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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卫凝被鸟叫声吵醒,清新的空气透过窗户飘了进来,卫凝吸吸鼻子,闻到一□□人的饭香。
她眼皮沉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睁开一条缝,瞧见一片熟悉的青色。
“楚瑜?”沙哑的声音将卫凝吓了一跳,她声音虽说不上是婉转动听,但总归有着小女儿家的柔软甜腻,如今听上去如破锣一般难听的很。
卫凝皱着眉头,感受着如火烧般的嗓子,没注意身边的动静,想要轻轻嗓,刚一用力就疼的她险些飙泪。
“身体不舒服?”楚瑜走在一旁,摸了摸卫凝的额头。
卫凝被楚瑜这个动作逗乐了,鬼哪来的体温,更别说发烧了,只是嗓子上的疼痛倒是像极了从前感冒前的症状。
“没事儿。”卫凝费劲的吐出三个字便不愿再多言,起身穿好鞋,看着桌子上的吃食一时有些疑惑。
楚瑜给卫凝盛了一碗汤:“你这一觉睡到大中午,早餐都凉了,我就给你煲了点汤,先喝点润润喉。”
屋子还是先前的屋子,昨天被暴力破开的门如今完好如初,桌子椅子样样俱全。
难不成昨天的一切都是梦?
楚瑜见卫凝久久没动,端起碗盛了一勺汤,吹吹后放在卫凝面前:“多少喝点。”
卫凝没什么胃口,估摸着汤又是楚瑜自己做的,强忍着身体不适喝了一口,暖暖的汤进了肚子,嗓子经过滋润后舒服了些。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问,万一一切是自己的梦或者又进了什么幻觉,现在说出来会不会引起恐慌?
楚瑜一言不发,一勺一勺喂着卫凝,真当她是个撒娇不肯吃饭的小孩一样。
一碗汤见底,卫凝喝的肚子涨涨的,看着楚瑜又要盛一碗,赶忙拉住他:“不喝了,再喝就成水牛了。”
话出了口,卫凝发现自己声音正常了许多,不会因为声带振动牵动着喉咙疼。
楚瑜闻言将碗放下,上下打量一通卫凝,除了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以外,其他没瞧出有什么问题,难得的脸上隐约好像看见了一丝红晕,脖子上的伤痕仔细看能看出一些血痂,像极了人划伤之后刚刚长合的样子。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卫凝摇头,“就嗓子有点疼,不知道怎么搞的。”
听见答复,楚瑜终于松了口气:“你今天别出去了,在屋子里休息,晚点我给你做点吃的,喝汤饿得快。”
唠唠叨叨一串,卫凝嘿嘿一笑,关于昨天晚上的话更加问不出口。
喝了一肚子热汤,卫凝躺在被窝里,冰凉的身体竟然也会散发出一点暖意,不至于让被子里冷冰冰的。
她舒服的眯起眼睛,看着楚瑜将桌子收拾干净,用过的碗筷放在托盘上,敲门声突然响起。
卫凝对这个声音有后遗症,咚咚响了两声,她下意识哆嗦一下,看着门外。
楚瑜自然地走到门口,开门,动作没有一丝犹豫,这更让卫凝怀疑昨天的一切都是梦。
梦里有成了恶鬼的母亲,有数不清的游魂,有魂魄碎裂后成了一地的兔子,还有……变了模样的楚瑜。
即使卫凝当时被那么多游魂围着,她慌了手脚,却依旧有一份心思挂在楚瑜身上,那样一个紧要关头,求救完全是下意识的做法,她没指望楚瑜能做什么,两个恶鬼已经让他分身乏术,如何能抽空来救自己。
而就是那样一个关头,她看见以楚瑜为中心,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恶鬼震飞,游魂尽碎,卫凝眼睛受到强光刺激后处于半瞎状态,心中虽有些怕,到底还是唤出了那声:“楚瑜。”
如今卫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却使劲盯着门口,
来人是荀乐章。
楚瑜侧身将荀乐章让了进来,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卫凝感觉胃又有些不舒服,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荀乐章那扇紧闭的房门直戳她的神经,阴阳怪气道:“呦,荀公子怎么来了。”
荀乐章冷冷的瞥了一眼卫凝,坐到桌子旁,没看出卫凝有什么不妥,转头对楚瑜道,“看着没什么事儿,早上怎的给你担心成那样。”
楚瑜身子一僵,轻笑了一声,语气如旧:“荀兄怕是看错了。”
卫凝听见荀乐章的话,顿时来了精神,眼角余光一直盯着楚瑜不放,想要在他身上看出点破绽,果然发现藏在发丝下的耳尖有一点点红晕。
她满蒙着脑袋,在被窝里笑出了声。
声音虽小,依旧落入楚瑜的耳朵,耳尖更红了。
荀乐章不是过来打趣的,瞧着他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这才入了正题:“先前看你忙着照顾这个丫头,没抽出时间跟你说话,现下没事儿了,我想跟你说说昨天晚上的事。”
卫凝露着两只眼睛紧盯着这边状况,她也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的昨天晚上和荀乐章的昨天晚上是不是一样的。
楚瑜背对着卫凝,她瞧不见楚瑜是什么反应,只能通过荀乐章的表情来判断事情轻重缓急。
荀乐章道:“昨天半夜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了敲门声,但是几声后便没了声息。”
说到这,他停了停,看着楚瑜不动声色的表情,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不知楚兄有没有听见。”
“有。”楚瑜没有丝毫犹豫,“昨天晚上酒楼被封锁了,无论门窗都打不开,外面街道上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卫凝想起楚瑜昨天晚上想要开窗的动作,还有在楼下开门时的样子,原本以为是外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原来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些都已经被锁死。
想到这,卫凝打了个冷战,开始相信昨天晚上那些并不是梦境或者幻觉。
荀乐章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道:“昨天晚上在下像是中了迷药,隐隐约约听见声音却醒不过来,挣扎了好半天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再醒来天已经大亮,想来若那东西进门也只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幸好荀兄没有出来。”楚瑜点头,不知道这个幸好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昨天晚上我跟阿凝差点就被恶鬼撕了,还好安全度过。”
荀乐章一惊,看着毫发误伤的楚瑜,一时分辨不出这是不是玩笑话。
卫凝嘴巴藏在被子里,说话时闷闷的:“荀公子今晚可要小心了,说不准那些东西是一间一间房间敲过去的,今晚不知道能轮到哪个。”
荀乐章自是不高兴听见这话,沉着脸:“总不能就这么任由鬼怪横行,若真如此,这么来回点兵点将的,早晚都要丧命于此。”
楚瑜:“目前没有找出出去的方法,荀兄可有什么线索?话说回来,今天依旧未见仇姑娘。”
荀乐章深深看了楚瑜一眼:“仇姑娘从进了那个门后就没再出来,我去敲门也没人开,要不劳烦卫姑娘去看一眼?”
卫凝紧抓着被子:“不去,我生病了,难受,需要卧床休息。”
“卫姑娘真会玩笑。”荀乐章嗤笑一声,既然都已经坦露自己是鬼这件事,鬼又如何生病?
卫凝一副打死都不离开床的样子,荀乐章也不能强行将她拖起来,原本说让她去看看也就是一句玩笑话,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看得比较好。
荀乐章想说的话说完后却不急着走,给自己添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动作之悠闲看得卫凝牙痒,很想上去给他一口。
这样的视线太过灼热,荀乐章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不过是故意刺激这个小丫头,坐了一会儿觉得讨嫌讨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告辞。
楚瑜将他送出门,顺便将之前收拾好的碗筷递给门口路过的伙计,将门关好进屋,走回床边替卫凝掖了掖被角。
“睡一会儿吧。”
卫凝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仅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楚瑜:“所以昨天晚上不是我的幻觉,也不是我做梦?”
楚瑜没有回答她,将她扒在被子上的手放进被子里,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不困?”
卫凝其实是有些困的,浑身乏得很,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睡过去,看着谜团一样的楚瑜,不挖出点东西实在是睡不踏实。
“困,可是想跟你说说话。”
“那你说。”
卫凝思考了一下,想着这话要如何说才能体现出自己并不排斥楚瑜也是个鬼这件事,或者还是个道行很深可以藏在人群中不被发现的鬼。
楚瑜不知道卫凝这个小脑瓜里已经给自己身份下了定论,等了好半晌都没等到她开口,疑惑道:“不说了?”
卫凝又将头往被窝里塞了塞,闷声闷气道:“虽然我是个穷鬼,没有什么人给我烧纸,也没有陪葬品,不过我觉得我脾气还算比较好的,以后可以努力做得贤惠一些。”
“你到底想说什么?”楚瑜被卫凝这个模样逗笑了,细长的眼尾染上一层笑意,看起来更加戳人心弦。
卫凝被这美色勾搭的三魂没了七魄,啥也顾不上,不过脑子说了一句:“虽说一个穷一个富,但就身份来说,两个鬼还挺门当户对的哈。” 公子,养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