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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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远航被挂了电话,有点莫名,但又觉得这是何汐想对他服软,只是拉不下脸来,于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何汐觉得心灰意冷,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只觉得心里也一片空寂,一颗心风雨飘摇,却找不到停泊的岸口。
她坐在沙发上只觉得那个认为左远航对自己也有感情的自己傻得可怜,左母说得何尝没有道理,人贵有自知之明,他们之间不过是一纸合约的关系罢了,她确实不该奢望太多。
道理她都懂,但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摇摇头,她自嘲地一笑,决定暂时逃开这个令她窒息的牢笼。
何汐在街上转了一圈,夜间的市里很热闹,繁华的街景却不能引起她半点的注意,还是满心满脑的都是左远航转身离开的背影,和电话里那个模糊的女声。
酒吧的霓虹灯闪着刺眼的光,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何汐正伤心,看着里面的热闹景象,便也想进去买醉。
酒吧里光线暧昧,何汐径直走到吧台,点了杯威士忌。
她需要一点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脑,好让自己不要再去想左远航。
身边都是一些群魔乱舞的人群,何汐只身一人坐在吧台前显得有些显眼,更何况她的身材长相都属上等,轻而易举地就引来了一些来自暗处的觊觎。
但何汐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无暇理会那些似有如无的目光,只顾着往喉咙里倒酒,好把那个恼人的左远航从她脑子里赶出去。
何汐的酒量并不算太好,又是上来就一阵猛喝,没喝几杯,就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父亲出事前,那时候她正值叛逆期,和李父吵了架,也是像这样跑出来喝酒。
李玉彬没有想到,只是来酒吧放松一下,居然能够碰到何汐。
他看着何汐进门就直奔吧台买醉,便一直注意着她,这时见她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周围的男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才走上前去。
李玉彬原本一直以为何汐是已故的李佳慧改头换面,但上一次的见面又让他的这个想法有所动摇,何汐表现出来的那种妖艳风尘,是从前那个纯粹质朴的李佳慧所不可能拥有的。
李玉彬看着已然喝醉的何汐,那张熟悉的脸庞不由得让他看得失了神,无法克制地想起了死去的李佳慧,一时间心痛难当。
何汐还沉浸在醉后的幻觉中,看着李玉彬还以为是李父叫他来的,便伸手去揪他额前的头发。
李玉彬没有防备,被她揪了个正着,心下大惊。
这是李佳慧的小习惯,连死去的李父的不知道,她每次只要一喝醉,就喜欢揪人家头发。
这习惯坏得很,喝酒的行为也坏得很,索性李佳慧一直都洁身自好,并不喜欢喝酒,所以李父也一直都不知道。
但是曾经被李父派去酒吧找她的李玉彬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要知道他当时看着李佳慧对着他的脸伸出手,心脏跳的快到都要停止了,可惜李佳慧只是揪住了他额前的刘海。
李玉彬原以为何汐只是心情不好,想拿他出气,但后面几次和她一起喝酒她一醉就又开始揪他,他便知道这是何汐的一个小习惯了。
为了这,李玉彬这么多年来都习惯性地在额前留一撮头发,虽然打理起来有点麻烦,但他还是甘之如殆。
这会看到何汐自然而然地揪他头发,李玉彬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觉得她实在是像极了李佳慧。
都说酒后吐真言,李玉彬便决定出言试探。
李玉彬觉得自己已经紧张得不行了,但还是尽量保持平静地语气问:“佳慧,是你吗?”
何汐原本还觉得脑子一片混沌,这会听到李玉彬叫她,下意识地就想应。
但是话还没出口,她立刻就惊得从醉中清醒,她现在背负着大仇,她不是那个和父亲赌气跑出来喝酒的小女孩李佳慧,她是何汐,从夜总会出来的何汐。
这么一想,何汐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马上就反应过来李玉彬这是在试探她。
为了不叫他起疑,何汐便冷言讽刺他:“原来又是这位先生呀,怎么,这次我又像了你哪个朋友了吗?她叫什么?佳慧?先生有空在这找人,何汐可没空奉陪了,先走一步。”
说罢,便结了账,提着她的手提包出了酒吧。
李玉彬被她讽刺了却也不生气,看她薄怒地赌气走了出去,便默默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去了。
何汐知道李玉彬一直跟着她,却也没说什么,只装作不知道,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李玉彬一路跟着她到了锦湖别墅,想站在外面看着她走进去。
何汐被跟了一路,心中感激他的照顾,想和他道谢,但又怕说多了又引他怀疑,正想开门进去,没想到却被他叫住了。
何汐转过身看他,想看他想说些什么。
李玉彬想了一路,越发觉得她就是李佳慧。一个人能把自己伪装成任何一副模样,但是有些小习惯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刚刚何汐喝得烂醉,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演戏。
而何汐凭空出现在左远航的身边,没多久又让左远航开始对付刘国华,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答案,那就是,何汐就是已逝的李佳慧。
这个认知让李玉彬的整颗心都火热了起来。
他思量了一下,知道何汐不肯与他相认恐怕是因为怕暴露了身份,引来刘国华的报复,于是也没有拆穿,只是走上前去,看着何汐还像当初一样的清澈纯净的眼睛,对她说:“是的,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长得神似我一个故去的朋友。她和她父亲都被奸人所害,才命丧黄泉。但是我不会让他们父女俩白死的,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会帮他们俩讨个说法。”
何汐心念一动,差点流下泪来,这些日子里她一个人承受着这巨大的仇恨,变成了一个她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有时候早上她一照镜子,都认不出里面那个慵懒娇媚的女人是谁。
她无法对任何一个人说出她的仇恨,说出她的痛苦,她爱不了她心爱的人,却还要在她最恨的人面前强颜欢笑。这一切的担子全部都压在她单薄的肩上,在李玉彬信誓旦旦的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她甚至有种冲动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对他和盘托出。
但是何汐知道她不能。
她的计划正进行到一半,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对于李玉彬,她虽然有歉意,但也只能装作毫不知情,毫不在意。
“看来先生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可惜我不是先生的故人,也无法知道先生现在的心情,只知道我现在累了,想回家睡觉了。今晚多谢先生一路送我回来,还请先生回去吧。”
说罢,何汐便毫不留恋地开门上了楼,没有再看李玉彬一眼。
李玉彬站在那看着何汐一路进去,楼上的灯亮了又灭了,才终于离开。 错爱成瘾:邪少太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