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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听到有人在外面喊叫,听上去像是女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还有个女人哭着在喊驴哥的名字,会是谁呢?
突然之间,黑暗之中透出一点光亮,是阳光照透雪层的那种光亮,此刻我已经无法思考了,但本能告诉我,有光的地方,就有空气,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用力把手朝那个方向伸去,手指尖一轻,忽的一股冷风就灌了进来,紧跟着我的手不知道被谁抓住,同时是几个生硬的汉语说:“抓到了,用力拖”,然后我就没了知觉……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身边是左右分边是酒鬼和伊万,我把手伸出睡袋,试了一下两人,发现都在呼吸,这才放下心来,但紧跟着心又往起一提“驴哥呢?”
我奋力坐起,嘶哑着嗓子喊了两声,帐篷的拉链从外面打开,探进来一个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的男人,不过我可以肯定他是少数民族,因为在这么冷的地方,他戴的不是防寒帽,而是少数民族的缠头。
他看到我醒了,把头缩出帐篷喊了一声,我没听懂喊的是什么,像是某个人的名字。
随着一阵脚步声,另一个脑袋探进了帐篷,用普通对我问道:“你醒了?”
仔细一看第二个人,我脑袋嗡的一下,差点又晕过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巧。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我问了两个意思差不多的问题。
“报仇这种事,总是亲自动手比较痛快”她脸色又是一沉,露出和年龄不相称的狠辣表情。
“原来是你一直在跟着我们,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问道。
阿巧摸出一个竹管,我仔细一看正是她前段时间给我的那个,在澳门七号别墅,也正是这东西被那些蛊母的幼虫发现,差点害死我和酒鬼。
“这不是心愿蛊,这东西叫千里寻香虫,有这东西,到天边也我找的到你们”
我俩说话这功夫,伊万也醒了,阿巧叫人端了点热水过来,给伊万喝,又给酒鬼喂了一些,但酒鬼还是晕迷中,我想了想,从酒鬼怀里把酒壶摸了出来,两口下去这哥们就醒了,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谢天谢地,我酒还没喝够呢,可不能死啊”
“驴哥呢?”我对阿巧问道。
“他啊”阿巧满脸笑意的说:“他在另一个帐篷里,现在幸福着呢”
“哦?”我立刻来了兴致,叫阿巧带我去看看。
出了帐篷,我发现这已经被建成了一个小营地,大大小小的帐篷有六七个,营地最中间生着一堆火,有人在烧水做饭,我问她这些人都是哪找来的,阿巧说几个是她堂哥,还有些是蛊母的仇家,被他们发动起来,阿巧说当地黑巫白巫,苗巫彝巫之间经常争斗,而蛊母势大,仇家格外的多。
“既然知道她势大,你们还也寻仇?再说这些帐篷,这些装备,你们都是哪儿来的?”我好奇的问道。
“我们不像你们汉人,那么能忍,我们有仇是一定要报的,她害死我妹妹,我就算拼着命不要,也要让她血债血偿,至于这些东西么,有人资助我们啊,马上你就知道了”阿巧卖了个关子,指着一顶红色帐篷对我说。
我拉开复合拉链,钻进去一看,顿时觉得阿巧说的没错,在任何一个男人看来,驴哥这会确实幸福的很。
帐篷里有无烟炉,开着顶上的气窗,帐篷里很暖和,有个女人把驴哥抱在怀里,正在用小勺给他喂水。驴哥的头靠在世界最柔软的枕头上,应该还在昏迷之中没有醒过来。
听到声音,这女人抬头一看,我又是一惊,居然是杏仁露。
“怎么是你?”我几乎叫了出来。
“这些事本来就是我们惹上来的,在凉山我把地址留给了阿巧,她到北京找我,我们就一起来了”杏仁露简短的说。
“你胆子可真大”我佩服地说,要知道杏仁露和阿巧不同,阿巧从小在山里长大,到雪山这种地方虽然会有些不适应,但最起码翻山越岭什么的体力上没问题。杏仁露就不同了,出了地铁到家步行半小时路程都经常打车的那种,娇的不得了,肯吃这么大苦头,看来她真的是下了很大决心。
本来杏仁露还想继续给驴哥喂水,见我来了有点不好意思,就停了下来,没多一会儿伊万和酒鬼也钻进了帐篷,这两人一来就热闹了,一个说光喂水没用,要拍脸,伸着熊掌般的大手轻抽了驴哥几记耳光,另一个说光喂水确实没用,但光拍脸也不行,要喂酒,就给驴哥灌了点酒下去,两人好一通折腾,驴哥也算醒了过来。
驴哥一睁眼睛,也是和我一样,惊讶的不得了,阿巧就把事情解释了一通,说情况不明,就暂时只是跟着我们,本来打算这几天就联系的,没想到却看到我们遇到了雪崩。
我算了一下,我们几个昏迷的几个小时,再加上燕子沟已经被雪崩封住,要花一天左右的时间来清理,这下铲子这票人无论如何是跟不上了,还得想其他的办法。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目前只知道这些人在向雪山深处走,但具体要去哪里谁也不知道,正如驴哥所说,整个贡嘎山上万平方公里,大大小小的山头几百个,还有一半是高海拔的,所以我们如果瞎转悠的话,基本和无头苍蝇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花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才在堆积的雪中清理出一条通道,看着这么多雪,我更加意识到这次真是命大才活下来,搞不好当初三媚给我取的外号“九命猴王”莫非真有些天意的成份在里面。
首功要归驴哥,他及时选了一个有内斜角的石壁我们藏了进去,没有被大块落下的积雪直接砸中并压住;二是多亏阿巧和她的人马及时出现,最后就得感谢我们那种,老鼠掉油锅死命蹦达的求生精神。
我们并没有把整个沟全清出来,因为那要花上至少一天一夜的时间,按驴哥的建议,我们只在雪底下打了个拱形的洞,此刻雪在重力作用下已经压实,只要不震动,这种通道还是挺稳定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腰缠着绳子,间隔很远的通过,这样一旦发生二次坍塌,拉着绳子也能把人救出来。
钻过被雪崩封堵的地方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高原雪山的夜晚十分寒冷,驴哥选了一片平坦开阔,两侧没有积雪峭壁的地方扎营过夜。
没有暖气,没有空调,条件无疑是艰苦的,还好我受过野外生存的训练,驴哥经验更加丰富些,我俩带着伊万和酒鬼,用工兵铲挖雪,再垒起来拍实称,每垒一圈就向内收缩一点,最后再顶部聚拢,搭了个蒙古包形的圆顶雪屋出来,屋顶并没有完全封闭,而是开了气窗,因为晚上屋里还要生火取暖。
雪虽然本身是冰冷的,但却是极好的隔热材料,爱斯基摩人就是利用这种建筑来应付北极地区的极寒。不过他们弄的更加结实,整个屋子都是用切成方块形状的雪砖搭成,屋里还要挖坑和地道,他们的一个雪屋建好之后能用二个月左右,我们这个无论如何是用不了那么久。
全部弄好之后,这个雪屋远看上去像一个超大馒头扣在地面上,阿巧那伙人和杏仁露都惊讶的不得了,几个彝族男子还有点犹豫,怕进去睡到半夜再塌了。两个女孩子已经按捺不住连忙钻进去,又顺着低矮的门钻出来,里里外外的看,满脸都是惊奇的样子。
本来杏仁露拿着单反要拍照,但被我制止了,现在天已经黑了,一点光线很远都会看到,我们可不想再把铲子那伙人招来。
晚上大伙轮流放哨,一夜无话到天明,起来之后大伙吃了点东西就想继续摸进燕子沟深处,杏仁露还是没忘了拍照的事儿,自拍合影又折腾了几分钟,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看样子她很有点想在这雪屋里住上半年的意思。
“唉,真想搬到这里来住,到处都是洁白的,多美啊”杏仁露对驴哥说道。
驴哥点点头,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我则打趣道:“美女,回头让驴哥在北京给你搭一个,不过就算搭了也得被城管当违章建筑给拆掉”
要是换了驴哥那个叫画家的朋友,这会儿估计早借机忽悠了,但驴哥像是完全没听到,还隔着护目镜瞪了我一眼。
杏仁露看驴哥不出声,又自己想了想说:“还是算了,住在这里,连澡都没法洗,太不方便了”
我也附和道:“嗯,对,就是看着新鲜,实际艰苦着呢,哪比得上你们在北京那房子,三万多一平米的豪华装修,全套的意大利家具”
“哟,这妹子就是传说中的白富美啊”酒鬼啧啧了两声,又闷了一口酒说道,顺便还给驴哥飞了个鼓励眼神过去,就差直接对驴哥说“抓紧啊,不能错过”一类的话了。 鬼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