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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欣怡惴惴不安睡了一晚之后,她来到了‘福泰祥’。
当王欣怡把陈庄诚提的“九一”分的计划告诉王大石的时候时,王大石布满皱纹的脸上拿起拐杖朝王欣怡扬了过去。
严珍挡在王欣怡面前,用手握着王大石的拐杖说:“老头子,欣怡为‘福泰祥’跑进跑出的,你不能打孩子。”说完,严珍暗自抹起了眼泪,说:“祖传的家业,就要到我们手上结束了。”
“造孽呀,这都是造孽!”王大石愤怒地说完,把拐杖丢在地上,拐杖摔下去的瞬间把一个凳子带倒了,客厅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王大石跳起脚指着门外的拆迁的人说:“我这老不死的就不走,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这种局面,是王欣怡能预料到的,只是当王大石拄着拐杖指向她的时候,她心里有些害怕也有些希望王大石的拐杖能朝她打下去,她心里对骗来了爸爸的秘方这件事释怀不了。
马凤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王欣怡问:“他们江德公司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我们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就不告峰峰和你二叔?”
王欣怡点点头说:“是的。这条件虽然苛刻,但是二叔他签的合约是受法律保护的。如果我们继续僵持下去,迟早也会被法庭强制执行要求我们搬走的,二叔和峰峰还得坐牢。峰峰他才25岁,他不能坐牢。”
“闭嘴!”王大石大声呵斥王欣怡。
整个客厅里没人再说一句话,马凤呜咽的声音让王欣怡很心疼,王欣怡很能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心,那就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吃一点苦头。严珍不停地叹着气,王大石拿着拐杖不停地在地上敲来敲去。
马凤拉着王欣怡的手问:“欣怡,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你们这辈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如果他坐牢判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来,我们王家可能就绝后了。”
“绝后”被马凤刻意说得很大声,王大石拍了拍桌子说:“怕绝后,你当年怎么就不多生几个儿子。”
“生那么多儿子有什么用,生家奇这样的,还不如不生。我们峰峰这辈子是没摊上一个好爹,早点判刑也好,最好枪毙,让峰峰早点去投胎,去投个好人家。家奇这种嗜赌成性的男人,要不是为了峰峰,我早就跟他离100次婚了。我们峰峰读高中的时候,就有找家奇的高利贷去学校恐吓峰峰,打峰峰,吓得峰峰连学校都不敢去了”,马凤站起身掷地有声说着。
“爸,妈,我自认为我马凤做到媳妇的本分了,我孝敬公婆,抚养儿子。就算我老公是滨新臭名昭著的王家奇,我都没有任何怨言,既然结婚了,日子多难熬我都想办法要过下去。如果你们对峰峰见死不救,就不要怪媳妇我不近人情,我明天就找人给我去办离婚。你们以后的生老病死,我都不会管了。”
马凤说完,转身对王欣怡说:“欣怡,你以后有时间多回来看看你爷爷奶奶。二婶,会记得你为了峰峰跑进跑出的恩情。二婶,最后请你帮峰峰找个好点律师让峰峰少判几年。”
“二婶,你你别冲动”,王欣怡安慰道,马凤不停地摇着头。严珍被马凤的话吓得脸色惨白,严珍劝慰着马凤,马凤不断重复着:“我只要我的峰峰不坐牢。”
“这是要家破人亡了,我还不如死了好了,让老头子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抱着这个房子直到死好了”,严珍拉起衣服抹着眼泪。
王欣怡只好劝劝严珍又劝劝马凤,她试图说通王大石:“爷爷,房子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住下去的,每年什么都不做就有‘福泰祥’一成的利润。”
“祖传的家业,不能这样说给就给呀。这个‘福泰祥’是你爸爸跟我一起打拼回来的,我这样保不住,你爸爸以后回来了,怕是要怪死我的”,王大石悲凉地说。
“如果爷爷你真那么在乎爸爸,又怎么会背着爸爸把房子过户给二叔呢”,王欣怡在心里说着,但这时候她不想去跟王大石争执这个问题。王欣怡深呼吸了一口气说:“爸爸总说家要以和为贵。爸爸那么善良,他不会希望峰峰坐牢的,如果他知道了,他肯定也同意这么做。”
“就是,大哥那么耿直又忠厚的人,不会忍心峰峰跟家奇坐牢的”,马凤强调着。
王大石再一次跟王欣怡确认了江德公司的条件,王大石提了个要求说:“你让他们给峰峰一个职位,让峰峰可以继续为‘福泰祥’传承下去。”
“等等”王欣怡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王大石说:“爷爷,二叔他只是签了卖房子和卖秘方的合约,是不是?”
“没错”,王大石回答着,王欣怡惊喜地说:“‘福泰祥’是我们家注册的,而且我们没有答应卖给他们是不是?”
王大石似乎感觉事情有了转机,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那事情就没有这么糟了,我尽量帮家里争取最大的利益,毕竟‘福泰祥’这个招牌是百年老字号”,王欣怡在心里掂量起该怎么跟陈庄诚谈判了。
“欣怡,你一定要保证峰峰没事,其他的条件,爷爷也不强求了。我活到这把年纪了,还是希望死的时候有子孙为我送终”,王大石无力说着,王欣怡点点头。
从“福泰祥”出来后,已经天黑了,王欣怡回到腾飞豆腐厂,她在网上查询着商标的法律问题,这时邮箱里来了一封她姐姐发过来的邮件。
邮件是一个附件加一小段话:“欣怡,这些秘方是爸爸早就写出来了的,但是爸爸经过一天一夜给你添加了很多作图过程,他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只是喝了点水,连上厕所都是跑着去的。你一定要把包子和酱料给我做出原滋原味,让涵涵好好品尝来自外公的味道。。”
王欣怡看着姐姐在邮箱写的话,心里更加愧疚了,她打了电话给王家凯:“爸爸,谢谢你。”
王家凯打着哈欠说:“没什么事,都是我以前写好的,只是加了几幅图。欣怡,你要是看不懂,随时打电话问爸爸。”
“嗯,谢谢爸爸。爸爸,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从小就读书不行,长得也不漂亮,又任性,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芭蕾跳得好,可惜我还放弃了。”
王家凯哈哈大笑起来,说:“因为你是我女儿呀,当然要对你好啦。傻孩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你跟Jayden好好的,我和你妈妈就放心了。谁说我女儿不漂亮,明明美的像朵花。”
“像朵淘气花”,王欣怡说完,鼻子酸酸的。王家凯开心地笑了起来,王欣怡听出了王家凯声音里的疲倦,就催促王家凯赶快去休息,她挂了电话。
打开附件,王欣怡被王家凯的注释震惊到了,秘方虽然是早就写好的,注释是后期加上的,注释里甚至告诉了王欣怡哪个原料用哪个厂产的,哪几个季节的。还有怎么挑选肉,肉要切多厚,用哪种菜刀,以什么方向切肉……
秘方上还在成品旁边画了几个成品的模样,每个成品旁边都有王家凯详细的点评。每隔几行字,遇到稍微复杂点的过程,还有王家凯给王欣怡写的加油和笑脸。王欣怡看着看着就模糊了双眼,他心里有一种骗了王家凯的感觉。
“但是爸爸一定不愿意峰峰坐牢,更不愿‘福泰祥’完全落入他人的口袋。爸爸他知道以后一定也会这样做的”,王欣怡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王欣怡拍了拍自己的脸说:“现在最主要的事是去救峰峰,救‘福泰祥’。”
思虑再三,王欣怡觉得不能一次性把秘方全都给陈庄诚,她心里害怕陈庄诚不遵守之前的约定,万一他拿了秘方不肯帮忙,那她自己唯一的筹码都作废了。
王欣怡连夜去找了陈庄诚,只把酱料的秘方给了陈庄诚,还重新提了利益分配的问题,并把商标的问题提了出来。陈庄诚看着酱料的秘方,说:“这个秘方写的很详细,我会连夜让人做出来,试试味道。如果是以前的老味道,再谈。不是,就一切免谈。”
晚上回家的王欣怡担心陈庄诚一夜压根就不够时间做出秘方的味道,她一整夜盯着手机,期待陈庄诚的电话。一直到早上十点,陈庄诚才打来电话说:“秘方是真的。你过来,我们细谈。”
王欣怡气势十足奔赴与陈庄诚的约会,王欣怡首先提出了:“‘福泰祥’的招牌我们一起使用,九一分账对我们太不公平了,我要求六四分账,并且我弟弟要参与到日常的运作中去。”
“欣怡,胃口太大,小心撑死。‘福泰祥’现在就是个烂摊子而已,做不做的起来,一切都还是未知的,我们要花钱重新为‘福泰祥’装修,营运一切都需要重新来”,陈庄诚淡定说着。
“八二分成,是我的底线,如果不接受,我们也只好维持现状了”,陈庄诚说完,作势起身要走,王欣怡立马从座位上起来,按住陈庄诚的肩膀,又帮陈庄诚按摩起了肩膀说:“爸爸,别走,我们一切好好谈。”
王欣怡站在陈庄诚身后,翻着白眼,在心里骂着陈庄诚:“奸商。”
“欣怡,‘福泰祥’不拆,施工图纸我们又需要重新绘制,这个费用是很庞大的”,陈庄诚喝着咖啡说。
王欣怡无奈地接受了八二分账,王欣怡又提出来:“如果我们有钱买回‘福泰祥’,我希望你们可以买给我们。”
“到时候再谈”,陈庄诚说完,就走了。当天下午,王欣怡被陈庄诚通知去接王一峰和王家奇回家。 萌宝甜妻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