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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十三娘以自己的秘密相要挟,把自己跟她捆绑在了一起。最后为何是梅十一娘开口为自己帮忙,这不等于是把自己让给了梅十一娘,让自己从此贴上了梅十一娘的标签了吗。
陈言沉吟着,在思考这件事儿背后的含义。
“不对,这娘们儿怕是就安的这样的心思。”陈言忽然醒悟过来“如此,在大家眼里我就是梅十一娘的人了,与她无关,就算有什么事儿也算不到她头上,但是实惠却能够得到。这娘们儿真不是好人呐。”
不过终究是好事。与小秋约定好了,大家找个不忙的日子,统一休息一天,一起去个上档次的酒馆好好搓一顿。
进得冬梅院,得了消息的众人,全都祝福陈言,不管是真心还是客气,至少对陈言来说,这一刻是荣耀的。
前世今生加起来,也从未有过如此受欢迎的时刻。
陈言上头了,见谁都笑呵呵的,最后笑的脸颊都疼了。迷迷糊糊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从姑姑的院子。
上午基本属于冬梅院的正常休息时间,从姑姑看起来也是才起来不久,对于陈言的到来,并不意外。
没有故意给陈言压力,也没有给太多鼓励,颇有些公事公办的样子。
陈言怎么也是混过职场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说,一番感谢加表忠心,倒是让从姑姑有些意外。
接下来从姑姑跟陈言说了半天,他的具体工作内容。
陈言听了会儿大致就明白了,说是管事,其实他的工作职责,更多的是后勤保障加调度指挥。
首先第一条就是得牢记每个姑娘的月事;再就是要熟悉每个姑娘相对熟悉的恩客,以及常客们的喜好等等;掌握了这些基本内容后,便是具体事项的安排。
比如单个客人,怎么才能先了解他的消费能力,然后再安排对应价位的姑娘;结伴而来者,又怎么才能安排相差无几的姑娘一起招待或者是根据不同的喜好安排不同性格的姑娘;再就是根据每日的客流以及当日姑娘的空闲情况;合理的安排姑娘和客人对接。
这让陈言越发觉得跟自己做程序员时开发的管理系统类似。
先录入基础数据,然后便是根据不同的条件,调集不同的数据,排列组合,以达到数据的最大利用率;同时还要保证利润的最大化。
所以当陈言将自己曾经作为程序员和产品经理讨论需求时,对管理系统概括性的描述说了出来,顿时就让从姑姑刮目相看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个乡下来的大字不识几个的小伙儿,竟然理解能力这么强,而且总结的也相当到位,更是能举一反三,推陈出新。有些话,甚至让她对冬梅院管理上的一些事情都有茅塞顿开之感。
本来只是简单的工作交接,但俩人越聊越投机,从姑姑最后干脆让厨房送了些饭菜过来,她把陈言留下,俩人边吃边聊,一些管理上的事情,还真需要多讨论。
送饭菜过来的竟然是罗强川,在从姑姑面前,他自然不敢多言;将所有饭菜端上桌后便默默退了出去,只不过在出门前,给了陈言一个只有他俩才懂的眼神,然后抿着嘴愉快的离开了。
从姑姑毕竟管理冬梅院这么多年,实际经验不是陈言能比的。但陈言有着前世各种道听途说的企业管理理论知识,俩人一个有实践,一个有理论,互相印证下,竟然聊的颇为深入。
陈言本来听到饭菜来,一下子就感觉到饥饿了。方才的聊天,让陈言对从姑姑有了更深的了解,很自然的就忽略了她的身材。
但方才罗强川的眼神……陈言一下子就不饿了。
不过从姑姑依然谈兴浓烈,陈言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分。偶尔的夹一筷子,但都是冲着素菜去的。
这落在从姑姑的眼里,对陈言的印象分又增加了许多。
思想深邃,谈吐条理清晰,饮食更是具有君子之风。没想到只是卖姑娘一个人情,竟然意外捡到宝了。
终于结束了谈话,陈言走前,从姑姑大方的直接将这个月的工钱先给他结了,体谅他必然会有应酬。
足足十两银子!是陈言做烧火杂役的一百倍!
陈言离开从姑姑院子,立刻赶往梅十一娘的房间,准备当面致谢。
敲门进入,梅十一娘竟然正和几个姑娘在推牌九。
屋子里点着香薰,烟雾缭绕的香气宜人;
几个姑娘因为屋里温暖,都只穿着里衣,姿态豪放。有人站在地上一只脚踩着凳子;有人双臂袖子撸起来,露出白嫩的胳膊;有人更是直接蹲在凳子上!
四人四种姿态,没一种能称得上淑女。
但偏偏,不但梅十一娘,其余三位姑娘在整个冬梅院的客人心中,都是以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而著称。
陈言在冬梅院待了这么久,早已经见怪不怪。
不能说姑娘们两幅面孔,或者是面对客人在演戏。
毕竟生活就是一场大剧,谁的人生不是在表演。
或者也可以说,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客人们喜欢的,姑娘们自然就会那样表现;而没有客人的时候,这个状态,是姑娘们自己所喜欢的,所以自然就这样生活了。
“哎不玩了不玩了。一个个的故意来我这占便宜,老娘肚兜都输没了。滚吧,下次再玩。”看陈言进来,梅十一娘竟然直接把手里牌一扔,耍赖的说道。
“切,就你那破肚兜,可兜不住老娘的四两肉。还是留给你们家陈管事吧。哈哈哈”几个姑娘豪放的玩笑道,不过也没有再继续玩下去。
临走前,自然都与陈言客气的聊了几句甚至还“正大光明”的揩他的油。
这在以往,甚至是昨天,都是不可能的事儿。不得不说,一个人的地位,决定了他所能接触的圈子。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妓院!
“谢谢!”
“我昨儿才跟你道了谢,你今天又来给我专程道谢。咱俩之间,看来还真是有缘分呐。”
“来而不往嘛,谁让咱们都是文明有礼的大巽好青年呢。”
“咯咯咯……你哪来这么多俏皮话。昨天在兰儿那的一句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已经传遍了整个冬梅院。”梅十一娘娇笑不已,但忽然冷不丁的说道“你不会是假冒的陈言吧,不然一个乡下野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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