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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汇合地点我见到了一脸郁闷的三媚,不出意外她没跟住那女杀手,到不是说她跟踪技巧差,实在是那些人忒专业。那个杀手见到后面有车跟踪,二话不说从车厢一头帆布下边拿出个大包,把里面的四角钉洒在后面路上。这四角钉在地上立住后,总会有一个尖是向上的,把三媚的车胎给放了气,然后就扬长而去。
不过听说我这边的收获后,她脸色总算有所改善。我俩把太极虎他们买军火的时间地点打电话告诉了阿巍,他一听很兴奋,连声说这次一定要逮到那些王八蛋。还说那附近高速公路的监控摄像头可以查到很多线索,也可以去交易地点附近问问有没有目击者。
这边等阿巍的进展,我和三媚准备去把维克多的遗愿处理一下。第一件事儿很简单,找个电脑转账就可以。第二件事儿有点麻烦,打电话给那个叫棕熊伊万的家伙,约好地点把GPS坐标、钥匙和密码交给他。
在咖啡厅见到了棕熊伊万,我觉得无论是混毒品圈儿的、佣兵圈的、杀手圈儿的。外号和本人都很贴切,进来一个人基本不用介绍,我就知道肯定是棕熊伊万。
这家伙体毛实在是太重了,棕黄色的汗毛在小臂上像是比一般人胡子还要长一些。没系好扣子的衬衫里也露出胸口浓密的胸毛,甚至头发眉毛也都是棕黄色的。而且人个子又高,强壮的身材看上去真像是一头西伯利亚的棕毛熊。另外他看上去也有点像熊的样子,呆头呆脑的,都说忠心的人一般都重死理儿,就是一条道跑到黑的那种,我看他就是典型的这种人。
扫了一圈整个咖啡厅发现只有我们是在等人的样子,走过来确定身份后他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我打量了一下他,30岁不到的样子,看得出对维克多的死他很悲伤。而且是真正的那种伤心难过,不是老大死了,马上要失业了那种悲伤。
接过写有GPS坐标和那串长长的数字、字母和特殊符号组成的密码,以及那个钥匙之后他点头表示感谢,并拿出几千美元来要给我,我连说不用。
“维克多死的时候,有被折磨过么?”他问道。
我想了想,找了点合适的字眼儿以免刺激到这个悲伤的大个儿,万一他发狂我到不担心会伤到我,不过这咖啡厅里桌子椅子最起码要换掉很多。
“嗯,那个,他去的很痛快。几秒种就过去了,基本感觉不到什么,事实上毒死他的药是很多历史上有名的人物自杀用的,像小希夫妇就是。”我尽量语气轻松一点说。
他听了点了点头,三媚说了句:“维克多交待那些东西让你们分了,并说你是唯一对他真正忠心的人。”
伊万听了,长叹一声说:“唉,这些东西很烫手,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买家换成美元的。下面那些人知道老大遇害了,肯定又追着我要现金,维克多可真信任我,死了还留给我一个大难题。”
“是啊,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树倒猢狲散,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啊”我说道。
“到底维克多留给你们是什么东西?”女人的好奇心驱使三媚问了这处问题。
伊万喝了口咖啡,看了我俩几眼,似乎在判断我们是否值得信任,然后说:“维克多之前提到过,他把自己一大半儿的身家财产,从一个他之前认识的军队高层那里买了很多军火。这里说的军火不是指700美元一支的AK什么的,而是直升机、坦克一类的大家伙。当时苏联解体,形势很乱,大量冷战时期军备竞赛的物资纷纷低价出售。再加上那个军队高层马上就下台了,几乎是买废铁的价格把一大批军火卖给了维克多。
后来陆续被我们卖了很多,但还有小部分没出手,维克多就把货藏在一个卖下来的印度洋小岛上。坐标应该是岛的位置,钥匙和密码应该是开地下军火仓库大门的。维克多说过如果没有这两样,军火库就会启动自毁装置,把小岛炸平”
听了他的话我真想抽自己两嘴巴,怎么不事先问问就帮维克多把事儿给办了,也不想想那大胡子俄国人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么一大批军火要是被落到流到外,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看了我略带后悔的眼神一下,善解人意的三媚像是明白了我的想法,于是问棕熊伊万:“那些军火值多少钱?”
这个伊万好像数学不太好,掰着手指在算着什么,我连忙把手机里的计算器调出来递给他。他拿过去开始加,我听到他一边加一边小声嘟囔:“运输机200万、T72改进型200万、雌鹿500万、龙卷风火箭炮系统20万、微型潜艇800万……”
我心里想:“原来好卖的轻武器先出手了,剩一些大家伙在手里,怪不得。”
这个时候伊万总算加出了结果,最后差不多七千万多万美元的样子,三媚突然问:“如果一次全买下呢?”
伊万笑了,说:“开什么玩笑,这么多武器,能在非洲打下一个小国家了,没人会买这么多东西的,除非谁想做皇帝。”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三媚一扬柳眉接着问道。
我心里隐约已经想到她要干什么了,同时想要不要给钱掌柜打个电话商量一下,省得他到时候肉痛。
“三千万美元,一次付清。这些钱够给帮会里的人分了,高层一点的每人300万,小喽罗每人100万,足够这些人养老了”他说道。
“好,我给你三千万,但那个小岛也要归我”三媚此刻像个买衣服要求送衣柜的小女人,在和服装店老板讨价还价。
伊万面露难色,看得出一次能付这么多现金的卖主不太好找,而那个岛又值点银子。三媚趁他犹豫,立刻加码:“3200万”
这次那个棕熊没有任何犹豫:“成交”两人还击了下掌以示不可悔改。
“这个?咱们要不要和钱掌柜商量一下?”我小声说道。
“切,为什么要和他商量?告诉他出钱就得了。再说了,就算他不肯出钱,姐姐我法国的家里还有很多珠宝呢,这么多年谁还不存点家底儿啊,你说是不?其实我对军火什么的到没啥大兴趣,不过这些东西要是落到嗜杀之人手里,又要死不少人,咱们还能拿着做点正用。武器本身没错,错在控制他的人。还有啊,我一直想有个小岛,可以在上面和你一直看日出,钓鱼,游泳,吹海风,不是很好么?”她兴奋地说道。
我已经彻底晕了,我发现女人都喜欢买房子买地。钱少点的女人呢,要求小点的房子。富点的女人呢,想着别墅。如果再有钱一点,就开始琢磨买岛,我真是无语了。无语归无语,还得打电话给钱掌柜要他转账,毕竟四人小组的经费都在他那里。
听说三千万美元,他直接在电话里就开嚎了,说:“死猴子,你是不是管一管你女人,这也太狠了。上次为了抓马德威,老黑买了500万的军火,我都挺心痛的。你这一下子翻了六倍,你要我命啊。你想我死你直说,正好在医院呢,我立马找个手术刀我就切脉”
“兄弟,兄弟,你听我说,你别激动,你现在伤还没好利索呢,注意身体。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么?猴爷我是吃亏的人么?再说三媚你也了解,我俩智商加一起怎么也过240了吧。相信我,这卖买绝对值”我信誓旦旦地说,其实到底值不值,我自己心里也没数,但直觉告诉我三媚应该不会判断错。
“这到也是,三媚智商应该160多吧,你小子我看也就80。这样吧,医生说我没什么大事儿,能活动了,我马上去你那里。相信我,谈这些生意细节,我应该比较在行”说完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又想起个问题,问三媚:“这些东西都需要保养的,要不时间长了就是废铁”
她说:“保养知识我懂,力气活有你们三个,怕什么。”听她这话,我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幕情景,我们三个男的,吭哧吭哧地扛着炮弹准备装到坦克里。然后旁边三媚端着咖啡边喝边喊:“拿错了、拿错了,这些全是破片榴弹,再装点脱壳穿甲弹和破甲弹到弹库里。”唉,这些东西入手,又要花不少力气打点,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过了半个多小时,钱掌柜赶到了,他自称是付钱的最终买家,坚持要亲自和伊万谈。并表示要亲自验货,然后也不怕伤口能不能坐飞机,就让伊万带着他去验货,并把老黑也叫上了。
过了20几个小时,我收到了他用手机通过卫星发来的信息:“值,太值了。”接着我又收到他发来的邮件,上面是一组组的照片。前面几张是岛的全景,看上去不大,十几个平方公里呈月牙形,岛上有些很坚固的房子,太阳能和风能发电的设备,高处还设有一个火力点。此外还有两个直升机起落平台和一个贯穿大半个岛的小型飞机起落跑道。另外一些是地下军火库里照的,里面成堆的炮弹、火箭弹,几辆坦克装甲车,直升机什么的。最后面还有一句话,是钱掌柜写的:“我又让他们送了架小型喷气式飞机,旧是旧了点但是完全能用,怎么样我厉害吧?”
回邮件我就写了两字:“你狠”把手机放回口袋我心想,哪个做生意的要是遇到三媚和钱掌柜,那肯定是这辈子没做好事儿的结果。
这20多个小时里,阿巍那边也有了回信,几十名特工把太极虎的人交易军火地点附近的监控录像,详细看了一遍。很快找到了装有军火那辆大车,又通过计算机的图像识别功能,在交易后的其他路段找到这辆中型卡车,从而定位了太极虎那帮人在这里的位置。阿巍领着一票武装到牙齿的城市作战突击队,准备在凌晨发动攻击,目标是一举拿下这些太极虎派到美国的杀手。
然而就在行动前几个小时,我嘱咐阿巍小心这些人,特别是小心其中的女人时。现场监控的特工突然报告说,那些老练的杀手可能是觉察到有人监视,现在他们正分成十几个双人小组离开藏身之处。卫星在跟踪他们,已经汇报给上层并等待指示。
阿巍立刻把所有小队都派了出去,大家都换成便装分散跟踪。但是短时间内调不到这么多人手,要知道跟踪如果想不被觉察到的话,要用四倍于对方的人力流轮交换,更不用说对方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所以我和三媚也换装易容客串了一把,立刻开车飞驰20多分钟,按卫星指示接近了一组杀手。
目前负责跟着这两人的特工,已经盯着他们走了太远的距离。我和三媚接手的时候,那两名杀手已经感觉到有尾巴,所以我们上去的时候,他俩时不时的回头扫一眼。就在其中一个回头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杀掉维克多和两名保镖的女杀手赫然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这次她没穿白色旗袍,而是穿着黑色运动装。与他同组的是一个男性,一米七八左右,脸上风沙色很重,看样子是常年在沙漠上活动,不知道是不是从非洲刚派过来的。
我和三媚装成逛街的情侣,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那两个人边走边接听着电话,我连忙对着夹在衣领里的麦克问指挥部的阿巍,是否能监听到他们通话的内容。但得到的答案是对方用了加密的电话,无法获得通话内容。
就这样跟着对方20多分钟,他们突然一个转弯,钻进了路边一栋五层的居民楼。我和三媚也立即跟了上去,同时通过无线电告诉阿巍这一情况并请求支援。
抬头能看到这两人顺着楼梯一路上向上,我们连忙跟着到了天台,发现这里早就停好了一架直升机。两个戴着飞行员头盔的家伙端着加挂有GP-25的AN94对刚露头的我就是一通乱枪,我们跟踪的那对男女杀手也抽出PP-93对着天台上这个小阁楼狂扫一气,下雨般的子弹把薄薄的墙打得全是洞,一道道的阳光像是射线似的透了进来。
就在我俩摸出手枪弯腰缩到门旁边承重柱的同时,从门缝里看到两个家伙都把手到了已经装填有VOG-25的榴弹发射器扳机上。那名女杀手也从同伴身上拽下两颗手雷咬掉了拉环儿,她没有立刻扔出来而且是很大胆地在读秒。因为这么短距离手雷很可能落地还没炸,如果手快如我和三媚这种职业人士,完全可以抓起来扔回去,但她好像并不准备给我们这个机会。看到对手的动作和已经快被AK子弹打塌了的阁楼,没有任何犹豫我对身后的三媚喊:“快跑。”
与此同时对方的榴弹和手雷也到了,背后的铁门被爆炸的气浪整个炸掉,像是电影里被武林高手加了真气的厚棺材板似的,重重的砸向我和三媚,砖头和木板也四处乱飞。来不及做更多反应,我只能把三媚挡在身前,同时背上被重重一击,我两眼一黑嘴里发甜“哇”地吐了口血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模糊地感觉到自己被抬到了车上,手一直被两只温热的手握着,虽然没力气睁眼睛看但意识里我知道那是三媚一直在陪着我。握着她的手我想自己千万不能放开手啊,电影里都是刚放手就死了的。记忆中最后一线意识,是自己被抬到了救护车上…… 鬼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