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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二天一早画家拉开帐篷拉链探出头,就觉得一个冰冷滑腻的绳子状东西到了自己脖子里,原来是郑力那个朋友抓来的草蛇,摔死了放在画家帐篷出口的上面,稍微震动就会掉下来,不偏不倚就掉在他脖处裸露的皮肤上。
本来画家就非常怕蛇,看到就吓个半死,更另说是沾到身上,顺着皮肤传上来的感觉一下子就吓得画家魂飞天外。立刻大叫一声把手伸到脖子后面,抓起蛇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出去。
他这一下恨不得吃奶的劲都用上,直接把蛇扔了远远的一道弧线,落向了山坡后面。不料这一下引就起了连锁反应,一个男的从山顶向下的一条小溪里打水回来给女朋友洗脸,端着一大盆水呼哧带喘的正奋力向上爬,迎面一条死蛇就飞了过来。打水这哥们虽说不像画家那样,有恐蛇症,但就算飞来根绳子,正常人也会躲一下。
他端着水一侧头,就没注意照看脚下,而在一个很陡的山坡上不留神走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他一脚踏空就翻着跟头摔到了山坡下面。这段山坡说长不上,也就八十多米,说短也不短,斜坡上还有几块突起的石头,足以把一个人摔个好歹的。
山坡顶上的人看到他摔下去,立刻发出各种尖叫惊叫,而驴哥这种反应迅速的,则立刻从自己背囊里拿出急救包,飞奔下去救人。其他人一见回过神儿来,纷纷跟在后面。
摔伤的人叫高双杰,正是他和他女朋友想撮合郑力和杏仁露,郑力跑下来立刻就怒了,骂画家道:“操NM的,有病啊乱扔一气,害死人了你知道不?他要是有事你就准备二进宫吧。”
画家有点内疚,辩解道:“我怎么知道那蛇会爬到我帐篷上,又正巧落在我脖子里,我正面就是你们大伙,我总不能把蛇扔到人堆里吧?我本来就是向后扔的,又扔的那么远,谁知道他正巧走上来。”由于刚才太紧张,画家并没有发现那是一条死蛇。
郑力那个朋友,也就是把蛇放在画家帐篷出口上方的人,连忙说道:“蛇晚上喜欢往热地方爬,冷血动物的习性。”
驴哥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什么狗屁理论,画家睡在里面又不是炉子,怎么可能把整个帐篷给弄得温度升高,再说就算蛇在晚上会找热的地方,那他们晚上点过篝火,被烤的地面和那堆灰烬温度不是更高。心里想想但他手上忙撕开急球包给伤者止血,就没理他这句欲盖弥彰的话。
高双杰摔晕了过去,头上和和身上有好几道伤口,而且还有骨折的现象。驴哥用镊子夹掉伤口糊的草和小树枝,又用水和酒精洗了伤口,最后把三角带、绑带和止血粉一齐用上止住了血。
驴哥用的急救包是标准的进口军品,比普通的军用急救包还要好,所以外伤很快没问题了。但麻烦的是腿和肋骨都有骨折现象,驴哥用工兵铲砍了一段树枝给他腿部做了固定。但即使这样也不能移动,不然骨刺会扎到内脏,或者刺穿主要血管引发死亡。
“原路走回去是来不及了,把他送到那个村子,不知道村子上有没有专业的医生,还有他昏迷着,希望不要是颅腔内出血,不然急救车在这儿也没用。”驴哥老老实实地说,却把高双利的女朋友吓得抱着自己男朋友大哭。
立刻做了简易担架他们向昨晚看到那个村子进发,正所谓“见山跑死马”虽说在山顶就能看到的小村子,但是走起来还是用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所有人都累的够呛,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高双杰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吐个不停,他女朋友连忙上去照顾,所幸除了脑震荡引起的呕吐以外并没什么大碍,驴哥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加紧向那小村子赶过去,准备租个牛车运伤者出山。
穿过一大片农田和菜地,他们总算来到了村子附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很奇怪的房子,这房子是圆柱形的,墙是泥坯垒起来的,房顶是草编织成的席子,卷成圆锥形的盖在上面。这房子与村里其他民房都很远,房子上挂着很多白色的布条,随着微风在飘动,众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你们看那房子好怪啊”
“是啊,为什么上面要挂那么多白布条呢?”
画家对驴哥说:“是不是有点像花圈上的挽联,只不过没写字”
驴哥骂道:“去你的,乌鸦嘴”
画家反问:“那你说像什么?”
驴哥想一下说:“要我说有点像招魂幡”
画家翻了翻白眼儿说:“嗯,你这说法好,一点都不晦气。”
扯淡的功夫,他们走到了那间圆形的小屋子外面,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驴哥看了看,整个房子连个门都没有,而且朝向也很奇怪,一点阳光也进不去,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算了,可能是废弃的房子,去别的人家看看吧”驴哥刚说完,尖顶的屋子里就传来一句没人听懂的话,紧跟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这老太太看上去最少也70多了,穿着灰色的少数民族服装,脸上皮肤又干又黑,拄拐的手上全是青筋和血管,指甲又长又尖。而且还呈现一种病态的黑色,相比之下她嘴唇更黑,看上去就像是中毒了或者是重型烟熏妆一样。
众人相互看看,摇头表示听不懂,那老太太又用生硬的汉语问:“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有人受伤了,想找村里的医生看看,还有就是想借个牛车。”驴哥上前说道。
“我就是村里的医生,抬过来我看看吧。”老太太指了指驴哥身后的担架说。
“啊?”驴哥一下子就愣了,后面几个男的把高双杰抬了上来。
老太太又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捏了捏高双杰的腿和肋骨的固定,她看上去人又干又瘦,手劲到像是不小,高双杰被捏的叫了起来。
“轻点,你干什么啊?”高双杰的女朋友心疼的尖叫起来。
“嗯,看样子是摔的,骨头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他弄点冶内伤的。”说完老太太就回了黑暗的屋子里,点了一盏小油灯开始找东西,借着这些微弱的光线驴哥看到屋子里堆了好几个大号泡菜坛子一类的东西,每个有半人高,黑乎乎的立在墙角。
老太太找了个碗,揭开一个坛子舀了点东西端了出来,递给高双杰的女朋友说:“喂他喝下去就可以了”
众人聚过去一看,半碗黑褐的液体,粘了巴叽一股腥味也不知道是啥东西。驴哥背对着老太太,对高双杰的女朋友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不能喝。然后把嘴凑到她耳边说:“很多少数民族医生和巫师通常是一个角色,这种半是草药,半是巫术的东西最好别喝,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讲究,很多时候乱用反而出事。”
高双杰的女朋友点了点头,把药收了个空瓶子里说一会喂给他,然后驴哥接着打听能不能借或者助到牛车。
“这个村子穷,每年只有春耕的时候才去别的村子借牛,现在是没有的,你去挨家问问吧。”老太太看不肯吃药,脸上神色有些不快,说完转身进了屋子。众人刚要转身,那老太太又从阴影里探出头,对驴哥等人说:“这人伤的很重,你们不能抬着他翻山的,如果在这里过夜的话,有件事一定要注意,不要去村旁边的河里取水,更不要在里面洗澡。”
“为什么?”驴哥纳闷地问。
老太太摇摇头,表示不肯说细节,简单地说道:“那条河很邪门”把身体坐回了椅子,整个人回到了阴影里。 鬼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