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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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臻在周靳言家住了几天后就回家了,临走前还给周靳言煮了锅粥。
“粥在电饭煲里,锅里有米饭,记得自己吃。”
周靳言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像是个被抽干的气球,整个人干巴巴的瘪掉在床上,手脚是飘着的,等他倏然惊醒的时候,阳光已经照进窗帘好久了。
他瞪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和灰着的顶灯发了好半天呆,有点神智不清,有点难受。周靳言在枕头边摸到手机,扒拉了好几下快把手机膜给扒拉掉了才勉强解锁手机,眯着眼睛瞟了一眼屏幕后,任由手机做自由落体运动砸在那张漂亮的脸上。
手机一角重重磕在在嘴巴上。
日,好痛啊。
13:30。
他周靳言这一觉睡到下午了。印象里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睡得他时差都有点颠倒,感觉自己过着美国时间。他好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踏实的一觉,这一觉睡到底,没有噩梦没有痛觉,只有温暖的怀抱,被单上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体温。
还是热的。
醒过来的时候周靳言看见自己边上已经放着买好的肯德基。祁臻估计走的忙,干脆直接叫了个外卖给周靳言补营养。
一份套餐下来,鸡腿堡蔬菜汤薯条鸡翅都有,维生素不知道够不够,脂肪肯定是够了。
周少爷觉得祁臻颇有一种要把自己喂成猪的感觉,而且这感觉越来越真实。
于是他去洗了把脸。
周靳言再次清醒的时候,余光瞥到手机弹出的消息框,看见好几个未接来电。
江凝周绛各两个,祁臻两个,何邵一个。
往下翻的时候,周靳言突然皱起了眉。
令他意外的是,常安平女士居然也给他打电话了。
直觉告诉周靳言,这一通电话打过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他打开微信给祁臻回了个表情过去,就点进一直突突冒小红点的家庭群里看消息。手指一路在屏幕上狂点到聊天记录最顶端,周靳言扫了一眼,叹了口气,大概心里有点数了。
这个群这两天就没消停过,至少在他不清醒的这段时间里,群里乱了。
眉头微微皱起,周靳言看着群里,轻轻叹了口气。
江凝出去学习的这一个月什么事都没有,常安平女士在家安然无恙也没有任何问题,可就是昨天晚上,常女士不知怎么的就有点疯,连着给江凝打了十好几个电话,还把江凝父亲给骂了一通,然后甩甩手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这事都干得出来?”周靳言在电话里问江凝,他摁了摁眉心,有气无力地问道,“所以现在要我怎么做?”
“你去微信上跟你姥姥说几句,哄一下她,你小姨她们已经出去找她了。”江凝在电话里头也叹了口气,“必要的话你也出去找一下吧,如果你没事的话。你姥爷,我也不知道在哪。”
“沈知毅才多大你们就让他出去找啊?”周靳言语气冷下来,啃了一口半凉的鸡腿堡,“行吧,我出去找找吧。”
“麻烦你了,要叫人跟你一起去吗?”江凝语气温柔,带着小心翼翼又试探的口吻,“要找何邵跟你一起去吗?”
“我叫祁臻陪我。”周靳言挪动了一下身子,从床上挪下来,踩着拖鞋发出啪嗒的响声,“先挂了,我去找她。”
指腹摁掉电话,周靳言反手点开祁臻和何邵的聊天对话框,一人发了一条消息,然后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拎了件外套就准备出门。
结果刚一开门就看见等在门口的祁臻:“巧啊。”
“穿好衣服了?”祁臻上下打量了下,余光瞥到周靳言脖颈处的留白,眉头稍稍皱了下,“没穿卫衣?”
“穿了。”周靳言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拉开外套露出里面的卫衣,“检验合格?”
祁臻眉头不动声色地挑了下。
这身材。
一中第一帅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周靳言的身材确实好得不得了。
不愧是适合跳舞的人,头身比简直完美。
难得一件紧身的卫衣直接圈出腰身,宽肩窄腰,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顺着卫衣看下去,黑色牛仔裤勾勒的这人双腿匀称颀长,帅得没有死角。
真是,让人羡慕不来。
“看够了没。”周靳言踹他一脚。
“真乖,走。”祁臻笑了下,把人拉过来替他重新系了拉链。朝里面张望了下,“带上东西,何邵给我发消息了,不在医院里,他爸今天当班,没看见你姥姥。”
“行吧,那看看她常去的商场里吧。”周靳言锁了门,手指在屏幕上划开沈知毅的电话,“我小姨家的小孩也去找了,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祁臻点头默许,松开了放在电梯按钮上的手。
没几分钟对面就接电话了。
“喂知毅,在哪?”周靳言眉头一直锁着,从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没有松开过,“你找到你姥姥了吗?”
“哥我跟我妈都在天河广场这边,我在东她在西商场,还是没找到,你说姥姥会去哪里啊?”电话里声音很嘈杂,对面的人不得不大声说话才能盖过他们,“哥你在哪啊,你要不要来找我,姥姥今天真的杀疯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哥你要不要来找我啊?”
“给我发个定位,我和我同学过来找你。”周靳言语气如常,握着手机的手指很轻地弯了一下,“挂了。”
“怎么?”祁臻握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快两点了,你姥姥会去什么地方?”
“天河,雁沙商场,没了,就这两个地。她现在也没车,估计只能去天河,我先去天河那边把知毅带回来吧。”周靳言揉了一下眼睛,神经末梢才刚刚苏醒,这回还犯着困呢,睡眼惺忪的样子映在祁臻眸里,可爱极了,“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撩人不自知,跟只不谙世事的小狐狸一样。
小狐狸精慢吞吞地抬眼,抬眼的瞬间挠得祁臻心痒痒。
“没什么,就是……”
周靳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臻一下亲在了嘴巴上。
“你……干什么……”周靳言被他挤在墙角,动弹不得,觉得这人可能有什么毛病,“起来。”
“不要。”祁臻这方面脸皮出奇的厚,可能是自动屏蔽了节操的后果,这个人对于不要脸这么武功的掌握程度已经出神入化,“我想亲一下。”
然后他又凑过去,手指搭在周靳言颊边。
指腹的温度热得发烫,半边脸像被烧着,烧得红热。
跟火烧云似的,又红又亮。
“眼睛红了。”祁臻声音很低,眼里的光像是傍晚的太阳,温和而不刺眼,“难受了?”
眼尾那里涌着潮气,蹭在指腹上是一层薄薄的雾。
“不是你的问题。”周靳言下意识反驳,手拿开祁臻的手,“在想我姥姥的问题,我担心知毅出什么事。我姥姥现在这样,我……帮不上什么忙,边走边说吧。”
“好。”祁臻另外一只手伸进他大衣袖口里,见人想要躲还往回拽了一把,捏了捏他手指,“走吧。”
到了商场的时候,周靳言觉得自己这张嘴可能是开过光——他预言过的好事从来没发生,他想得不好的事情一出一个准。
他还没踏进天河广场半步就被沈知毅一个电话炸得头皮发麻:“哥你快来帮帮我!我找到姥姥了但是……”
“后半句话说完。”
“但是她不跟我走啊!我妈也在这,结果我姥姥更生气了,她们在这吵起来……好多人看着呢……哥你来帮帮我吧……”
周靳言心说我能帮你个啥。
你姥姥讨厌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去只能火上浇油。
“知道了,我现在过来,你们在哪。”周靳言皱了一下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祁臻,又转过头来,“你别冲出去,你小孩,少看这些东西。”
“怎么说?”祁臻两手插着兜,见人挂完电话后终于开口,“你弟和你小姨怎么了?”
“劝人呢。”周靳言头也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下,“这是哪啊?”
祁臻凑过去瞟了一眼,然后抬头朝二楼看了下:“据我目测,鼎来顺火锅。”
周靳言微微侧过头看他。
“你听这声音,一听就是在吵架。”祁臻朝他们头顶上指了指,周靳言顺着看过去,见早有一群人在鼎来顺火锅门口围着,甚至愈演愈烈,整个门口水泄不通,“去看看吧,万一呢。”
“嗯。”周靳言收了手机,转身朝扶梯走过去,连背影都打着颤,“哥,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祁臻低头瞥他,神情充满疑惑。
周靳言没回复他,但本能地觉得一会这场劝架可能不会草草收场。
果不其然到了二楼,周靳言连头都没抬就听见了划破长空的一嗓子:“啊!”
“知毅?”他眉头皱起来,脑中嗡然一片,脸色瞬间差到极点,“我靠。”
“先过去。”祁臻抓着他手,声音蓦地低下去,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手掌心是热的,声音也是热的,“别怕。”
攥着他的手掌心不大,但很有力量。
等这两个人好不容易穿越人潮挤进前排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沈知毅和江露,以及常安平,准确一点,就是发疯的常安平。
不知道怎么的,周靳言忽然有点难过。
“在这等我。”周靳言低声和祁臻说了一句,也没注意人的表情,现下只想着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姥姥!”
这人从人群里挤出来,站到沈知毅身边,:“姥姥,回家吧,你看知毅和我们都来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好吗?”
“哥!”沈知毅宛如抓到救命稻草,“哥你可算来了!”
“站我后边去。”周靳言轻抿了一下嘴唇,朝沈知毅摆了摆手,示意他站到自己后面去,“姥姥!”
常安平回头看了一眼他。
周靳言脸色极差,一方面是睡好了突然被叫出去清理麻烦的缘故,另一方面可能是单纯不想处理这些事情,总之两种情绪混合在一起,那张白净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生气,取而代之的全都是坠入冰窖的冷。
他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压着火气,整个人像极了刺猬,浑身上下都是刺,碰一下都会满手鲜血。
祁臻也站在人群里,他知道“常安平”这三个字算是周靳言的禁忌,几乎就没跟他提过,所以干脆选择在一旁等待,没有贸然掺和,只是看如果需要就去救个场而已。
“耍疯耍够了么。”周靳言脑子里一片混乱,周围人的声音和他姥姥的叫骂声吵得他心烦意乱,这些喧哗像是池塘里的乱蛙,一个接一个尖锐地扎进头皮里,“该回家了。”
这一句话可好,仇恨直接从江露身上分分钟转移到周靳言身上,堪比加特林突击枪射速。
“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回家!”她盯着周靳言那张脸,不知道怎么的,可能看他不爽,所以每一句话都专门往周靳言最讨厌的地方踩,“你出去游学什么都不说,回来了也是让别人接你回家,你是不是不要这个家了?!”
接人回来的祁臻也是一怔。
印象里周靳言并没有和他提过什么,自己回家还要跟家里老人说等一系列奇葩政策。
这都哪跟哪啊。
“你就跟你爸一样情感淡漠!没良心!你这会来找我干什么?滚啊?你滚的越远越好,你最近是不是跟你同学混在一起,跟一群男的混在一起,你别是有什么问题吧你!”
常安平说起话来没轻没重,或许是因为话说得太重,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到有一瞬间周靳言的脸色剧变,像是掉下来的落雷,变得煞白一片。
后面的沈知毅听见他哥很低地骂了一声“靠”。
周靳言很轻地闭了一下眼睛,抿了一下嘴唇,背后的手捏了捏沈知毅的手指示意他别说话:“姥姥,什么意思?”
“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这人这么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常安平第一次这么疯,周靳言印象里自己的姥姥第一次这么尖锐地跟他对话,第一次一个弯都不拐,“我问你,你是不是不要这个家了!”
“没有。”周靳言答得很顺。
“虚伪!你看看你那张脸!”常安平走过去,用手轻轻拍了拍周靳言的脸,“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我在这张脸上看到的全是虚头巴脑的奉承,你根本就不爱我!”
有那么一瞬间,周靳言忽然感觉出一种恶心,翻江倒海的恶心。他甚至都不能习惯眼前这个人的触碰,这一刹那的对视差点没让他反胃,有点想吐。
人在抗拒什么东西的时候,是会下意识逃避的。
这种本能就连周靳言这么能忍耐情绪的人,都没能逃过潜意识里的厌恶,也没能克服。
他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错了一下。
就那么一瞬间的茫然,被常安平捕捉到了。
“你看看你的眼神,一点都不真诚,你根本就不爱姥姥。”她语气还是很疯狂,却莫名其妙带了点笃定和别的什么,类似于麻木的一种情绪,“我就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有裂痕了。”
“哪有。”周靳言微微动了一下嘴角,“我们是亲人啊。”
围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少,兴许之前有的是来看麻烦的,又有的是纯粹闲的没事干来凑个热闹。不过现在看到这里,祁臻作为旁观者,短短几分钟听到的闲言片语里,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这个老人和孩子都有问题。
可明明不是周靳言的错。
“你非要现在才来找我,你要是早点来,你妈妈也不至于被我说,你也不至于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难堪,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个家,都别想不听我的话!”她声音都快破了,像是崩溃过后的歇斯底里,“你身后那个人是谁啊,是你同学吧,你是不是天天跟他混在一起,你就不跟我们在一起了!”
在整个场面外的祁臻恍然一怔,许久后抬眸,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常安平。
拳头攥得用力。
江露早就不知道怎么说了,沈知毅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周靳言听着她不加收敛的语句,心里忽然生出一丝释然。难过是肯定难过的,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忽然发现他好像已经习惯这样了。
“好,那也先回家吧。”周靳言没多说什么,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连点音调起伏都没有,“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家里人都很担心您。”
“我不回去!你们没一个好东西!”常安平性格很极端,生气起来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过滤话语的能力,说话怎么狠怎么来,越狠越好,“尤其是你们家,你什么都没学到,把你爸那一身坏毛病全学来了,你反正也没什么感情,我是死是活也和你没关系……”
“别这样……”周靳言眸子动了一下,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抖,“姥姥……”
“你别叫我!我觉得恶心!”常安平身侧的手都在抖,“我觉得你恶心!你有本事就别回来!我也不想看到你!我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爸!我就烦!”
“妈你别说了!”江露在后面半抱着常安平想把她拖走,“别说了,周靳言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孩子也没这么胆大,你看看那家的孩子像他这样不讲规矩!”常安平丝毫没给江露面子,说的话一句比一句狠,“他的朋友也迟早会离开他,就他那个性格,他连自己的家人都不关心,也没有人没会关心他,活该一个人活活被自己折磨死!”
后面说的话,周靳言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不是屏蔽在外,而是根本听不清了。
他浑身上下都发冷,每一跟骨头都掉进冰水里,混合着浓重的血味。他脑中一片混乱,像散开的鸟群,叽叽喳喳吵了个天翻地覆。他连江露走的时候,沈知毅走的时候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清,祁臻带他回家的时候是怎么走的,他也不知道。
他真的脑子太乱了,常安平女士那一句话打得他措手不及,像是一记重锤,让他画到一半的画板被打翻,调色板上所有颜色都混在一起了成了什么都看不清楚的乌黑。等周靳言缓过神来,祁臻站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火锅店门口很久了。
久到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尽,又一点一点漫回来。
久到火锅店的人像鸟兽一样涌过来,又像鸟兽一样各自散去。
其实周靳言来这劝架之前是很理智的,他甚至都想好了他姥姥会怎么骂他,会怎么口不择言的讥讽他讽刺他。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的,以为自己早就过了那个需要压抑自己情绪的阶段。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的,但是在听到常安平破口大骂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情绪还是被逼到了极点,只是被堵住了,没有那么快地爆发。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浑身发抖,额角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他只是一瞬间有点难受,还有点疲惫。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跟祁臻说。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祁臻说我姥姥只是一是失了神智,没有别的意思,他不知道。他想去拉祁臻的手,可是手指刚碰到那个人手指的一瞬间又缩了回去,就好像一脚踩进了故障的电梯,啪的一下,心跟着身体一起落下去。
他突然发现,他没有立场了。
他没有资格跟祁臻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连自己都没有保护好。
等真的回了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祁臻抱着他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又好像活过来:“我......”
祁臻没给他再辩驳什么的机会,把他摁在皮质沙发上吻他的唇,连破了点皮都没在乎。周靳言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抱着他,几乎不可遏制地溢出点啜泣声。
“不哭了。“
周靳言在吻的间隙里听到祁臻沙哑的声音,刚想回应却又被祁臻再次吻住了嘴巴。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跨坐在他身上,手臂下意识地撑着沙发后的墙壁,祁臻仰起头,手沿着他的脊柱向上移,便将他的脑袋扣下来,深深地吻住他,连最后一丝氧气都要剥夺。
几乎是一瞬间的错愕,地上就已经掉了满地狼//藉。黑色的卫衣和白色衬衫混在一起,皱成一团,像是错乱的色块又像是暴风雨和雷电交加的前兆,纠结着折磨着在混乱中越凑越近。
周靳言眼圈红着,眼睛里蒙了一层水汽,沉默着又一次吻下去。
“别停。”
......
半掩着的玻璃门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暴涨的水流里,意识因为高温而陷入一片昏沉,潮湿逼仄的小房间里除了安抚再也容不下任何情绪。后来水漫过浴缸边缘,两人都有点疯,这一场虽不激烈但却绵长,也不知道在里面打闹了多久。
耳边偶尔有什么别的声音,周靳言都已经没有记得了。
周靳言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眸光落在祁臻捧住他脸的手,又感受到自己整个人都被人紧紧箍着。他半阖着眼,棕色的眸子似乎被热水浸透了,闪着水光。祁臻低下头,侧着脑袋吻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声音喑哑。周靳言没管,急迫地抬头想要亲他,让自己和他贴得更近,自己却被一双手摁在了冰凉的墙壁上,被迫切断了所有后路。
浴缸边缘有些地方摸着是滑的,比水温要高,所以不像是水流擦过池壁的痕迹,不过这些周靳言也没有管了。他把脸抵进祁臻的怀里,溢出点微微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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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真的抱歉这一章我拖了太久。
因为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去衔接这种矛盾和后续靳言家故事的发展
再加上考试等一系列的操作让我有点透不过气
拖更我的锅
另外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这章就要这么写 我要起飞 Unpredic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