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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前夕,晚上,月亮又大又圆地挂在美国纽约的街头。思乡心切的中国人都蜂拥而至去中国超市买月饼了。
王欣怡和王跃涵在M超市挑选着月饼。看着别人家小孩都是爸爸妈妈一起陪着孩子逛超市,王欣怡心里有些酸楚。虽然王跃涵比一般小孩懂事很多,可是随着王跃涵越来越大,王跃涵偶尔也会不停地问:“爸爸去哪儿了”。王欣怡只好说:“爸爸在中国很忙,没空回来美国看你。”
王跃涵不停地拿起一个个月饼,仔细看了又看,带着疑惑的表情,小声嘟囔着:“爸爸会喜欢哪个味道呢。”
王跃涵伸出手拉了拉王欣怡的裙子,王欣怡不悦地弯下腰蹲在地上对王跃涵说:“你快把我裙子拽掉了,知不知道。”王欣怡说完,便把王跃涵放进了购物车里,王跃涵在购物车里叫嚣着:“这些月饼都是什么味道的啊。”
王欣怡拍了拍王跃涵的头说:“乖儿子,这里月饼有三个味道,有豆沙味,蛋黄味,五仁味。”王跃涵勾着身子在货架上拿了月饼,在手上仔细观察着。
陈庄诚独自一人在M超市考察着,M超市是他们公司的海外收购目标之一。陈庄诚望着超市里黄皮肤讲中文的人,在心里笑了笑,果真中国人的钱才是最好赚的。中秋节,卖月饼的商人最开心了。各种节日,聪明的商人利用中国人重感情这一点,开发了无限商机。
王跃涵把月饼拿在手上不停摸来摸去看来看去,王欣怡小声吼着:“王跃涵,你别把月饼揉碎了,那样就没办法吃了。平时让你学中国字,你不好好学,活该你不认识。”
王跃涵眨着圆圆的大眼睛说:“谁说我不认识中文的,我不仅会说中文,我还认识中文。你快把我放下来。为了证明我认识中文,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老干妈调味料。”王欣怡笑呵呵地把王跃涵从购物车里抱了下来,王跃涵一路小跑着,王欣怡开心地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
到了中国调味料专区,王跃涵看到了正在观察商品的陈庄诚,王跃涵走过去拍了拍陈庄诚的腿问:“叔叔,你是中国人吗?你知道老干妈调味料在哪里吗?”
陈庄诚低下头,看见了一个跟自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陈庄诚心里不禁错愕,目不转睛盯着王跃涵,王跃涵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继续问着:“叔叔,你瞧瞧再告诉我,我不认识中国字。你能告诉我老干妈调味料在哪里吗?你能抱我一下吗,我看不到上面。”
陈庄诚不发一言,弯腰把王跃涵抱了起来。陈庄沉抱着王跃涵的时候,心里竟然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陈庄诚忍不住亲了王跃涵的耳朵一下。
王欣怡此时一路小跑赶了过来,看到陈庄诚抱着王跃涵,王欣怡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更用力握紧了购物车。王跃涵看到王欣怡过来了,指了指王欣怡,笑呵呵地对陈庄沉说:“这是我妈妈,王欣怡。今年24岁了。”
陈庄诚看着王欣怡面如土色的表情,又转头温柔地问着王跃涵:“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王跃涵朝陈庄诚伸出四个手指在陈庄诚眼前比划着。
陈庄诚觉得眼前这位叫王欣怡的女人有些面熟,他在脑海里使劲回想着,才记起自己曾经和王欣怡待过四个月。陈庄诚心里很惊讶:难道,这个小孩子是王欣怡和我的孩子。她五年前就怀孕了?天啦,我居然还有一个儿子。陈庄诚眼睛里闪烁出一丝喜悦的光芒。
王欣怡望着眼前的帅气成熟陈庄诚,一开始心里有些惊喜,可这惊喜她不敢表现在表情上。很快,她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了,甚至有些害怕。
当王欣怡回过神之后,焦急地从陈庄诚手里把王跃涵抱了过来,脱口而出说:“不好意思,小孩子乱跑,请您原谅。”
说完,王欣怡就把王跃涵放到购物车里,快步走了,陈庄诚也跟在他们身边。王欣怡不敢抬头看身边的陈庄诚,陈庄诚逗着购物车里的王跃涵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爸爸呢?”
王跃涵原本笑嘻嘻的脸上不由得暗淡了下来,垂这头,看着自己的手说:“爸爸在中国,很忙忙。我还没见过他。”王欣怡赶快用手捂住了王跃涵的嘴巴。
陈庄诚拉着购物车停了下来,使王欣怡没办法推着购物车走,王欣怡抬头疑惑地望着陈庄诚。陈庄诚提议道:“王欣怡,我们好久没见了,要不一起去喝杯咖啡?”
陈庄诚说完,把王欣怡的购物车推走了,王欣怡跟在陈庄诚身后。王跃涵开心地问着王跃涵:“叔叔是爸爸的朋友吗?是不是爸爸在中国太忙了,让叔叔过来美国看望我。”
王欣怡拍了拍王跃涵的背,把下巴搁在了王跃涵的头顶上,眼里闪烁着泪花。王欣怡不由得把怀里的王跃涵抱得更紧了。结完账之后,陈庄诚、王欣怡和王跃涵去了M超市旁边的咖啡店。
到了咖啡店,王欣怡把王跃涵放在儿童游戏区。王欣怡坐定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陈庄诚看着王欣怡不安的模样,问:“怎么?害怕了。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偷偷地就给我生了个儿子。”
陈庄诚接着说:“那孩子,是我的吧。”
王欣怡把手握成了拳,坚定地说:“孩子是我的,是我生的。他没有爸爸。”
陈庄诚喝了一口咖啡说:“王欣怡,你别说傻话,孩子怎么可能没爸爸。他没爸爸,你又是怎么怀孕的。要不然,我们去做DNA好了。”
王欣怡笑了笑,说:“陈先生,这是在美国,不合法的途径获取DNA,在法庭上是不会被当做证据的。”
陈庄诚听到后,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说:“哟,不错啊,还知道打官司。你跟我提法律,这是在美国,打官司就是比谁的钱多。那我直接告诉你,上了法庭,一定会是我赢。我的儿子,我一定要要回来。”
窗外早已漆黑一片,王欣怡望着窗外却看不清窗外的景色,她害怕陈庄诚把王跃涵带走,以后就看不清王跃涵的模样了。王欣怡在心里告诉自己:王欣怡,你不要怕。王跃涵是你一个人的儿子。
王欣怡镇静地说:“那我拭目以待好了。在此之前,我就会向法院申请禁止你接近我儿子。”说完,王欣怡拿起包准备走,陈庄诚拉住王欣怡,示意王欣怡坐下继续谈,陈庄诚皱了皱眉说:“王欣怡,你要多少钱才肯放弃儿子。”
听完,王欣怡火了起来,但是碍于在公共场合,王欣怡压抑心中的怒火说:“虽然有钱真的很了不起。可我不再是为了学费出卖自己的女人了。多少钱我都不会把孩子给你。”
陈庄诚点点头,盯着王欣怡说:“所以,你是承认孩子是我的,对不对?”
王欣怡涨红了脸,很后悔刚才所说的话。
陈庄诚说:“有孩子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欣怡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说:“我以什么立场给你打电话?我连你结没结婚都不清楚?毕竟,我们是那种关系。”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庄诚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王欣怡说:“这个,你收下。”
王欣怡把银行卡退了回去,握着拳头说:“我知道你很富有,可是王跃涵,多少钱我都不会给你。我不是那种卖子求荣的女人,虽然我不富有,可是如今的王欣怡是可以养活王跃涵的。”
王欣怡说:“我知道,你心里看不起我。你一定觉得我,过去为了钱就可以出卖自己。现在,肯定也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孩子。”
陈庄诚接着问:“王欣怡,你不是为了钱生下的孩子,那是为什么?你别说你爱我,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爱我,我不相信爱情。”
王欣怡抬起头,看着陈庄诚说:“那是一条人命,我不敢去打掉他,何况孩子我也有份。我再怎么冷血,也不至于谋杀自己的孩子。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从没考虑过。”
陈庄诚好奇地问着:“你家人就没问孩子的爸爸。”
王欣怡尴尬地回答:“我骗我家里人说,孩子爸爸出车祸死了。“
王欣怡继续补充道:“但是,我一直对王跃涵说,爸爸在中国工作,很忙。我不想孩子这么小,就知道他没有爸爸。”
陈庄诚低头在写着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完后递给王欣怡说:“还是以前的号码,我留给你。我这次待纽约三个月,你想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把你号码也写给我吧。”王欣怡照做了。
儿童游戏区不时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大人们听见孩子们的笑声,也会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陈庄诚走到游戏区,看着王跃涵和白皮肤黑皮肤的小孩子们玩成一片,心里暖暖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小孩子们在游戏区推着积木,王跃涵用英语给小朋友讲着中国的中秋,陈庄诚也认真地听着,不时还赞同地点点头。王跃涵讲完之后,发现了陈庄诚,陈庄诚朝王跃涵招了招手,王跃涵就屁颠颠的跑了过去。
陈庄诚抱着王跃涵,叫上了王欣怡,去了一家中餐馆。陈庄诚看着王跃涵笨拙地拿着筷子吃着饭,不禁皱了皱眉。陈庄诚把王跃涵放到自己大腿上坐着,细心教着王跃涵怎样正确使用筷子。
王跃涵虎头虎脑地模仿着陈庄诚拿筷子的模样,很艰难地才夹起一口鱼放进了嘴里。陈庄诚满意地笑了笑,又给王欣怡舀了一碗鸡汤,说:“趁热喝。这家餐馆的鸡汤,很好喝。”
王跃涵也兴奋地嚷着:“叔叔,我也要喝鸡汤。”原来笑容满面的陈庄诚,突然就收敛起了笑容,他把王跃涵抱起来换了个方向,使他自己和王跃涵面对面看着对方。陈庄诚摸了摸王跃涵的脸,然后捧着王跃涵的脸说:“儿子,叫爸爸。我是你的爸爸。”
之前轻松的气氛,在此刻渐渐凝固了起来,王欣怡担心王跃涵会害怕,就起身坐在陈庄诚身边,拍了拍王跃涵说:“涵涵,你别哭啊。”
陈庄诚亲了亲王跃涵的脸蛋说:“我是爸爸,在中国工作的爸爸。我回美国来看你啦。”
王跃涵看王欣怡没提出反对,王跃涵就一下子扑进陈庄诚怀抱里哭了起来。陈庄诚轻轻地拍着王跃涵的后背,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王欣怡。王欣怡看着陈庄诚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我没虐待他。”说完,王欣怡在王跃涵身边问着:“王跃涵,你别哭了,你再哭爸爸得报警把妈妈抓去警局了。”
王跃涵立马停止了大声哭泣,在陈庄诚的西装外套蹭了蹭,抬起头望着陈庄诚说:“爸爸,你为什么要报警抓妈妈。”
“没有啊,是你妈妈自己乱说的。”陈庄诚看着满脸泪水的王跃涵说,说完又亲了亲王跃涵的小脸蛋。王欣怡觉得自己异常丢人,红着脸回到了自己座位。
王跃涵认真地打量着陈庄诚,用手摸了摸陈庄诚的耳朵之后,捂着嘴偷偷地笑起来了,说:“爸爸,你也是招风耳朵。”
陈庄诚眯着眼睛笑了笑,说:“我们一般说招风耳,不是招风耳朵。记住了吧。”
王跃涵乖巧地点点头,说:“爸爸,是不是只要我乖,只要我认识了中国字,你就会回来看我。”
望着王跃涵天真无邪的脸庞,陈庄诚说:“也不是。只要你想爸爸了,就跟爸爸打电话,爸爸就会来看你了。”王跃涵高兴地拍起了双手,陈庄诚捏了捏王跃涵的小脸蛋说:“我们涵涵还是要多多学习中国文化啊,一定要认识中国字, 要不然在中国的爷爷奶奶会生气的。”
王跃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王欣怡心里五味陈杂。 萌宝甜妻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