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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断刮着脸,却刮不断脸上的泪线。轻泣声,已被风声所掩。
鬼后的速度很快,但此时她的眉宇微凝,显得有些着急。
耳边的风声突然停下,聂箐箐哭红了的眼看向揽着自己腰间的鬼后,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停下。
“跟了本后这么久,你就真的不打算现身?”鬼后的声音带着怒气,目光微侧,紧盯自己身后。
聂箐箐面有疑惑,却也明白鬼后的意思,忙也回头看去。
莎莎之声,是脚踩在草地的声音。此时,鬼后与聂箐箐皆是一怔,只因这声音是响在他们身前,而非目光望向的身后。
白衣轻衫,她走来的步子很缓。
“留下她!”女子轻轻开口,手已经搭在剑柄之上,薄纱之下看不清面容。
同是女子,同样罩着面纱,两人倒是多了几分相识。
鬼后的手轻轻在聂箐箐的背后一点,聂箐箐便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是谁?”鬼后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好奇。
“与你无关……”
铮!一声清脆,剑已出半。
“真的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动不动就喜欢拔剑动刀的,真没趣。”鬼后拍拍手,一股黑气开始在手掌萦绕。
黑气现,剑身轻颤,她的眉峰亦是微微一抖,但,她绝无退意!
“哼,如果我没猜错,你与先前那男子是有些什么瓜葛吧,不然也不会冒死出头了。”
剑,已经彻底暴露阳光之上,洁白的剑身开始闪耀着一抹亮光。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清楚今日我定要留下她。”
“狂妄,本后倒是看看你有何本事。”鬼后右手一抓,弯曲成爪。
风,突起;剑,急来!
鬼后的目光一变,凝重几分,双爪一挥,十道黑光在身前一抓,砰的一声响,对方剑势一顿。
她并未慌乱,一击不得手,招式再起。剑影纷飞,她已置身于剑影之中。
“好剑法……”
鬼后一赞,两手又是往前一撕。剑影重重,鬼后这一招下去,并未破开那重重剑影,心里不由得又对对方高看了几分。
“流风回雪……”
只听女子嘴里一声轻呼,人已经消失在那剑影之中,剑影霎时而动。鬼后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一笑,看着围绕自己的剑影,不由得更加好奇这剑法到底是何?
女子身影此时已经是开始在鬼后四周来回游走,手里宝剑不断刺出,所刺每一处都是让鬼后心里暗暗恼火。
对方飘忽的身影鬼后迟迟难以捕捉,鬼后明白这定是某个高明的身法,而且这身法竟与先前那小子所用身法一般无二。
“裂魂爪!”
鬼后一爪抓去,几道黑气闪现,却是估到了女子落位的方向。女子面色大骇,看到奔来的黑气,身影往后一撤,转身,一剑刺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砰!”一声响,剑尖已经刺破鬼后的腰间服饰,可却再也难进分毫。
鬼后一口气轻吐,看着女子惊讶的面色,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这一剑应该叫‘华茂春松’吧!”
“你、你如何晓得?”女子收剑,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右肩处被先前一爪撕破的伤口隐隐呈现出一种暗黑色。她才明白,对方那一爪的阴毒。
鬼后自然也瞧见了她的伤口,却是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了她的面前:“解药!”
“为何?”她接过,满脸疑惑。
鬼后微微一笑,笑出了声:“我不笨,还不想与你们为敌;也许,我们做不成朋友,但至少别是敌人。”
“你错了,这一点,我做不了主……”她将瓷瓶又递了回来。
见她如此举动,鬼后大笑摇头:
“何必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别忘了,你要保护的那个人还没成长到可以一个人独闯这江湖。”
鬼后的话让她警惕了几分,握着剑的右手紧了几分,道:“你知道些什么?”
“你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虽然我不清楚那个男子与你或者是你们的关系,但现在的他真的太弱小了,弱小得本后都没心情伤他。”
女子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收回了握着瓷瓶的手,看着她,目光又移到了聂箐箐的身上:“她……”
“本后只是觉得她天赋极佳,不想明珠蒙尘而已。”
女子握着瓷瓶的手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我应该相信你吗?”
“随便你,总之她今日我必须带走!”鬼后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这让她总是别过了头:“希望你别亏待她,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哼,鬼都可不是什么善地,她只要有能耐自然什么都可以得到;对了,你叫什么?”
鬼后的手轻轻按在聂箐箐的脖子处,本来身体僵硬的聂箐箐突然一软,跌进了她的怀里。
“夏兰。”
“好,我记住了,他日若是有机会可以再见,定要去拜访一下你们阁主;本后很期待!”鬼后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在数米外。
瞧见她离去时所展现出的身法,夏兰知道,这身法不俗。看着剑上的缺口,夏兰喃喃道:
“鬼都离魂,这离魂钩果然不愧为神兵排行榜第六的存在!”
下一刻,她亦随风而去,场地,再无他人身影。
……
“箐箐……”一声惊呼,邵亭猛然坐起。
“你醒了?”他的声音很平和,邵亭抬头,瞧见绾顷寻正一脸平淡地看着自己,只是他的脸也比先前煞白了不少。
“你受伤了?”
“无碍,小伤!”绾顷寻没有否认,转而看向屋外,道:“你那位朋友煎药去了。”
邵亭知道他说的是季常,得知季常无事后,邵亭却更加着急聂箐箐的情况,忙问道:“箐箐了?”
见对方提起,绾顷寻轻轻一叹,摇头:“鬼后不是我们三人能匹敌的。”
“箐箐被她抓走了……”
邵亭浑身便觉一软,瘫坐在床。心里一阵难过与愧疚,他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带着她离开聂家村,后悔为什么自己是那般无力,在面对他人抢夺之时,竟无丝毫反抗之力。
“亭子,你醒了?”
屋外,季常兴奋的声音响起,端着药碗的他忙赶至屋内。
邵亭感受不到一丝喜意,看着季常,双眼里充满了愤怒,突然吼道:“你滚!”
“什、什么?”
邵亭的话让绾顷寻与季常皆是一愣,季常不明白道:“亭子,你是不是糊涂了?”
“糊涂?”邵亭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狰狞,看着他,冷笑道:“我若是糊涂了,就不会说出这话;我把你当兄弟,你了,你又拿我当什么?”
“兄弟啊,我与你是经过生死的兄弟,你怎么突然说这话?”
“兄弟……呵呵呵……是兄弟,是兄弟的话先前你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看着箐箐被那妖婆掳走也不出手,为什么?”
“我……我……我……”
连续几个我后,季常的声音越渐小,最后直接没有了声音,将手里的热碗放到了邵亭的桌边,独自走到了窗边:
“你知道我吧,胆子小,怕死……”
“孬种……”
“你……”季常面色一变看着邵亭,面色连续变换了几个表情后,才咧嘴笑道:“好,是我孬种,我走,我走行了吧!”
嘭的一声,窗户被季常一拳击破,闪身下了楼。
绾顷寻看着屋内的闹剧,由始至终都未开口说过一句话。见季常含恨离开后,端起了桌上的药碗,递到了邵亭的面前:
“喝药!”
“不喝。”
绾顷寻知道他在气头上,也不听他的话依旧将药碗往他最前伸去。
“我说过不……”
“咳……”
突然,绾顷寻轻轻一咳嗽却是将邵亭给吓住了,看着他面色越渐发白,邵亭知道他受的伤一定不会比自己轻多少。忙起身扶住他,急道: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又何必逞强?”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也发得起那么大的脾气?”
“我……”邵亭语塞,知道他这话是有些责怪自己先前的举动。
将他扶住坐下,邵亭才接过药碗,一口灌下。苦涩的味道让他眉间一簇,正欲吐出,却又听到绾顷寻开口:
“别吐,他熬了很久。”
邵亭知道他是季常,内心一忍,一口饮下。
“我是不是应该去和他说声道歉?”
“你找得到他?”
邵亭想了想摇了摇头,以他盗侯的本事,想要藏,邵亭还真的没有办法准确找到。
“你言语的确过激,但并无错,身在江湖,贪生怕死拖累得只会是自己,也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可我,可我先前的话的确是太过分了……”邵亭握着被褥的手发颤,他明白自己先前的话有多严重,现在想想的确是自己不够冷静。
绾顷寻坐下后面色好了不少,见邵亭静下心后,又才道:
“鬼后不会无缘无故地抓她,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是鬼后需要的,你想想。”
“鬼后需要的?”
邵亭沉思着。箐箐身上有什么?傲骨凌寒的秘籍、九重复水劲的修炼方法,可这些鬼后似乎还不能吸引鬼后,何况,在鬼后想要抓箐箐前,箐箐并未表现出会武功的样子啊!
沉思良久,邵亭却怎么也想不出。
“咻!”
一声响,绾顷寻的手已经伸出,两指紧紧夹住了一个纸团,目光瞥向窗外。
“追!”
邵亭还未站起便被绾顷寻按下,看着他,将纸团递到他的面前道:“别追了,她的轻功很高,你现在追不上;这好像是给你的。”
“我的?”
邵亭忙展开,原以为是季常扔来的纸团,可摊开一看,眉头却凑得更紧了:
勿忧聂箐箐,她平安无事,另有奇遇! 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