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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雪地遇故知

鬼经 光头胖鱼 6829 2021-04-05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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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雪过后的山里行走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浪漫,相反是种体力上极大的消耗。看样子刚刚这场雪是几天前暖湿气流与西伯利亚寒流交汇造成的,非常粘鞋底。更麻烦的是,东北冬天的雪量很大。雪下完之后,白天被太阳晒的表层有些融化,晚上被冷风一吹又冻成了坨,形成厚厚的一层硬壳。然后上面又被新雪盖住,这种雪地走起来很有技巧。因为如果你正常走路那样两**替抬起的话,就会发现当你抬起一只脚的时候;全身重量作用到另外脚上,扑哧一声就会陷到雪地里。

  然后你要费力的抬出来,这么走的话不用多远就会累出一身的汗来,更不用说我这种几天没吃东西的虚弱身体。正确的方法是脚不要抬太高,找到那个“硬层”然后在上面半滑半走。这种雪地行军方法我从小就会,其他人被陷了几次。看我走的轻松也就有样学样,众人七扭八歪地在雪地上加快了速度。

  借着行军的机会我偷偷观察这些对手,结合我以前学到的外军装备情况,加上他们训练有素的身手来判断。这些人肯定都是来自空降部队,因为一路都是开车来的,这11个军人却都习惯性的带着只有空降部队才装备的伞刀。而且,他们挂在腰间经过哑黑色氧化处理的P220更是让他们的身份昭然若揭----陆上自卫队第1空降旅。

  也就是说,他们肯定都在那里服过役,因为日本陆上自卫队第1空降旅是日本目前唯一的伞兵部队,而且这P220正是这支部队标配手枪。虽然这些人使用的主武器五花八门,有M4A1、MP5、P90甚至连精简版的AN95都有。但是大部分职业军人都不喜欢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换手枪,原因很简单:用手枪的时候就已经是短兵相接,完全靠的是条件反射似的本能。没有谁希望敌人已经在10米之内了手上却是一支陌生的枪,就比如习惯用Glock的人肯定不喜欢笨重且后坐力吓人的沙鹰;同样道理,用惯了MK23的人也肯定不喜欢PPK的。

  除了装备以外,他们行军的习惯也能看出这支小股部队受过严格训练。尖兵前先开路,突击手随后掩护,火力手居中压阵,背着M24狙击枪的川景殿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负责的角度,看到这些熟悉的行军方式我突然有种冲动,非常渴望自己能有机会和他们刀对刀枪对枪的对决一番,看看60年后这两个亚洲民族的特种兵谁更牛逼些。

  但是我现在不要说刀枪,浑身上下连个能开手铐的铁丝都没有。而且偷着试了下手铐的强度,发现根本不是普通的手铐。是一种强度超高的纳米塑料类的材料制成的,看来只能找别的机会逃脱。他们则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我在队伍最前面,身后被刀疤脸盯着。钱掌柜在队伍中间,由光头亲自照顾,现在我只能见机行事。

  很明显这些家伙都是杀人不会皱眉毛的主儿,所以不能把他们带到附近的林场或居民区。那里的警察可能几年不用摸一次枪,根本不是对手。无奈的我,带着安倍这伙人直奔白老先生居住的那个小村落而去。边走我心里一边祈祷:七八年没人见过你了,白老先生你可千万别突然出现在家里呀,你对付鬼可以,但恐怕你应付不了这些如虎似狼的职业军人。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在前面做尖兵的刀疤脸扣着无线电说了句日语。顷刻间除了我、钱掌柜、安倍仇华还有那个凉子以外的其他人无声无息地钻到了路两边林子的雪地里。他们这些人都披着白色的雪地迷彩,钻到雪堆里后十几米外看上去和纯白的雪地没什么区别。

  所有拿枪的人都隐蔽好以后,安倍走到我身边低声说:“不想让你朋友死就别出声”然后把我大衣放下来遮着手铐,凉子像情侣一样挎着钱掌柜的胳膊,我们四人顺着路向前走去。

  接着走了大约30米的样子,远远地有个穿军大衣的人冲我们打着“停下”的手势跑了过来。

  在看清他胳膊上护林员袖标的同时也认出了这个人。他叫赵德柱,是我初中同学。因为打架泡妞总留级,他人长得比较黑打架下手又重,再加上岁数大所以都叫他老黑。

  老黑根本没看到雪地里藏着人,问:“你们几个,干啥的?”

  走近一些后他开始仔细打量我们几个是不是偷猎或者盗取木材的人,凉子对老黑表示我们几个是哈尔滨来的,想找合适的地方开个滑雪场。老黑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们几眼,盯住我的脸不放似乎认出我了,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脱身的好机会。

  老黑这个人我是比较了解的,他属于那种运动反射神经发达的人,从小身手就好后来听说又去了体校。钱掌柜就算身手差些,也能抵挡一阵。离我们最近的刀疤脸也在四五米外地雪地里趴着,完全可以打个时间差。

  想到这我毫不犹豫飞身扑向安倍仇华,口中大喊:“老黑,逮住他”

  老黑很明显愣了一下,但是看到雪堆里蹿出的人影也看到了我和钱掌柜被捆住的双手。立刻冲上来想帮助我,嘴里叫道:“猴子?”与此同时钱掌柜也和刀疤脸打到了一起。

  我戴着手铐不方便格斗,就合身扑上把安倍仇华撞向了老黑,安倍仇华脚下打滑晃了几步刚想站稳;老黑又到了,这家伙打架从来都是向头上招呼,猛的一拳打在安倍的太阳穴上。“砰”的一声连我都听的十分清楚,我心想可别打死了,还指望着抓活的当人质呢。

  这时候钱掌柜已经和刀疤脸滚成一团,凉子则冲向我以图为她主子解围。虽然不打女人是我为数不多的底线之一,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非常想把这个迷晕过我两次的家伙打得她妈都认不出来。

  凉子跑动的姿势告诉我,这女人不仅仅是会用迷药那么简单。果然,冲到近前的她双手直叉我的眼睛,我刚抬手她又变发招术,以肘部发力手刀砍我颈部。我架住她手的同时她腿也到了,我抬腿用膝盖档下了踢向我下阴的攻击。膝盖传来的痛觉告诉我这要被是踢中档部,估计我得去找个生殖器专科住几天院了。

  看到这死娘们招招要弄死我,不由得心头火起。双手使了个“勾,挂,缠”抓住她的手,一个头锺撞在她额头上,同时我左脚踩住了她的脚能防止她被撞飞,这样和她距离比较近能让敌人不敢轻易开枪。

  头锺把她撞得发晕后,我把她抓在身前单手卡住她的咽喉,因为我已经看到钱掌柜和老黑都被打倒按在地上。连忙缩在凉子身后,我很清楚这个距离对职业军人来说,一枪毙命不算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最起码我就有这个把握。

  “把枪放下,放开他们,不然我扭断她脖子”我边打量对方的位置转动凉子挡住敌人不断晃动的枪口,一边冲他们大喊。我并没有吹牛,扭断脊椎骨这个动作我熟得很。

  光头连忙示意手下不要开枪,直觉告诉我他甚至比那个安倍还要紧张。我注意到他看了看狙击手,但后者没什么表情。光头转向安倍仇华等着指示,安倍仇华用力晃了晃头,老黑的拳头看来并不是那么好挨的。

  “你的筹码好像不足哟”安倍冷冷的说,表现出一幅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旁边光头却一付怕我下手弄死凉子的模样,用日语小声和安倍说着什么。

  坏了,难道这个大阪凉子什么的只是个普通女打手?,想到这儿我明显感觉到凉子身体有些发抖,看来在进行剧烈的心理活动。虽然我一路上很少看到这个凉子和安倍仇华有些亲密的举动,但与欧美不同,日本人的习惯是不在公众场合表现这些,所以我决定赌一把。

  “好啊,看来你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女朋友,或者你正好想换一个。哦,忘了你们很滥交的。那开枪吧,反正有这个女人陪着我们三个路上还不太寂寞。”说完这些我盯着安倍仇华的脸,但他根本没什么表情,但光头的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

  “死猴子,十几年没见。刚见面你就要害死我啊,你小子闯祸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从哪儿惹了这些瘟神?还拉着老子我陪葬,黑爷我还没结婚呢。”老黑被按在地上但嘴没封着,叫了几声挨了一拳才老实些,他可能是把安倍这票人当成了黑社会。

  “猴子,别放人,有种就开枪,狗日的小日本”钱掌柜也开了腔。

  “日本人?怎么回事?这死猴子怎么祸闯到国际上去了?”老黑被踩在地上没法抬头说话,只能问同样被踩在地上,而且和他脸正对着的钱掌柜。但钱掌柜没心情理他,又接着对我喊:“要是日本人的话我支持你,猴子,20年后黑爷我又是条好汉。”

  “等等,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那里有我们先人的遗物。找到了我们就回国,那应该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安倍看我们三个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又看了看光头铁青的脸,语气开始妥协。

  鬼才打算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呢,何况还是三赔一,根本就是亏本生意。我赶忙就坡下驴说:“什么先人遗物,这么多年早烂成灰了,何况肯定是抢我们中国的,少废话,放人先。”

  “奇怪的地方?是不是动物不敢靠近?”老黑脱口而出,那速度快的我真想掐死他。本来指着我的枪口立刻都转向了他,因为那句话傻子都能听出来怎么回事。老黑看到十几个长短不一的枪指着自己头也有些发毛,但他从小就有股狠劲,换别人可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努力转了下头对踩着他背的光头喊:“放开老子”

  光头得到安倍同意后松开了脚,但枪口始终指着他。老黑跳起来后打掉了身上的雪对安倍说:“你是领头的?”

  安倍点了点头:“带我们找到那个地方,放你们走”

  “别相信他们”我和钱掌柜一起喊了起来。

  老黑对我们做了个“放心,我又不是傻子”的表情。回答安倍说:“听到我兄弟说什么了吗?”

  安倍想了想说:“我以天皇的名义发誓,我和我的手下不会向你们开枪”语气郑重无比。

  日本人最看重天皇,以天皇名义发出来的誓比任何毒誓都来的狠,老黑好像被说服了。转头看着我,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老黑等了几秒看我没明确表态说:“走吧,猴子别放开那娘们,他们要耍赖就撕票”搞得好像我们到成了绑票的一样。

  其实他们说的地方并不远,又走了4个小时左右,经过了一条已经封冻的河后,老黑指着面前一个山头说:“就是那里”

  安倍面无表情的对我们说:“放了凉子,你们走吧”

  我松开手,跟着顺手在她口袋里飞快地摸出个香水瓶子似的东西塞在我大衣里,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肯定是两次把我弄晕的那速效迷药。凉子咬牙切齿的忙着整理被我弄乱的衣服,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生动,一付恨不得活吞了我的架势。妈的这是哪儿和哪儿啊,是你把我抓来大老远的,别搞得好像我猥亵你了似的。

  这个山海拔在这一带并不是最高的,看上去树木并没有被大规模破坏,这点到是挺难得的。

  就在我们向回走到河中间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安倍的声音:“听着,我们没人有向你们开枪,只是对着河练射击而已”接着是凉子那个死女人猫**般的干笑声,似乎在赞赏她老板的“聪明”瞬间我明白了怎么回事,东北的河在冬天都是封冻的。现在虽然不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但这个时间段的冰层已经足够能支持人的体重,但是这种冰冻的河也有很大危险性,就是要是不小心冰层裂开掉下去基本就很难爬上来。

  因为很容易被水冲到其它冰层没破裂的地方,会游戏也没用,在水下根本打不破冰层而被活活闷死,在东北方言里叫“顶锅盖”退一万步说即使爬出水活下去的机率也很小,因为衣服被湿透以后上来被风一吹立刻带走大部分体温,要是不及明换上干衣服烤火很快会活活冻死。

  “操他妈的”老黑骂出声的同时我们身后光头和刀疤脸开火了,他们两的枪都装着消声器。“扑,扑”几声后我们脚下的冰层被打碎掉,我,老黑,钱掌柜同时掉到了冰冷的水里。从安倍下令到开枪到我们仨落水,整个过程不到10秒。我和钱掌柜的手都被铐着,冰面下的水很急,落水后我们被冲着走了几米,这时候头顶上的冰层已经是完整的了。我蹬了几下用手奋力砸向冰层,但在水下发力很难,好像砸到了砖墙差不多毫无效果。而且水下冰层不像河表面那么平整,有很多冰碴,我的手被割了几个口子,血混在水里红乎乎的一大片很吓人。

  老黑这时候游到我身边,塞到我手里一个小东西。我摸出来是个别针,可能是他用来固定护林员的袖标的。我明白他是让我打开手铐,不禁佩服他这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打开手铐后我又摸着找到了钱掌柜,帮他也打开了,但这时候他已经被呛晕过去了。脱掉大衣后我和老黑拉着他奋力逆水想游到我们入水的地方,但水流很急,挣扎了几下被水冲向更下游的地方。

  突然我发现头顶的光线发生了变化,冰层多多少少还是能透过些光线的,但此刻头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知道已经被水冲到了山腹里,这里面水流受山的影响会更复杂。老黑划水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我心里突然无比的悲哀,十几年不见儿时的伙伴就这样被我害死了。

  由于在水里我也不知道自己哭没哭,但我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死也要死在一起”我拉着钱掌柜和老黑,顺着水流向里面漂去。肺部好像要爆炸的感觉使我连吞了好几口水,就在我意识要开始模糊的时候。我注意到远外某个地方传来幽蓝色的光,拉着老黑和钱掌柜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游了过去。离那蓝光越来越近的时候,奋力向上一蹿,我发现自己居然出了水面。但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蓝光的光源,吓得我立刻忘掉了死里逃生的惊喜,发着蓝光的东西是---一具尸骨。 鬼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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