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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之暗面

神之游 一妩如媚 12239 2021-04-05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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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好衣服后,我就跟着侍女来到了楼下。在客厅里,海因里希正在以极难看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让我不禁皱眉道:“我说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

  海因里希终于坐起身来,耸了耸肩,说道:“好吧好吧,谁叫你是这里的女主人呢?就听你的好了。”

  我撇嘴道:“什么女主人啊?我才不是什么女主人呢!你明明知道我这个身份是怎么来的,还总拿这件事开涮,莫不是想打架?”

  海因里希啧啧叹道:“女人真是惹不得啊!我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居然就威胁我,实在让我伤心啊!”

  我没好气地坐到了椅子上,说道:“你不是找我有事要说吗?难道你所谓的正事就是调侃我?”

  说到正事,海因里希终于正色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哦,慢走不送。”我摆手道。

  海因里希无奈地笑道:“你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样让我怎么接话?”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怎么样才算是‘按套路出牌’?”

  “好歹表现得伤感一点啊!”

  “那好吧。”我整理了一下表情,突然惊天动地大喊了一声,“我的天啊!”

  海因里希被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然后,我哭丧着脸说道,“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可叫我怎么办啊!”

  海因里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继续哭喊道:“你还年轻啊!还有远大的前程啊!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啊!好歹也……”

  “停停停!”海因里希终于听不下去了,连忙制止了我,“我还没死呢!”

  我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淡淡地说道:“慢走,不送。”

  海因里希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嫁不出去了。”

  我顿时感到额头青筋直冒。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低声吼道:“你管我能不能嫁出去?我乐意不嫁人,你管得着么?”

  海因里希却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跟你斗气了,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呢。”

  “你要说的正事不就是你要离开了么。”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看我像是那种离开之前还得告别的人么?”海因里希“哼”了一声,说道,“当然还有别的事了。”

  “说说看,是什么事。”

  “第一,是关于你从尤克丽那里继承的财富。”海因里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我,“尤克丽的产业,也就是你现在的产业,在克莱斯顿政变之后就已经转移到米德海姆了。当然,搞定这件事的是尤克丽自己,而不是你这个一点责任都不负的继承人。而我也跟尤克丽认识,所以替她跟你转告一声。这个盒子放着这些产业变卖后所获得的资源和金钱凭据。资源包括木材、石料、金属,都存放在米德海姆的城建仓库里。我建议你将这些资源尽快提走,要知道城建仓库的租金可不便宜呢……哦,我忘了,你是杰拉尔的未婚妻,应该是不需要交钱的。”

  我接过盒子,诧异地说道:“难道这些产业都变现了?”

  海因里希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变现了!现在的克莱斯顿可不平静,要不是尤克丽反应得快,损失估计会更多。要知道,在战争期间,那些士兵和官员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一共多少钱啊?”我又问道。

  “十八万金币,以及价值约三十万的资源。”海因里希答道。

  “这么多!”我惊呼道,“我记得尤克丽的财产加一起也不过价值三十多万吧?”

  海因里希笑道:“当然,若是在平时尤克丽是绝对不可能用十五万金币买到价值三十万的资源的。”

  “原来是因为时局的原因啊!”我恍然大悟,“那么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关于从异世界来到这里的那些人的安置问题。这件事已经搁置很久了,需要尽早解决。”

  “你是说暗夜之城的那些人?”我皱眉道,“这要我怎么安置?”

  “你可是米德海姆的女主人啊!你难道都不能安置?那么行政官呢?城建局呢?这些部门总不会是摆设吧?”海因里希说道。

  我叹道:“好吧好吧,我尽量解决。”

  海因里希点头道:“他们明天就会派人来与你进行洽谈,你接待他们的时候可要好好打扮一下,不要像今天似的,这么邋邋遢遢的。”

  我没好气地说道:“要你管!”

  海因里希继续说道:“第三件事,是关于你自己的问题。”

  “我?”我愕然问道,“我有什么问题?”

  海因里希认真地说道:“你自己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你自己算算看,自从来到塞德里克,你精神力衰竭已经有过多少次了?”

  我忍不住扶住了额头,叹息道:“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轻易就精神力衰竭。”

  海因里希说道:“那是因为你使用魔法的方式与别人不一样。别人用魔法,都是用精神力调动魔力,进而引发魔法波动来释放魔法。就算有些不同,那也大同小异。而你呢?你用魔法根本就是通过本命能力‘元素法则’来直接调动元素。好处当然很明显,那就是你可以很轻易地掌握所有元素类魔法,而且释放魔法的速度很快,且不消耗魔力。至于弊处,就是精神力的消耗速度远远超过其他魔法师。当然了,你的精神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但也禁不住这么消耗,所以精神力衰竭也就难免了。”

  说到这里,海因里希突然话题一转,说道:“不过你这个状态其实也不是特别糟糕,毕竟精神力的恢复速度可比魔力快多了。别的魔法师用魔法,经常耗尽魔力。而你使用魔法不用魔力,所以取而代之的就是精神力衰竭了。”

  我皱眉道:“那么我该怎么办?”

  海因里希沉吟道:“其实‘元素法则’的强大之处,你比我更清楚。这是一种很逆天的本命能力,有这个能力不用才是傻瓜。但是我劝你多尝试一些其他的使用方式,以尽量减少精神力的消耗。”

  我点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海因里希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好了,跟你交代完所有的事,我也该走了。”

  我摆手道:“慢走不送!”

  海因里希无奈地说道:“我帮了你那么多次,你给我点好脸色会死吗?”

  我冷冷地说道:“你别以为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往杰拉尔的怀里推,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海因里希一时语塞,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啊,今天天气不错……”

  我顿时气结。

  海因里希这时候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了。达西王国这次领军的是沃尔多·罗林斯。你把这个名字告诉杰拉尔,他自然会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含义。”说罢,便冲我挥了挥手,向外走去。

  “哎!你就这么走了?”在海因里希走的一刹那,我竟然还有些舍不得。

  “怎么?舍不得我?”海因里希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看着他的表情,我实在无法判断他到底是真的猜到我心里想的还是只想单纯地调戏我而已。我想了想,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海因里希一脸无奈地说道:“当然是为了《黑暗启示录》了!我就拜托你这么一件事,你都没给我办好,你说……”

  “赶紧走!”我大叫了一声,吓得海因里希一个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的手上立刻腾起了一个火球,海因里希见状,连忙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望着海因里希渐去渐远的身影,我没来由地有些惆怅。

  说实话,海因里希确实帮过我很多次,有几次甚至算是救了我的命。可是他的身份太奇怪了,就算我悄悄地使用天之眼的洞察能力,也无法窥探出他的真实身份。

  难道海因里希,会是另一个神约之人?

  想到神约之人,我就想起了维吉尔,这个存在感低得让人都快忘记的传送法师。而想到维吉尔,我就想起了那个天才召唤师(或者该叫他土豪召唤师)米歇尔。

  米歇尔为了我而去跟金龙王拼命,而我却连给他报仇都没办到。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只是刚一坐下来,我就感觉到全身上下都黏糊糊的,好像沾了胶水一般。

  晕!我都忘了自己是大病初愈了!

  大病初愈,就意味着我的身上还都是汗臭味……等等,汗臭味?

  我又特意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然后才确信:我的身上其实并没有汗臭味。不仅没有汗臭味,我的身上还散发着阵阵清香,浓郁得就好像刚刚绽放的花朵一般!

  看来莱恩和琼在设计我的身体的时候,是以香香公主为原型的。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是香妃?可笑!香妃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心目中的香香公主?那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女神啊!

  在心里吐槽了几句后,我便找侍女问出了浴室的位置,然后便向浴室走去。

  就算身上散发的不是汗臭而是清香,我也得洗个澡先!

  泡在浴池里,多日来的疲惫在热水的沐浴下一扫而光,舒服得我几乎要呻吟出来了!

  嗯,难怪女孩子都那么喜欢洗澡,这果然是一项有益身心的运动!

  当然,如果有其他美女跟我一起洗,那就更是美妙得无以复加了!

  我躺在浴池边,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时刻。算起来,我上次洗澡还是在一个多月前呢。这一个多月中,我在塞德里克大陆上转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承受的风霜尘土也就可想而知了。但奇怪的是,我的身体竟然并不显得多脏,仍然显露出白皙柔嫩的肤色。

  看着自己的皮肤,我也忍不住轻轻地捏了捏。不得不说,我这个身体美丽得实在不像话,即使我已经拥有这个身体都四个多月了,但每次看到仍然让我砰然心动,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又将浑身上下擦了一遍,然后躺了下来,将整个身体都没入水中,闭上眼睛,感受着丝丝热量从我的皮肤向我的身体渗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在我的面前,是一座陈旧的祭坛。祭坛的造型很古朴,也很简陋,但我却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座祭坛。

  那是梦精灵祭坛。

  但是此时,梦精灵祭坛上却燃烧着一个巨大的火炬。在这黑暗的世界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任何轻微的声音都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被无限放大。然而火炬虽然在熊熊燃烧着,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火炬上的火焰是蓝色的,随着燃烧的进行,还有点点细微的蓝色光点逸散出来,随后消散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从火焰之中,我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那气息很强大,但却在隐隐向我发出召唤。那召唤没有声音,但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于是我走上前,仔细观察着火焰。

  虽然我已经离火炬很近了,但却仍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身体的感觉告诉我,这个火炬上的火焰是没有温度的,因为那并不是单纯的火焰。但若不是火焰,那又会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燃烧出这种形态的火焰?

  于是我伸出了手,将手伸进了火焰之中。

  在将手伸进火焰的一瞬间,蓝色的火焰立刻顺着我的手臂爬上了我的身体。我吃了一惊,刚要挣扎,却发现火焰并没有伤害到我。尽管我的全身上下都燃烧着蓝火,但却只感觉到一种很熟悉的力量在透过皮肤,渗入我的身体。

  我终于想起来,这蓝色火焰的气息,属于“星河”。

  突然,火焰猛地变大了,竟将我完完全全都包裹在火焰之中。然而我还来不及吃惊,却发现面前的景象全变了。

  我发现,我正站在浩瀚的宇宙之中。

  我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周围星光点点,无数的星辰环绕在我的周围,仿佛触手可及。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一颗星辰,但星辰却如游鱼一般快速地游走了。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位掌控宇宙的神。

  然而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却愕然看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月亮。

  月亮很大,很美,散发着皎洁的光芒,但一丝光芒都没有照到我的身上。

  银色的光芒如同水银般在月亮的表面缓缓游动着。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赫然发现这月光竟然在凝聚成一个人形!

  人形的凝聚其实很快,但在我的意识中却感觉到,这其实是时间被加速的结果。但是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可以加速时间?就连诸神都办不到这一点!但无论我如何不愿意相信,时间却确确实实地被减慢了。

  于是,我看到了一个少女。

  那是个十分美丽的少女,银色长发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她双目紧闭,身体周围游离着星辉,使她更加显得如梦似幻。

  在这梦幻般的少女现形的那一刻,一个名字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不由得失声惊呼:“月之女神露娜!”

  少女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睛。她看着我,淡淡地说道:“创作者,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便随意地打了个招呼,说道:“你好,呃……露娜。”

  露娜却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她的目光有若实质,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我身体的哪个部位。我下意识地低下头,这才发觉其实自己其实是全身赤裸的。

  于是我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要看回去看自己的去!”

  露娜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仍然将一双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过了好半天才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说道:“原来如此。”

  什么叫“原来如此”?

  我莫名其妙,问道:“露娜,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露娜看着我,淡淡地一笑,说道:“我?我当然是来杀你的!”说罢,她的手上竟突然出现了一把黯淡无光的奇形长刀,然后便向我劈来!

  我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想也不想便伸出了手,当在了长刀落下的位置上。我不知道长刀会不会把我的手掌削断,但却知道这一刀若是劈在我的身上,我可就真没命了!

  长刀如银光乍现,倏忽而来又倏忽而去。然而我的手掌却发出一阵剧痛,再低头看时,却发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经横亘在手掌上。

  我来不及思考自己的手掌何以能够挡下露娜的一刀,又惊又怒地看着露娜,喊道:“你疯了!为什么杀我?”

  露娜冷冷地说道:“这一刀,是为了我的妹妹。”

  我愕然道:“月之暗面露西?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露娜冷笑道:“你会不知道我和露西之间的关系吗?我和她可都是你创造的啊!可是你为什么不创造一个人,偏偏创造了两个?!”她的声音原本还很平淡,但在说话的过程中却越来越大。而到了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她根本就是喊出来的。

  我沉着脸,说道:“露娜,你觉得不公平,是吗?不仅是对你,更是对露西不公平,是不是?”

  露娜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

  我厉声喊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成为月之女神?!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为何存在?!你有没有想过我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在这里向我要求公平,但是其他人呢?!”

  露娜沉下了脸,仍然没有说话。

  “我知道,月之暗面露西因为属性的特殊,而不得不进入轮回。你爱护妹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却不能成为你杀我的理由。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为什么存在我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你若真的知道我是创作者,就该知道我创造这个世界的初衷是什么。我并不是神,更不是你们诸神的保姆,你没资格向我要求公平!”我看着露娜,冷冷地说道。

  露娜顿时怒火冲天,连头发都在无风的浩瀚宇宙中飘扬而起。她厉声道:“你是创作者,自然就可以改变我们的命运!可是你为什么不去修改?为什么特意创造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我?我们在你的眼里,都只是木偶而已!”

  我叹了口气,说道:“木偶么?我并不这么认为。也许你觉得自己的命运是被我束缚的,但其实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命运走向。我不可能考虑到所有人的命运,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其实你自己也明白这一切的,不是吗?”

  露娜扭过头,没有搭理我。

  “在‘暗月之刃’砍下来的一瞬间,你将自己的力量收了回去,我也从你的这一刀中知道了你心中所想。”我淡淡地说道。

  露娜将头扭了回来,叹了口气。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她的无力。

  她有些哀伤地看着我,说道:“可是……可是露西的每一世都是那么痛苦,我作为她的姐姐,真的好想替她分担一些。她本也应该是神,而不是塞德里克大陆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灵。”

  我问道:“你觉得,做神比做人要好吗?”

  露娜露出了茫然的神色,过了好半天才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本来也觉得做神应该比做人更快乐一些,可是……我有时候却觉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也许,做人会更好一些吧……”

  我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纠结于露西的命运呢?露西能够在人世间转世轮回,也未必就不如你快乐了。”

  露娜沉默良久,说道:“我无法判断。”

  “那你就试着去接触你的妹妹吧。你们本是同源而生,她在哪里你自然能够知道。”

  露娜点头道:“好吧,我去找找看。希望……希望能够看到她快乐的样子。”说罢,露娜的身体竟突然破碎成无数的星辉,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我叹了口气,哀叹自己怎么就创造出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神。正想着,我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正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猛地抬起头,却看到月之女神露娜正站在我的面前,淡淡地看着我。

  等等!她不是露娜!她是月之暗面——露西!

  露娜与露西同源而生,面容相同,但一者是银发蓝眸,另一个却是紫发黑眸。而我面前的这位少女,赫然就是紫发黑眸。

  露西仍然看着我,目光虽然平淡,但我却从中感受出了一种很不一般的气息。

  那股气息很奇特,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时而若大海般深远,时而若溪流般细微。

  在感受这气息的时候,我竟然全身都汗如泉涌!

  在那一刻,我突然隐隐约约发觉,我似乎想错了一件事……

  然而还没等我将这件事想清楚,我就感觉到一股无可抵抗的大力,正在将我向后拖去!

  望着露西淡漠的表情,我想喊些什么,却什么都喊不出来。我奋力挣扎,却无法摆脱身后的力量,直到这力量将我完全拖入黑暗的深渊。

  在进入黑暗深渊的那一刻,我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尖叫传来。那尖叫声不大,却有种直入灵魂的力量,令我的灵魂都为之战栗!

  “啊!”我猛地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浴池之中。浴池中的水仍然温暖,看来我并没有睡多长时间。

  原来只是个梦啊!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最近的麻烦事实在太多了点,以致于连个普通的噩梦都能下到我,看来我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了。

  我抬起手,便抓向旁边的毛巾。然而当我的手接触到毛巾的一瞬间,一股剧痛从我的掌心传来。我痛哼一声,连忙缩回手。然而当我的目光集中到手掌上的时候,不由得怔住了。

  手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神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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