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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初露锋芒2
恭敬地拜完庙里的文殊菩萨,我静静心才去拿签筒,我回头瞄了眼柳翰,他没有动。
当下最让我忧心的就是柳翰的公司,我叩拜三下,暗求能早日解决问题;我摇晃了下签筒,掉出一根竹签,我忙捡起来看,是一支上上签,写着“守得云开见月明”。
“师傅,请教了。”我拿着签去找解签的和尚。
“女施主,不知所求为何事?”
我微微一笑,“事业。”
和尚单手在胸前直立,“阿弥陀佛,女施主,如果此签求的是婚姻,为上吉;可惜女施主求的是事业,反而成了下签。”他把桌上的书翻到某一页,指着其中的一条说:“女施主,请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凶!
我愣了愣,忙双手合十求教道:“师傅,为什么月明反而是凶呢?”
“女施主只看到字面,却没有看到字后,云开才见月,恐怕得费一番苦功才能有所得。”
我谢过了和尚,转头就见柳翰若有所思地在望着对墙,“走吧。”我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
他像是被我从梦中惊醒了一样,打了个冷颤,“等等,我也去求个签。”
“阿弥陀佛,”解签的和尚走到我们跟前说:“施主非诚心求之,何必?”
柳翰呆了下,“也是,”他笑笑,“谢了。”
妈听我说已经去烧了香还了愿,显得特别高兴,她把衣袖往上挽了挽,“今晚我给你们做板栗烧鸡吃,”她多少有点炫耀地对柳翰说:“这可是丽丽的爸爸生前最爱吃的菜,丽丽都没吃过呢。”
我大吃一惊,妈不再忌讳说爸爸了?我心头一动,难道我和柳翰去烧香还愿就能破去她心头的枷锁?舅舅以前什么都不肯说,现在幸许会说点什么。
舅舅从我进门说了来的原因后就开始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对不起,舅舅,我知道我让您为难了,可是我有权知道我爸妈的事,您说对吗?我妈的身体您也知道,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能解决的只有我,舅舅,您就告诉我好吗?”
舅舅长叹了一口气,“不是舅舅不告诉你,实在是你外婆当年逼着我发誓,除非是你妈提起,我要敢提起半个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舅舅,手心手背都是肉,外婆怎么就逼舅舅发这么毒的誓?
“哎,”舅舅把烟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都多少年了,姐姐也该赎罪了。”他看我一脸疑惑地样子,摇摇头,“别去问你妈为什么,能说她早就说了。”
从舅舅家出来的时候,我失望到了极点,原以为去山东前可以多少了解点爸妈的过去,现在看来完全不可能了,我望望天,老天你怎么就这样残忍?
晚上余霜突然跑了过来,“Sorry,”她盯着柳翰,“今晚田丽是我的,你去书房睡吧。”我被她吓了一跳,一个多星期不见她的人,现在见到了,她竟自作主张地安排起我们来。“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陪你的时候多,我就借今晚一晚嘛,好不好?”余霜见硬的不行,马上换上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柳翰看眼我,见我没有反对,只好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那,那好吧。”
等柳翰刚出门,“Ye!”余霜得意地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我立刻明白了她这么做的原因,“坏东西。”
“我才不坏呢。”余霜扁扁嘴,“说,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感谢我?”我的下巴快掉了,“嘿嘿,”她笑得我有点毛骨悚然,“我只要你啊,以后我要借你的时候,就借给我一两个晚上。”
一两个晚上?我吃惊地看着她,“做什么?”
“放心,”她举起右手,“我发誓绝对不会要你去做违反你做人原则的事,也不会要你去做违反人伦道德的事,更不会要你去做违反国家法律的事,当然也不会……”
我被她说得头晕,“行行行,我答应你了,这行了吧?”
“哎,”她忽然像被人抽掉了脊梁骨,软软地靠向床头,“说真的,你这一走,我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哎,寂寞啊。”
“不是还有张鹏吗?”
她露出惨白的笑容,“他?别提了。”她懒洋洋地摸出一根烟点上,“他回家去了。在我和前途之间,他选择了前途。”她扯个长长的呵欠,“我困了,睡吧,明天你还要赶飞机呢。”
离开的时刻终于到了,妈流着泪冲我挥挥手,“丽丽,到了记得打电话。”
我流着泪点头再点头,别了,生我养我的地方。
柳翰温柔地把我拉进怀里,边吻去我的眼泪边说:“我会让你幸福的。”我点点头,反手搂紧他的腰,跟他一起朝登机口走去。
才下飞机,一辆银灰色的雪佛兰就慢慢地驶过来。
柳翰上前拉开前车门,他似乎立即想起了我,回身拉开后车门,“柳夫人,请。”
我被他逗得莞尔一笑,“谢谢相公。”说完我钻进车里。
他顺手关上前车门,坐到我的身边。“回我住的地方。”他吩咐完司机,指指司机对我介绍说:“他姓徐,徐大伟。”徐大伟转头冲我笑笑,又继续专心开他的车。
“你好像不会开车,”他犹豫了下,“这样吧,这车和徐大伟以后都配给你……”他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响了。“什么?”我隐约听到那边说什么客户来了,“你马上叫张师傅开车到收费站来接我。”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徐大伟?他以后负责接送我老婆。”他显得很不耐烦,“行了,你快点叫张师傅过来,就是出了飞机场上高速的那个收费站。”
“出什么事了吗?”我担心地看着他。
“什么事也没出。”他冲我笑笑,“再说了,还有什么你老公我,摆不平的吗?”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数都没数就递给我,“你叫大伟带你到处逛逛,熟悉熟悉,”他皱皱眉,“如果忙完的话我会给你电话,时间还早的话就陪你吃晚饭。”
我接过钱,点点头,“好。”
如果男人认为给你钱就是对你好,你又何必为了什么骨气去践踏他的好意?
徐大伟刚把车开出收费站,斜靠在路边白色跑车前的那个人马上站直身子,并弹掉手中的烟,“柳总。”
柳翰瞄了他一眼,“我先去公司看看,有什么需要,”他朝徐大伟的方向摆下头,“叫他带你去。”他打开车门走下去,忽然他又伸进头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给你钥匙。”他边说边递给我一串钥匙。
一直等柳翰上了那辆车,徐大伟才发动马达,“夫人,请问去哪?”
我对他的称呼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什么?”
“您想去哪?我带您去。”他又问道。
“我姓田,田丽,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吧。”我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都是十月,这山东的天气可比我们那冷得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行。”徐大伟一打方向盘,很快驶上去金色山水的路。
我把门打开,正想吩咐徐大伟把行李搬进来,就见他两手各提一个皮箱,右边腋下夹着个小的旅行袋,站在我的后面。
“拿这么多,你不累啊?”我忙上前拽出他腋下的旅行袋。
“你真好。”他眼睛亮亮地看了我一眼,“柳总挺有眼光的。”
“谢谢。”我的脸红了,这就叫好?
他把所有的行李都拎到客厅后说:“我先回公司去了。”他掏出一个小巧的铁皮盒子,“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打我的手机。”他把名片搁在茶几上。
等他离开并带上门,我立刻打开皮箱,拿出最底下的棉衣换上,总算不冷了。
我好奇地打量着屋子,这就是我的家吗?我探头望了望餐厅那边,那有个吧台的地方好像是厨房。我小心地走过去,还真是厨房,只不过除了个电磁炉摆在那,什么锅啊,砧板啊,菜刀啊,没看见一样。边上有个小门,我试着拧下把手,是卫生间。
我胆子大了许多,挨个去拧开其他房间的门:正对大门口连着的两间房里面都摆有床和衣柜,估计是客房;靠近扶梯的那间房里面除了床,还有台电脑,柳翰就是用这台电脑上网,和我说话的吗?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向扶梯,上面就是柳翰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
柳翰的卧室真大,我比划了下,再摆上两张床也没有问题。我跑向阳台,太棒了,三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玻璃,我正想坐到躺椅上感受感受,包里忽然传来悦耳的和弦声。
“丽丽,到了吗?”
“刚到。”我吐吐舌,我怎么就忘了给妈打电话?
“我今天又去派出所问了,人家说在做档案清理工作,要过阵才能办转户口的事。”
“哦。”
“丽丽啊,你现在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要勤快点,听到没?”
“听到了。”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这不才第一天来吗?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再教育我?
和妈又说了会话,妈才挂掉电话。我看看表,还不到三点,我打了个呵欠,还真有点困了。
湖面很平静,一只白鸽在小船上正梳理着羽毛……突然,一个面目模糊的巨人从远处踏着湖水走过来,他每走一步,湖水就荡一下……白鸽想飞走,可是它展了几次翅膀都没能展开……巨人越来越近,白鸽忽然转过头,凄凉地看着我,“救我!”
我伸手想去救那只鸽子,可是鸽子和巨人突然都消失了,黑,四周死一样的黑。我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我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我立刻跌了下去……马路正中央,叶子从苏航的怀里,慢慢地抬起她血淋淋的头……
“啊?”我尖叫着,猛地坐起来。为什么我还会梦见他们?四年了,她都不肯放过我吗?
“余,余霜。”我强忍着的泪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间流了出来,“我又梦见她了,我又梦见她了。”
“冷静,冷静。”余霜似乎也有点慌,“你又梦见谁了?”
“她!叶子,”我害怕地溜眼四周,“她抬起头在看我。”
“恭喜你。”
“恭喜我?”
“是啊,”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她抬头看你,说明她已经原谅你了。”
“是嘛?”我回想了下之前的梦,我立刻打了个冷颤,“不,她不会原谅我的。”
“会的,一定会的。她是你的朋友,我也是。”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遥远,有些模糊,“因为我们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们。”我哽咽着说。
“就是嘛,”她在那头忽然咯吱咯吱地笑起来,“别捣乱!”她跟着解释说:“不是和你说的。你呀,就安安心心地做人家的老婆吧。”
才结束和她的通话,柳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在做什么?”他似乎有点不高兴,“我打了半天也打不进来。”
“才在和余霜说话呢。”我的心情一下变好,“忙完了?有时间陪我吃饭了?”
“没有,”他闷闷地说:“就是没有忙完,先和你说声,免得你等。”边上似乎有人和他说话,他哦了声,“我这还有事,我一会叫徐大伟送你去夜市吃东西,那里很多摊点是你们老乡摆的。”
是什么客户这么难缠?我心头一动,难道是济南那边的?我跑到客厅,抓起徐大伟的名片,“是徐大伟吗?我是田丽,你马上来接我。”
“呵呵,夫人,我已经在你门外了。”
这人都说了要他别叫我夫人,哎,端人饭碗手就会变软。
徐大伟见我出来,立刻给我打开车门,“销售经理的电话你知道吗?”我边钻进车里边问,“你们公司的。”
徐大伟愣了下,“知道是知道,”
“立刻给她打电话,就说我找她,请她,”我看下手表,“十五分钟后赶到公司的会议室。还有,这事暂时不要跟柳翰提,否则,后果自负。”
我不太清楚去柳翰的公司有多远,但是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抢在柳翰和那所谓的客户回来之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大题小作,可也许,我就帮上了。
“好!”徐大伟的眼睛一亮,“夫人懂商啊?”
我笑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快打电话,打完电话送我去公司。”我不放心又追加了一句:“别告诉柳翰。”
徐娅已经早早地等在公司里,见我们进来,她立刻站了起来,“是柳总夫人吧?”
我点点头,反问她:“你是徐娅?”她也点点头,“行,废话少说,我想知道今天下午的客户是怎么回事。”
李德曾经说过,要想解决问题,先得弄清楚问题的症结在什么地方,如果为了虚伪的客套绕过来绕过去,一是浪费了时间,二是不把你自己当人看。你都不给自己机会了,你还把自己当人看吗?这是他的解释。
徐娅犹豫了下,“这……”
“别这啊那的,直接说怎么回事。”我敲了敲桌子,“我不是来和你拉家常的,”我看着她,眼前的姑娘虽然有点胖,可是一瞧就是实在人,“我做过董事长助理。”
她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圆,“我的天啊。”
我不耐烦地又敲了敲桌子,“是不是济南那边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她脱口而出,说完她马上醒悟到对我说话太过直捅,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柳总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我真想冲过去掐S她,我要知道了还问你吗?“他们想干嘛?”
徐娅一激灵,很快接口道:“还不是为了上次那批货,柳总都答应不要他们一分钱货款了,可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非要我们赔他们什么精神和名誉损失费。” 寂寞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