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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正午,阳光铺洒在地,却没有丝毫的燥热之感,除了北鸣与幻一所在的地方。
火炉里不断蹦出火星,里面更是噼啪作响!
一位佝偻着背的老者此时正看着那火炉里初具模型沉思着。
好半晌,他还是回过了头,问道:“你真的决定用墨玉石打造这柄宝剑?”
他问的自然是幻一,而幻一却将目光移到了北鸣的身上。
“是的。”北鸣说道。
既然他执意如此,幻一也不好多说,只得对那老者说道:“励叔,就用墨玉石吧!”
那老者一叹:“墨玉石本身便坚硬无比,打造兵器本就麻烦,打造成功之后不但沉重更是无锋,少年,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不用再考虑什么了。”北鸣依旧这般态度。
那老者遥遥头:“罢了、罢了,老朽只是一个打铁的。”
他将那已经差不多的模型,一下抽了出来,那灼热的温度在他的手上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抡起一旁的铁锤,他快速地锤击着。
那墨铁在这猛烈的锤击之下,却是砰砰作响,发出硬生生地金属声。
北鸣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可以打出这般的力道,他更是看不出眼前这位老者的深浅。
不过,他有一种感觉,对方绝对不会是一个缩在城角的普通铁匠。
稍加思绪,那人的铁锤却是停止了,挥动。
“二位还是先出去吧,接下来的步骤,老朽不希望两位瞧见。”
“好的,励叔!”幻一连忙招呼着北鸣出了屋子,他对这老者倒是极为的尊重。
出了屋外,北鸣虽是好奇,却也不多话。
只听得屋内嘭嘭地金属声,还有着细微的“滋滋”声,也不知是如何发出的。
北鸣的灵识尚未强大到可以放出体外,所以只得慢慢感受着空气中有何不同。
细查之下,他果然有所发现。
屋子外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可那屋内此时却充盈了太多的灵气,那灵气的汇聚程度是幻一和北鸣此时断不可能接受的,难怪那人会让自己和幻一出来,想必也是因为如此。
“幻一,那人到底是谁啊?”北鸣忍不住好奇,问道。
幻一给他的答案却是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励叔在城里的时间似乎比我的父亲还要久。”
“哦,伯父在这里多少年了?”
“不多不少,三十年了。”
三十年,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人却甘愿待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思虑未完,门却是打了开;开门的一瞬间,幻一和北鸣都感到一阵大风吹过。
但二人都未有所吃惊,幻一是习惯了,而北鸣却是知道那是屋内的灵气一下逃窜形成的大风。
“少年,你的兵器做好了。”
看着空中掷来的那物,北鸣脚下一点,身形直拔而上。
“哈!”接过那物,北鸣一把挥出,带动一声声“滋滋”之声。
落地之后,看着手里这柄漆黑如墨的宝剑,北鸣微微一笑。
剑,长三尺有余,宽七寸,整体通黑,看不见一丝杂色;剑柄与剑刃间有着一块似是天成的剑格。
此剑果真如励叔所说剑刃无锋,而且拿在手中也可以感到丝丝地沉重。
北鸣将此剑拿给幻一,幻一接过时,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手里微微一沉。
“想不到鸣兄如此瘦弱的身躯,臂力却不小啊!”
北鸣的身体看上去的确略为的消瘦,不过那是他从小遭受黑气的侵袭而造成的原因;同样,因为黑气的侵袭以及他父亲从小灌输灵气的原因,北鸣的身体并不差。
微微挥动这般漆黑的剑,几人可以清楚地听见那剑在空中的滋滋之声。
“好剑,却是好剑。”
将剑还给了北鸣,幻一又问道:“剑已成,不知鸣兄可有想好名字?”
“名字?”北晨沉默了,他忆起了自己父亲的那柄“青莹”还有母亲的那柄“唤语”。
“就叫墨语吧,当它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墨语,莫语,原来如此!”幻一也明白了过来。
北鸣突然右手一挽,那柄剑便被收进了乾坤戒,这一幕也是看呆了励叔和幻一。
“小子谢过前辈,小子身上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唯有此酒献给前辈了。”
北鸣的手里又是一翻,一坛尚未启封的酒坛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恩,多谢了。”励叔平淡地回答,接过那酒。
不过,当酒坛入手的时候,他的表情却变了;看着北鸣更是一阵的疑惑:
“这,这是酒鬼的酒?”
北鸣虽是诧异他是如何得知,却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北鸣的肯定,励叔的表情变得很复杂,看着手里的那坛烈酒。
良久,他才缓缓说出口:“上一次喝着酒,还是几十年前吧;是啊,都过去了这么多年。”
屋外,有着一张躺椅,励叔缓缓行到那里,坐了下去。
北鸣还想再问些什么,幻一却出手拉住了他,看着他摇了摇头。
励叔此时也闭上了双眼,躺在日光下,显得很是悠闲,只是脸上却多的是怀恋之色。
谁也不知道他在怀恋什么,可北鸣和幻一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对着那励叔微微一礼,二人便离开这本就偏僻的城角。
行走在回府的路上,北鸣还是没忍住问道:
“幻一,励叔似乎不简单。”
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北鸣从幻少到幻一的叫法,幻一也没有反对。
幻一轻轻的了点头,说:“是的,父亲也曾给我说过励叔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具体是什么身份,我却真的不清楚,每次向父亲问起此事,他也总是支支吾吾,不肯直言。”
“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二人相继一叹,都显得有些好奇。
一日无话。
在府中已经是数日,北鸣除了稳固自己第七层的实力便是不断地与剑磨合。
只有与剑心意相通,才能发挥超群的实力,这是他父亲说的。
这日,天刚亮,北鸣刚来到院中,还未开始晨练的时候,幻一却是感到了。
今日的他,身着一身红色外袍,里面却是白色的锦绣,看去却是一个俊公子。
北晨身上虽然不再是那一身破旧的衣袍,可却也不是什么好的绸缎,穿在身上配上他瘦弱的身体倒是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今日来这么早?”北鸣奇道。
幻一点点头,说:“是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北鸣算算日子也是快了,倒是不奇怪问道:“什么时候走?”
“今天!”
“今天,今天什么时候?”
“给家父请安之后。”
“好吧!”北鸣不需要去收拾些什么,所有该带的东西一直都是存放在他乾坤戒里。
北鸣是与幻一一起去的,去的却不是正厅而是练武场。
这几日,北鸣也是知道了幻千阳有着晨练的习惯,每次都会准时地在场地进行,风雨无阻。
来到场地,幻千阳此时正在那场地内打坐,丝丝可见的细微灵气慢慢地被他纳入体内。
北鸣却是一直好奇着这位幻城主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
“幻一,你父亲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啊?”幻一没有想到北鸣会有此一问,细想之后才不肯定地回答道:
“应该是破元境吧,不过究竟是第几层我却不是很清楚。”
破元境!那岂不是已经将体内金丹破开,滋养识海了;这么说,幻城主已经可以用神识发动法术了?
化丹境的修士便已经可以御剑而行,飞天入海了,可相比破元境的修士来说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北鸣此时的内心却突然闪出一种可怕的想法:他想要看看破元境的修士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他自己也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父亲,孩儿来给你请安了。”
眼看场内幻千阳睁开了双眼,幻一连忙说道。
“恩,这么早来请安,我想是有事吧!”幻千阳一语便道破了幻一的想法。
幻一只得无奈一笑,遂点点头。
“恩,说吧,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与鸣兄约好的这几日须得出去找一样东西,还望父亲答应。”幻一不会说明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
“找东西?”幻千阳奇了,问道:“什么东西啊,需要出城吗?”
“是的,需要出城,至于什么东西孩儿找到后父亲不就知道了。”
幻千阳自然清楚幻一的这般说辞便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他们找的是什么,他也不多问。
“要我答应也可以,不过……”
事情似乎有转机,幻一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此去我怕不是那么容易吧?”幻千阳不答反问。
幻一知道自己说容易自己的父亲也不会相信,所以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既然此途不容易,那么我得保证你们的安全啊!”
“父亲不可,此行我与鸣兄二人便可,不可在有其他人随行。”
恩?似乎是对幻一说出这话有些意外,幻千阳的目光时而在幻一的脸色停留,时而又转到了北鸣的脸上,眼神甚是暧昧。
连本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北鸣也是被他这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而幻一更是一头的黑线,心想怕是自己的父亲误会什么了。
“父亲……”幻一连忙一声低喝。
幻千阳这才把目光收了回去,想了想接着说:
“既然你不愿意派几个护卫,那么你和小鸣的实力总得让我放心才是。”
说道此处,北鸣和幻一倒是知道了,二人一对目都是不知该不该出手。
“别磨叽了,让我看看你在你师门这些日子学到了些什么;小鸣,也让看看你的实力,说实话我对你很好奇啊!”
“伯父妙赞了,我只是略为有些修为罢了。”
幻一也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知道这场比试是推不过去了,只得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一根猩红色的软鞭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北鸣并不觉得好奇,毕竟一个少城主拥有这么一个东西并不稀奇。
见幻一开始亮兵器,北鸣手里也是墨语出手,漆黑如墨。
虽然早已听闻北鸣有着此柄兵器,可亲眼见后,幻千阳还是感到一阵的惊奇。
那剑虽是无锋,可他自己清楚那是那位励叔耗费了不少心血所铸造,能得到他自己夸奖的兵器自然是不凡。
“伯父,小心了。”
北鸣和幻一一起跃进了武场之内,分别落在了幻千阳的左右两处。
幻千阳并没有亮出自己的兵器,对这么两个小辈,还不足以动用兵器。
北鸣和幻一都没有急着出手,而是不断地寻找着破绽,可却怎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最后,幻一不再等,率先出手,软鞭一鞭抽出发出噼啪的一声。
而面对那袭来的一鞭,幻千阳身子却只是微微的一偏,便挪出了大段的距离,那软鞭抽空。
尚未来得及高兴,一阵劲风袭来,幻千阳微微诧异,他没想到自己这第一手竟被北鸣看破。
可破元境的修士毕竟不再是身体上修炼有成的修士,而是精神与肉体兼修了。
他根本不用回头,只见身后凭空多出了一堵厚厚的土墙;“啪”的一声,墨语重重打在了那土墙之上,溅起阵阵灰尘。
北鸣知道不好,第一时刻收剑飞快退去。
“反应不错,战斗经验丰富,可惜太慢。”
北鸣一阵语塞,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他根本不知道幻千阳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小心了,小鸣。”
幻千阳在他的身后背着双手,他的身前突然一阵青光闪过,只见道道风刃破空而来。
“这便法术吗?”
破元境的高手能用的只有法术,而铸神境的修士便可以调动打量的灵气发出可怕的法术。
那风刃不但快,更是锋利,北鸣的墨语不断挥出,也应付的太过勉强。
正当他勉强应付完这些风刃之后,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脚下便是一滑,往后跌倒了去。
“咻”的一声,软鞭突然出现,将他缠绕住,然后往后一拉。
借着这个机会,北鸣足下一点,身形这才顿住。
看着刚才自己待过的地方,北鸣看清了,那里此时不知何时结上了一成细细的薄冰。
二人又准备继续出手的时候,幻千阳开口了:
“好了,你二人再出手也进不了我的身。”
“那父亲……”幻一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肯答应自己出去。
“你想去那里便去吧,为父不拦你。”说完,幻千阳转身离开。
看着离去的背影,北鸣却是出口问道:“伯父,法术这般厉害,是不是剑术这些便难以匹敌了。”
幻千阳的脚步顿住了,也不回头,只是淡淡道:
“小鸣啊,伯父告诉你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最厉害的功法,只有最坚毅的心;只要你的实力,足够的强大,任何法术也不敌。”
是的!北鸣忆起了在与父亲对练的那些日子父亲常说的那句话:
能打开命运枷锁的不是强大的仙术,也不是毁天灭地的剑术,而是心,一颗永不服输的心!
(这些日子略为忙碌,每天只能有一章,过几日后一定恢复一日两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一下!!) 剑问沧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