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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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靳言整个人还是懵的。可能是喝了点酒,刚才又被风吹了一会,现在整个人晕乎乎的,身体都变轻,好像飘到天上去了。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祁臻的声音听着也不真切,周靳言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眼角藏着抹红,覆在冷白上艳得碍眼,“小言,小言?”
叫了好几声,周靳言才缓过神来。
“没事。”他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手指摁着祁臻的肩膀把自己撑起来,嘴角朝祁臻歪了一下,“我没关系的。”
祁臻没说话,手指轻轻抚过他微凉的眼皮,把人重新搂回怀里,低声在他耳边说:“别跟我装,我和你回家,好不好?”
周靳言睫毛轻轻颤抖了下,缩在袖口里的手指轻轻拽了拽祁臻的衣角。
这一拽,拽得祁臻心尖颤。
“小东西,听话。”祁臻一下一下拍着周靳言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先回家,回家再说好不好?”揉着头发的手指突然动作放缓了许多,改为抚摸,祁臻手掌护在他后脑勺,语气软得和刚出锅的棉花糖似的,“外面太冷。”
周靳言点了点头,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几下,摸出个硬邦邦的东西递给祁臻。
“钥匙。”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祁臻,弄得祁臻心里一片酸软。
跟小猫似的,怯生生地望着眼前的人。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把自己缩回尾巴里,团成一个球,是保护的姿态。
“那你告诉我你家在哪,你带我回去。”祁臻把手放在他手心上,声音更低,“靳言,没事了,没事了。”
周靳言被这一句话拽回来,握着钥匙和祁臻的手下楼。
静安小区虽然在胡同里,但是楼房设施还是走高级路线,至少楼梯间是声控开灯。
“怎么回事啊,晚上不睡觉跑屋顶吹风,嗯?”祁臻回头看他,用力跺了一下脚,忽明忽暗的灯光重新亮起来,“这楼的灯光怎么回事。”
“没事,一直都这样。”周靳言揉了一下眼睛,可能是光有点刺眼,“到了,出去吧。”
“嗯。”祁臻推开门,“左边?”
“嗯。”周靳言捏了捏他手指,“你怎么来找我了?”
“想你了。”祁臻捏着钥匙转开门,伸手摸到玄关的灯,“进屋说。”
“嗯。”周靳言弯腰脱了鞋,刚起身还没站稳就被祁臻推着腰抵到大门上,“干嘛……”
动作太快,撞得周靳言有点懵,手下意识地扶住祁臻的腰,被他纠缠着唇舌。
祁臻这种招呼都不打,二话不说就开始亲的套路真的是屡试不爽,一次一个准,每次周靳言都能被他亲得五迷三道:“你干什么……”
头皮发麻,像是过电一样。
被吻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听见拉链摩擦的声音,周靳言浑身一激灵,想推祁臻却根本推不开,吻得太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你干什么,哥……”
“你喝酒了。”祁臻的手掌扶着他的后颈,声音低沉微喘,“我说过什么来着?”
【不准再喝酒了我心疼】
“说什么……”
周靳言话都没说完,就被祁臻又摁回墙上亲。祁臻的吻技出奇的好,从一开始要吻一会才能进入状态,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掌握主导权,甚至可以亲晕周靳言。舌尖顺利无比地撬开牙关,探进去和另外一条软舌相互纠缠,翻搅着湿热的口腔。
“我说没说过不准喝酒?”祁臻声音很低,手上的力道更用力,气息喷洒在周靳言的嘴角,“把我的话当什么了,嗯?”
周靳言听了这话,心跳快得不正常。
“你还没成年,不准喝酒知不知道?”祁臻的声音萦绕在周靳言柔软的耳廓旁,“不乖啊。”
说完他又亲,亲得周靳言毫无还手之力。
“喝了几瓶酒?”
“一瓶。”
“撒谎。”
“唔……六瓶……别亲了……”
“喝这么多还敢撒谎,胆肥了?”
“不敢了……我错了……”
好一会小可怜才被放过,嘴都被亲肿了。
周靳言给祁臻一脚,祁臻笑嘻嘻地摸了摸腿,又亲了一口。
“你爸说你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我爸就让我过来陪你睡了。”
“我爸?”周靳言愣了一下,“周绛?”
“嗯,周叔叔让我过来的,我刚进家门我爸就把我轰出来跟你住了。”祁臻无奈地摊了摊手,双臂打开托着,“你吃饭了吗?”
“面包。”周靳言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你要吃点嘛?”
“得了,你家有什么菜吗?”祁臻卷起袖子,把鞋整齐地摆在玄关处,“我给你做饭。”
“你给我做饭?”周靳言愣住了。
“小东西,你哥过来就是来陪你住的。”祁臻捏了捏他脸,笑声很低,“走,带我去厨房。”
“你回你男友家至于这么拘谨吗。”周靳言吐了吐舌头,手臂一伸,把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你抱我去。”
这一看就是酒喝多了。
“撒娇呢你。”祁臻手不敢松开,只好用鼻尖蹭了蹭周靳言的鼻尖,“走,带你哥看看有啥吃的,我好给你做点饭。”
周靳言点点头,带着他去了厨房。
“我看看啊,白菜,面条,咖喱调料,木耳,手撕鸡。”祁臻盘算了一下,“我给你做个鸡汤面,放点木耳白菜?”
“行。”周靳言点头,靠在壁柜边,“那我在这等你做好。”
祁臻亲了亲他额头,把菜从冰箱里拿出来:“乖乖去饭厅等我。”
周靳言挑眉看他,跟只小狐狸一样。
*
等两个人吃上饭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一点多了。
祁臻给周靳言盛的那碗面色香味俱全。鸡肉炖的很烂,白菜在鸡汤里烫过几下,浮在刚出锅的汤上,为了保证爽口还加了几滴香油,手擀面捞出来拌在炖好的底料里,闻一鼻子都勾魂。
“你做饭好吃。”周靳言浇了几滴辣椒油,拌了一下,拿筷子卷起面吸溜了一口,“教我。”
“你还用学?”祁臻给自己捞了碗面,拿手指在周靳言脑门上弹了下,“我给你做就是了。”
“反正你以后肯定是要和我住一起的,我给你做饭吃。”祁臻把最后一点面放进鸡汤里拌了拌,盛出来倒进一个大碗里,“行吗?”
“神经病。”周靳言被逗得没招,没话怼他,只好拿筷子戳他脸。
“上面有油你就往你哥脸上戳?”祁臻拿手纸擦了擦脸,语气不善,“反了你了。”
“先吃饭。”周靳言幸好反应快,食指截住了祁臻要亲过来的嘴唇,“快点。”
颇有一家之主的气势。
“行。”祁臻举手投降,乖乖坐下来陪他吃面,“吃慢点,别呛着,你这跟王景琰吃饭似的,又没人跟你抢。”
周靳言没理会他,一口面一口鸡肉,默许了祁臻这个十分不恰当的形容:“我吃面,不要打扰我。”
祁臻翻了个白眼:“得,我去洗个碗,你屋子在哪。”
周靳言抬手一指,眼皮都没抬。
好么,一碗面都比他强。
祁老板开始思考他和一碗鸡汤面谁的魅力更大了。
在周靳言这可能是面条。
北城一中校草排行榜第二的祁少爷非常委屈,但由于自己对象是校草排行榜第一的周靳言,他只能任其放屁。
等祁臻进屋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酒味弄得祁少爷眉头直接皱起来。
六听?
六听个饼,光肉眼可见的就十听,还不算被挡着的。
还挺能喝。
祁臻拿了个塑料袋,把空罐子都装进去放到厨房垃圾桶里,出来的时候看周靳言正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干什么?”祁臻声音有点哑。
“看你。”周靳言抬起头来,愣了一会,眼珠转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令祁少爷实在整不明白的答案,“看你。”
“刚才吃面的时候不看,这会开始看了?”祁臻气笑了,拉过一边的椅子坐回去,“你讲讲理。”
“你说你长着这么一张脸。”周靳言想了想,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了面,筷子被整齐地摆在碗沿,“指不定祸害多少小姑娘呢。”
他凑近去,和祁臻的鼻尖几乎贴着,像一头天真无辜的小狐狸,浅色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人畜无害地笑了一下。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十分纯真无辜的样子,也不像小狐狸,可能是狐狸精转世。
其实周靳言的酒量不差,这种十五岁就开始自己一个人在家喝酒喝到吐的人,酒量绝对不是盖的,少说也能撑两轮。但是可能因为今天连着灌了十多罐啤酒,又去外面吹了半个多小时的风,现在整个人有点上头。
倒也不能说是醉,他现在其实挺清醒的。确切一点说应该是半醉半醒的状态。他现在看什么东西都像蒙了一层薄雾滤镜,柔化了很多锋利的线条,一切都变得恬静而柔美,包括眼前的祁臻。他觉得他自己还是挺清醒的,清醒到现在可能有点兴奋。
周靳言觉得自己现在可能非常想对眼前的帅哥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讲点理。”祁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弯指按在人唇边,“你比我能祸害。”
“不啊。”周靳言说,“你比我要轻浮。”
祁臻舌尖顶了下下槽牙,声音有些变化:“讲点理,小祖宗。”
这人低声说话的时候声音是很好听的低沉,还略微有点烟嗓,
“我在讲理啊。”周靳言手臂直接勾上他的脖子,整个人快趴在祁臻身上了,满身酒气,嘴唇都几乎贴上祁臻的嘴唇了,“哥哥。”
草啊。
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祁臻整个人被按了暂停键,脑中一片空白。
“把你衣服给我穿好。”祁臻咬着后槽牙忍无可忍地把周靳言衬衫的领口系上,“你喝完酒怎么这样?”
说的确实,周靳言就穿了一件圆领卫衣,穿在他身上还大,脖颈到锁骨那一块无所顾忌地敞着,像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小朋友,像是……
——后面的形容可能不太好,祁老板决定放弃思考。
“什么样啊。”周靳言仰着脑袋,故意蹭了一下他嘴巴,“我什么样?”
他说话声音轻,但是能听出来是冷的,这一点祁臻老早就知道。平时跟这人讲话的时候感觉摸着座冰山,偶尔故意软下嗓子,打个滚撒个娇,就非常的让人受不了。
就像现在。
祁臻觉得自己的理智岌岌可危。
喉结不受控制地滑了下。
“你不行啊。”周靳言余光瞥到了祁臻的小动作,滑过他脖颈的指尖冰凉,“定力不够。”
“……”
你还问。
对着你我有个屁的定力。
祁臻被这人上头的撩拨惹得发麻,捏了捏人的腰,警告道:“周靳言,别惹我。”
周靳言现在看着还是很清醒的样子,但有的人是那种醉了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表情好的仿佛可以再来二两,这位少爷应该就属于这样的。但是祁臻不觉得周靳言清醒,因为祁少爷酒量也不差,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感觉。
是喝过头了。
“我没喝醉。”周靳言不依不饶地往他身上蹭,整个人坐在他大腿上,“所以你陪我喝。”
???
这发展是不是不太对?祁少爷挑了下眉头。
周靳言没管他,自顾自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绕到厨房又去拿了两听啤酒:“青岛行吗。”
祁臻随手把碗筷推到一边,转过身去点了点头。
周靳言拿着冰镇啤酒出来,给自己开了听,另一罐直接推到祁臻面前,食指在易拉罐边缘敲了两下:“陪我喝。”
祁臻被他弄得没脾气,食指只好把啤酒勾过来,单手撬开拉环,呲啦,白色气泡在周围环成一个圈:“来,我陪你喝。”
周靳言跟他碰了下,仰着头灌了小半杯。
祁臻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周靳言小朋友,你到底怎么回事。”祁臻抢过他手里的啤酒,掂了掂,几乎已经见了底,“我要没记错,这是第十五罐。”
周靳言全程都没有动,撑着脑袋非常淡定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喝啊。”
“你不是要陪我喝酒吗?”
这一句话给祁臻心里砸得稀软。
“行。”祁臻嘴角勾了一下,把那剩下的半瓶给喝了,“喝了。”
“你玩我呢。”周靳言否认道,指了指自己,“我找你喝酒,肯定是因为我想喝醉,但我现在没喝……”
话都没说完,就被祁臻用脚勾着椅子,伸长了胳膊一把拽进怀里,堵住了嘴巴。
“还没喝醉?”祁臻眯起眼。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一屋子的酒味醺的,祁臻觉得自己都有点醉,居然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好脾气地给周靳言讲道理。
“你哥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你身上了。”他没辙,笑着舔了舔唇角,“讲点理。”
周靳言看着他,平静地说:“讲理了。”
祁臻:“……”
实在没辙,祁臻直接抓着人的腰把人单手抱起来放回椅子上,把喝得差不多的啤酒倒了,空罐子踩扁扔进垃圾桶,又洗了个手回到餐桌边,见周靳言趴在桌子上,歪头看着他:“祖宗,喝两口水。”
周靳言目光动了动,见边上放了杯凉白开。
他看着祁臻俯下身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祁臻,我觉得你就是祸害了一堆小姑娘。”
祁臻一顿,眼睛突然眯起来。
小美人这样太乖了,乖得他真的很想欺负一下。
两个人不避不让,就这么迎着对方的视线看了几十秒,也不知道有多久。
祁臻慢吞吞地凑过去,靠近他,嘴唇直接贴上去,单手揽住周靳言的腰,声音低哑:“哪敢,为了祸害你我把我自己赔进去了。”
然后这俩人就亲着,一路亲到卧室。
周靳言被亲的上头,勾着祁臻的脖子和他接吻,舌头毫无章法地闯进去,一下子被撩拨得着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亲的力道也越来越狠。祁臻扶着他腰,生怕他撞到哪,一心恨不得掰成几瓣用,忙前顾后,啥也顾不过来。
“乖,怎么了?”祁臻亲着亲着觉得不对劲,周靳言太主动了,主动得有点反常,“怎么了,怎么这么粘着我。”
嘴都被亲肿了。
周靳言没搭理他,被人压在墙角里,吻着他的下巴,情绪晦涩不明:“哥。”
叫得特别嗲。
“别惹我。”祁臻声音低沉微喘,“有没有人告诉你别在喝酒的时候发嗲?”
“没有。”周靳言知错绝不改,“你是第一个。”
祁臻:……
他现在是真的整不明白周靳言到底清不清醒了。
修长的手指撩起T恤下摆,裤腰位置勾出精瘦的腰线,祁臻手掌摸过去,整个人重心向前,嘴唇落在周靳言脖颈处,狠狠嘬了一口。
这一嘬把周靳言嘬清醒了。
“下次再喝醉,就没这么好说话了。”祁臻缓缓松开嘴唇,看到白嫩脖颈上被印上了一个浅粉色的吻痕,声音很低,还有些沙哑,“喝醉了以后,我要是对你再做点什么,你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周靳言一动不动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像懵懂无知的小狐狸精,下山勾引人那种。但是耳边的气息下意识地让他想缩脖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有点害怕。
两个人贴得很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祁臻的一只手还没从他腰上下来,周靳言看着祁臻黑沉沉的眼底,在里面看见一个很模糊的小人。
“怕了?”祁臻指腹抹了抹他嘴角,偏头又亲了下,“以后喝醉也只准在我面前喝醉。”
“记住了?”他倏地咬了一口周靳言饱满的唇瓣,“嗯?”
周靳言笑了笑,语气浪荡地像是在逗弄人:“知道啦。”
祁臻深吸了口气,猛地把人拉到床上,整个人趴上去摁着他的手臂:“脱了。”
周靳言摇了摇头,不肯。
“把你衣服脱了,给我睡觉。”祁臻忍无可忍,只好自己动手,“乖。”
“那你闭眼。”周靳言愣愣地说。
还行。
没醉到死。
祁老板松了一口气。
“我去个洗手间,在这等我。”
周靳言看着他出去,手慢吞吞地从枕头下掏出睡衣,换完后坐在床上等着他。
其实周靳言没醉,他就是想看看,祁臻到底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他抽风爬到天台上去,祁臻就跟到天台去把人哄下来。
他喝酒了在这里瞎闹,祁臻也不生气,就这么由着他的性子来。
这种感觉让周靳言有点害怕。
在他的意识里,已经不知不觉形成了一种名为依赖的可怕情绪。
好像在祁臻面前他就可以特别矫情,可以特别肆无忌惮。
好可怕啊。
他居然也会有这样奇怪的情绪。
慢吞吞地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周靳言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祁臻正好从门口回来,看着把被子卷成一团的他,叹了口气。
“宝贝儿。”
祁臻伸手把他揽到怀里,轻轻吻了吻他的发根。
“到底怎么了,怎么喝那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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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板:慢着 我要开始装b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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