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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好巢良东后,我把他弄醒。一边打电话叫Monica停好车赶快上来,等Monica的时候我琢磨怎么让这小子说出真相。
Monica飞快的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盯着已经醒来的巢良东,尖着嗓子问道:“那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没错,是我”巢良东居然连抵赖都没有,直接一口承认了。
“为什么?”Monica的架势像是要扑上去开咬,我连忙示意钱掌柜拉住她。
巢良东冷笑了声没回答她,而是转头问我:“两次都是你把那东西打伤的吧?”我摇摇头用手在我、钱掌柜和Monica这边比划了个圆,说:“群众的力量”
“还没请教高人家里供什么佛?”巢良东突然说了一句让钱掌柜和Monica都听不懂的话。但我却听白老先生讲过些这方面的东西,知道他在用过去走江湖之人常用的“行话”来盘问我的底。
只可惜我完全不记得那些复杂的对答什么的,只好挠挠头尴尬地回答:“我和一位姓白的高人学过点皮毛,嗯,对,皮毛。”
“呵呵,原来是白泽氏的高人,那我还不算太冤。”他带着些自嘲的口吻说。
我正要进一步发问,他却剧烈的咳嗽起来,甚至咳出了一大口血。钱掌柜和Monica齐刷刷地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意思是问是不是我干的。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短暂的搏斗过程,没有能把他打吐血的机会。打在后背上那手刀并不重,而且手上被反作用力震裂开的伤口告诉我,这家伙也是个身强力壮的主儿。所以我很肯定的摇了摇头,表示不是我造成的。
“别猜了……”他说了三个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怕他咳死就在他家冰箱里找了瓶水喂给他喝。喝了水他暂时停止咳嗽,但能看出他在努力忍着。
“你即是师从白泽氏的高人,那你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他冲放着那个铜炉的房间扬了扬下巴。
“知道,灭族术”提到这个阴狠的邪术我又想给他两拳解解气。
“那你知道施这个术的人最后结局么?”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呵呵,看来你没得到真传呀,施术之人,内脏溶化而死。”他语气平淡地说,好像要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们三个都被吓了一跳,这死法也忒惨了点。
“不然你以为你会那么容易打晕我?”他带着一点嘲弄看着我。
“那你还敢使这个邪术?”女人到底是女人,我居然在Monica语气里听出一丝同情,真让人啼笑皆非。
“呵,我也没几天好活了,索性告诉你们,反正那两个正主儿已经毙命,今天我也已经把钱都打到了老婆孩子的户头上,没什么牵挂了。”接着巢良东把事情的全过程完整地告诉了我们。
正如我猜的那样,他是上古大巢氏的后裔。但我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一支后裔有非常严格的“图腾崇拜”而且他们的图腾不是别的,正是自己居住的房子。他们认为,房子是祖先发明出来为后代造福的东西,更坚信每栋房子有神灵存在,保佑自己和家人。而这个巢良东是他这一辈的长子,除供奉自己的房子外还要供奉全族的圣物---巢皇塔,也就是客厅摆放的那个黑塔。
本来他们对房子就极其敬重,定期打扫、装修、粉刷绝不含糊。但巢良东万万没想到自己到外地进货的时候,自己家全被强行拆掉了。祖上传下来的圣物也被埋在了废墟里,多亏圣物十分坚硬不逊铁石才没受损,回来后他找回了圣物。并按祖训,开始时行报复。
按大巢氏的祖训,冒犯巢皇塔诛其全族,于是他就拼着自己惨死,也要灭掉刘氏兄弟全家。他先是在效外打晕了刘晨,然后回来依术而为,把刘晨的魂魄变成索命厉鬼,几次发出去杀掉了刘晨父母和刘晨的三叔一家,也差点杀了我、钱掌柜还有Monica。
说到这儿他又一阵咳嗽,这次血已经顺着嘴角流到他胸口全都是,红乎乎一片的好不吓人,仔细看似乎还有些碎肉类的东西,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是没完全融化的内脏。我见过不少尸体的人都恶心成这样,更不用说钱掌柜和Monica了,一个咬牙拼命忍着吐意,另一个干脆跑到了卫生间哇哇的狂吐不止。
看到我们的表现,巢良东并不意外,他喘息几下继续说道:“按我们过去的说法,男人才能传递血脉。所以这个女人没必要死,我也完成了任务,可以下去见祖宗了。这位兄弟,能不能帮我最后一个忙?”说话的同时他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
突然间,我对他的恨意消失了,他也只是个被人压迫的草根,虽然最后他报了仇,但是自己也奇惨无比地死去。我们身边很多人都被压迫着,他只是少数知道反抗并有能力反抗的人之一。而他所捍卫的,也正是自己血脉中那点残存的尊严。想到这儿我回答道:“你说说看”
“我老家的弟弟过几天回来请走这尊巢皇塔,我估计顶不到那个时候了,到时候还请帮忙转交一下。”
“好,我答应你”我用力点下头表示让他放心。
“我相信白泽氏的传人不会骗我”他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巢良东又告诉我们刘晨的魂魄要怎么处理,原来那铜炉内奇怪的火苗只有见到日月之光才会灭。钱掌柜进屋撤掉了窗帘让月光透进来。果然,刚才见水就像见汽油似的蓝火被月光一照,逐渐变淡后熄灭了。然后巢良东又叫我们从他柜子里拿了几张符出来,把铜炉的缝隙仔细封好。这样放置几天后,找个能压住刘晨八字的时辰打开铜炉取出里面的骨灰。把土里混上朱砂然后埋好,这样朱砂在土里效力渐渐消失,厉鬼的怨气也逐渐淡化,就不会再出来伤人。
看着我们做好这些,他请求我们给他松绑,他要亲自给巢皇塔装箱。我征求了钱掌柜和Monica的意见,又看他已经咳嗽的只剩下小半条命,就放开了他。还有就是我担心如果要我给他打包这个引起这么多命案的巢皇塔,万一有个磕了碰了掉块碴什么的,他再玩命给我也来个什么灭族术。
用一个古朴的黑木箱装好巢皇塔后,连着他弟弟的电话号一起郑重地交给了我,仿佛这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我也满脸郑重,恭敬地接过了沉甸甸的木箱。钱掌柜则扛着那个装到纸箱里的铜炉,看样子重量不轻压得他呲牙咧嘴。
“我不送你们了,我趁着还有力气把这里收拾一下,还有我会把你们几个的脚印的指纹都擦掉。”巢良东在我们走的时候说,不出意外的话,这也是他和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回去的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车窗外的街道两边已经热闹了起来,有去酒吧买醉的女人,有去寻找艳遇的男人。还有些豪华的轿车裁着一对对男女飞驰向各自的目地,路边很多只有晚间才营业的娱乐场所纷纷亮起了粉红色的灯,车内的我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陌生。
处理完杭州的事情,我们三个又回到了上海公司,可能是校长感激上次我和钱掌柜的救命之恩。并没有说太多,只告诉我带薪的年假已经扣光,再请要按天扣钱了。
日子又一次回归了平淡,除了喝酒的时候我和钱掌柜会谈到这次九死一生的杭州之行。虽然最后刘晨的骨灰平安下葬,巢皇塔也被安全地接走,但想起来我们还是唏嘘不已。
事情过了一个月左右,Monica请我和钱掌柜吃了顿饭。饭桌上她喝了不少红酒,告诉我俩了一个消息。杭州警方在查她二叔三叔的案子时,查出了她这两个叔叔银行里有巨额存款,又追查出来很多贪污的铁证。把这对刘氏兄弟名下的资产统统没收,“上次你们去杭州住的房子也被收了,我妈住回了郊区老家。还有我的车也是我二叔送的,算是赃物。我一直对我妈说要做人靠自己,现在可真得只能靠自己了。”说完Monica喝干了杯中的红酒,然后露出只有经历过风雨的成熟女人才会有的,那种看透一切淡淡的苦笑。
我想说点安慰的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到是钱掌柜说了句我没听懂的话:“太好了”
“什么?”我在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人家所有的钱都被没收。你这边在叫好,这不是找抽么?但接下来的话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下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你了”钱掌柜带着冲动和欣喜对Monica说。这算是表白?还是承诺?我不太懂。不过感觉到他俩之间的电磁脉冲在逐级加强,为了避免被电到。我借口买烟先离开了,在我的身后,不知道这顿饭他们俩要吃多久…… 鬼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