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狙杀大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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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抬眼向那栋楼的上层窗子瞧了瞧,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突然,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首激昂而忧郁的小曲。
这是一首很奇特的用笛子吹奏的小曲,这大概是很早以前在那空旷而阴沉的大草原上听到的牧人的小曲,而且吹得相当好,说明吹奏者具有异乎寻常的天才。
马车里的大久保利通,听到笛声后,竟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这笛声不知怎么,让他感觉异常的熟悉……
这幽雅凄婉的旋律,就象一条银色的小溪,沿街流淌,飞向高空,消失在无垠的天空里。象是在呼唤,在迷惑,在请求着什么……
大久保利通猛然想起,街头耍蛇戏的人,好象就是用小笛的笛声这样来迷惑蛇的。这种比拟是他刚才突然间想到的,而在以前,他是根本不会想到耍蛇的人的!
这悠扬的笛声,竟然把他弄得心荡神迷了。
不过,这首小曲里,似乎也隐含着某种刺激性的、使人预感到危险性的东西……
大久保利通抬头向窗外望去,随着开窗的轻微响动,道路两旁的楼房的窗子打开纷纷打开了,有人往外瞧着,有的人大概是出于好奇心,竟然由窗子探身出来了。
行进中的队伍似乎也受到了笛声的影响,竟然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大久保利通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安,他没有向楼里的那些人那样从窗子里探出身子,而是向车内挪动了下自己坐的位置。
他似乎明白了,笛声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蛇从笼子里探出了头!
不远处那栋楼的一处窗口里,突然闪过一道红光,伴随着一声好似酒瓶的木塞被拔掉时发出的响声,一名骑马的卫士应声摔落马下。
大久保利通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枪声,但当这种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骑在马上的卫士们纷纷惨叫着落马时,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枪声不大(或者可以说听起来根本不象是枪声),围观的人们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卫士们的纷纷落马甚至让有些人以为这是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马术表演而叫起好来。直到看到卫士们纷纷拔枪反击,人们这才意识到了这不是表演,而是致命的枪战,纷纷发出了惊骇的喊叫。
由于对方的枪声太低,加上枪口烟焰均不明显,大久保利通的卫士们无法辨清狙击者的位置,好多人举枪向街旁的楼房猛烈射击,但基本归于无效,没有能够击中敌人,反而误伤了不少平民,一时间四下里全是受伤的卫士和平民的惨叫声以及战马的哀鸣声。
大久保利通一时间心胆俱裂,他蜷缩着伏在了马车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美国德林杰手枪,紧张的看着马车的车门。
透过门缝,大久保利通能够看到的,仅仅是慌张奔跑的身影和纷乱的脚步,伴随着声声的惨叫,不断有卫士在马车旁倒下,大久保利通甚至能够看到飞扬的细小血滴从门缝内飞溅进来,落在了马车内的车板上,触目惊心。
一颗子弹从马车的车顶射入,刚好击中了大久保利通刚才的座椅,子弹击中了座椅的木板,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死神的哨音,大久保利通惊恐万状的举起了手枪,想要向子弹射来的方向射击,但他马上意识到了这样做是没用的,握枪的手又垂了下来。
大久保利通听到了刀出鞘的声音和卫士们嘶哑的喊叫声,他知道隐藏在暗处射击的敌人可能现身了,在敌人的第一轮攻击中幸存的卫士们在拔刀抵抗。
拔酒瓶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声传来,伴随着身体倒地的声音,大久保利通看到车门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中了,一只满是鲜血的手伸了出来,按在了车门上,接着无力的滑落。
一切再次归于沉寂,只剩下大久保利通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大久保利通意识到自己的卫队已经全部被敌人解决掉了,一时间全身冰冷。
有脚步声慢慢的逼近马车,这时,传来了驾车的车夫颤抖的声音:“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他话音刚落,便是身体摔在地上的沉闷的声音,接着是车夫的痛叫声。
大久保利通大吼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举着德林杰小手枪向车门外猛射,就在他一枪射出,准备打第二枪时,拔酒瓶塞的声音再次响起,一连串的子弹从车门射了进来。
大久保利通感觉到数颗子弹击中了自己,他的身体瞬间麻木了,仿佛知觉一下子离开了自己,他的手也没有了力气,握着的德林杰小手枪也脱了手,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不知怎么,就在这一刻,大久保利通突然没有了恐惧,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也许……就这样……结束了吧?……”大久保利通在心里默念道。
刺客们的射击停止了,大久保利通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几步,推开了车门。
他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摔下了马车,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但他立刻强撑着又站了起来。
他要看一看,是谁杀了他。
刺客们看见他出现,向他聚拢而来。
“哪位是林逸青?可否一见?”看到面前的这一张张蒙着面的脸孔,大久保利通大声问道。
听到大久保利通的话,刺客们全都是一愣,很多人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一个灰衣人,灰衣人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揭下了蒙巾,从众人当中走了出来。
看到面前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大久保利通先是一阵惊愕,接着一个笑容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难道,真的是林义哲来向我索命么?”大久保利通象是在问自己,又象是在问林逸青。
“我便是林逸青。”林逸青看着浑身是血的大久保利通,叹息了一声,说道,“久仰甲东先生大名,未得一见,今日如此相见,恐成永诀,思之令人神伤。”
“你是林义哲的双生兄弟,是吗?”大久保利通笑了笑,问道。
“是。”林逸青点了点头。
听到林逸青的回答,一些刺客的眼中闪过惊愕之色。
“你杀我,是为了给林义哲报仇吧?”大久保利通的目光扫过林逸青身边的部下,又问道。
“林某与家兄自幼分别,并无丝毫联系。”林逸青平静地答道,“家兄去世之详情,林某也并不清楚,如今听甲东先生说来,当是与甲东先生有关了。”
“当然与我有关,可以说,令兄是死于我手。”大久保利通坦然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个人对令兄并无恶感,但我知道,令兄是日本的大敌,如不除掉的话,日本将永无崛起之日,所以才行此下策。至于这当中的详情,牵涉之人太广,所以我不会告诉你。”
“我明白甲东先生的意思,此是为公仇,而非私怨,就象我今日要取甲东先生首级一样。”林逸青微微一笑,说道,“林某虽对甲东先生之行事方式不齿,但对甲东先生的志向和用心,还是极为钦佩的。今日刺杀甲东先生,是为给南洲先生去一劲敌,如是而已。”
“怪不得你能得到西乡君如此信重,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大久保利通费力的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身受重伤说话又说得过久的关系,大久保利通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你来之前,西乡君是知道你的目的吧?……”大久保利通的声音便得有些暗哑。
“是的。”林逸青点头答道。
“他……有没有说什么?……”大久保利通气息微弱的问道,此时他已经站立不稳,用手紧紧的抓住马车的门,才没有让自己的身子倒下。
“南洲先生对我说,他常常想,甲东先生要是能还象以前那个甲东先生,该有多好啊!”林逸青答道。
“西乡君……”大久保利通听到林逸青的回答,想起二人当年曾为至交的往事,竟然流下了眼泪。
“我死之后,车内有两封信,烦劳你……将这两封信与我的首级一起,交给西乡君……”大久保利通终于支撑不住,从马车边缓缓滑倒,跪坐在了地上。
“林某定当照办,甲东先生请安心上路。”林逸青看着车门上的淋漓鲜血,叹息了一声,伸了伸手,一名奇兵队员上前,将一柄武士刀交到了林逸青的手中。
大久保利通欣慰的一笑,垂下了头,林逸青看了看头发已然有些花白的大久保利通,叹息了一声,猛地挥刀横斩。
一道寒光闪过,大久保利通的头颅飞扬起来,带着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滚落到了地上。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被齐齐斩断的脖颈中喷出,而他的无头尸身则跪在那里,竟然没有倒下。
倒在地上的车夫看着这可怕的一幕,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身子不住的战抖着,一双腿向外踢蹬不已,坐下则是一滩黄水。
看着已然吓得屎尿齐流的车夫,林逸青不由得皱了皱眉。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