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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灶也算是个大节,文武百官齐聚祭台,祭祀灶神,对着祭坛行三拜九叩大礼。
下了大雪后的祭台很像圣地,白茫茫的一片,有很多太监宫女冒着冷风,手掌和脸都冻得通红在那打扫着祭台。
范亦卿带着则叶来到时,文武百官已经就位。
最高层祭台上还没有人,范亦卿知道,那是自己的位子。下面一层站着已经到了的两位皇叔,一位皇姑。接下来就是自己的几位皇兄以及唯一的世子,范亦杰。不,现在是唯二了,则叶现在也是世子。再下去就是站着文武百官,开头的当然是三公五老,一个个笔直的站在寒风中,脸都被吹红了,也没有察觉。范亦卿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祭祀,以前自己不够格,现在自己却要站在那最高的位子,说不紧张是假的,范亦卿现在心里还在打鼓。
路过范亦杰身边,范亦卿把则叶交到他的手中。
“则叶,在这里乖乖跟着舅舅好吗?”范亦卿 拉了拉则叶身上的披风。
“嗯。”则叶乖乖的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甜甜的叫了一声:“舅舅~”。
看着范亦杰那扭曲的表情,范亦卿突然就不紧张了,很想笑。范亦杰与范亦卿同岁,还不到说亲的年纪却突然把孩子扔给他,听这那声舅舅,心里突然很开心,但是看着那一团小毛球自己心里又有些忐忑。
“麻烦世子哥哥了。”范亦卿笑意满满很是放心的把则叶交给范亦杰自己往上走。
倒不是放心范亦杰,而是范亦卿很放心则叶。虽然则叶现在才一岁多一点,但是长期把他放在皇宫,练就了则叶对着长辈一顿讨巧卖乖的手段,在别人看来,则叶就是那种乖乖的孩子,但是私下在府中,则叶也还是调皮的很,所以说,皇宫还真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走至最高台,立刻有史官上前记录,又唱官上前主持仪式。
浴手,焚香。范亦卿把那重重的松香插到祭坛,唱官唱起,文武百官一起跟着范亦卿行礼,三拜九叩。
一套大礼下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范亦卿跪的腿都麻了,起身时还不小心的晃了一下。之后文武百官散场,然后皇室成员,无论男女都要到祠堂集合,再去行礼。祭社是大事,祭社后的祭祖也是大事。
一炷香后,范亦卿一行人赶到祠堂,皇后等人已经在这里,范亦卿跟在皇后后面,这里她不用开头了,前面还有皇后压着。祭祖是皇家人一年到头最大的事,这时就无论是男是女,是前朝还是后宫,只要你的身份文牒在皇家,你就得来参加这个祭祖。
拖拖拉拉行完礼,也就到了午膳时间,从祠堂出来到回景阳宫的路上,则叶早就在范亦卿的怀里睡着了,到了景阳宫门口,看见等在门口的范亦杰,范亦卿就疑惑了。
“世子哥哥怎么在这?”范亦卿上前轻声询问,怕吵到怀里的则叶。
“则叶睡了?”范亦杰看着睡着的则叶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怎么了?”范亦卿不解,把则叶往怀里搂了搂,又把披风给盖好。
“那个……”范亦杰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卿儿啊,你世子哥哥看上则叶这个臭小子了,想问你要去玩玩的,哦不,是想帮你看看则叶,让你休息休息。”范亦洛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指着范亦卿怀里还在熟睡的则叶道。
范亦卿恍然大悟,原来是则叶。
把手中熟睡的人儿交给冬亦,吩咐道:“你和秋芙跟着吧,晚宴就直接去吧,记得醒了让则叶用点膳,最好给煮一碗粥。”
“这就给了?”范亦杰还有点不相信,本以为范亦卿还舍不得把儿子给别人看。
“是在七哥的蓝华殿吧,待会我去寻你们。”范亦卿没有理会范亦杰的惊讶,转头问向范亦洛。
“那则叶我们先抱走啦 。”范亦洛点点头,一把扯过还在惊讶中的范亦杰,拉着抱着孩子的冬亦就走,生怕范亦卿反悔似的。
范亦卿好笑的摇摇头,进了景阳宫。
“则叶呢?”皇后没见到则叶很是着急。
“母后~则叶让七哥他们抱走了,您也累了一上午,歇歇吧。”范亦卿有些无奈了,现在则叶在这宫里混的可是风生水起的。
“一群臭小子哪会看孩子。”皇后似乎有些不满。
“我让冬亦秋芙跟着,不会有事。”范亦卿劝慰。
“不行,本宫还是不放心,尔岚,乐菱,你们俩也跟去。”皇后赶紧吩咐。
两人踌躇的看了范亦卿一眼,她们也觉得世子在宫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且还是在几位皇子那里,皇后对则叶未免也太过小心了。
“去吧。”范亦卿无力挥手,不让尔岚她们去,皇后她是怎么都不会放心的。
自二十四祭社之后,快到年关,朝堂也开始忙了起来,各地官员进京述职,京城一时间热闹非凡。
二十八是今年的最后一个早朝,但是这最后一个早朝的气氛有些怪异。
“殿下,四国的和亲文书已经送至,相信再过不久,四国使臣就要到了。”鸿胪寺卿曹不未刚上朝就带来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哪四国?”范亦卿皱眉。
“勤寅,陵阆,南枝,北疆。”曹不未看着手里的文书回道。
听到北疆,范亦卿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北疆皇室还有人?
众人察觉范亦卿危险的目光,连忙低头,虽然不知为何突然生气,但是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毕竟自从太女接手朝堂这半年来,她的手段连沈家都吃不消,他们就别在这今年最后一个早朝触霉头了。
“接待之事就交由鸿胪寺全权打点,有劳曹大人了。”范亦卿一瞬间又恢复那个冷静的自己。
“臣领旨。”曹不未拱手回到队列。
“对于四国的突然和亲。各位大人怎么看?”范亦卿看着低着头的众人,突然发问道。
“臣以为,上次北疆之战给了各国一个提醒,四国皆知不愿与我国为敌,故有和亲一事。”这次先开口的竟然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户部员外,齐光。
“臣也这样以为。”叶泉出列附议。
这两人的出列让所有人都很疑惑,一个是沈家的后起之秀,一个是钟家的少年将军。这两人来这么一出,把很多老狐狸都给蒙住了。尤其是沈飞和钟无术,他们俩默默的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里皆看不出什么情绪后别开目光,各自思索。
“两位丞相大人怎么看?”范亦卿根本没去管齐光与叶泉,而是转头问了两位丞相。
“臣以为,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静观其变。”左相李浩先出列。
“李大人所言不妥,既是来和亲,我国定当以礼相待,奉为上宾,至于和亲,为了邦国安定,臣认为可行。”沈飞却说着相反的话。
人群一阵骚动,众人都看向先发话的齐光与叶泉。
“四位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和亲一事,就交由两位丞相来办了,鸿胪寺协助。”范亦卿最后给了众人这么一个答案,众人在惊讶之余也就接受了,除了两位丞相,也没人能办这么大的事了。
“对了,既然齐员外对此事也有自己的看法,就跟着两位丞相一起处理此事吧。”范亦卿在众人交头接耳之时有扔下这么一句话,众人更是不淡定了,齐家不是沈家的人吗?
“臣,遵旨。”几人行礼退回。
下了早朝,范亦卿就把三公叫到上书房。
“没想到这一下来了四国。”林远面色有些凝重。
“要是单纯和亲还好说,就怕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唐休也是一脸沉重。
“你是说?我们这里有人勾结外戚?”方桐一脸震惊。
“殿下,有急信。”上书房的气氛一阵低沉,从安神色慌张的推门而入缓解了这种气氛。
“哪里来的?”范亦卿皱眉开信。
“江南。”从安语气有些凝重。
三公闻言也是一抖,转头看着范亦卿。
范亦卿拿信的手不断紧握,眼神越来越冷,三公心头一跳,莫非?
“父皇江南遇刺,大公主受惊早产,不过母女平安,但是父皇受伤了。”范亦卿把信重重拍到桌子上。
“什么?”三公大惊。
“此事不能明目张胆的查,三公先回吧,本宫会处理的。”范亦卿下逐客令。
“臣等告退。”三公对视一眼,听话的走了,他们也清楚,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三公走后,范亦卿就开始写信。
“把这件事告诉小皇叔,让医宗的人去江南接皇上回京,另外,把这封信给商榷,春风踏雪楼,活的不耐烦了!”范亦卿把手中的两封信都交给从安。
“知道了。”从安连忙去办。
吩咐完之后,范亦卿坐在椅子里深思,春风踏雪楼,沈家,他们是要有所行动了吗。
一连串看似巧合的事情让范亦卿更加坚信,沈家勾结外戚想要霍乱朝纲,沈家真是天真的很,有自己在一日,这个嘉禹就不可能是他姓沈的天下。 重生之十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