到我,一句没说就开始哭,胡叔坐在一边,“今天让倩倩来是有事和你俩说,我打算让你离开兰城去市里,让你们干爹照顾,学业不能丢,我会安排他留在那边上学,倩倩和你一起去金平。”
我听后和胡倩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当初胡倩告诉过我,胡叔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我也明白他的用心。
“走之前我想见见我的那帮朋友。”我很淡然得说道,听见我这么说,胡叔也没拒绝。
胡叔看了我一眼,“小过,你拿命换来的报酬,胡叔一分都不会差给你,去了市里你安心上学,兰城的事让嘉南和连华去办,我知道你现在最信任的也是他们两个,市里不比兰城,我也经常在那边,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胡叔只是希望一点,别再拿自己的命去赌,你的赌得起,我赌不起。”
我叹了口气,“胡叔,我已经长大了,当初我不想踏入这一行,是你鼓励我,现在我有了目标,有了想法,我不想顶着于二爷儿子的这顶帽子活着,我想靠我自己,我再给您换个说法,你有没有想过我一旦出了事我老爸才会想要出来,不是很好吗?你不是一直都想让他出来吗?”
胡倩摔了手中的杯子,“于过!你不为你自己想,你也为我…爸想一想,他现在这样全都是为了让你以后能代替他的位置,能出人头地,不至于让于叔叔出狱以后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明不明白!”
我冷漠的望着胡倩,她水汪汪得大眼睛让人看了十分心疼,曾经我从来都看不到她这么关心我,而最近她时常这样,“我的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会死的!”
胡倩生气的哭着跑了出去,不再理我,胡叔叹了口气也起身离开。
待在这家医院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我几乎没离开过屋子,嘉南每天都会打一通电话,我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们,我拼了命走到今天,只因为陈虎将我的身份公布于众,我就要躲起来,如果于过的名声比于二爷更响亮,那么陈虎害怕的不会是胡叔,不会是我爸,而是我。
离开之前我在Muse召集了他们几个,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我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我走后,这里依然是我于过的地盘,我们一起打下的江山,我们就要一起守着。我先去大城市给你们探探路,都他妈给我长点脸,好好学习少打架,然后来金平帮我。”
粉条眼泪汪汪的举了酒杯,“老大,你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艹,你抢我台词,于儿,你等我,我找我哥,开了学我就过去,没有你我不想在兰城待着。”
卷毛噗嗤一声,毫不保留的让煽情气氛彻底崩塌,“这话你他妈应该对连华哥说,对于过说算怎么回事儿啊?”
我看着唯独气压低沉的高原,举起酒瓶,“这一瓶,我敬高原,他拼了命来救我,我谢谢你,我敬你!”
高原眼睛也亮晶晶的,“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他咬着嘴唇也一口气干了一整瓶。
放下酒瓶我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我真的怀疑你们任何一个人,我于过不会就你们在身边,你们都是重感情的,如果看得起我,帮我好好照顾兰城的场子。”
我没对高原说自己之前的顾虑,不是我虚伪,而是我觉得,那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在我和高原之间,横一根刺。
那一晚,我们彻夜痛饮,胡倩没有加入我们,她明白也是属于我们的酒桌,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 我的青春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