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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孚去了河南之后,就开始利用尤世勋留下来的硬件设施扩军和大练兵。他知道和奉系的一战似乎不可避免,而且广州的军政府又通电恢复了,所以扩军规模很大。
直系将直隶的四个混成旅扩编成了四个师,四个补充旅扩编成了混成旅,还收编了皖系的第九师、第十三师、第十五师。虽然第十五师哗变,取消了番号,但是直系此时的军力包括靳云鹗的第八混成旅还有樊羽祥的第十六混成旅在内的七个师六个混成旅,近十万人的嫡系武装。
看看其他人都升官了,但是樊羽祥还是原来的混成旅长,没有任何扩编。可是他已经从降兵还有农民中新招募了五千人马了,但是却没有给他编制,这不是让他坐蜡嘛!
还不只是这个,吴佩孚居然下令,要樊羽祥把全部的兵力都集中在鄂西荆州宜昌一带,让出奉节、巫山、云阳等四川各县。这就更是雪上加霜了,这湖北可是王占元的地盘儿,驻兵可以,但是收税什么的就不成了。可是中央又没有钱,他失去了四川这几个县的财源之后,那他还怎么养活手下的弟兄们呀?可是不听招呼还不行,现在这个吴秀才可是二当家,手握重兵,又近在咫尺,实在是没有抗衡的余地啊。
樊羽祥实在是不明白了,他在常德的时候可是对以前那个看不上眼的秀才恭敬的很啊。吴佩孚支持学生们的运动,他也是一样的支持,可是怎么现在就不给他扩军呢?
其实在陆建章被杀的时候,樊羽祥不声不响的接受了杜琪睿的升赏,就已经被深受关、岳忠心思想熏陶的吴佩孚给厌恶了。而且在之后,他又接受了杜琪睿的援川指令,向四川发展势力,这也让吴佩孚觉得樊羽祥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樊羽祥十分无奈的将那些降兵中挑选的士兵都给解散了,只留下不到两千新招募的士兵。他把在四川的部队都撤了回来,但是部队总要吃饭吧,于是他开始召集部下商议。
“都想想办法。”樊羽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咱们总不能眼看着别人风光无限,自己没吃没喝吧?”在坐的都是他的心腹,也没有必要绕弯子。
大家都是一筹莫展,现在又不是只有他们一支部队欠饷,是所有的部队都欠饷啊。张宗昌的暂编第一师在赣西哗变,被陈光远缴械后遣散。就是他们所在的宜昌,也有鄂军因为没有领到饷银而兵变的。只不过是他们的军纪森严,还没有人敢挑头而已。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李钟鸣说道。
樊羽祥问道:“晓东是什么意思?说的明白一些。”
李钟鸣解释道:“咱们靠着长江,那就吃长江上的饭好了。找个地方,拦船,收费!”
张之江反对道:“这江上可都是外国人的船,咱们可劫不得呀!”
“外国船都是火轮船,咱们也拦不住啊。”李钟鸣说道:“只截咱们国内的帆船,咱们也不是收税,是收费。要是王督军有什么不满意的话,那他就给咱们出军费。要是那些商人不满意的话,那就更好了,他们直接给咱们按月缴费,咱们的问题就能解决大半了。”
“嗯,晓东的主意不错。”樊羽祥满意的说道:“这样谁也不能说咱们的不是,是中央不给咱们开饷的。不过咱们现在一万两千多好弟兄,怕是不够吧。”
宋哲元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听说烟土到了陕西能卖上大价钱,一两能卖到十块大洋呢。”
“嘶~”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贵了吧,就是最好的云土还有印度的红土,也不过六七块而已,这陕西人都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真的?”樊羽祥立刻问道。
“我在常德的时候听客商们说的。”宋哲元点点头,说道:“不过陕西查的严,一般的烟土要交税才能进去。交完税之后,也就没有多少赚头了。”
“交税?”樊羽祥黑着脸说道:“这个赵仁杰!就是一个无耻军阀!不禁烟,反而要用烟土来赚钱!实在可恨!”
又是这个赵仁杰,这个家伙运气太好了,现在又成了正式的陕西督军了。他樊某人可是千里迢迢从四川赶过来,看守皖系的俘虏的!他赵仁杰做什么贡献了?!他樊羽祥现在还是一个第十六混成旅,就算是有一个师的兵力,那也还是一个混成旅的番号啊!已经多久了?自从民国三年以来,他就一直是混成旅长!现在,赵仁杰这个后生小辈都是一省督军了。吴佩孚那个秀才旅长,现在俨然成了国家级干部了!
樊羽祥越想越生气,突然一拍桌子,吼道:“就这么干!咱们来做这个事,我看谁敢收咱们的税?!”
张之江劝道:“长官,公然贩卖烟土,这要是让人给捅出来的话,咱们可就要成了众矢之的了呀。”
参谋长蒋鸿遇要是劝道:“是啊,长官可要三思啊。”
樊羽祥经这么一提醒,也终于意识到了错误,他刚才是被气的没有了思考能力了。于是点点头,说道:“说的对,咱们还是隐蔽一些。四川就有不少人在种烟土,咱们就从他们那里收。秘密的转卖,不要让人知道了。”
“可是还有四五个月才会有新的烟土出来,咱们现在还是要先收过江费。”李钟鸣又是说道。
樊羽祥一拍桌子,命令道:“双管齐下!咱们也该在这里禁禁烟了!自从前清开始,大烟就毒害我们的民众和国家,咱们不能再任由烟土泛滥!一定要查禁!都收缴起来,集中销毁!”
众人都站起来,都是一个立正,大声的喊道:“是!查禁烟土!集中销毁!”
“江上也是一样,就以搜查走私和查禁烟土的名义!”樊羽祥又是发号施令道:“咱们十六混成旅,军纪严明!没有作奸犯科的!没有扰乱地方的!”
这个事情算是有了定论,接下来就是开始执行了。这个事情注定是要搅得人尽皆知的,想要保密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禁烟的借口,还是很有用处的。 民国大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