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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赫想要发怒的,可是这样的情况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之前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不顾一切,不分青红皂白的和她生气,还差点失去她,那种恐惧就是现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月无痕的来信没错,信中并没有说什么太过明显的事情,只是告诉她他们想要抢走那一批货物,让慕若欣做好准备,若是到时候有变,让她跟着流云一起离开。
后面只是一些琐事,说的基本上都是思念什么的,还有就是月无痕有意要纳她为妃,要她慎重考虑。
不过看信中的意思是慕若欣不同意,他心中不自觉的有一点欢喜。
她当初离开王府竟然没有跟着月无痕去影束,到底是因为他还是为了留下来帮他筹集军饷,这一点他突然间很想知道。
慕若欣缓步走至书桌前,抬手夺过他手中的信笺,大致的略了一遍,随手放在桌子上,“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是承认月无痕的那些军饷都是你提供的?”萧辰赫眸光深邃,看不清在想什么,他紧握的双拳缓缓的松开,不解的问:“为什么?”
慕若欣本不想解释什么,可是依然忍不住嘲讽道:“萧辰赫,全天下的人都有资格质问我这个问题,只有你没有。”
当日若不是他的那一掌,哥哥也不会为了救她而死,而她也不会走上这条路,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可是这些她不会说,这些天他在身边,他缠着她,他可知道她多么不想面对那一张脸,那是一张罪恶的脸,也是让她沉沦脸。
他果然是来讨债的,十年前就已经偷走了她的心,十年后依然如此。
每次面对他,她心中都会有一个声音时刻的提醒自己,哥哥死了,哥哥为了救她而死。
她努力忘记的事情就这样一次次的生生摆在她的眼前,那样的痛苦比哥哥死在她怀里还难受。
萧辰赫却不明白她的话,他以为是慕若欣恨他,要报复他,心痛的看着她,“为什么,欣儿,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自焚,你这是要害了你们慕氏,皇兄已经对慕氏有了戒心,你这样只会让你们慕氏遭受灭门之灾。”
慕氏是慕若欣的软肋,萧辰赫知道怎么拿她,就算是她的性情变得再冷漠,她依然是关心慕氏的。
慕若欣明显的脸色一变,有些坐不住,唰的一下站起来,膝盖却不小心撞在桌脚上,双腿一软,踉跄了一步。
好在萧辰赫眼疾手快,将她带进怀里,她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不安的问:“我爹娘会不会有事?”
这一段时间她避免临安城传来的任何消息,她既害怕听到那些不好的消息,也怕知道那些令人心寒的事情,总想着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想办法让慕氏安然的退出这一场天下纷争。
萧辰赫摇头,“不确定,如果你这一次五千万两运到影束的话,恐怕不仅仅是慕氏,整个新月王朝都要易主。”
“我只能说抱歉,这些银子必须运送过去,这是我欠月无痕的。”慕若欣被萧辰赫扣在怀里,避免了腹部的压迫,她终究是叹息一声,喃喃自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欣儿,你告诉我。”萧辰赫摇着她,他一直觉得她很奇怪,有很多事不愿意和他提及,难道真的是他伤她太深吗?
慕若欣摇头,心中的悲痛越来越大,她能说什么,能解释什么?
萧辰赫知道她什么也不会说,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像上次一般那样再将她推远,如果再来一次,他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她了。
阳光从半开的窗户射进来,刺得慕若欣不想睁眼,她被萧辰赫扣在怀里,也不打算挣开,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有片刻的安宁。
“求你……保我爹娘和大哥。”慕若欣闭着眼睛,紧张的开口,语速缓慢,好像再多一个字都觉得吃力。
萧辰赫想笑,却又不忍心,连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慕若欣这个女子已经成了他的全部,就像现在,明知道她做了这些令他如此震怒的事情,而他却怎么也恼怒不起来。
“欣儿,跟我回去,这些事情我来摆平,我只要你,以前的再不要提。”萧辰赫搂住慕若欣,这是他的心甘情愿,他好像再也放不开。
他也顾不上什么柳珍儿,什么十年前的承诺,这个时候,怀里的这个女人才是他的一切。
慕若欣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那一句“我只要你”深深的刺进她的心里,柔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冷硬的心。
她心中悲苦,为什么这些话他到现在才说,不,他之前也说过,可是结果呢?
“王爷,我若回去,那珍儿呢?”慕若欣终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无关结果,她只是想要知道她在他心里是否真的如他说的那般重要。
萧辰赫一愣,明显没有想到慕若欣会这样问,迟疑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慕若欣苦涩的笑了笑,推开他,“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不,欣儿,你听我说,这一点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我对珍儿,那只是很久之前的一段感情,我知道我现在想要的是你,可是你相信我,我说过,三千若水,只取一瓢饮。”萧辰赫见慕若欣的反应就开始慌了,生怕她误会什么似的。
慕若欣垂眸,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意,“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语言太过华丽,所以忘记了华丽的背后是一种落寞。
萧辰赫知道慕若欣不相信,所以一下子将他和柳珍儿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从十年前黑漆的山洞,再到八年后的不期而遇,一路走来的艰辛历程,和心中却没有当初的感觉的困惑,以及他见到慕若欣的心情。
包括柳珍儿现在已经被他遣去别院,毕竟当年救过他,他还是真的动过心,所以他没有做的太绝情。
慕若欣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听完,理智的回忆每一件事情,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深,她生生咽下心中的那一股悲凉,迟疑的问:“王爷,你就如此确定,当年救你的是珍儿?你又确定你心里的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还是如今的柳珍儿,亦或是我。”
萧辰赫有些茫然,不明白慕若欣问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依旧是一阵迟疑,其实他也不明白,总觉得柳珍儿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却不知道怪在哪里。
“以前的都过去了,你也说过都过去了,欣儿,我要你的将来,还有我们的孩子。”他上前一步,拉着慕若欣,手掌附上她隆起的腹部,柔声魅惑道。
慕若欣一阵失望,或许原本心中还有一点点的奢望,却在他的迟疑下,彻底归于平静,悲痛再次袭入心底,悲凉的道:“好,我跟你回去,你保我爹娘无恙。”
她本是有足够的能力,但是需要时间,如今形势所迫,她不得不屈服,也许这只是她为自己寻找的一个借口。
或许她以后会遇到无数个柳珍儿,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有奢望就不会有伤痛,还有什么是比这些更难以承受的。
江南的事情不多,官府由萧辰赫出面摆平,他因为记恨当日那个不知好歹的李知府对慕若欣的辱骂,所以对他革职查办。
用他的话来说,没有要他的命算是便宜他了。
盐商协会那边,慕若欣让出会长,给了苏安,苏安知道她要离开,觉得很不舍,但是这是理所当然的。
涵公子名下的产业萧辰赫没有动,也没有过问慕若欣该怎么处置。
私盐一事他也心如明镜,知道这些事情就算她不做,也会有人做,与其到时候让别人占了地位难以控制,倒不如他让自己能掌握的人来营运。
所以,这一项营运他没有勒令停止,而是继续,还是由慕若欣的人来进行。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私盐利润丰厚,到时候他的军饷都可以从这里出,还有那些产业的盈利,都是充当国库的。
如此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慕若欣运往影束的那五千万两白影,他另有打算,慕若欣已经全权交给他处理,他的女人欠的债,他来还,但是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这种卖国求荣的侍寝他还不会干,他有自己的方法解决。
一时间江南的事情处理的有条不紊,商业帝国的一些人都闻到一股硝烟味,但是却不知道哪里而来。
慕若欣交代了一些简单的事情,终日里只是在院子里晒太阳,已经七个月的身孕,近日反映出一些不正常的现象,倒是吓坏了慕若欣和萧辰赫,整天好吃好喝好药供着,生怕有什么意外,她的性情比以前更冷漠了,对于萧辰赫也是更冷淡。
或许就像她说的,心如死水,毫无波澜。
可是又有谁知道,那似水下面,却又是什么样一番景象,有一种平静叫死水微漾,或许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情形。 何奈红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