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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六章 不孝有三

龙语法师 无翼蝙蝠 3915 2021-04-05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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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伊秀的父亲是个伯爵,可一个拥有伯爵身份的小部落族长在人类的地位根本谈不上显赫,而其他几个人的出身不是平民就是没落贵族。在众人横空出世之前,他们的身份都只是没被封爵的平民。几个平民利用强大实力震惊大陆的同时,他们也就已经被那些老奸巨猾的统治者记挂在了心里。他们一边利用半神们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一边也在防备可能会出现的变故。

  乱世出英雄这句话几乎人人都知道,而目前大陆的局势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乱世。在乱世里出几个英雄这是理所当然的,可如果这些英雄有点野心、有点图谋,那这种英雄就变成了枭雄或者奸雄,这种人会给原先的统治者带来不可估量的威胁。

  只要不是昏庸无能之辈,每个统治者都知道要把可能出现的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这个道理。能够联合发起种族大战的统治者,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完全清楚这个道理。可目前那七个人实在是太有利用价值了,绝对是不可能舍弃的,所以只能另想别的方法了。

  哈伊秀他们七人的家庭,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分别属于大小不同的七个王国。为了防止他们将来威胁到自己的统治,这七个王国的过往私底下碰了个头,商讨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国王们对本国的半神不但加官进爵重金厚赏,同时还不吝任何辞藻地宣扬他们的丰功伟绩,用尽一切手段把半神们竖立成为本国的护国英雄。在各种炫目光环之下,没有政治经验的半神们彻底迷失了,他们从心底里认可了这种定位。如果只有一个半神,也许这种手段未必有十分的把握,可现在却有七个。竖向里,他们被捧得高高在上,不允许他们做出任何亵渎自己和家族名望的事情。横向里,七个半神又相互制约,互相忌惮。一个人产生野心的可能较大,可七个人同时产生野心,而且还不存在彼此之间的利益冲突,这个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如果他们真象精灵王所说的那样要统一人类,那由谁所在的王国进行统一呢?无论由谁出面,对于其他六人所处的王国来说,其结果必然是灭国。作为王国的护国英雄,他们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吗!

  除此之外,想要统一人类,还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通告整个大陆并让除敌人之外所有人认可的理由。纵观历史,要想发动对外扩张,经常被采用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让大家都觉得不这样做就等于坐以待毙。比方说,此时兽人即将再次对人类开战,那么有一个人跳出来高举统一的大旗,要求大家共抗外虏,也许这个人的做法会得到一部分人的认可,这也能算一个理由。另一个理由是被采用最多的,同时也被事实证明是无法成功的。当一个王国或种族想要扩张侵略,他们会潜移默化地引导自己的国民,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种族血统是最优秀的,他们完全有理由和必要去奴役统治其他的种族。采用这种方法必须本身要有强大的实力,同时还要长时间的诱导自己的国民,不然难以实现目的。这种方式被很多人采用过,可都没能成功,他们拥有几乎疯狂的斗志,可缺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最终都沦为了笑谈。无论是上述的哪种方法,都不是现在的半神们可以使用的。

  在激烈争论之后,面对许许多多无法调和的矛盾,沃令夏首先选择了放弃。对于自己这种‘无性’的状态,沃令夏并不是不想改变,他也曾幻想过娇妻美妾、子孙满堂,可他天生是个武狂,更在意的是自身的修炼。在他看来,与其劳神劳力地去统一人类,还不如接受现实,而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修炼。

  有了沃令夏带头反对,大家也都对统一人类失去了最后的兴趣,不过希望恢复自己身体状况的想法却并没有放弃。七人分散开来,四处寻找任何对他们有帮助的信息,无论药物也好、魔法也好,只要有可能会产生作用的方法,他们都愿意尝试,可惜始终没能成功。很多很多年以后,其他几个早就放弃了这种无聊的奔波,只有哈伊秀一人还在坚持。

  哈伊秀是家中独子,也是部族的合法继承人,更是家族的唯一希望。当初他的父母极力反对他外出游历,原因就是怕他万一出什么意外,他们的整个家族将就此中断。哈伊秀赌咒承诺自己会很小心的保护自己,不会出现意外,最终他的父母实在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才答应了他的要求。可现在,哈伊秀确实没出什么事,但家族的希望却没了,甚至他都不敢告诉父母自己的状况。

  面对父母一次次明里暗里向提出为家族繁衍后代的要求,哈伊秀只能找寻各种理由来推脱。每次看到父母望着自己的眼神,哈伊秀都会感到愧疚万分。最后实在拖不过去了,哈伊秀只能找人合演了出戏。不过这个一起演戏的人选可千万马虎不得,哈伊秀把目标锁定在了他的徒弟身上。

  当初人类西线军团法师团的团长在卡肥城下意外‘阵亡’,他的身后留下了一子一女。他的这种死法被知情人认为是法师的耻辱,所以他的子女完全没有享受到烈士后代的待遇。他的儿子承受着无尽的讽刺和羞辱,悄悄地处理完父亲的后事,而后默默承担起教养年幼妹妹的责任

  这一切被哈伊秀看在了眼里,他很欣赏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后来更是收他做了弟子,还给他起了个新名字――德尔克里特亚。自从当了哈伊秀的弟子,德尔克里特亚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冷落挖苦他的那些人,对他的态度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面对铺天盖地的荣誉和赞扬,德尔克里特亚的态度十分冷淡,因为他很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德尔克里特亚对自己的感情哈伊秀是知道的,精通精神魔法的哈伊秀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德尔克里特亚的心目中,几乎取代他父亲的位置,很自然这个徒弟成了他极个别可以完全信赖的人。还有一个哈伊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就是德尔克里特亚的妹妹――玛萨利妲。

  玛萨利妲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父亲请了三个顶级的光系大魔法师依然没能挽留住母亲的性命,而后她的父亲在她六岁的时候也离她而去,只剩下哥哥相依为命。当哥哥成了哈伊秀弟子之后,她也理所当然的和哥哥一起留在了哈伊秀的身边。

  起初哈伊秀完全没在意这个小女孩,和她天资聪慧、性格刚毅的哥哥不同,玛萨利妲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女孩,虽然她也算得上是个天真可爱的小美女。可随着女孩一天天的长大,哈伊秀发现她对自己有着不寻常的感情,由于自己的特殊情况,哈伊秀一直是当做毫不知情。

  假扮自己的妻子安慰一下父母,玛萨利妲是哈伊秀可以想到的最佳人选。他找来了德尔克里特亚,把自己‘无性’状态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弟子,同时也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出于对哈伊秀的尊敬和爱戴,德尔克里特亚愿意出面和自己的妹妹商量一下,但他也没有把握妹妹会同意,毕竟这种做法对一个年轻女孩来说牺牲太大了。

  这些年德尔克里特亚醉心于魔法的修习,并没有注意到妹妹对老师的感情,犹犹豫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玛萨利妲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这样,伟大的半神法师哈伊秀•摩阑的婚事,在整个大陆的祝福声中,隆重地举行了。

  可惜,这场闹剧般的婚礼,只是减轻了哈伊秀来自父母这面的压力,并不能消除他们的遗憾。直到哈伊秀的父母相继过世,他们也没能看到家族继承者的出现。看着自己父母临终前痛苦的面容,哈伊秀在他们的墓前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让自己有个结果,对父母有个交待。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研究,依然只是徒劳无功,不得已之下,哈伊秀只得把目标再次转到了精灵身上,在精灵那里也许还有一丝机会,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强闯百岳森林是不可能的,虽然哈伊秀现在的实力比当初要强了很多,可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能正面和两头巨龙向抗衡,强闯百岳森林肯定会引来巨龙的干涉。除此之外就只能按照精灵王所说的那样去统一全人类,然后以人类统一王的身份去要求精灵王履行自己的承诺,即便精灵王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那些远古精灵的秘密,那时候再采用强硬的手段,巨龙也就没理由出面干涉了。

  此时离人类独霸战结束已有将近五百年,就算哈伊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事实上已经毫无意义了。可被这个问题折磨了数百年的哈伊秀,他的思维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了,他不再在乎原因,只想要个结果,为达目的,他决定要不择手段了。 龙语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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