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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我在你家门口。”
电话中传来王小明的声音,雍诗棋看了一眼玻璃门,随后挂断手机向王小明走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李星稀已经将晚饭都做好了,她解下围裙,正打算把盘子端出去,突然发现雍诗棋悄无声息地站在厨房门口,吓得她差点把手中的盘子摔在地上。
“诗棋……”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隐约感到有点不大对劲,此时的雍诗棋身上散发着森冷的气息,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她仿佛回到了初遇的那一天。
雍诗棋缓缓举起拿着她日记的那只手,她瞪大了眼睛,身子一怔,手一松,盘子混合着食物砸了一地。
他原本是想让她好好解释的,但是看到她这种反应他心里就明白了,一直以来,他总说她是白痴,原来真正白痴的那个人是自己。他真的想不到,自己会当了这么久的小丑,还搭上自己的心。
“为什么骗我?”
“我……”
雍诗棋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怒火,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悲痛、绝望、难以置信,就像一把手术刀,正在剖析着她的心脏,只是手术过后没人来帮她联合正潺潺流血的伤口。
“我问你为什么骗我!”
雍诗棋将手中的日记砸在她脸上,日记落在她脚边,她看到了脚边还有一个窃听器和耳机,耳机……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
雍诗棋伸手抓紧了她的领口,她被迫直视他,此时他就像一头发怒的野兽,睁着猩红的双眼,颤抖的声音中带着轻微的哭腔:“李星稀!我到底是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他没有对不起她,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才对,可是在这一刻,她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唯一的表达方式只有眼泪。
瞬地,她感觉被人提住领口后拽出客厅,雍诗棋将她往桌子的方向一丢,李星稀先是撞上桌角,接着整个人趴在地上。
“咳咳……”
她捂住剧痛的胸口,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动也动不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口中蔓延开。
是她的错,是她伤了他,如果这种发泄方式能够让他心里好受一点的话,她愿意连命都交给他。
如果李星稀肯说一句话,或者肯站起来和他对抗,或许他心里还会舒服点,至少他会觉得在整件事情中并不全是她的错,可是这种无声的承认更让他怨恨。
看着脚边的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雍诗棋心里妒火中烧,一个骆子骏难道就这么值得她去付出吗?那他在她心里又算什么呢?
真可笑!他现在还在想着在她心里占据了多少位置,人家压根心里就没有他,她都迫不及待地想把他送进监狱了。
雍诗棋抓起李星稀的头发,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拖回厨房,她身上仅剩的一点力气已经消逝,只能任由他拖着走。
他擒住她的右手放在砧板上,抓起旁边的水果刀咆哮道:“你是不是用这只手在我身上放窃听器?”
“……”
“回答我!”
她跪在地上背对着他,右手被按在砧板上,整个人虚弱得连呼吸都变得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听不到她的回答,雍诗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扳过她的身子,将她的头放在砧板上,左手掐着她的脖子,右手举起水果刀。
他的右手僵在半空中,看到她满口鲜血的样子,雍诗棋充满涙气的眼睛黯了下来,她凌乱的头发和那张苍白的脸,都在训斥着他刚才的所作所为。
半个小时前,她还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女孩子,她还在他的怀里羞涩,她还是他理想中的妻子,可是半个小时后,他亲手把她毁成这个鬼样子。
李星稀眼里没有一丝的恐惧,有的只是眼泪和无尽的歉疚,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举起双手,颤抖着环绕在他脖子上,虚弱地说了一句:“抱抱……”
他手里的水果刀滑落,脸颊湿润,一个26岁的男人竟然在一个16岁的女孩面前哭了。
“你的戏怎么可以这么好?”
她不是演戏,她对他是真心的。但是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出来他还会信吗?
“滚!”
李星稀的身子僵住,混沌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清晰。
他叫她滚?他不要她了吗?
“收拾你的东西滚!”
雍诗棋拉开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转身离开了厨房。
她趴在冰凉的地上,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盘子,就好像在看着自己的心。泪水不断从脸庞滑落,她想过一千种结果,但从没料到他们之间会是这种结果。
房间的灯亮起,房内满地狼藉。李星稀走了进去站在衣柜前,镜子中的自己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身上的狼狈仿佛在嘲笑着她的自作聪明和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
她打开拉箱,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放进去,她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那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在收衣服,那时候的速度,应该是现在速度的16倍吧?
尽管动作再迟缓,东西总有收完的时候,她背上书包,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白熊娃娃上。
她关上房间的灯,打开天花板上的星星,房间里顿时被一片星光笼罩着,她躺在床上抱着娃娃,这一刻仿佛就像平安夜的那晚一样,她多么想就这么一觉睡去,第二天还是圣诞节,然后又剃了雍诗棋的眉毛。
想着想着,她笑了,笑着笑着,她哭了。
她将娃娃拉开对视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以后就没人抱着你睡觉了,你自己一个人要乖乖的。”
李星稀拖着拉箱一步一步走到大门口,三步一回头,但雍诗棋的房门始终紧闭着。
就在她转身的一刻,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她带着希望转过头,雍诗棋将一条黑色围巾扔在她脚边。
这个……他不要了吗?
她没有说话,默默地捡起围巾塞进拉箱内,雍诗棋看到她这个动作心里更加恼火,扯断左手的手绳丢过去。
“把这个也拿走!”
他连这个也不要了……
雍诗棋转过身,不想看她那受伤的表情,心里不断地问,为什么她的戏可以这么好?为什么她可以做到好像受害者是她一样! 我的会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