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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仁杰在晚饭后专门去看了看他的新房子。他走的时候就建好了,现在里面的家具也都换上新的了,全是红木的。每个房间都装着电灯,三栋三层小楼呈品字形形排列,,中间有一个荷塘。塘边有凉亭,不论是观荷还是赏雪,都是好去处。三栋小楼由小径相连,空地上种着一些花草做点缀。
他边走边看,觉得还不错。在建筑的过程中,他就经常来看,确信这些墙能够当的住三十七毫米快炮近距离直射,其他的枪弹就更不用说了。
十月十日,国庆节。
一大早,赵仁杰就穿着大礼服,带着卫队出了西门。这次的入城仪式是从西门开始,从西大街一直走过东大街,穿过整个西安城,让全城的人都能看见威武雄壮的军队。
上午九点半,在军乐队的引领下,赵仁杰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他的卫队,之后是骑兵队的将士。他们都换好了干净的军服,马靴擦得锃光瓦亮,骑兵刀、枪械、弹药皮具等等的零碎的东西都是收拾的整整齐齐,就连战马也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骑兵队四匹马一排,让战马缓缓的前进。“咯嗒”,“咯嗒”的马蹄铁打在沥青路面上,让人们觉得有无数马匹在行进,连绵不绝。
周围的人们都是手拿着小彩旗,或者是国旗,兴奋的挥舞着。每当赵仁杰向人群中挥手的时候,他们就会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
骑兵队的后面是步兵,其实就是训练营里的新兵了。他们也都是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枪上肩,步枪上的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夸”,“夸”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几百上千只脚同时落地,让大地在颤动。此时骑兵队过去时的欢呼不见了,民众只是敬畏的看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其实只要打过仗的老兵在这里看的话,就会发现问题了。这些步兵虽然一个个都是经绷着脸,严肃而刻板的目视前方,但是他们缺少杀气,缺少与敌人战斗过的那种血腥气。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队列还有军容。这些新兵是阅兵最好的人选,他们每天都是在做这样的训练,而且他们还没有学会在战场上的敏感与灵活。而这样坚毅和木讷,还有整齐划一,则是给人以服从命令,训练有素的震撼。这样的震撼效果,要比用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来做强出很多,所以赵仁杰才安排新兵们来参加入城仪式。虽然有作假的意思,但是效果却是格外的好。
不过在人群中的德国顾问却是摇摇头,心中鄙视赵仁杰的小聪明,他们觉得这些童子军是机枪最好的靶子。
而同样混在人群中的晋惠商行的二掌柜渡边一郎,也是同样的想法。他是参加过攻击青岛作战的,自然也是战场上的老兵了。不过让他疑惑的是,就凭陕西的这些新丁,居然能将苏俄打服了两次,而他们日本则是被苏俄打的连连后退,这有些不正常呀。
最后面是一个营的十八门七五山炮,都是用马拉着,后面跟着弹药车。此时的民众们又是一阵欢呼,他们可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大炮,他们终于可以放心了。他们的军队足够强大,能够打败一切敌人,保护他们的安定生活不被打搅。还有就是让他们觉得,他们的亲人在这样强大的军队中服役,死伤的可能要大大减小,也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队伍在宽阔的大街上缓缓的行进着,赵仁杰每前进一段距离之后就会向两边的民众挥手致意,每次都能引来民众欢呼的浪潮。他很享受这种被疯狂拥戴的感觉,听到“万岁!”、“大帅!”这些混乱的叫喊声时,他就觉得他是这个世界的王,可以随心所欲,可以予取予求。
赵仁杰扭身向左边的民众招手至于,点头微笑,民众又是开始了欢呼。不过此时好像后面的护兵们在叫喊着,似乎是“小心”的意思。民众的欢呼声太大了,他有些听不清楚。
但是他还是本能的向前面看去,只见在他面前两三米处有一个手榴弹正冒着青烟,缓缓的向前划过。他瞳孔骤然一缩,头发一下子就立了起来。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向右面闪去,想要用马的身体来给自己挡住手榴弹的弹片。
“轰”的一声,手榴弹爆炸开来。几十块弹片向四面飞去,有好些弹片向赵仁杰扑来。他的躲避动作才刚刚开始,所以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战马被爆炸吓得人立而且,帮赵仁杰挡住了一部分弹片,但是还是有一枚弹片嵌进了赵仁杰的脖子,还有几块弹片打在了他的身上。
巨大的冲击波把赵仁杰向后推去,眼看着他就要从马鞍上跌落了,后面的护兵骑马赶了过来,刚好接住了正在下坠的赵仁杰。
护兵们全部疯了一样打马向前,但是此时的人群也是被这一声爆炸给弄得人心惶惶,惊叫着四下逃窜,把街道挤得越发狭窄了。护兵们立刻下马,向赵仁杰所在的位置冲去,一边叫喊着“保护大帅!”一边分散开来,驱散人群,将赵仁杰迅速的保护在中间,用枪警惕的指着周围的人群,只要有任何异动者,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
“担架!担架!”魏小山抱着赵仁杰血糊糊的身体,一只手死死的按着还在往出流血的脖子上的伤口,用变调的嗓音吼叫着。
而在后面的菜鸟步兵们完全蒙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茫然的看着周围惊慌失措的民众。
在人群外围拦着维持秩序的警察,此时早已经被慌乱的人群挤得站立不稳,有的已经被人群挟裹着向两边的街巷里跑去了。
几个护兵立刻从冲了出去,冲向了最近的房子,很粗暴的把门上的门板卸了下来,然后抬着快速的又冲了回来。
护兵队中的医护兵已经跑了过来,用大团的纱布将赵仁杰脖子上的伤口堵上,然后慌乱的用绷带缠了两圈儿。还好没有弄破大动脉,否则的话更本就没有救了。身上的其他伤也来不及细看,只是觉得最重的就是脖子上的伤了。
“驱散人群!抄近路回都督府!”魏小山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吼道:“去叫医生!陆军医院还有洋人的医院都去叫,让他们带上手术的东西!”
众护兵开始在前面用枪托还有拳头驱散人群,将道路让出来,而有几个护兵则是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让开!”,“让开!”的喝令声在街道上不断的传开。护兵们抬着赵仁杰向箭矢一样冲开阻碍,快速的向都督府而去。
“去兵营,让B型血的人集合,先到都督府来!”魏小山到底在赵仁杰的身边待得时间长,学到了不少东西,还能勉强的组织安排,不至于让一切都处在混乱当中。 民国大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