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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在茶水间和Monica聊天,她家里出了些事情。”到了钱掌柜的处住后,我们简单煮了两袋速冻水饺做晚餐。俩人边吃边继续聊地铁上那个话题,但是钱掌柜像是有点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听Annie说了,她两个叔叔去世了”我禁不住想这家伙今天有点怪,不像他平时直爽的作风。
“Annie有和你说具体的死因么?”钱掌柜的语气从没有过的严肃。
我没说话摇了摇头,等着钱掌柜公布答案,但听了他的话,我硬生生被吓了一跳。
Monica姓刘,她父亲是家里的老大,她父亲还有两个弟弟,Monica的父亲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Monica的叔叔出钱供她出国读书。她的二叔是在市政府房管局工作,是个专管地皮的实权干部,三叔则借着自己哥哥的关系开了房产公司。哥俩沆瀣一气强行拆迁,炒地炒楼,捂盘抬价没少做损事。
怪事从二个月前开始的,先是Monica的表弟刘晨买了辆新跑车出去兜风就在也没回来。她这个表弟最大的爱好就是飙车,不过听说技术一般,曾经撞死过一个倒霉的行人。后来被家里花钱找关系给摆平了,但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就不让他在市区里过快的开车。于是这个刘晨就驾驶着跑车到效外去过瘾,有的时候就直接住到他们家在效外的别墅,几天回一次家。
所以他失踪的前几天并没有引起家里人的注意,后来连着一周多没回家,打电话也关机。Monica的二叔就报了警,警察在效外的荒地完好无损地找到了刘晨的跑车,但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家里怀疑是被绑架了,可也不见绑匪打电话来索要赎金,就这样过了四十多天。
就在杭州警方准备把刘晨列为失踪人口的时候,刘晨的父母也就是Monica的二叔二婶又出事了。邻居一大早儿的发现他家门大开着,刘晨父母被发现死在卧室,死状十分恐怖。两口子脖子上有明显的淤青,死因都是窒息死亡。我听到这儿明白了,敢情这两口子,都是被掐死。警察来查了一整天,半个指纹和脚印什么的也没发现。刘晨家住的是杭州最好的小区,24小时有保安巡逻楼道内也有监控系统,但警察什么也没发现,监控录像也显示案发场所除了死者再没进去过任何人。
又隔了七天,也就是上周五,Monica的三叔家里又出事了。Monica表弟的同学上门去借作业,发现一家三口死在了家里。她三叔和表弟死状和刘晨的父母一模一样,她三婶死因是什么,挺长的一串,钱掌柜给记到了纸上。
哦,在这儿,是“窦房结、房室结和浦肯野纤维中肾上腺素过多,导致心室颤动心肌持续性收缩引发猝死”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被活活吓死的。警察又来忙了一天,还是空手而归。虽然警方严格封锁了消息,但还是传的满城风雨。知情人都说这是遭到报应了,这兄弟俩强拆迁的时候闹出过人命,大家都说是那被砸死的人变鬼来索命。
钱掌柜一口气说完了Monica二个叔叔的事,才发现饺子几乎被我吃光了,他连忙抢着把最后几个吃掉,点了颗烟问我:“猴子,你别光顾着吃,说说你的看法。”
我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又一仰头喝光了半杯水,说:“如果刚才所说都是真的,那么刘晨父母,三叔和表弟的死,确实很有可能是鬼魂干的。因为我记得鬼经上记载过相似的情况,后来证明都是厉鬼所为。”
“你的意思是,一些死时带着极大愤怒、痛苦的人,死后来找他们报仇来了?”钱掌柜的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
“具体我就不清楚了,我当时又不在现场”我耸了耸肩膀,准备去小区的健身房出出汗然后回家睡觉。
“那你说,那个冤死的鬼也好,愤怒的魂也罢;会去找Monica的麻烦么?”钱掌柜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比平时小了很多,看上去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我乐了,小样的,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儿在这儿等着我呢。同时暗地里佩服女人心细,为什么Annie早就注意到的什么“压抑的炽热”我现在才发现。
“这我可说不准,也许吧。”没想到我一句玩笑话出口,钱掌柜的脸色发白。
“那个……那个东西要是真存在的话,是从杭州到上海,要多久?”
“要看它坐什么车了,动车一个多小时,大巴的话……”我还没说完就被钱掌柜当胸重拳打断了。
“死猴子,找抽是不?说真格的呢?别扯淡”
看钱掌柜认真,我也严肃了起来:“鬼魂其实是某种我们人类并不完全理解的物质存在,它们的世界我们是看不到的。同样地,我们的世界对它们也完全透明,像空气一样。这就是所谓的“阳世不见鬼,阴间不见人。”所以,我们所有的时空概念,对它们完全不适用,在它们的世界里,没有牛顿三大定律,甚至两点间最短的,都不一定是直线。”
钱掌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死猴子平时嘻皮笑脸没正形,偶尔整出一两句来挺有深度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那个鬼想找Monica麻烦的话;空间并不是问题,对吧?”
“时间恐怕也不是问题,我记得《鬼经》上记载个故事,有个冤鬼追杀它生前的仇人十几年呢”钱掌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我记得他只有在存款下降的时候才有这种表情。
“那有什么东西能对付那东西么?什么佛珠呀,符呀咒呀,十字架一类的”钱掌柜像是想起了电视上的一些情节,满怀希望地看着我,等着我给他拿出一堆‘宝贝’来。
“佛珠到是有用,不过必须是开过光的;十字架也有一定作用,不过必须是神父赐过福的,符呀咒呀,我到是在白老先生的鬼经上见过。不过我那时候小,这些东西弯弯曲曲太复杂,一点也没记住。”我笑嘻嘻地看着被气得已经半死的钱掌柜,等了一会才说:“这个办法呢,到也不是没有。”
“你个王八蛋,再绕弯子别说我开你的头吃猴脑,快点说。”钱掌柜已经被我折磨的要崩溃了。就在这个时候,钱掌柜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的时候我也凑上去看了一下,是Monica打来的。
钱掌柜接起后,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立刻把电话切成了免提并对Monica说:“你别慌,慢慢说。”
在电话里,我听到有只狗在狂叫不止,然后夹杂着很大的背景噪音听到Monica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家毛毛始终对着门叫。我抱着它哄它也没用,我抱着它的时候发现它吓的浑身在发抖。我在门的窥镜看门口也没有人,我好害怕。”说到最后Monica已经带上哭腔了。
女人的眼泪也许并不能对付所有的男人,但Monica的眼泪很明显对钱掌柜很有作用。听到Monica的哭声,钱掌柜的脸都急绿了。瞪着两只大眼看着我,意思是“兄弟,赶快想办法,不然有你好看。”
就算钱掌柜不瞪着我,我也不敢怠慢,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立刻接过电话对Monica说:“1,千万不要开门。2,抱紧你家的毛毛,目前来看是它在吓唬那东西。3,你家厨房有大蒜么?”
得到肯定回答后我继续说道:“把所有的大蒜拿出来,用菜刀拍碎,把蒜汁摸在门缝,窗缝等处。然后等我们,我们马上到。”
说完我就冲到冰箱拿了两瓶纯净水出来,又把有家里所有的五头大蒜放到口袋里,带着钱掌柜急匆匆地冲下楼。
下楼的时候我对钱掌柜说:“你的意中人多亏养了条狗,不然这会儿可能已经像她叔叔似的被掐死了。狗对鬼魂一类的很敏感,经常看到狗半夜对着没人的地方叫。或者是盯着某个没人的角落,很可能就是它们发现了这种东西。狗对这种东西也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不过这次的鬼看来气场不小。所以我们得赶快。”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飞奔到了楼下,还好小区门口经常停着出租车,我俩立刻打车直奔Monica住的小区。
Monica是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所以我们到Monica家并不太远,地铁两站路,打车起步价。上车后我就拿出两瓶纯净水,打开一瓶喝了一大口,然后和大蒜一起递给钱掌柜:“把大蒜嚼碎吐在瓶子里”
钱掌柜傻了,嘴张的好大,一脸都是“你没开玩笑?你确信你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但是看到我拿起另一瓶水,并且嚼碎大蒜在住里面吐。钱掌柜也一咬牙开始学我的样子,只是辣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我又何尝不是被辣得要死,但是一时三刻只想到了这个办法。按《鬼经》上记载,大蒜对鬼有很强的克制作用。蒜汁对鬼就像硫酸对人一样,鬼经里记裁了不少以蒜驱鬼的例子。上次银山魈事情让我对《鬼经》上记载的办法有了很大信心,而且我也见过白老先生用蒜臼把蒜捣碎成蒜泥,再用水稀释成蒜汁装在随身的军用水壶里留着备用。
只是临时想到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太缺德了,缺德到我自己都在骂自己缺德。嘴已经完全麻木了,眼泪也哗哗地往下流。更要命的是出租车司机看到我俩的样子开始调侃起来:“两位先生,你们这是干什么?虽说最近H1N1很厉害,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吧。我的车可是天天消毒的,你们吃的一车大蒜味,我接下来怎么做生意。”
我想回击他两句但嘴实在是被辣麻了说不出话来,我想这可能是我从会说话开始第一次在嘴上吃亏。我俩也不说话,只是打着手势让司机快点开。司机看我俩可能不像正常人,可能以为我们**了一类的。不再理我们,开始用上海话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也懒得去猜。
多亏我和钱掌柜都喜欢吃水饺的时候加些蒜泥,所以家里备了五六头大蒜,就在我已经被辣得五内俱焚要崩溃的时候,车到了。
我俩快步进了小区,这个小区住的都是些拆迁户。还有很多房子空着没人入住,所以房租比较便宜。同样的,保安也比较少,不过正好没人拦我俩。
钱掌柜拿出电话,但Monica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灵机一动,口齿不表地对他说:“分头找,听哪里有狗狂叫的。”
他竖了下大拇指表示收到,然后我俩分头开始找。没多久我听到钱掌柜喊我,我连忙跑了过去,只见他指着一个声控灯亮着的楼层对我说:“那里。”
亮着声控灯的是五楼,到了四楼后我对钱掌柜说:“看着我,照着做”收到他点头的信号后,我拧开混合着水蒜汁的塑料瓶,含了口到嘴里。呛得我想死但还不敢吐,轻手轻脚的走到五楼,现在我能清楚地听到Monica家的毛毛在狂叫不止。
同时,我的直觉也告诉我,这楼梯里有很危险的东西。因为我穿着衣服,而且还是夏天但我感觉通体冰凉。就像刚刚吵完架的人,即使不看着对方,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愤怒一样。我感觉到楼里有股杀气,我闭着眼睛。幻想着自己的皮肤和汗毛都变成了信号接收器,在接收着空气中无边的煞气与杀气,企图以此来大概定位。
突然,我好像能察觉到那个东西的位置,虽然我看不到它。我连忙把嘴里的水喷了过去,钱掌柜立刻跟上。我可以肯定我们击中了什么,因为含着蒜汁的水没有像正常情况下那样全部落到墙上或地上。而是有一小半发着“兹,兹”的声音消失了,像是被空气中一块看不见的高温铁板给蒸发了。
也许是蒜汁的浓度不够,也许是白老先生又往水壶里加过其它成份,又或者眼前这个“它”比较厉害。总之我们的第一次进攻没伤到它,反到把它激怒了。
我觉得空气中突然出现一股风,不对,是一股气浪。就像一只完全透明的大手,“叭”的一声把我给抽了个跟头顺着楼梯翻了下去。滚到楼梯拐角停下后,刚想坐起来觉得眼前人影晃动。钱掌柜像个枕头一样被扔了下来,重重地砸到我身上。砸得我一个后仰,脑袋“咣当”一声磕在了楼梯的铁制扶手上。力量大到我甚至能听到扶手发出的振动逐级传向其它楼层,其它楼层的声控灯也纷纷被震亮,努力晃了两下头驱走碰撞带来的眩晕感我想站起来。但腿发软并伴随着阵阵的恶心,坏了,我心里知道这是撞出了脑震荡。
脑震荡并不会直接要了我的命,但会让我丧失反抗能力,变成任人宰割之后清蒸或红烧的鱼肉。我清楚地知道,手榴弹过后,肯定跟上来的是敌人的冲锋和扫射。于是我咬着牙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趁着这两耳光带来的清醒我扶着楼梯站了起来。
钱掌柜撞到了我身上,所以伤的不算重,这会也站起来拿着水瓶准备喝。我低头一看我自己这瓶已经洒了一小半了,还好钱掌柜是直着摔下来的,他那瓶并没洒多少。
就在我俩站起来准备找到那个看不见的东西然后喷蒜汁的时候,那东西突然自己现身了。本来我头被撞导致我眼睛对焦受到一定影响,再加上那东西由无到有变的很快。所以给我的感觉是“一闪”就出现了。
那东西此刻看上去像个人的样子,个子不高但头部和我在同一水平位置。因为它两脚是悬空的,钱掌柜突然对我说:“猴子你说的真对,牛顿三大定律对这东西确实不适用,最起码引力就不起作用。”
“物理问题回头在讨论也不迟”就在我准备再次进攻的时候,那东西却抢了先。只见它突然伸出手,把我和钱掌柜重重地推起来撞在墙上。俩人手里的塑料瓶都被震脱了手掉落在地上,那东西又用快的像鬼一样。噢,不对,根本就是鬼一样的速度。两只手分别掐住了我俩的脖子,我拼命挣扎,想用个擒拿折它手腕,但这东西好像没有关节。我连着几个又重又狠的直拳打在脸上,它的头纹丝不动。我想弄开它的手,但我用尽力气,它一根手指我都掰不开。或者它根本也没有手指,我只感觉我的脖子被一个越来越紧的铁环套着。没几秒我就感觉到血流不畅带来的脑缺氧,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个一筹莫展的垂死时刻,我突然听到钱掌柜把自己手表扔在地上的声音,顺着声音一看。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落在地上的水瓶挑在了脚面上,水瓶架在脚上和地面形成了60度左右的夹角,像是一门蓄势待发的小炮。也来不及细想,我抬脚就跺了下去。被我猛一踩的水瓶像个水枪一样把剩下的水都挤到了空中,刚好喷了正在起劲地掐我俩脖子的东西一身,虽然它没出声或者出声了我没听到。但是我看它的表情知道它被蒜汁弄的挺痛苦,因为它呲牙裂嘴地松开了手。
痛苦就好,我心想这就说明有效果,它刚松手我就蹿了出去,死亡威胁下我动作快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打个滚我摸起了另外一瓶水,把剩的半瓶一股脑的浇在它的头上。只见被我浇过这后这东西原地打了两个旋,打旋的同时变的越来越淡,“忽”的一下像阵风般从楼道里的窗户飞了出去。
我和钱掌柜谁也没说话,他倚墙我扶楼梯两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喘气。从来没发现呼吸空气这么舒服,以后天天做几百个深呼吸,反正到目前为止空气还是免费的。
“它走了?”钱掌柜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乎了,对我问道。
“嗯,它被我们弄伤了,走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把白老先生谢了几千遍。
“不好意思,拖你下水”钱掌柜有些内疚地说。
“说什么呢?谁让咱是兄弟呢,咱媳妇的事。我能袖手旁观么?”危险解除了,但我一阵阵的后怕,只好开几句玩笑让自己放松下来。
正说着听到楼梯上方突然传来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抬头一看。 鬼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