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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铠甲,我这才想起我的武器工坊最近的发展情况。其实杰拉尔的军队大多数都已经有了装备,所以军备采购量并不大。然而由于战争的突然爆发,很多城市现在都开始征召民兵。民兵的战斗力虽然远不如正规军,但却数量众多,消耗极少。而且由于洛伦帝国从洛伦第一皇朝开始就一直实行义务兵役制度,所以民兵也是拥有相当的战斗力。义务兵役制规定所有城市的男子在成年之后在无特殊理由的情况下必须每年义务服役两个月,在这段时间没有薪水,但管吃管住,另有少部分的津贴。跟正规军相比,维持同等数量的民兵只需要消耗正规军二十分之一的资源,但正规军可没办法同二十倍的民兵相对抗。而且民兵的出现大大减少了城防军的征召和消耗,除了一些战略要地仍然保有大量的城防军,其他城市的城防基本上都是由民兵来完成的。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这些民兵服兵役倒是以强身健体为主,而洛伦帝国也一向是个尚武的国家,所以绝大多数的国民都很支持义务兵役制度,甚至鼓励自己的孩子在成年后加入正规军,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如今战争爆发,很多民兵都已经响应征召加入洛伦帝国的民兵团,暂时接管了一部分城防。民兵消耗的资源虽然极少,但他们也需要武器的。目前米德海姆的仓库里的装备最多只能武装四万人,除去烈风军团完成训练的两万新兵,剩下的装备也只能武装两万人了。当然,武装民兵并不需要全套装备,但长枪、长刀、弓箭、盾牌等准备还是必需的,而目前统计上来的民兵数量足有八万多,装备的缺口之大也就可想而知了。针对这个问题,我有些愤慨地对杰拉尔叫道:“你这米德海姆究竟是怎么治理的啊?怎么装备差这么多?你该不会把军费贪污了吧?”
杰拉尔却是无奈地说道:“我治理米德海姆还不到四年,当初接管的时候仓库里只有能武装两万人的装备,而且其中大多数都还是粗制滥造的武器。别的不说,你见过用车轮改成的盾牌吗?”
“呃……有那么严重吗?”我愕然。
杰拉尔苦笑道:“事实比我说的还要严重得多!我这些年从财政收入拨到军费上的比例已经高达三成了,可没办法再说了。饶是如此,我现在也只有这么多存货了。”
我叹息道:“亏你还是个王子,混得这么穷困潦倒真是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但你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打算让我来为你的军备买单吧?”
杰拉尔连忙摇头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据我所知,你的武器工坊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为我供应武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当然了,我希望你能给我打一些折扣。”
“打折是没问题,但你得给我一些打折的理由啊!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得少赚那么多钱?”我冷笑。看来,我又有了一个讹诈杰拉尔的机会。
杰拉尔却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什么好处尽管提!”
我被杰拉尔的气势一时间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的就是我的?那我可跟你说,我的可还是我的。”
杰拉尔差点被我气得背过气去。
“好吧好吧。”我双臂抱胸,煞有介事地说道,“既然你想要折扣,那么咱们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别看咱俩这么熟了,该给的钱你仍然一个子儿都不能少给。那么我要说我的条件了。首先,将你名下的一个两个铁矿和一个煤矿的开采权转让给我,期限暂定为三年。如果你答应这个条件,那么我卖给你的武器在原价的基础上,可以给你打八折。”
“这么苛刻的条件,才给我打八折?”杰拉尔皱眉道,“伊芙蕾儿,你还真是个奸商啊!”
“多谢夸奖!”我嘿嘿一笑,说道,“你别看只有八折,这可是按照我上一次向你供应武器的价格所打的折扣,除去成本价,利润也不过两三成而已。如今给你打了九折,这两三成就变成了一成不到,再给你打折别说我不答应,我的那些工匠你问谁会答应?”
杰拉尔叹了口气,说道:“账不是这么算的吧?你如果接管了我的铁矿和煤矿,不是可以减少很多成本吗?相信利润空间仍然很大吧?”
“哦,没想到你也挺会算账啊!”我这一句话气得杰拉尔直翻白眼。我笑了笑,不再调侃他,转而说道:“你忘了前段时间我向你提供的粮食了?”
杰拉尔皱眉道:“据我所知,你现在卖粮食的钱都是我出的。”
“安啦!请不要在乎这些细节!”我强词夺理,“你的士兵打仗不吃饭吗?粮食的消耗怕是会远大于武器消耗吧?我可以答应你以赊欠的方式向我购买粮食,额度为五十万金币。怎么样?这个条件是不是很优厚?”
“你居然能接受五十万金币的赊欠?”杰拉尔大吃一惊,“你现在手头有多少资产了?”
我耸了耸肩,说道:“不多,满打满算不过三十万金币。当然,我指的是流动资金。”
杰拉尔皱眉道:“你只有三十万金币,却敢接受五十万金币的赊欠?难道你疯了?”
我暗暗好笑。杰拉尔想必是没见过真正空手套白狼的买卖,不知道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些人,就敢一分钱不花就到处拉工程,最后自己还赚得最多。我提出五十万的赊欠额度,其实若是计算上收购价格,我并不需要花太多的钱。除此之外,我还打算用借贷的方式来买粮。既然杰拉尔能以赊欠的方式向我买粮,我何不以赊欠的方式向农户买粮?虽说肯定会有一些农户因为一些顾虑而不肯这么卖粮,但我只需要让杰拉尔做担保,就完全可以将其中的收支平衡过来。若是我在此基础上开出利息,怕是会应者如云,趋之若鹜。不过这些商业的细节问题解释起来就有些麻烦了,所以我转而说道:“你别管我所承担的风险,总之这就是我给你开出的价码了。怎么样?有没有动心?”
杰拉尔却沉吟道:“伊芙蕾儿,我怎么感觉你这种经商的方式很像赌博啊?”
我笑道:“你打仗在行,经商可就未必行了。经商这种事,用一枚铜币做一枚铜币的生意不算本事,用一枚铜币做一枚金币的生意才算本事。小伙子,你还太年轻了!”
杰拉尔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只要你不坑我就行了。”
“放心吧!”我笑道。
做完这笔生意,我愉悦的心情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虽然将武器的价格改为了八折,但由于有两个铁矿和一个煤矿入手,武器的制作成本也随之大大减小,所以利润空间仍然很大。而且铁矿和煤矿的产出自然不可能都用来进行武器锻造,只要完成杰拉尔的军购,其它产出的部分就完全是我自己的财产了!而粮食出售接受赊欠的条件看上去我似乎很吃亏,但我完全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向农户进行分期付款,而且在有利息的情况下,只怕会有相当多的人愿意以这种方式向我出售粮食。这样一来,我就相当于是将风险完全转嫁到了农户身上,自己却可以因为米德海姆政府的采购单而获得一条稳定的粮食出售渠道,无形中占领了米德海姆大量的粮食市场。因此实际上我不仅没有吃亏,反而大大地收益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都一直无法掩盖自己嘴角的笑容。真是忍不住想笑出来啊!
回到米德海姆后,我便找到了萨拉,委托她与米德海姆的内政部门的采购案进行协商。虽说是“协商”,但细节部分我和杰拉尔早就已经协商好了,萨拉过去只是签订合同而已。我一如既往地做自己的甩手掌柜,将绝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萨拉来完成。因此上,萨拉不止一次向我提出抗议,因为我这个大老板实在是太清闲了。但我却很认真地告诉她,我作为老板所需要做的就是决策,而她的任务就是完成我的决策。对此,萨拉对我恨得牙根发痒,但最终却只能无奈地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
哦呵呵!跟老板作对的员工可不是好员工!
在拿到政府采购单后,我又向萨拉提起路上一头来送福利的金龙的事。萨拉还没听完眼睛就是一亮,连声追问道:“那头龙在哪里?是不是可以卖个大价钱?”
我耸了耸肩,说道:“龙血、龙眼、龙魂宝玉这类带有灵性的东西我要自己用来做魔法物品,龙鳞和龙角已经被杰拉尔征收了,而且我还得用自己的武器工坊为他制作一套逆鳞铠甲和一千套普通的龙鳞铠甲。所以认真说起来,能给你拿去卖的龙肉和龙骨了。”
见萨拉有些失望,我又补充道:“龙肉可有好几百吨重呢!而且那玩意可不是猪肉能比的,按一斤一金币来卖,差不多也能卖七八十万金币了!而龙骨还能入药,能泡酒,对治疗风湿类疾病可有很大的疗效呢!”
萨拉闷头算了一下,这才说道:“照你这么说,这头龙能卖一百多万金币?”
我郑重其事地点头道:“当然!毕竟是上古龙族,不是什么人都能猎到的。”
后来发生的事却证明我对龙肉的价值还是低估了。几天后,在萨拉的刻意炒作下,金龙肉很快就在米德海姆的黑市被炒到了一斤一金币五十银币的价格,而且还在不断提高。照目前的趋势来看,估计很快就能飚到一斤两金币的天价了。我顿时感觉心情愉悦,便对萨拉说道:“我们不能把价格定得太黑了,以免把买家都吓跑。这里可有四百多吨的龙肉呢,卖不出去可就麻烦了。这样吧,等价格到两金币一斤的时候就卖掉。”
萨拉却撇着嘴说道:“别说两金币一斤了,就算十金币一斤也会有人买的!你以为想吃龙肉的人都很缺钱吗?我昨天还收到粮食商会的会长邀请函,邀请我去他的府上作客呢!而且他还在邀请函里特别注明希望我能带几斤龙肉过去,为酒席增加一些菜色。”
我捶胸顿足地说道:“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不邀请我啊!我最喜欢吃酒席了!”
萨拉莫名其妙地说道:“你以现在的身份想吃什么吃不到?连龙肉你都可以连续吃好几年都吃不完了,你到底在贪图什么啊?”
我严肃地说道:“我这不是在贪图什么,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吃酒席而已。你想想看,别人请客吃好东西,自己却不用花钱,这实在是无法拒绝的享受啊!”
萨拉好笑地说道:“可是我听说你在克莱斯顿的时候也有很多人邀请你作客,你为什么不去啊?”
“呃……”我支吾道,“上他们府上作客,吃酒席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其中有很多的政治因素在里面。哎,跟你说不清楚!”
萨拉不屑地说道:“我才没心情去听那种东西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你是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萨拉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是合作啦!你不知道,咱们为了争夺粮食市场,已经亏了多少钱了!如果能够通过这个机会将粮食的市场份额重新划分,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是吗?”我沉吟了一下,说道,“不,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跟他们合作比较好。”
“为什么?”萨拉感到很意外,诧异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跟他们合作不好。还是按照以前的计划进行吧,继续跟粮食商会争夺粮食市场,这才是我们最终的出路。”
萨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我之所以决定继续按照原计划抢夺粮食市场,并不是因为我对粮食市场的前景很看好,而是出于另一方面的考虑。如果我同意与粮食商会合作,那么粮食商会肯定会要求我跟他们一起抬高粮价。粮食商会的势力是很大的,即使以杰拉尔目前的权势地位也根本无从撼动这个庞然大物。退一万步讲,就算杰拉尔能够将粮食商会连根拔起,对于粮食市场的冲击也是非常大的。而要想重新建立市场秩序,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杰拉尔目前正在积极备战,而他的敌人不仅仅有神圣同盟,也有自己的亲哥哥雷蒙德。可以想见,在短时间内,这场战争绝对不会停止,所以杰拉尔对于粮食的需求是非常大的。若是粮价上涨,对于杰拉尔的备战无疑是十分不利的,所以我绝对不能答应与粮食商会的合作。
而且可以想见,在米德海姆的政府背景下,我占领米德海姆的粮食市场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而在我们争夺市场的这段时间里,杰拉尔则是最得益的人,因为他以十分低廉的价格买进了大量的粮食。不过这点好处让他占就占了,反正他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就算是回馈的一部分了。
费德利的全部龙躯被运到米德海姆已经是在两天后了。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萨拉建议我对费德利身上的“零件”进行拍卖,而委托方则是米德海姆当地最大的拍卖行“龙的财宝”拍卖行。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跟我要拍卖的东西实在是太贴切了!
拍卖时间被定在六月十七日,地点则直接选在了米德海姆内政厅的公共会所。说起这个公共会所,还是杰拉尔一时突发奇想搞出来的东西,这里平时闲置,但只要有人付得起租金就可以租借这个场地来进行一些活动,诸如拍卖、集会乃至于决斗都可以在这里举行。龙的财宝拍卖行作为米德海姆最大的拍卖行,每个月二日和十七日都会在这里举行拍卖会,算是这个公共会所最大的主顾了。
因为拍卖会举办的会场是米德海姆的公共会所,所以拍卖会每次举办都会向杰拉尔提供三张入场券,每张入场券提供一个贵宾席位,每个贵宾席位可额外带两个人。拍卖会的入场券可不便宜,所以我直接从杰拉尔那里拿了一张入场券。至于带谁进去,我想了想,便决定带萨拉和安妮一起去。这两个人一个对于上层社会有着相当的了解,可以作为我的顾问;而另一个则是顶级打手,充当保镖。
安杰丽卡却对我的安排很不满,强烈要求陪我一起去拍卖会。我则以打发小孩子的方式对安杰丽卡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很忙,没空搭理她。
最终,她回以我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就跑掉了。
安杰丽卡在今年二月的时候就已经成年了,然而她的成年礼却根本没有人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在满大陆地追杀费德利,将安杰丽卡接到米德海姆后又马不停蹄地跟着杰拉尔参与到塞拉姆要塞防御战中。说起来,安杰丽卡虽然贵为公主,但她所遭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实在是太多了。想到这里,我就不禁感到有些黯然。
所以我打算在这次拍卖会上,为安杰丽卡买一件礼物,作为她成年礼的补偿。
在准备参加拍卖会的同时,我也在为杰拉尔给我的军备采购案奔波。军备采购的重头自然是武器铠甲,而我的武器工坊在经过四个多月的运营后,已经拥有多达五十八名技术精湛的铁匠,已经近五百名铁匠学徒。这些铁匠学徒虽然并没有精湛的工艺,但比一般人毕竟多懂了很多东西,所以在武器工坊中往往被用于打下手。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我的武器工坊能够每天提供三百件武器,这速度已经是十分惊人了。而铠甲的制作工艺比普通武器要难得多,所以铠甲的制作速度就比较慢了。而龙鳞铠甲从加工到制作的全部流程都要比一般的铠甲还要复杂许多,在我多日的研究中才最终敲定了一个加工方案,以流水线的方式将铠甲的各个部件分散制作,最终再将这些部件整合起来,形成一套完整的铠甲。而由于龙鳞数量不多,所以每一套龙鳞铠甲不可能全部都以龙鳞来制作,而是在一些关键部位,如胸口、肩膀等位置使用龙鳞来制作,其它部位则仍然用精炼钢铁来制作。这样一来,不仅减少了成本,也提高了龙鳞的使用效率。而以目前的制作速度来看,估计十天后就可以将杰拉尔想要的一千套龙鳞铠甲制作出来了。
但这一千套普通的龙鳞铠甲倒还好办,杰拉尔特别要求我亲手制作的逆鳞铠甲就让我犯了难。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逆鳞的处理方式实在是太难了!
前面已经说过,逆鳞在离体之后就会变得十分脆弱,只有在经过特殊处理后才能重新变得坚硬起来。而经过处理的逆鳞,其坚硬程度已经不是区区钢铁所能比得了的,加工起来自然也是十分麻烦。于是,我最终选择先将逆鳞制作成铠甲后再进行特殊处理,这样就容易多了。
但这所谓的“容易”,却也是相对而言的。
离体后的逆鳞其脆弱程度比我先前所预料的还要脆弱几分,简直连硬纸片都不如。为了保证逆鳞的完整性,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以十二万分的精力打造这套前所未有的逆鳞铠甲。当然了,在制作逆鳞铠甲前我还量了一下杰拉尔的体型,并以他的体型绘制了一份十分精密的图纸。有了图纸,制作铠甲就变得容易了许多。我先是将一片片逆鳞按照大小进行区分,然后在每一片逆鳞上穿一个小孔,以用来将逆鳞连接起来。至于连接逆鳞的材料,我索性直接用龙筋来充当。这样一来,这件铠甲可就算得上是坚韧无双了。
不过我的工作量也多得让我几乎连觉都没的睡。
在此期间,杰拉尔也因为我繁重的工作而有些歉疚,多次说这件铠甲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我则没好气地将杰拉尔赶出了我的工作室,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最终,在拍卖会进行的前一天,我成功地将逆鳞铠甲做出来了! 神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