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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番外一十二皇子

重生之十三公主 森森西 15772 2021-04-05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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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皆知,嘉禹的皇室里有一位身份尊贵,在皇室是特殊存在的公主,十三公主范亦卿。可是世人不知,在嘉禹皇室,也有一个人,是特殊的存在,他就是十二皇子范亦信。

  一位是最小的公主,一位是最小的皇子,说是特别宠爱,倒是说得过去。只是范亦卿的身份地位,嘉禹人人都知道。说到这位同样特殊的小皇子,知道的人,可就少了许多。

  昭德五年六月初七晚间,天气热到不行,已经快要生产的皇后更是比别人要热上几倍。就在这晚深夜,皇后胎动,冒着生命危险产下一女后,立马昏厥。皇上心疼母女二人一直陪伴在侧,直到次日早朝,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有在意,雨雅轩派人来通报,吴伶人也产下一子。

  昭德五年,六月八日凌晨。范亦卿与范亦信几乎是同一时刻来到这个世界,但是同样出生日期并不能拉近两人的身份地位。

  范亦卿一下生,就备受瞩目和宠爱,赏赐和来自各方的礼物,源源不断的被送进景阳宫,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到范亦卿满月才堪堪停住。

  而范亦信,也是在满月之际,才被自己的父皇得知自己的存在。所以在给自己那个集所有宠爱于一身的妹妹过生辰大办宴席的时候,把自己捎带上了。

  昭德十年,范亦信与范亦卿五岁了。这五年来,皇宫都没有再添过新的孩子,身为最小的两个孩子,范亦卿过的,才是身为老幺该过的日子,而范亦信,整日被吴伶人关在雨雅轩里识字。就连偷偷往外瞅一眼,都是要挨罚的,吴伶人身份低微,皇子身份高贵,范亦信根本不能管吴伶人叫母妃或者母亲,他的母亲,从始至终,只有皇后一个。

  昭德五年的生辰,是范亦信记忆中,最难忘的一个生辰了!

  自从三岁开始被自己所谓的母妃逼着识字以来,范亦信的心就开始渐渐成熟,他开始懂了周围人的话和周围人的表情,过早的聪慧,直接导致的就是对范亦卿以及其他无视自己的皇室的一种浅淡的讨厌。

  所以自从三岁起,范亦信再也不愿意去范亦卿的生辰宴上去凑热闹,这一年自然也不会例外。

  晨起去给皇上皇后请了安,范亦信就回到了雨雅轩准备过平常的一天,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但是他逼着自己淡忘生辰这件事,从小吴伶人对自己除了严厉还是严厉他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自然,父爱更没有。

  他想平静,似乎上天都看不惯他平静似的。

  正午刚过,突然有大批禁军包围了雨雅轩。随后吴伶人就被带走了,范亦信想要跟上去,无奈被人拦下,关在雨雅轩中不得外出一步。才五岁的孩子,母亲被抓,即使再早慧,心里也忍不住害怕。心里一害怕,便觉得无助,一个人倚在门边,声音低低的哭了出来。

  “十二,你怎么了?”正哭着,一身锦衣的范亦权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此时的范亦权早已成了太子殿下,在这皇宫就是身份尊贵的人,不是他这样伶人生的皇子比得上的。

  “皇,皇长兄,我,我,吴伶人被抓走了,我害怕。”范亦信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向范亦权。

  “不怕,十二要不要跟大哥一起去景阳宫?”范亦权朝范亦信伸出手。

  范亦信犹豫的把手伸向范亦权,随后被范亦权领到了景阳宫。

  到了景阳宫,范亦信见到了面色苍白的范亦卿以及一众面露忧色的皇兄皇姐和一大群的下人。

  “他怎么来了?真是晦气!”人群中,看到范亦信来,忍不住嘟囔一声,被范亦信听得清清楚楚。

  “小六,不许胡说八道!”范亦权自然也是听到了,立马回头训斥。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他的生身母亲给十三下毒,差点害死十三,他不就是晦气吗!”六皇子范亦靖,生母贵为四妃之一,在皇宫的地位还是蛮不错的。

  范亦信听闻此言,手脚冰冷,面色煞白,吴伶人被带走竟然是因为给范亦卿下毒!抬头看向范亦卿,那人此时正面色苍白的坐在一边,任由宫女太监们嘘寒问暖也不言语,突然,范亦卿抬头看向范亦信这边,然后奔向这边。此时范亦信僵硬了,他以为范亦卿是来打他骂他的。

  “哥哥,你怎么才来?”五岁的范亦卿,软萌可爱,拉着范亦权的衣角不走。

  “今天也是你十二皇兄的生辰,哥哥带他来和小亦儿一起玩,小亦儿高兴吗?”范亦权蹲下,把范亦信拉到范亦卿身边。

  “十二哥哥也是今日生辰吗?小亦儿不知道,还没有准备礼物呢!就把刚刚四哥哥送的松子糖送给十二哥哥吧,十二哥哥不会不想要吧?”范亦卿把一个小袋递给范亦信,一脸天真的看着范亦信,生怕他嫌弃似的。

  “想要,只要是妹妹送的,都想要。”范亦信赶紧牢牢抓住范亦卿递过来的袋子。

  “穷酸!”六皇子范亦靖适时的冷哼,又被范亦信听在耳中,但这次他并没表现出什么。

  所以说,五岁那年,是范亦信一生中,过得最快乐也是最痛苦的生辰。

  晚间刚回到雨雅轩,随之而来的,是皇上的圣旨。

  “皇上圣谕,吴伶人意欲谋害嫡公主,其罪该株,但朕念及旧情又责公主无损伤,着命吴氏伶人在宫幽闭,无召不得外出。另,皇子范亦信,迁居秋月轩,无旨不得进雨雅轩,无旨不得与生母相见,此。”圣旨下来了,范亦信惊讶的抬头看着宣旨的公公,自己一五岁孩童,就这样被生生与自己母亲割离,实在,太残忍了一些。

  “十二皇子身份尊贵,以后这雨雅轩是罪人居所,您住不得了。皇上另拨了别的住处,请殿下移驾。”宣旨太监对着范亦信拱拱手,随后对着身后一众小太监吩咐道:“还不快去给殿下收拾东西,伺候殿下移驾。”

  就在范亦信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在偏殿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好了,然后浑浑噩噩的被人架着,离开了雨雅轩。

  自此,范亦信就成了这皇宫一个特殊的存在。只不过他的存在,可不是像范亦卿那样受人追捧,他的存在,是皇宫人人避之不及的就像瘟疫一样的存在。

  虽然,他是一个在年幼时就被赐了独自住所的人,这是皇室所有人的独一份,但是这却是在提醒别人他的身份,他母亲的身份。

  自从被分了独自的住所,他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皇上不想见他所以免了他的请安,皇后也渐渐忘了他的存在,一出自己宫门,看到的就是众人避之不及的眼神,所以他也不愿意出去了。

  昭德十三年,太子范亦权去世,十三公主伤心离京。

  一连串的大事发生,皇宫几乎是乱套了,自然是没人注意到他,而他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偷偷去逸纤宫看一眼,那位在皇宫唯一对自己温柔的皇长兄。

  就在逸纤宫,他看见了,凉亭处,正把头埋在三皇兄范亦轩怀里的范亦卿。对于范亦卿,他有一种复杂的心情,范亦卿是这皇宫第二个对他好的人,他想去安慰她,可是,自己母亲的事,一定会是他们之间的疙瘩,摇了摇头,范亦信又悄悄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月之后,范亦卿离京。等范亦信知道消息想去送范亦卿一程的时候,范亦卿已经走了。

  那日范亦卿离开后,晚间便下起了大雨。他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城墙上,看着早就空无一人的宫中大道,伸手,接住一片雨花。

  “十二?”皇上猝不及防的出现,惹得范亦信一阵慌乱。

  “见过父皇。”范亦信虽然不出自己宫门,但是起码的礼仪还是知道的。

  “你也来送妹妹?她早就走了。”皇上站到范亦信身边,目光望着范亦卿离开的方向。

  “既然妹妹已经离开,那儿臣也回去了。”范亦信恭敬的行礼,准备回去。

  “十二,今日你可以去看看,你母亲。”皇上叫住了正要走的范亦信,吩咐道。

  “啊?”范亦信似乎很惊讶的抬头看着皇上。

  皇上抬头与之对视,看着范亦信的脸,皇上突然像见了鬼似的脸色一白,随后摆了摆手,自己先离开了。

  范亦信虽然与吴伶人不是很亲近,但是皇上准许他去看一眼,他还是很高兴的!

  离开后的皇上,面色依旧煞白。

  “皇上?您怎么了?”曾几上前扶住皇上轻微摇晃的身子。

  “曾几,你看十二和十三,像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上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吓得曾几也是立马白了脸。

  “皇上?”曾几赶紧四下看看有没有别人。

  “去查,从十二和十三出生那天开始查!”经由皇上一提醒,曾几又是出了一身冷汗,十二皇子与十三公主,是一天的生辰。

  “是,老奴知道了。”曾几点头应是。

  昭德二十年的夏天,热的有点恼人。

  已经十五岁的范亦信现在在皇宫算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有许多新任的官员都不知皇宫有十二皇子此人。

  五月初,京城热闹起来了,今年大考,众多学子都进京赶考。

  五月初,离京七年的范亦卿回京了!知道这个消息时,范亦信正坐在自己宫苑的树荫下乘凉。

  听到这个消息时,自然也知道了十三公主回京直接到德仪殿门口堵人的大动作。当听完之后,范亦信依旧是面无表情,无喜无悲的脸上,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回来后的范亦卿,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一届女流之辈,竟然开始插手朝堂之事,而且这还是皇上允准的,这让京中众人的心思开始翻了一番。

  范亦信对此,都没有做任何评价。再次见到范亦卿,是在一个月后的范亦卿生辰宴上。

  当日染舞台的斗舞,礼物的堆积如山,无论是谁聊起来都是一阵艳羡。范亦信也送了礼物,是一块青玉笔洗。礼物并不是那么的华贵,但是也表示了范亦信一个做皇兄的心意。

  染舞台下,假山石边,范亦信远远的看着范亦卿那张明媚的脸,笑的开心急了,他觉得,九泉之下的皇长兄,可以安息了。不知道为何,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昭德二十一年九月,三皇子范亦轩战死,太子范亦景失踪,皇上病重,京城一片人心惶惶。

  范亦卿携圣旨归来,太女殿下开始走马上任。

  范亦信听到这个消息时,惊讶极了。本想着私下去见范亦卿一面,可是范亦卿直接搬出了皇宫,在宫外建府了。

  昭德二十二年,皇太后去世。

  皇室众人需在灵前跪灵七七四十九日,说是四十九日,也不过三四日的光景聊表孝心,范亦信自然也去了。

  终于正面见到了范亦卿,当初的那一袋松子糖,他一直都记得。想要好好的和她打个招呼,可是,当范亦信抬头看到范亦卿那张脸时,范亦信停住了脚步。

  因为范亦信发现,看到范亦卿,他都感觉自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即使他们是同一父亲,那也绝对不可能有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那一刻,范亦信想了很多,脑海中开始回想从小到大的一切,希望能解释一下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记忆停在范亦卿离京那年,城楼上与皇上一别后,自己的日子似乎好过了不少,但是皇宫的一些人开始有意无意的忽略自己,当时自己并没有什么在意的,现在回想来,那可真是,深有意味!

  昭德二十三年初,嘉禹朝堂平定,五老已经被范亦卿全部卸下,朝堂大换水,现在的嘉禹,就是范亦卿的一言堂。范亦卿当政这三年来,皇室的子嗣,已经所剩无几了,范亦信依旧窝在自己的宫殿,不管不问,不听不看。

  昭德二十四年,范亦卿从古族回来,带回了已经去世的睿坤王范亦权已经失踪多年的太子范亦景,一时间,朝野大喜,就在这时,范亦卿突然把自己关在府中,谁都不见,这一关就是一年。

  昭德二十五年,休朝一年的范亦卿终于又回到了朝堂,朝堂一片欢庆。就在人们都一片喜气洋洋中,范亦信拿着手中的信件,浑身颤抖,不一会,便坐到了地上,抱紧自己的膝盖,身体强烈的颤抖,不一会,忍不住哭出了声。

  手中的信件滑落,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开头写着十二皇子亲启。

  前几日殿下深夜入雨雅轩,月下逼问之事,奴婢不愿多言,殿下即已查证得到事实,又何必非要听奴婢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奴婢自知,万死莫赎,也不乞求殿下日后留奴婢一命,只是殿下,与太女殿下一胞所出,这些年过得可还如意?看着光芒万丈的太女殿下,殿下心中的怨恨,可有半点消散?奴婢所言,是为殿下着想,太女不除,殿下在世人眼中,便什么都不是。

  落款写着,罪婢吴氏上。

  范亦信就在自己的宫殿里坐了一夜。他是怀疑过自己与范亦卿的关系,没想到,到头来,上天和他开了一个那么大的玩笑。身为皇后所出的嫡子,这么多年,竟然一直被当做一个弃子在养,想想宫里人看自己的眼神,真的是不好受!

  次日清晨,洗了一把脸,清醒了的范亦信在心中坚定了些什么,随后大摇大摆的从自己的宫殿走出去。

  昭德二十六年,古族和亲,和亲宴上,嘉禹太女被刺客刺伤,刺客逃跑,太女立马不省人事。

  听到这个消息时,范亦信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里的字条正要燃烧殆尽,隐约在字条上看到太女二字。

  嘴角弯起一个冷笑的弧度,把烧掉的纸放到盒中。

  不出几日,公主府管家进宫回禀,公主殁了。这个消息可是惊到了一众官员和皇宫众人。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范亦信,只是稍稍惊讶一番,又恢复那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范亦卿下葬那天,范亦信也去了。看着苦着脸的一众大臣,和哭的肝肠寸断的皇室一族人。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今日还是好生遮掩一番。给自己这位十三妹妹上了一炷香,送了她最后一程,也算尽了自己身为兄长的最后一点道义。

  其实自己并不想陷害范亦卿,只是范亦卿所在高位,挡住了自己的路,自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出来后,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皇后。想起这位皇后,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于是上前劝慰。

  没想到竟然劝慰无果反倒被骂了一通,范亦信自觉有些扫兴,离开了这座,显赫一时的,公主府。

  范亦卿死后四个月还不到,嘉禹决定出兵陵阆。皇上不只是太自信还是太自负,竟然把京中能用得着的人手都放去陵阆。自范亦卿死后,范亦信终于受到了重视,皇上允许他上朝了。

  出兵陵阆,太子范亦景亲自带队,一路势如破竹,直直捣向嘉禹都城。京城朝堂,一片歌颂之景,众人都是范亦景的忠心臣属。

  昭德二十七年初,陵阆求和,战事终了。

  就在这时,太子范亦景遇刺身亡,朝野又陷入一片恐慌中。这时,众人才重视这位惊才艳艳的十二殿下。

  可是范亦信有些着急了,太子尸首还未回京,范亦信就准备要逼宫,逼迫皇上写传位诏书了!

  永和宫内,皇上已经被囚禁好些时日了。

  “父皇,您亲封的两位储君,如今都已经陨落。莫不如传位与儿臣,儿臣自会替父皇与先祖,守顾好,我们范家的江山。”范亦信在皇上床前踱步。

  “十二,父皇自知对不住你,但是你如今所作所为,实在令,为父失望之极。”皇上闭上了眼睛。

  “父皇怕是早在十三出宫那年就知晓儿臣身世了吧!”范亦信突然脸色变得很冷,这件事就是范亦信心里的一根刺。

  皇上没有应声。

  “父皇好狠的心呐!你以为刻意的让宫中所有人都忘记儿臣的存在,儿臣就,不存在了吗!与其这样,父皇当初为何不直接杀了儿臣,以免出了现在这样的事!”范亦信似乎很激动。

  “是朕对不住你。”皇上终于开口。

  “一句对不住就算了?谁稀罕你的对不起!你的一句对不住,能抵过这么多年,我在后宫受的那些白眼,冷落,和不屑一顾吗!”范亦信连尊称都不用了,此时就像是平常人家儿子怨恨父亲不疼爱一样,早就忘了什么君臣。

  “你待如何?”皇上睁开了眼睛。

  “立传位诏书。”范亦信突然冷静下来,坐到皇上身边。

  皇上闻言,又闭上了眼睛,完全不提,他曾经写过一旨诏书,传位于十二皇子范亦信。

  正在此时,范亦卿的声音响起。

  “十二皇兄,原来你才是我们皇室藏得最深的一个啊!”范亦卿的突然出声震得范亦信与皇上猛地抬头,然后惊讶的张着嘴看着范亦卿。

  “范亦卿?你还活着?”范亦信突然起身,往范亦卿方向走了两步。

  “看来皇兄对于我还活着这件事,很不满意。”范亦卿轻笑一声,走近范亦信一步。

  “皇妹,好恶毒的心思。当初诈死,恐怕就是为了逼迫皇室还残余有野心的的人出来吧,这样,你就可以一网打尽,连根除之了,是吧!”范亦信突然红了眼睛,范亦卿相信,他一定不是高兴地,而是被刺激的。

  “皇兄还真是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内心黑暗,狠毒无比,像个疯子。”范亦卿对着范亦信嗤笑一声。

  “你得意什么?范亦卿。你现在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羞辱我,不过是凭着你太女的身份罢了。用兄长生命和苦难换回来的位子和头衔,也只有你,才能坐的安稳。”范亦信也对着范亦卿嗤笑一声。

  “你倒是还有脸说,当初我遇刺,如今四哥去世,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范亦卿抬头,一脸恨意的看着范亦信。

  “那又怎样?你不是没死吗?”范亦信一脸不在乎的看着范亦卿。

  “你这样的狼子野心,根本就不配这个位子!”范亦卿现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也尽可能的羞辱范亦信。

  “同样的出身,为什么储君之位就得你们三人来坐。我只是肖想一下就是不配,就是狼子野心,范亦卿你也太过霸道了吧!”范亦信突然就笑了起来,一脸好笑的看着范亦卿。

  “同样的出身?这恐怕不一样吧!”范亦卿轻视的瞅了一眼范亦信。

  “怎么不一样?”范亦信自己轻笑一声。

  “你的母妃,是个什么位分都没有的伶人。本宫可是正宫皇后所出的嫡公主。”范亦卿以前不喜欢拿嫡庶说事的,但是现在为了打击一下范亦信,嫡庶之别,张嘴就来。

  “嫡庶?范亦卿,若是论从谁的肚子里出来,我与你,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你是幸运的那个,被生母养大罢了!”范亦信抬头,一脸可怜的看着范亦卿。

  范亦卿突然就愣住了,直直的盯着范亦信。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范亦卿一字一句,问的吃力。

  “我知道,此局,我已经输了。愿赌服输,我认了,可是你可知道,你现在面对的,你即将要杀掉的,是谁吗?”范亦信的话成功的勾起了范亦卿的好奇心。就在见到范亦卿出现的那一刻,范亦信自己就知道,这局,他输了。

  “你是谁?”范亦卿定定的看着范亦信。

  范亦信并不回答她,只是定定的与她对视。

  终于,范亦卿先往后推了一步,因为她看见了,她看仔细了。她与范亦信的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不止如此,她与范亦信对视的时候,恍惚间,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你,你是?”范亦卿指着范亦信问道。

  “范亦卿,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你与大哥四哥也仅仅最像只有眼睛,为何看我像是在照镜子一般!”范亦信笑着看向范亦卿。

  “为何?”范亦卿的脑子现在有些乱。

  “因为我们是双生子啊,范亦卿。”范亦信笑的很开心的看着范亦卿。

  “不,不可能!”范亦卿又后退两步,摇着头不愿意承认。

  “范亦卿,你看看我,看看我的脸啊!”范亦信上前一步,抱住范亦卿的肩膀,逼迫她看着他的脸。

  “我不想看。”范亦卿一直躲避低着头,刚刚的嚣张气焰立马就被打的丝毫没有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看着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关于传位于范亦信的诏书,关于对范亦信的另眼相看,关于范亦信平安的长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你看着我,范亦卿。”范亦信使劲摁了一下范亦卿的肩膀,范亦卿吃痛,抬头与范亦信对视。

  “从小你就是在众人的宠爱中度过,即使两任太子都死了,父皇他想到的也只有你,一个皇室最小的公主,无论我做什么,父皇永远都不会看在眼里,都不会理会我,更不会夸我,明明就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为什么不一样呢!”范亦信现在有些疯狂。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范亦卿是真的算到所有就是没有算到还有这么一出,这一出直接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本来她现在可以直接结束了他的生命,可是,看着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范亦卿根本就下不了手。

  “你当然不知道!你做你的太女多么风光,就连随便除掉朝廷大臣父皇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不知道;就连擅自动了泰山之巅,父皇都没有责怪你。身为天之骄子,你还能知道什么?入朝堂,完全凭借自己的喜好来,喜欢谁就留谁重用,不喜欢谁就找个理由,锒铛下狱。太女殿下,好大的威风啊!”范亦信对于范亦卿的怨念似乎有点多。

  想想也是,同为一母所胞,身份天差地别,在皇室中被对待的也是天差地别,范亦卿平心而论,若是此事换做自己,自己恐怕也没有那个大度的心,能够做到不听不看不在乎吧!

  想当初的离京,不就是这样吗!也是有皇家血脉的孩子,却要一直寄人篱下,身份每天都要被人嚼舌根,偶尔还会被别的世家小姐嘲笑一两句。那样的日子过得久了,自然是又怨恨的,一朝得知自己的身份,说不心动那都是假的。

  “别说了!是,你是看见了我的风光,那你可知我的苦楚?你从小还是在皇宫这个锦衣玉食的环境长大,我呢?我八岁时就已经独自一人进死亡谷了,那是一着不慎就要丢掉性命的地方!这些年,为了生存,我受过多少伤又有多少次死里逃生回来,你只看到我的光鲜,怎么不想想我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如果我不努力,等待我的,不过是远嫁和亲罢了。你以为,身为嫡公主,我能逃掉和亲的命运吗?”范亦卿也是全面爆发了,这些年她受的苦又有谁知道,看见,然后心疼关心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无所不能的太女,谁又知道太女又是如何才来的!

  就在两人沉默着对视的时候,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

  “我早说过,我认输了。”范亦信认命似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范亦卿下一步的动作。

  现在的范亦卿却是不敢动了,虽然范亦信真的跟个疯子一样十恶不赦,但是他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自己再怎么也是下不去这个手的。

  “你这是在可怜我吗?范亦卿。”范亦信睁开眼睛,自己拔开腰间的剑,递给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范亦卿。

  “干嘛?”范亦卿看着手里多出来的剑,一脸不解的看着范亦信。

  就在范亦卿愣神时,范亦信扑过来,自己撞在了剑上,而剑柄,还在范亦卿的手里握着。

  “不!”范亦卿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

  “带着自己亲生哥哥的血坐上那个位子,范亦卿,你真的不会做噩梦吗?”范亦信笑着对范亦卿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终于还是,了无生息了。

  “哥……哥哥?”范亦卿口中喃喃自语,伸手抱住范亦信下滑的身体,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两行清泪从范亦卿眼角,毫无预兆的留下来。

  床上的皇上也留下了他的帝王泪。范亦信之所以变成今日这样,完全就是他的责任。

  “所以父皇从一开始,就知道,哥哥的身世是吗?”范亦卿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范亦信还没冷掉的尸体。

  “是。”皇上哑着嗓子回答。

  “哥哥他,从小就在受尽众人的白眼和嘲讽。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可真是忍心!”范亦卿与皇上的关系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寒心,才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范亦卿起身,脱下外袍盖住范亦信,传来夜风带走范亦信,转身离开。她现在想去雨雅轩,去见当初抱走范亦信的,吴伶人。

  雨雅轩,范亦卿到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吴伶人就站在殿门口,像是知道范亦卿要来似的。

  “吴伶人在等本宫?”范亦卿直接开门见山。

  “殿下杀了自己的孪生哥哥?”吴伶人也是个明白人。

  “我哥哥能有今日,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范亦卿突然记起多年前,吴伶人下毒害自己一事。

  “范世衍受的苦,不过是我的十分之一罢了。就这样结束,我还心有不甘呢!”吴伶人突然痴痴的笑了。

  “他的罪过,你要报应到孩子身上来吗?我哥哥何其无辜,被你利用!”范亦卿气红了眼睛,她就知道,吴伶人一定是为了报复皇上才抱走范亦信的。

  “当然!当初我一家老小又何罪之有?我未婚夫婿一家又是何其无辜?就因为他是皇上,他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就因为他想得到一个到手三天就玩腻了的女子,就能这样罔顾人命吗!”吴伶人似乎是哭了,没点灯,月光也没有照到她,只是听声音似乎有颤抖。

  “即使你杀了他,我都不会怨你恨你,但是你不应该拿我哥哥做文章。本来,他也是可以坐那个九五至尊的位子的,本来,他也可以不用死的。”范亦卿冷冷的看向吴伶人的方向。

  “呵,你们皇家的人,哪来的这么多真情?”吴伶人轻蔑的笑了笑。

  一息之间,范亦卿已经到了吴伶人身边,黑暗中,只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吴伶人的一声闷哼。

  “你杀了我,你的哥哥,还能回来吗?”吴伶人到死也不愿意松口。

  范亦卿把匕首又往吴伶人胸口处推了两分,片刻后,人便没了声息。

  月光终于照到了吴伶人身上,范亦卿一眼就看到了她紧握着的手。

  用力掰开,那是一个麻布袋子。把袋子拿到自己手里,月光下,范亦卿还看得见,已经是很破旧的袋子,袋子束口处的下方,两个小小的‘十三’映入眼帘,范亦卿知道,那是自己当年装松子糖的袋子,三岁生辰那年,他送给,范亦信的那一袋松子糖,糖早就吃完了,可是袋子还留着。

  那一刻,范亦卿心中说不出的痛,抱着袋子,呆呆的坐在雨雅轩门口,泪水立马就浸湿了她的脸。

  昭德二十七年,范亦卿重回朝堂,恢复太女之位,代行兼国之职。

  七日后,亲自把范亦信的牌位摆到范亦景旁边,一起进了皇室祠堂。

  摆在范亦信灵位前的,还有那个糖袋子以及一个,范亦卿用了许久的青玉笔洗。 重生之十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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