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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巴拿马领海外的公海登船,船将经由科隆群岛后驶向菲律宾。出发前我们已经把武器弹药都用大号旅行包装好,老黑还是用SCAR-L加榴弹发射器,伊万用自己改过的AK74-U,金梨花带的是AK105,我则带上了Steven博士改装过的M107A1和G36C。手枪每个人都是藏在自己身上,毕竟枪不离身已经是我们最基本习惯之一。
登上这条叫“文登号”的货船时,我们也见到了这个姓张的船长,他是山东人,家就住在海边,世代靠海吃饭。后为因为生意需要,他移民到了菲律宾,英文名字叫杰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看加勒比海盗的原因。不过他比乔尼。戴普要难看多了,小眼睛,一脸海风吹出来的皱纹,再加上一口烟熏出来的黑牙,到是和那个木头腿的人有点像。
老张人很豪爽,再加上老黑的那个战友经常托他走私黑车,出手很大方,老黑更是一见面就拿钱把他砸得有点发晕。上船他就把最好的几个房间倒出来给我们住,由于船上空间有限,所以最好的待遇也不过是两人间。
金梨花和船上的一个女员工同住,我和驴哥住一间,伊万和老黑住在一间。本来金梨花打死也不肯与别人同住,但船长一再保证那个女员工十分的安静,而且很讲卫生,金梨花这才算勉强同意。老张给金梨花解释的时候,老黑在旁边不耐烦地对我说:“你看看你,非得带个娘们跟着,多烦,最要命的是,你还不肯把她给潜规则,真是没出息……”
没想到他的话被金梨花听到了,一张俏脸气的通红,不过都说女人脸色变的快可真不是假话,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老张说:“船上有老鼠么?那个家伙喜欢多管闲事,可以让他帮你们抓。”
我定睛一看她正指着老黑,才明白她在绕着弯骂老黑是狗,老黑刚想发作,金梨花已经笑着跟在老张后面去自己房间放背包。我们每个人又要带枪又要带装备,大号的军用背包都塞的满满的。
我也和驴哥一起回了房间,刚把装军火的旅行包放在床下,就听到走廊有人惊叫。探头一看不少蟑螂什么的正在快速爬动,看那样子目标正是我们所在的房间。走廊里的船员连忙狂踩,并拿扫帚把尸体收到簸箕扔掉,但这些蟑螂像是敢死队似的,一波接着一波,踩的那些船员脚都发酸了,这才没见到有新的爬出来。
回头就看到驴哥在对着我一脸苦笑,并说:“没骗你吧”
“嗯,也好,估计你在船上呆几天,蟑螂都爬出来被打死,这船上的卫生情况要好很多。”我安慰他说。
驴哥忙着把自带的驱虫粉洒在门缝和墙角,我则把那张地图打开,看着上面的标记开始沉思。由于驴哥只是个普通人,即不是吸血鬼也不是燕后的手下,所以我也不用防着他,而且我们的路线还要靠他。
没想到他一边洒一边看了一眼地图,说:“你哪里搞来的?这整个是全球灵异事件大集合啊。”
“哦?为什么这么说?”我问他道。
“这几个地方你肯定都知道的,对吧,百慕大三角,越南的死亡山谷。这些地方都是探险队的禁地,这里叫地狱之门,每年有很多人死在这里,这个地方,峨眉山西南,叫黑竹沟,当地人都叫魔沟,进去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他指了几个地方对我说。
“那这里呢?”我指着俄罗斯的另一个地方和北京的一片区域说。
“你肯定知道通古斯大爆炸和明朝时候的王恭大爆炸吧?”驴哥的话仿佛黑暗中的一道闪光般启发了我,我之前的思路只局限在现代,没把历史的因素考虑进去。
“你懂的挺多呢”我带着佩服的语气说。
“嗯,好歹我也是个博士”他语气中又带上了一点自豪。
“文化人啊,失敬”我竖了竖大拇指。
“唉,别提了,百无一用是书生,更别说现在的社会,所有人都一心向钱看,知识什么的屁用都没有。旧社会尚且分三教九流,现在我们的社会已经退化到只有两种人,有钱的人和没钱的人,封建社会的书生还有机会通过科举制度改变自己的命运,这种机会在当代已经被剥夺了,千辛万苦考上大学,毕业出来也只不过打工给别人贡献更多的剩余价值而已。”他又恢复那种颓废的愤青神态,像是演讲一样说了串绝大部分人都懂但没人去深入思考的事实。
“嗯,有道理,你不去学哲学太可惜了”我想结束对话。
“事实上我选修过几门,比较喜欢法国存在主义的代表萨特……”他继续开始滔滔不绝,我的头却越来越大,还好晚饭时间快到了,我借口肚子饿拉着他去餐厅等开餐。
路过甲板的时候,我看到金梨花正站在船头那里,迎着海风看景色,长长的黑发被风吹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飘逸的感觉。我连忙喊她道:“美女,来吃饭了”
我旁边的驴哥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回忆,出神地想了一会,说了句:“美女都是骗子”
金梨花经过我俩身边的时候,听到了这句一棒子打翻全船人的言论,不冷不热地说:“我不是骗子,我是杀手”就头也不回去直奔餐厅走把,把我和驴哥扔在身后。
驴哥先是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又对我说:“她还真幽默”
其实我很想说她不是幽默,是诚实。但又一想还是算了,别把这个颓废的家伙再吓回到那个小屋子里去当愤青。
晚饭的美味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在海上跑船,吃最多的就是鱼,再加上一些冷库里的蔬菜。但这鱼做的实在是一绝,味道直追北京上海大饭店里的招牌菜,而且海上吃鱼都是挑最新鲜的下锅,无论是红烧还是糖醋,吃到嘴里那叫一个鲜香可口,最后一个清炖鱼头汤更是汤色微白,入口带着三分奶香,我们把每个菜都吃的精光,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
本来我以为自己偶尔吃一次觉得新鲜所以才有这种效果,想必这些船上的船员天天吃这种东西应该早就腻了,但一看其它桌上菜盘汤碗的情况也差不多,那些船员吃的好像更干净些,连菜汤都泡着米饭吃了。
一打听才知道,船上几个月前才请了个厨师,船长老张叫她晓红,船员叫她红姐。烧鱼堪称一绝,这些菜都是她一个人烧出来的,而且这个红姐还兼随船医生,谁是要有个头疼脑热拉肚子什么的都去她那里拿药。也正是这两个原因,才让船长同意她在船上工作,因为按很多地方跑船的风俗,女人是不准上船的。但老张带着“文登”号全球各地港口都跑,所以思想稍微开放一点,用他的话说是:“这年头男人都能生娃,为啥女人就不能上船”
我们几个一起吃过饭回去,路过金梨花的房间时,看到里面有个中年妇女正在端着一碗鱼汤喂一个男孩儿喝。那小男孩儿十多岁的样子,脸色苍白、头发枯黄稀少,看上去有点面带病容。那妇女正在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喝汤,小男孩喝一口就皱一下眉,看样子不是很喜欢喝,中年妇女就劝小男孩儿说:“你最喜欢吃鱼了,多吃点啊,吃饱了妈妈就让你打游戏”
我旁边的伊万吞着口水小声嘀咕说:“他不喝给我吧”
金梨花指着正在喂汤的中年妇女说:“这个就是红姐”原来她俩同住一个房间,也是船上唯一的两个女人。
除船长老张外,船上还有50多名船员,其中有四个骨干力量。分别是老张的两个儿子和两个侄子,这四个家伙年龄差不多都刚刚20出头,正是初生牛犊意气风发的阶段。每个人块头都不小,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某某门派四大护法的感觉。
晚后老张的两个儿子,也就是船上的大副和二副,带着我们四处逛了逛,由于我们半路就下船所以他们也不用对我们防备什么。带我们看了看底层货仓里那些走私的名贵跑车,这些每辆几十基至上百万美元的豪华跑车,很受菲律宾有钱人的欢迎,所以利润非常高。不过老张他们只负责运输,并不染指这些生意。而且之前就听老黑队友说过,老张人很谨慎,毒品和军火类的东西,出多少钱他也不让上船。
船上的生活对平常的都市人来说,一开始是十分的新鲜,到后来就开始变得有点无聊,平时这些船员两班倒干活,也没人理我们。我们每天的事情就是一边躲在房间里擦枪扯淡,一边盼着到开饭时间好能吃到红姐做的鱼。
货船在行驶中会时不时抛出一个拖网,在海里兜上几个小时,拉上来后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鲜活到乱跳的海鱼,船员会挑比较好的送到厨房里,当天就会冒着热气端上餐桌。有几次红姐甚至用辣白菜加蒜泥做出了金梨花的家乡菜,硬是把这个女杀手吃出了童年回忆,一个人怔怔在甲板上开始想家。
除了这两件事儿以外,我们就是偶尔逗逗红姐的那个不太爱吃饭的儿子,叫阳阳的小家伙。他不像其他10多岁男孩子那么调皮,比较喜欢安静地看书或者打游戏,要么就是用船头甲板上架着的天文望远镜,看远处的小岛礁石或者夜晚的星星。但自打我们上船后,他最喜欢的事就多了一件,缠着驴哥给他讲故事。
这驴哥自称是博士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知识实在是丰富到让人佩服。天文地理,自然历史,没有他不能陪阳阳侃的,连我有时候都听的一愣一愣,再加上长时间的宅男生活把驴哥也练成了电脑游戏高手,两个人时不时的还联机对战一下。只不过隔一会儿,红姐就会满船找他,叫他回去吃药,真搞不懂这孩子每天要吃多少药,搞得身上都是一股子药味,怪不得他不肯吃饭,天天光吃药都快吃饱了。
上船之后的第9天,离驴哥他们上次走的航线已经不远了。大家都把武器保养了一下,准备过两天换小船。弄好枪之后,我就到厨房帮忙切菜,想顺便从红姐这儿偷学两手做鱼的绝活儿,回去在三媚和钱掌柜两口子面前显摆一下。伊万和老黑在房间里比赛组装手枪,每局100美元,老黑已经输了1000多了,还在咬着牙不肯服软,声称自己下一局肯定赢。
突然之间,船上突然铃声大作,厨房的扩音器里传来了老张的声音:“发现海盗,所有休息的船员立刻到甲板上集合。”分布于船上各处的扬声器把他的声音传到了每个角落,所有船员都紧张起来,红姐立刻扔下手里鳞刮掉一半的鱼,急忙跑去找自己的儿子。
我也扔下菜刀跑到了甲板上,看到老张带着的两个儿子和两个侄子,正在组织船员准备应付海盗。
老黑和伊万也跑了上来,后面跟着不急不慢像在散步的金梨花。
“这船开到哪儿了?索马里还是马六甲”老黑一付很熟悉情况的样子。
听了老黑的话我也觉得奇怪,现代海盗有很强的区域性,什么时候他们也跑到这片海域抢劫来了?
我接过伊万递来的望远镜,调节好后看到了在东南方向出现的小黑点,让人惊讶的是居然不只有一艘,看样子最少4,5艘汽艇正在向我们破浪疾驶。
“东边也有,没有悬挂国旗,无线电和旗语无回复”老张的小儿子叫道,由于地球曲率和更好观察设备的原因,他应该能看到更远一些的船只。而且一般在海上遇到的船只,会用旗语无线电简单沟通一下,首先是确保没有敌意;二来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相互帮助的地方;第三点么就是确定航线以免越来越近最后撞到一起。另外在控制室也有船员盯着雷达,把对方船的方位不停的同步给我们。
“都别怕,不就是海盗么,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他们有枪咱们也有。”老张的大儿子张文龙,一边叫着给船员打气一边发枪给船员。他弟弟张文虎正站在瞭望哨的位置上用天文望远镜观察海盗来袭的方向。
由于这条船是做走私生意的,所以船上备有一些防御性武器,只不过都比较破旧,大多是普通的猎枪,原理和三八大盖差不多,能打个300米左右,偶尔有几枝雷明顿霰弹枪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另外还有五四式手枪张家四兄弟每人腰上别了一把。
如果船上只有这些防御手段的话,是不足以应付海盗的。事实上这种体积巨大的货船,主要靠其他两种东西来抵御海盗登船,就是高压水枪和燃烧瓶。
张文奇和张文鑫两个人正把成箱的啤酒瓶抬到甲板上,里面灌的可不是三星或者哈啤,而是汽油和煤油。瓶嘴儿用棉纱塞好并多留出一块以方便点火,用的时候把瓶子倒过来拿在手里,让瓶里的易燃液体把棉纱浸透,再撕掉套在上面的保鲜膜就能用。点燃棉纱后,居高临下向贴近的海盗快艇里扔,连烟带火声势惊人,价格便宜效果好,已经成了很多当代远洋货船反击海盗必备之物。
除了刚刚东边刚刚发现的几艘快艇,张文虎又在观测哨的位置上看到船的正前方出现了一艘二层的游轮,不过连伊万那智商的人都知道,这节骨眼儿上出现的船肯定不是来看风景的。
除了观察哨位置外,在船甲板上也有一架天文望远镜用作观察设备。这东西是走私船的必备,要提前发现海警或者巡逻船并逃之夭夭就全指望它了。另外也可以用这种天文望远镜观察远处是否有风暴或者寻找陆地。
由于这种镜筒比大腿还粗的天文望远镜,观察距离要优于我们自带的双目望远镜,所以我们轮流用它来观察三个方向正在逐渐向我们包围的船,东南和正东两个方向的看样子是同一股人马,肤色接近,穿着各式民用服装,武器是大部分是老掉牙的AK47和RPG7火箭发射器。
但是,老黑用望远镜冲对文登号船头方向那个双层游艇看了半天后,转头一脸认真的对我们说:“我赌1000块,这条船上的人绝对不是海盗……” 鬼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