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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终于是好的七七八八,南景珩带着影衣便是坐马车离开了皇陵。这么久以来,南景珩一直以各种借口左右拖延着进宫、回府的时间。
影衣本来只是探出头想看看,距离皇宫还有多久的路程,结果他刚一探出头去就瞧见前面不远的拐角处,围了一群人。人群之中还围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赫然便是严府那张扬至极的招牌。
“主子,前面出事了。”影衣看着不对,赶紧把头缩回来向南景珩汇报。
南景珩此时正凝神细思着最近从无名收到的各样的线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说过要替顾研华报仇,要把那些欺侮伤害过顾研华的混蛋千刀万剐。
那是他心爱的人,她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每每想到这里。南景珩一边愧疚的难以入睡。一边却是对着那些人愤怒的难以自制。
顾研华怀着他的孩子,却是受了那般的罪,都是他无能。南景珩自从知道了马车上发生的事情的大概,便一直深深的自责着。
此时被影衣突然打断,南景珩很是不耐的皱起了眉头,“有什么事情,绕开便是,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主子,可是看起来挺严重的,最主要,他们挡着路了,咱们这马车过不去……”
“那你废什么话,还不赶紧下去看看?”南景珩挥挥手,像是挥苍蝇一般,便将影衣赶下了马车。
“是,王爷。”影衣悻悻然的应一声,让马夫停车之后他便连忙跳了下去。主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朝堂上有什么烦心事,还是王妃又闹了?不得不说,影衣这么久的时间跟在南景珩身边可不是白跟的,他对于南景珩可能有的烦心事也是概括的极为精准。
可是最近主子都是在皇陵那边养伤,远离朝堂,也是远离王妃,那到底是在愁什么?影衣绞尽脑汁也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影衣走近了一看,围在紧里面一圈的都是穿着同样家丁服饰的人,旁的那些看热闹的平头老百姓哪敢凑近,只是远远的守在街边,一边围观着,一边对着这一处指指点点。
看他们的样子,颇有几分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此时的南景珩倒也没有真如他所说的那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视线透过这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样子。
南景珩再结合一旁正中央停着的严府的马车,对于场中的情景,他已是猜了个大概,这样的场景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他估摸着,又是王严他们家的那个儿子当街耍威风欺压百姓。
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影衣即是奉命下来查看具体事宜的,他也是非常尽职的向着内圈挤了过去。他这一身便衣,在那一群清一色的家丁服中却是显得极为突兀。
“干嘛的干嘛的,挤什么挤?凑热闹的滚一边去,小心连你一起打。”凑得近的几个家丁见着影衣一身普通衣装,所以他们也没往眼里去,只是随手挥挥便是将影衣向外赶去。
影衣一愣,然后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倒是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对他。自打影衣成了南景珩身边的红人之后,虽说南景珩经常对着他打打骂骂,可是旁的就算是主子见到他也不会太过于不客气,毕竟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今日他突然听到这样的说法,竟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影衣权当没听见,赖在那就是不走。他看到站在最中央的赫然便是严府的大公子——王政,而在他脚旁匍匐着的还有一个瘦小的男孩子。
而说起这个王政,其父王严,当今工部侍郎。而他不过小小的侍郎之子,却是在京都之中嚣张跋扈的颇为出名。这一切也不过是因为他有着一个“王”姓,他可是王家之人。按照辈分,他倒是应该唤太皇太后一声姑母,只不过太皇太后认不认他便是另说了。
王严也算得上是有着几分本领,他借着王家的关系,开始时只是小打小闹的跟风盘几间铺子,后来却是在太皇太后掌权后生意做得越来越大。现在虽然还算不上什么富甲一方的豪门,但是在京都这边从商的圈子之中,严府也算得上是颇具名声。
不过王严自是不会以自己的名头在外从商,他表面上还是安安稳稳的在朝中当好他的侍郎。所以一切生意铺子想当然的便是落在了,严府独子王政的身上了。
而这个王政却端的是一派的游手好闲,整日里借着巡视铺子的由头,四处闲逛,欺压百姓,调戏良家妇女,这些事情他可是没少干。
不过虽然王严姓王,但其府邸在修建之时,却是写了“严府”二字的牌匾悬挂于门前。全因为京都之中王姓的官员太多,且在京都的府邸又是在差不多的位置。最后无法子,在众多协商妥协之下,王家诸人便是用了名连命名府邸。
王政一脚便是将匍匐着的男孩踹翻过来,男孩虽说年纪不大倒也是刚硬,他紧抿着嘴唇就是一声不出。“你这小杂种,惊了本少爷的马不说,还嘴硬,我让你嘴硬。”王政骂着,似乎还不解气一般,他随手便从刚好站在一旁的马夫手中夺过马鞭。
王政此时拿在手中的马鞭,为了配他奢华的马车,这马鞭自是也不一般。若是王政这样拿着鞭子,狠狠的抽在那男孩身上,只怕以他的小身子骨,不死也要脱层皮。
眼看着这一鞭子就要落在男孩身上,影衣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什么能不能得罪,什么会不会给主子惹麻烦,这些个复杂伤脑筋的问题,在男孩的性命面前都已经显得没那么要紧了。
也不见影衣是怎么动作的,只看到王政挥舞鞭子的手已是被影衣牢牢的抓在手中。
“什么人?!什么人竟敢阻了我们家大少爷教训奴才?”王政的恶奴倒是先一步开了口,看着甚是凶神恶煞,影衣却是没有丝毫的退缩,手中紧握着那根鞭子的末梢,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时候王政也反应了过来,他转过头,倒是没有第一时间破口大骂。他看一眼影衣的穿着,从头到脚打量着,接着王政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一个狗奴才而已,也来管教本少爷不成,给我打。”
王政用力拽了拽手中的鞭子,却是发现那一端正握在影衣手中一动也不动,他一怒之下索性丢了鞭子,然后示意身后人上前去给影衣教训。
先前环绕着王政教训小男孩的几个佣人此时也是很有眼力见儿的撸撸袖子,三步并作两步的便是向着影衣的方向冲过去。
影衣一甩手将鞭子一卷,鞭子的另一端便是落在了他的手中。他静静的看着那几个向着他的方向,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的佣人,他鞭子腾空一抽,然后借着这力道反手便是向着那几人的方向抽了过去。
好巧不巧,影衣噼里啪啦的几鞭子统统是向着那几个佣人的脸上招呼着,有几鞭子更是恰巧照顾了一下躲在一旁的王政。一时间,喊叫声此起彼伏,场面一片混乱。
“这是哪家的奴才发起疯来了,你知道,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你竟敢打本少爷的人?!?!”王政一边很是狼狈的躲闪着,一边抽空怒斥着影衣。
接着便又是传来了王政气急败坏的喊声,“你们这些废物,躲什么躲,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那边一个人吗?!都给我上,快点滚过去!!”
而就在这一边混乱之中,却是突兀的出现了一道声音:“影衣,让你办事,这么久都办不妥,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明明声音不大,却偏偏清晰无误的像在每个人耳边响起一般。
“什么,什么人?!”王政反应最是快,他连忙开口问道。
而当王政看清来人的面孔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死灰,怎么又是这个煞星。这个煞星不是被他母妃赶到了皇陵守灵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京都市里,又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王政虽是仗着王家的势力和严府的财富四处嚣张跋扈,可越是像他这样的人,越是欺软怕硬,所以自是越分得清哪些人是能得罪,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而睿亲王南景珩,太皇太后娘娘唯一的亲生儿子,当朝摄政王,可绝对是一个不能得罪之人。当即,王政的气焰便是消减了不少。只是看到南景珩的一瞬间,王政脑中已是闪过了万千个念头。
其实南国京都里真正的世家大家族一般都是极其看重家教的,更是教导家中子弟要知礼守礼,断不可辱没了家族的名声。所以世家子弟大多家教良好,很少这样当街失态,更别说像王政这样当街打骂下人的了。
纵然有一些世家子弟也是如同王政这般跋扈,骨子里同样没把平民百姓当人看,但他们多半也会自矜血统高贵,不屑于对那些下等人亲自又打又骂的。
而这王政的父亲严侍郎,却是在做官后随着家族的安排四处调任,所以这家中的独子王政便是放在祖母处娇溺的养着。倒头来,这王政未免家教有所缺失,他进京都没几年,却在圈子中已是恶名昭彰。 凤霸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