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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二是同面瓜一起回的狗场乡。
他们狗场这一片的首领去的时候是一块去的,回来的时候就是零零落落的了——有些急着回来搬家,比如面瓜;有些则留在联盟实地踏勘规划自己那块地去了,比如孔凡东。
大老二倒是无所谓急不急,不过因为同面瓜的团队都在狗场乡政府所在的小镇上,所以也就跟着回来了。
大老二的老窝在镇上的乡政府大院,而面瓜则在镇西头的乡卫生院里。
面瓜人不多,男女老少加起来也就四十来人,他是最早几个决定直接加入北宁联盟的人之一。
这也难怪,他这四十多个人主要是几个大家族残存下来的,到了七号基地,该种田种田,该打工打工,也不怕人心散了。
面瓜三十来岁,性格很是憨厚老实,所以落下了这么个外号——也幸亏这性格,所以才能和大老二和平共处,大老二倒也讲究,兔子不吃窝边草,很少去打面瓜的主意。
回到镇上,两人在镇口分道扬镳,大老二带着两个兄弟,哼着小曲儿施施然往乡政府大院走。
这次去联盟,他压根儿就不是去谈判的,他是去观察联盟的人气如何,如果人气旺,没说的,他和他的兄弟们自然要去讨生活;要是不旺,那他没什么损失,继续回狗场过他的小日子——对他们道上的人来说,就怕没人,只要有人,他大老二就有的是来钱的路子!
当然,逛了一圈下来,联盟的兴旺出乎他的意料,更别说狗场一多半的人都要往那儿迁了!
再加上他在一号基地试探黄胜时,黄胜说的那句“你做什么我们不管,别太过分就成”,更是让他心花怒放——这就是他大老二有眼力劲儿,当机立断抱大腿的回报!
至于做什么,那太简单不过了。道上的生意,无非黄赌毒,毒就别想了,这满山遍野的丧尸,上哪儿去弄什么五号什么K*粉之类的玩意儿;赌最好暂时也别动,根据大老二那天晚上的观察,于涛对这玩意儿似乎很不感冒;最后就剩下黄了!
小姐这行当好,永远不用担心没市场,历经几千年一直生意兴隆就是明证。
至于开在哪儿,似乎也不用担心——贸易公司的购物中心本来就规划了一家KTV,等到建好承包过来就是。
他还打算开一家洗浴中心,只不过有点儿犹豫,是开在七号基地呢还是开在湖心岛。
“货源”他也有现成的——在狗场这儿混了快半年,明偷暗抢他也从这些团队里弄出来了二十多个女人,而且都是“质量”上乘的年轻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
关键是,经过这么长时间,早就被他的兄弟们调教得不知廉耻为何物了!
就这么做着美梦,大老二一脚跨进了乡政府大门,立刻把他几个心腹弟兄叫到了一起,三句两句就敲定了三十多号兄弟的未来——身为黑道大哥,绝对的权威是必须的,这点儿都做不到还出来混个球!
“二爷,要是咱们过去后他们翻脸怎么办?”大老二的铁杆心腹麻杆问道——大老二末世前还当警察的时候,麻杆就是他最铁的线人之一。
“不至于,他们要灭我们,在这儿就灭了,”大老二捏着肥下巴说道,“只要别做太过分就成……什么逼良为娼仙人跳之类的先给我收起来!”
麻杆为首的几个心腹嘿嘿一乐,这些事儿他们在末世前可没少做。
“你们记住,”大老二正色道,“兵和贼永远都是一对儿!既有斗争又有合作……所以我们过去,最关键就是两条,第一是摸着石头过河,看看到底什么是过分什么是不过分;第二就是要尽快和官家建立起联系,尤其是当兵的和条子!”
说到这儿,他转向了麻杆,“麻杆,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这么看重你吗?不就因为你总能给我提供有用的信息吗……所以咱们要尽快成为对官家有用的人!……就像这次,要不是老子当机立断,把脏活儿全揽了,咱们在这儿还能站得住?更别说往鸭池河发展了!”
说完他沉吟了一会儿,对麻杆说道,“麻杆,你先带几个兄弟去趟趟路,一来看看咱们这思路成不成,二来也看看生意怎么样……就在四号基地那儿,先开个洗头房……人你随便挑,小翠雅雅她们都行,先带三五个过去。”
就在大老二筹划他的开张生意时,镇西头的卫生院里,面瓜正在接待他的好朋友——附近团队首领耿刚强。
耿刚强人如其名,是个性格刚烈脾气倔强的人,他手下约有七八十人,定居在距离小镇两里多地的一个名叫“小寨”的村子里。因为住的近,俩人性格又互补,所以他和面瓜关系相当铁。
这次组团“参观”北宁联盟,耿刚强没去,他现在已经把小寨当成自己的家了——村外有稻田菜地,村子里养着家畜家禽,村子后面包谷土豆种了不少,小日子过得很是红火——所以他觉得根本没必要去凑那个热闹。
此刻,俩人正坐在院子里,一边抽烟喝茶,一边试图说服对方。
“强子,说实话,我去之前真没想到,他们能搞得那么大那么红火,”面瓜两眼放光的说道,“有水有电,有医院有超市,最最关键的是,每个地方都牢牢地拉起了钢栅栏,根本不用担心丧尸……哪像咱们这儿呀,出了村子就提心吊胆的!”
“现在丧尸不是少多了吗?”耿刚强摇了摇头,“再者说了,丧尸又不会啃萝卜白菜,费那劲儿干嘛!毛病!”
“好好,咱就不说这个,”面瓜一向争不过他,只得转移话题,“人家那儿可有军队呀!我们亲眼见到的,那阵势!好几百人整整齐齐站着,肩上全是真家伙!……还有大炮和坦克车!”
他这么一说,耿刚强不说话了,狠吸了几口后,把手里烟蒂往地上一扔,“老面瓜,你要知道,这末世里面,有枪就是爷!现在听他们说的好,等你们真到那儿了,那还不是由着他们想搓圆搓圆想搓扁搓扁,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这话勾起了面瓜深藏心底的担心,他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没言声又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点上,吸了两口后才说道,“人嘛,还不就这样,末世前也好末世后也罢,平头百姓不就是受欺负的命?……反正我看到的,在他们那儿,至少你肯下力气干活,总能吃上口饱饭!……知足吧!”
“嘿!你个老面瓜,你就一辈子面吧!”耿刚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我就想不通啦,咱们这儿到底哪儿不好,你非得要走?嗯?”
“唔……这事儿还真没给你聊过,”老面瓜说着说着眼圈有点湿润了,“你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跑这儿来吧?为什么非要跟大老二凑一块?……我们原先也有小一百人呢!……算了,不说了,这世道,太乱啦!我就想找个安稳点儿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耿刚强一听就明白了,又是一桩被打破基地洗劫一空的惨剧,他想了想说到,“老面儿,说实话,以前我没说,是怕你多心……干脆来跟我一处算啦,我那儿好歹长的短的还有十多支,等闲人进不去!”
面瓜看着他,突然笑了,“算啦!强子,我都已经定了,你也别再劝我啦……好意我心领了,谢谢!”
空旷的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只剩袅袅的青烟慢慢升起,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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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门被敲响了。
正在汇报工作的赵海停了下来,办公桌后的冯辉微微有些诧异——现在能不通过中央办公厅直接来他办公室的人可不多了,会是谁呢?
“请进!”
门开了,露出了厉咸平那沟壑纵横的脸。
“哟!厉老,您不在老幼院陪孩子们玩,怎么跑我这儿来啦?”冯辉笑着起身,把厉咸平让到了沙发上。
“孩子们都被瓜分完啦……你们继续。”厉咸平又是落寞又是开心地说道。
赵海嘿嘿一乐——他和蒋媛媛也领养了一个胖乎乎的小子,所以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那正好,我们正跟这儿谈贸易公司这俩月对临时政府的贸易情况呢,您帮着分析一下。”冯辉笑着应道。
赵海继续汇报——两个月下来,贸易公司总共从临时政府收到食盐72.36吨、黄金31250克、白银429.5公斤。
“现在已经基本收不到食盐了,”赵海说道,“不过金银的数量增长很快……另外,我们发现岳峙搞出了这么个东西。”
他从文件夹里掏出一沓粮食券,分送到冯辉和厉咸平手里。
“这玩意儿真能兑换到粮食?”冯辉数了数手中的粮食券,大概有十来斤。
“据说现在没问题。”赵海回答道。
“岳峙这是在作死!”厉咸平沉吟了一下,笑道,“我建议咱们大量吃进这种粮食券,同时收紧出售粮食的口子……把粮食价格给他炒起来,他这粮食券自然就崩溃了!”
冯辉想了想就明白了,厉咸平的意思是,严格控制住北宁联盟的粮食流出,那些幸存者团队就只能从临时政府那儿买粮,很快就能造成临时政府粮食供应紧张,时机合适时大量抛出粮食券,临时政府只能有两种选择:要么停止兑换,要么增发粮食券,都是必死无疑的局面。
“赵总,就这么办!”冯辉和厉咸平相视一笑,接着对赵海说道。
策略定下来后,三人又闲聊了会儿,厉咸平和赵海这才相携离开。
出了冯辉办公室,厉咸平貌似无意地对赵海说了句,“赵总,听说医药公司的吴总正在搞股份改制?你清楚吗?”
“知道呀,吴老四自己割了块肉嘛,”赵海也没深想,随口回答道,“让出了医院的不少股份给联盟。”
“是给联盟的吗?”厉咸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扔下这么一句后离开了。
赵海悚然而惊,他之前听到这个消息并没太在意,觉得无非是吴老四自觉根基太浅,所以让出股份自固根基。
现在被厉咸平一提点,他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医院的股份显然不是让给联盟,而是分给私人的!分给哪些人这还用说吗?
吴老四这一招,就把他和联盟的各级官员牢牢捆在一起了,以后无论谁要想对付他,都得掂量一下。
那自己呢?
很长时间以来,赵海自恃是北宁联盟的元老,一直埋头做事,贸易公司现在倒是越做越大,可是增加的收益,除了自己的,就是公家的,其他人不眼红才怪!
想到这里,赵海感觉后背一阵寒意——看来,自己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学着吴老四把联盟的官员们同自己同贸易公司捆绑起来!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于涛的办公室前——平时他来办公大楼,谈完正事都会来这儿坐坐。
抬手正准备敲门,就听身后传来了于涛的声音,“海哥,你来得正好,正要找你呢!”
赵海扭头一看,于涛带着方小天邓跃进快步走来——他才从八中队的老巢回来,连家都没顾得上回,就先赶到办公室了。
“海哥,我们准备把小天的侦察队改造成特战大队,想听听你的意见。”进屋坐下后,于涛开门见山的说道。
“刀疤脸又逃了!”没等他回答,方小天补充道,“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已经确认,这家伙逃回蓬莱小区了……海哥你也知道,这儿隔太远,要派部队过去的话,少了搞不定,多了后勤又是大问题……所以我想着,干脆我们侦察队来干这事……不过特种作战我们只是听说过,具体怎么打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所以要请你多指点指点。”
赵海一下明白了,一瞬间他仿佛又变回了特种兵,“特种作战讲究的,就是三个字,快!准!狠!……”
办公室里,回荡着赵海滔滔不绝的讲解声。
于涛一边听,一边心中感慨。
这才半年多时间,自己的北宁军居然也要有特战大队啦! 胖子的末世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