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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若欣,本王以一片赤诚之心待你,而你却弃如敝履,你以为仗着本王宠爱就什么都可以不顾,你以为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之前是珍儿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又是整个云州,接下来还会是什么?是新月王朝吗?”萧辰赫的话字字如矶,如利剑一般凌迟着慕若欣的心。
萧辰赫浑身散发着难以浇灭的怒火,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愤怒之余双拳紧紧的握着,好像松懈一点就会控制不住一样。
他的话彻底浇醒了慕若欣,她的眸中一片同情,断断续续的说:“萧辰赫...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早就已经被判了死刑,你真可怜...你连心都没有...何来明白。”
慕若欣的话混乱不堪,就如她的思绪一般,不知道在何处云游。
萧辰赫心中却觉得她脸上无助的笑很刺眼,好像她什么都不在乎,就算被他撞破了什么也都无关紧要,她不在乎他,他对她来说没有一点的意义。
不,坚决不可以,他要她,他付出多少,就要她回报多少。
“萧辰赫,你找死。”呼呼的掌风从远处而来,随着一声大吼,一个身影随风而至,一掌冲向萧辰赫的命门。
萧辰赫侧身一躲,抓着慕若欣脖子的手臂一个不稳,将慕若欣推了出去,他心下一惊,想要伸手抓住,身后的人转身又是一掌向他袭来,他微躬身,飞起一脚,射向来人的胸口。
仓皇间两人就对上了,一躲一闪,两人的功夫不相上下,还不待他看清来人的身份,就已经和对方过了数招。
眼看着慕若欣就要被来人接住,萧辰赫心中愤怒,他运起内力,狠狠的一掌击向来人,那身影刚好准备转身向他出手,顺势一侧,萧辰赫的掌风刮着来人的脸颊穿了过去,直直的落在慕若欣的胸前。
鲜血如注,那白色的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落下,只留下血色飞扬。
“欣儿......”
“欣儿......”
“小姐......”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响在半空中,萧辰赫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飞扬的身子,夺了呼吸,夺了心跳,他想要上前接住那下坠的身体,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慕若涵双目赤红,几近爆裂,他双手颤抖的接住慕若欣如风一般的身子,那殷红的鲜血几乎刺瞎他的眼睛。
她白色的衣襟早已被鲜红的血色晕染,慕若涵的黑发瞬间狂放四射,一腔血几乎要喷了出来,他几乎要停止了心跳,他的欣儿。
慕若涵来的时候就只看到萧辰赫掐着慕若欣的脖颈,那阴狠的模样,好像要将她吃掉,他愤怒的想要杀了萧辰赫解恨,却没想到,交手间会伤了欣儿。
眉如墨,眼如火,血色几乎夺目而出。
萧辰赫如一块化石一般站在原地,看到慕若欣胸前的血,目赤欲裂,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对慕若欣动手。
慕若涵温和的脸上布满阴霾,浑身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眸中泛着红光,尖利的扫向萧辰赫,双拳运气浑身的内力,蓄势待发。
“咳咳...小哥哥...痛...好痛...”慕若欣眉色痛苦,伸手抓住慕若涵的手臂,五官紧拧在一起,胸口的很痛,却不及她心里的痛。
“欣儿,你怎么样,哪里痛?”慕若涵瞬间释放了浑身的力气,一把搂住慕若欣,焦急的呼喊着。
萧辰赫依旧双目瞪圆,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只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小哥哥...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慕若欣断断续续的说着,唇角不断的有鲜血流出,她迷离着双眼,眸中没有一点焦距,却不时的有泪水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雪地上。
慕若涵疯狂的气焰在慕若欣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偃息旗鼓,他心疼的看着慕若欣,她的脸上依然带着诡异的微笑,好像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好,欣儿,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以后我再也不是哥哥,以后我来保护你。”慕若涵早已被慕若欣身上的伤惊得语无伦次,他本是想要来告诉她,他们不是兄妹,可是现在她却是一身的伤。
萧辰赫听着那不明所以的话,茫然的不知所措,他知道他要阻止,可是却动弹不了,口中喃喃自语,“欣儿,别走。”
慕若涵横抱着慕若欣,头也不回的离开,眼看着那白色身影就要消失,萧辰赫这才反应过来,低低的呼唤一声。“欣儿......”
他的欣儿,他的欣儿。
柳珍儿见势心中焦急,灵光一闪,跌跌撞撞的向萧辰赫是身上倒去,轻抚着额头道:“啊,王爷,珍儿害怕”
说着直接昏倒在萧辰赫的怀里。
萧辰赫茫然的接住柳珍儿的身子,双眼却直直的看着那白色的身影离开,不解的问向玄武,“刚刚...本王做了什么?慕若涵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不是哥哥,什么不做哥哥?
玄武也是一头雾水,直摇头。
地上的紫伶也不顾什么情况,起身追了出去,路上碰到闻讯赶来的朱雀,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直直的离开。
倏然,萧辰赫觉得胸口一阵翻涌,鲜血一口喷了出来,身子一个踉跄,直直的跪在地上,伸出手臂向慕若欣抓去。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响在天空中,震慑九霄。
发狂的嚎叫声,疯狂的狰狞,在雨夜下几乎惊碎了这九州苍穹。天下同伤。
一旁紧跟而来的四大侍卫,见此一个个重重的跪下,看着那发狂的萧辰赫,高声嘶吼着。那参满了各种情绪,却出口只有那王爷两字,他们的王爷啊。此时犹如独兽,满身伤痛,满身疯狂的王爷啊。他们曾经意气风发,力拔山兮气盖世,惊采绝艳的王爷啊。他们曾经铁血无情的王爷啊。何时,伤到了这么的极致?何时,有了这样令人心痛的感情外露。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啊……”苍狼嚎叫,声声悲凉,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向谁去。
......
笙月楼的客房内,慕若涵满脸焦急的看着大夫为慕若欣诊治,心中的愤怒一点一点的扩大,萧辰赫,总有一天他会回来讨回这一切。
欣儿这一掌不会白挨。
“少爷,小姐的病恐怕......”大夫收了把脉的双手,看着慕若涵欲言又止,直直的摇头,不住的叹息。
慕若涵的心提到嗓子眼,疏离的眸中溢满焦急,却不敢问出口,他怕得到的答案是他难以接受的。
大夫是济善堂的老神医,连他都是这样的表情,那岂不是说欣儿没救了。
“少爷,小姐怀有不到月余的身孕,恐怕是要一尸两命了。”这位大夫从慕若欣小时候就开始为她诊治,对她的身体状况是了如指掌。
慕若涵心下不知该作何感想,欣儿竟然怀孕了,怀了萧辰赫的孩子。
他看着慕若欣苍白的脸色,不发一语,欣儿,我该怎么办。
“小姐身上的毒,加上她受的内伤,还有她羸弱的身子,都不能负荷生产的痛苦,还请少爷早作决定的好。”大夫语重心长的说,慕若欣的病他看了十八年,却最终没能将她治好。
慕若涵双拳紧握,他不能让欣儿有事,绝对不能,他一定要想办法就她,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什么传说中的解药,什么天香豆蔻,他一定要找到。
本以为还能在拖一段时间,等他忙完江南的事情他就起程,没想到这一次回来发生这么多事,他不得不将事情提前进行。
什么都比不上欣儿的命重要,只要她能活着,江南的地盘他不要了,散尽家财又怎样,他绝不会看着欣儿出事。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欣儿的孩子。
慕若欣醒来的时候,室内就只有慕若涵,慕若涵握住她的手,眉眼间是疲惫的微笑,虽然憔悴,却让她觉得很舒心,心中的痛也暂时忘却。
“小哥哥,有你真好。”慕若欣真心诚意的说,伸手反握住慕若涵的手,脸上是苦涩的微笑。“哥哥,欣儿又让你担心了。”
“是啊,欣儿要答应我,以后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好吗?”慕若涵隐忍着心中的愁苦,尽量想让慕若欣高兴。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从她紧缩的眉头和黯然神伤的眼眸中能看出来,她不快乐,她很伤心。
欣儿啊,你可知道只要你高兴,就是捧上天下最好的东西来,他也在所不惜。
你告诉我,怎样能让你不伤心。
慕若欣黯然垂眸,苦涩的扯了扯唇角,胸前的疼痛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啊,不仅不信任他,还为了别的女人对她出手。
如此悲哀的她,可还有往后可言。
哥哥,对不起,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吧。 何奈红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