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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一下,项光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乖侄女,你父亲视你为掌上明珠,这才把你安排在我身边接受教导。呵呵!本王现在就给你个建议。”
小荷有些意外:“什么建议?”
项光的表情和言语都很认真:“若是你要挑选驸马人选,叔父我建议你最好考虑杨天鸿。这小子敢说敢做,乃是性情中人,对于世俗陈见也毫无兴趣,背后有一个修炼门派归元宗,相貌也还不错。可惜,本王是没有一个女儿,否则就算白送也要把这小子变成我的女婿。现在,这种好事情,只能便宜你了。”
小荷尚未被黑色胎记罩住的半边嫩脸一红,显得又羞又气。
自己这个叔父什么都好,就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虽然是开玩笑,自己却觉得受不了。当下,小荷用力跺跺脚,站起来,小跑着离开了藏书阁三楼。
身后,传来长乐王项光的畅怀大笑。
……
清晨,杨天鸿端着一个装满面条的大碗,走进了藏书阁。
看着摆在面前的这碗面,小荷再次感觉很是发懵。
这个时代当然没有什么机械产品。除了手工擀制或者坤拉,再也没有别的面条制作方法。
面条颜色黄生生的,应该是加了鸡蛋。汤碗里浮泛着红油辣酱炒制的鳝鱼片,其间还有嫩里的薄荷叶子,切成碎末的葱花。
归元宗烈火殿有一种控气之术。杨天鸿与烈火殿首徒张焱是好友,自然也就学到了控气之术。只不过,归元宗烈火殿从来都是以控气之术作为锻造法器的最佳方法,杨天鸿却用控气之术封住了汤碗内部热能,使之不会逸散。从后山腰集市买了汤面端到这里,面条依然热气腾腾,丝毫没有泼洒。
三口两口吃完手里的最后一个包子,杨天鸿抓起摆在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对小荷含含糊糊地说:“估计你还没吃早餐,就帮你带了一份。”
说完,他摘下挂在腰间的身份木牌,朝着小荷晃了晃,转身走上楼梯,上了二楼。
对于小荷,杨天鸿真的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他只是觉得,自己来的很早,也就应该给这个女孩带上一份早点。仅此而已。
就像某男与宿舍管理员大妈混得很熟,经常给予小恩小惠,舍管大妈也乐的对某男偷偷进出女生宿舍与女朋友厮混的勾当睁只眼闭只眼,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藏书阁二层的书籍,的确与一层大不相同。
这里摆放着大量人物传记,还有很多历年积累下来的游记、州县地志,以及各类杂学等等。不夸张地说,藏书阁一楼的书籍相当于教科书,二楼其实就是社会小说、漫画、杂志等等。这样的摆放方式目的也很明显,若是尚未理解并且熟读一楼的学术基础,过早接触到二楼的杂学,只会让国子监学子兴趣转移,失去了建造藏书阁的最初意义。
杨天鸿在这里如鱼得水。他对二楼藏书很满意,不要说是呆上三个月,就算时间长达半年,也不会感觉乏味。
小荷看着摆在面前的这碗面条,过了很久,才慢慢拿起筷子,犹豫着吃了起来。
她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男孩的善意,应该接受。
杨天鸿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就不会端着这么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过来。要知道,即便是在叔父长乐王项光身边,小荷的早餐也极其精美。以最常见的绿豆糕为例,制作工序就多达三十道以上。猪油、豆粉、雪糖等材料,无一不是精美昂贵的顶级货。
不过,这碗鳝鱼面的味道,真的很不错。
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了接连不断的后续。
杨天鸿第二天带来了生煎馒头和白粥。
第三天的早餐是水晶烧麦,配上麻油榨菜丝。
第四天,有荷叶糯米鸡,奶黄蒸包……
山腰集市的菜馆多达十几家,经营各家菜馆的老板都很清楚,有能力来这里消费的国子监学子非福则贵,这些人口袋里有的是银子,只要多花心思把菜品弄得精美些,赚钱其实很容易。
以“福运楼”为例,光是早点,式样种类就多达上百种。只要愿意,不要说是三个月,就算是在国子监里呆上三年,杨天鸿也可以吃到绝对不会相同的食物。
一个多月时间下来,小荷与杨天鸿已经很熟,也渐渐习惯了有人给自己带来早点这件事情。
皇宫里的食物,做法与外面不同。即便是同一种食物,用料区别也很大。
长乐王项光身边的厨子也会做鳝鱼面。鳝鱼被片得很薄,先是用姜蒜之水撇去腥味,然后采用鸡汤等鲜味浓郁的材料继续熬制。这种面,口味清淡,很是鲜美。小荷吃过几次,却并不喜欢。
杨天鸿端来的鳝鱼面做法很是特别。本着不浪费材料的原则,老板别出心裁,把鳝鱼骨头在油锅里炸酥,然后配合鳝鱼段用辣酱爆炒,多方葱姜,花椒和胡椒用量也要远远超过皇家御厨。这种做法制成的面,极其麻辣,滋味鲜香,炸酥的鱼骨嚼在嘴里口感十足,小荷很是喜欢。
严格来说,并非皇宫御厨做菜的手艺不如外面的厨子。而是这些菜小荷已经吃腻,突然之间尝到了做法用料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口味,自然很感兴趣。
对于小荷,杨天鸿没有任何男女方面的想法。
小荷的相貌其实很丑。做朋友当然可以不计长相,可是如果要把某个女性看做是未来老婆的人选,杨天鸿就必须考虑外貌方面的关系。虽说无盐类型的贤惠女子适合持家为妻,可现实当中几乎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真正娶无盐那种丑女作伴。说穿了,其实还是一句话:****,****,没有性,哪来的爱?
贤妻无盐,只是道德家用来教育无良男人的童话故事。说不定,编造这个故事的道德家就有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儿。为了把自己的闺女嫁出去,而且对方还必须是一个颇有身家,以后不会让自己闺女挨冻受饿的英俊男子,这才花费心思编造了故事。而且,风风光光把自家丑女嫁出去的同时,道德家怀里还搂着一个年龄比自己足足小了二十岁,姿容动人的美女小妾。
古凌也来过几次藏书阁。他当然知道这里有一个脸上全是黑色胎记的管理员小荷。只不过,看在杨天鸿面子上,古凌也把小荷当做朋友。你来我往,时间长了,古凌也渐渐把小荷变成了自己朋友圈的一员。
时近中午,杨天鸿放下手里的书,准备离开藏书阁,前往山腰集市吃饭。
刚走下楼梯,却看见心急火燎,满头大汗冲进一楼大厅的古凌。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连连喘息。看见杨天鸿从楼上下来,急忙侧过身子,抬起颤抖的左手,指着远处的国子监学舍方向,语不连贯地说:“出,出事了。你……你姐姐有麻烦。快,你赶快过去看看。”
……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男人,漂亮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同时也会引发一系列司空见惯的问题。
广平候杨荣为杨家姐弟在国子监安排了为期三个月的学习。对于杨秋容,这相当于成为楚国上流社会一员必不可少的经历。无论贵妇人还是闺中小姐,诗文必须朗朗上口,提笔写字必须娟秀,琴棋书画无一不会,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在山中修炼的时候,杨秋容就接触过一些诗文。与弟弟杨天鸿不同,她是真正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在国子监里也算得上是真正优秀的女学生。
身穿粉色衣裙的杨秋容很是妩媚,秀丽的容颜绝对是国子监所有女生翘楚。按照国子监的规矩,男女学生分开授课,即便是午间休息的时候,也有教师在旁边监督,绝对禁止男女学生有手指触碰之类的过分举动。
那是两条间隔约为五米的走廊,分别通往国子监男、女两处学舍。平日里,男女学生可以在这个地方打个招呼,或者见见面,这也还是国子监祭酒大人较为开明,不是那种女人看一眼陌生男子就要呵斥着塞进猪笼陈潭的老学究。
杨天鸿和古凌赶到分隔走廊的时候,杨秋容正好站在对面,冷冷注视着一个站在这边的年轻男子。
很小的时候,杨天鸿就听说过卢鸿志这个名字,但也只是到了今天,才见到真人。
他的身材又高又瘦,身上的儒生服无论质地还是剪裁手法都很考究。面颊两边白白净净,只是脚步有些虚浮。他手中把玩着折扇,灼热的目光在杨秋容身上肆无忌惮上下游走。虽然旁边有不少人围观,他也丝毫没有收敛,依然带着毫无掩饰的贪婪目光,牢牢盯着站在对面走廊上的杨秋容。
卢鸿志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胆子很大,却与实力毫不对称。不要说是杨家姐弟,就连古凌也能抡起拳头将其暴揍一顿。
杨天鸿知道父亲杨靖是个英雄。然而世事无绝对,即便是英雄,也做过很是荒唐的错事————在很小的时候,杨家就与卢家联姻,为杨秋容和卢鸿志定下了娃娃亲。
卢鸿志舔着薄薄的嘴唇,用力捏握着手中的折扇,仿佛那就是杨秋容曼妙的身体。他笑吟吟地说:“只是让你晚上出来喝酒,就那么大的反应。呵呵!别忘了,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就算今天不来,以后也还是要喝交杯酒的。”
杨秋容寒冰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直接挥起衣袖,释放出一股如同重拳般的力量,击中了卢鸿志腹部,让这个口不择言的家伙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半天也无法爬起。
这实在太突然了。杨天鸿和古凌正好撞见,旁边的围观者也纷纷退开。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讥讽,也有人目光闪烁。
“这卢鸿志也未免太狂妄了,居然敢在国子监里调戏女人。那杨秋容端庄艳丽,卢鸿志这种货色岂能配得上?若是等到院监大人来了,少不得又是一顿重罚。哼!此人自己找死,也是活该!”
“你懂个屁!卢家和杨家自幼就订过亲事。我听说,若不是杨秋容自幼就跟随仙师修炼道术,两家早已结亲。听闻杨秋容回家,卢鸿志就屡次上门,杨秋容避而不见,他才一直追进了国子监。否则,你以为凭借卢家的财势,还用得着来这种地方混个学名?”
“也是,卢家乃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巨商大贾,有的是钱。”
“等着瞧好戏吧!杨秋容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卢鸿志。但婚约这种东西,又岂能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若是寻常人等在国子监里闹事,早就有师长出来干预。现在,别说是院监,就连司业和祭酒大人也对此无动于衷,显然是觉得此事棘手,不愿搀和。闹到最后,说不定就是卢鸿志和杨秋容两个人一起逐出国子监,眼不见心不烦。”
对面走廊上,杨秋容冷冷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卢鸿志,根本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想法。
“你……你怎么敢……”
这一击力量十足,卢鸿志来不及躲避,整个人重重撞在粗大的走廊立柱上。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淌,半边面孔变成了红色,看上去很是恐怖。
他颤抖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指着杨秋容,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吼叫着:“你竟敢打我?你,难道你忘了,是你父亲与我家订下的婚约。你必须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想要否认吗?你,你竟敢不听从父母之命?不尊孝道?这就是你们杨家的门风?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这件事情传得众人皆知?”
杨秋容立刻怔住,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这里毕竟不是青灵派山上。即便是在宗门修炼,仍然还是要服从于世俗礼教。何况,父母媒妁之言,任何女子都无法违抗。若是被戴上一个“不孝”的名头,即便是潜心于修炼一途,终究也要被人鄙视。
卢鸿志似乎看到了转机,他站直身子,用高高在上的语调冷笑着说:“今天是我的生日,邀约和很多朋友。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出来陪我喝酒。放心吧!我不会在你过门之前作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我也希望你能老老实实遵守婚约。要不然……”
话未说完,卢鸿志突然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牢牢扣住了喉咙,身体也同时产生极其强烈,非常可怕的失重感。周围的空气仿佛彻底凝固,身体很飘,双脚踩不到地面。顺着力量来源的方向,他看到了满面凶狠,眼睛里释放出强烈杀意的杨天鸿。他的右手五指分开,如同铁锁一般牢牢掐住自己脖子,缓缓用力,几乎要捏碎了骨头。
卢鸿志感觉自己快要被活活勒死,他面色发白,挣扎着,从喉咙深处吐出两个带有强烈恐惧和恨意的字:“混……蛋……”
身为巨商卢家的人,卢鸿志不会轻易服输。
杨天鸿狠狠咬着牙,稍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量。
对于这种人,只能稍微教训一下,却不可能痛下杀手。若是当真在这里杀了卢鸿志,必定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脚尖终于碰触到了地面,濒死者也有了转世重生的获救感。杨天鸿放开右手,卢鸿志当场摔倒。他挣扎了半天,连声喘息,咳嗽着慢慢站起,眼睛里流露出怨毒,无比刻骨,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异常冰冷地看着杨天鸿。
“我,我认识你。”
卢鸿志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声音变得不那么沙哑。他爆发出一阵古怪的狂笑:“我未来的小舅子居然要杀我。哈哈哈哈!你想要为你的姐姐出头吗?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你身上有了朝廷官职就能为所欲为。这份婚约必须执行,就算是闹到陛下面前,你们杨家也得不到半点好处。”
这并非恐吓,而是实话。
卢家早已下过聘礼,虽然杨秋容此前从未见过卢鸿志,但婚约却是白纸黑字。按照大楚律法,杨秋容必须过门,成为卢家的人。
“杀你?你想的实在太简单了。”
杨天鸿的声音非常冰冷,脸上也显露出阴森恐怖的表情:“我姐姐当然会嫁给你。但你们卢家从此也会永无宁日。我保证,你在结婚当天根本不会有行房的能力。有人会一刀一刀割掉你不该有的东西,你的手脚会被砍断,舌头会被割掉,双耳透穿,眼睛也会被活活挖出来。没有人证明这些事情与杨家有任何关系。就算你得到我姐姐这种美女,你也只能如同行尸走肉过一辈子。放心吧!你不会死。刚才你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小舅子,我会用各种灵丹妙药好好养着你。你会长命百岁,说不定还能活到两百岁以上。嘿嘿嘿嘿!在我面前耍狠,你算老几?” 冲天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