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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我一直觉得,我公爵的头衔,今后肯定是你来继承,”,梅塞林公爵把玩着手里的斧头,慢条斯理地对我说道,“可惜你不该挑战我。”
我想,他的意思是,我不该现在来挑战他。
若我是真正的帕克,就算心急上位,至少也要等到真正成为大魔剑士之后。
可问题是,我并非真正的帕克,我只是单纯地想要他的命而已。
梅塞林公爵喟然道:“还记得你刚出生时那小模样,可惜时间过得太快,现在你要杀我了!”
“父亲,”我穿着帕克的外皮,很自然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帕克,因此这样叫了他一声,“其实,我一直很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梅塞林公爵把玩着手中那对暗金手斧。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残忍恶毒,推动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
我点点头。
梅塞林公爵说:“你应该知道,我是上一代梅塞林公爵强奸女仆生下来的杂种,从小他就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
他淡淡的语气,听起来就像说着别人家的故事。
“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被从公爵府赶了出去。为了抚养我,她不得不在贫民窟靠出卖身体谋生。我空有梅塞林家族的血统,却不是梅塞林的一份子。我只是一个女仆堕落成的妓女的儿子。”
“但是这些,我都可以忍受。毕竟,我有一个深爱的母亲。”
“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的母亲接待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客人。我非常惊讶,这个客人,有钱又英俊。按说他这样的人,不该光顾我那年老色衰的母亲。”
“他干完事出来,我照例守在门口,像一条叭儿狗一样问他索取小费。”
“可是,他却对我说:‘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摇头。他冷笑着看着我:‘我是梅塞林家族的子弟。’”
“我几乎傻掉,十二年来,我从未见过梅塞林家族任何人,我也不把他们当成我的亲人。但没想到今天会遇见一个。”
“他冷笑着说:‘而且,我是最窝囊、最无能的一个。我以为我这辈子注定只能让那些兄弟姐妹们欺负侮辱,因此,当我听说你的存在时,我非常高兴!我立刻来到这破地方,光顾你的母亲!一想到,我蹂躏的是我兄弟的母亲,我就觉得全身都热血沸腾,就像我成为我那些哥哥,而你成为了我一样!’”
“我在一瞬间愤怒了,我立刻明白,他是专程来羞辱我。我冲上去和他打架,可是我一个妓女的儿子,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他!我差点被他打死,可是他并没有取走我的性命,我想他是要留着我取乐。”
“我在那一瞬间明白了,梅塞林家族血管里流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根本就不是血,而是最肮脏污秽的浓汁!”
“我被打的半死,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我走进房间,而我的母亲看着我。她似乎知道我将要做什么,那眼神让我一辈子铭记。我将她掐死,然后带着家里最后的余钱,只身前往白云塔。”
“从那天起,我便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活着的人。为奴二十年,历尽艰苦,我终于成为大魔剑士。后面的故事,所有人都知道,不用我再多说。”
“但是我要告诉你,纵然成为城主,看起来风光,其实我从来没有快乐过。结婚,我选择一个我不爱,也不爱我的女人,为了发泄欲望,我玩弄身边每一个女人。”
“我的孩子越来越多,可是每当看到他们,我感觉到的并不是亲情,而是深深的恐惧!我害怕他们长大后,会将我也杀死!”
梅塞林公爵赤红的眼睛盯着我:“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吗?我恨这些孩子!”
他的眼睛里泛着眼泪,布满苍老茧子的手掌也开始瑟瑟发抖:“我嫉妒他们,比我幸福!”
“我想杀了他们,可是我下不了手!”梅塞林公爵呼吸变得非常急促,瞳孔缩小得就像针尖一样,“我有勇气杀了自己的母亲,我也能毫不犹豫将我父亲的头颅斩裂,可是我偏偏对这些孩子下不了手!”
“我很希望他们能全部死光,因此我用尽一切办法推动他们互相残杀。每当听到有孩子死去的消息,我便非常高兴,那种喜悦,就像鸦片,使人上瘾!”
“可惜杀来杀去,还是有十三个孩子活着长大。每一个都各有自保之道,看起来不那么容易死了。”
梅塞林公爵突然用狡黠的笑脸看着我:“因此,当你出现的时候,我非常高兴!”
我心中一突:“什么叫我出现?”
“哈哈,别低估了大魔剑士的直觉,能走到我这样的境界,哪一个没有非凡的经历!”梅塞林公爵狞笑起来,“你装得虽然非常像,但很可惜,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假的!”
怎么可能!
我仿佛被雷电打中一般愣住!
我试图镇定,可是我额头上的冷汗,无法自抑地淌下。
“别担心,我一点也不恨你。因为我和你一样,只是一个闯入梅塞林家族的陌生人而已!”梅塞林公爵说,“我当了这么多年陌生人,又怎会察觉不出你这个陌生人?”
“陌生人……”,我不免想,魔皮术这种东西,虽说惟妙惟肖,但也只能瞒骗一时,而绝不可能不露破绽。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也幸好如此,否则未免太不公平,不是吗?
“你知道吗,你杀光莫恩、安妮芬他们,帮了我很大的忙。”,梅塞林公爵把玩着手里的斧头,慢条斯理地对我说道,“你若不挑战我,看在你帮我大忙的份上,说不定我就真的把梅塞林公爵这个头衔送给你。”
“所以我才说,你不该挑战我。假如你一直冒充下去,与我相安无事,当死神召唤我前往地狱的那一天,我可能就真的将坚冰城奉送给你。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将坚冰城当成我的家。甚至,我也从来也没有将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虽然你也许看不上梅塞林公爵这个头衔,但坚冰城拥有大量土地和附属村镇,以及二十万人口,你应该很感兴趣。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梅塞林公爵看向我的眼神,和他的话,让我仿佛赤身果体:“我说的对吗,美罗的僵尸王?” 我的僵尸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