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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中君过的浑浑噩噩,总觉得有事发生,不好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该来的终归会来,怎么躲也躲不掉。
冬季渐深,连呼吸都觉得冷,中君从小学徒那里拿完药,忙将药包塞进怀里,拥紧小棉袄,一歪一歪的往后房走去。
隔着老远,少女嘻笑打闹的声音传来,寻声望去,见几个十一二岁的姑娘们在花园里嘻嘻哈哈的踢毽子,中君微微皱起眉头,绕开院子往回走,不料确被其中一个少女撞个正着。
少女体态微胖,大眼睛里满是骄傲的神色,挽着漂亮的麻花辫,穿着公主裙,一看便是上等小姐,她飞起一脚,将毽子直直的像中君踢来。
“啊呀,我的毽子。”少女拦住一群正要跑过来捡毽子的丫鬟,冲着中君嚷道:“中君啊,帮大姐把毽子拣过来。”
中君自顾自的转身离开,并不搭理云珠的挑衅。
“云中君!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没听见我叫你吗?”云珠一跺脚,恶毒的怒骂道,他一个庶出的药罐子,戏子生的下贱坯子,竟然敢对她如此怠慢。
见他还不止步,云珠对身边的丫鬟们咬牙切齿道:“去把他给我抓过来!”
一群丫鬟哄然像中君跑去,云珠是大夫人的嫡出长女,在府上骄纵跋扈,无人敢欺,就连身边的丫鬟们在府上也是横行霸道,惹了是非,她们的小主自会护短,像中君这样没有背景的少爷,人可贱之,人可弃之,丫鬟们自然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别碰我!”中君恼怒的躲开其中两个丫鬟的手,往后退去,丫鬟们大都是十三四岁光景,人高马大,中君夹在中间活像任人宰割的小皮影。
不消一会儿,几个丫鬟就把他按在了地上,拽着脚,强行拖到云珠和其他几位小姐面前。
“我让你跑,让你跑!”云珠狠狠的踩在中君脸上,小皮鞋的尖角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深深的戳出一个印子。
中君撇着嘴,狠狠的瞪着比他高出许多的云珠,倔强隐忍。
“你,你在瞪一个试试!把他给我撸起来!”她见不惯这个家伙那种高高在上,无所畏惧的眼神,明明只有十岁,什么都不是,却装的少年老成,阴阳怪气,孤僻的让人讨嫌,他凭什么敢这样看她!
“啪!”云珠狠狠甩了中君一个耳光,狠辣的目光恨不得把中君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哼哼,不要以为你在父亲面前撑了英雄在来点苦肉计,父亲就会把你当云家的孩子看,指不定你就是那个臭戏子跟巷尾的汉子生的。”云珠掐着腰,趾高气昂,得意蛮横道。
丫鬟们轰然笑出声。
中君抬眸,眸底的隐忍被愤怒掩盖,苍白小脸上通红的五指印此刻格外刺眼,她们怎么作践他都行,就是不能作践他母亲!
中君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残忍而又冰冷,清透的大眼睛半眯着,寒声中却又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咬牙冷然道:“云大小姐,你知道吗?因为我信云,我恨不得盼自己早点死,剥去这个姓氏给我带来的一切耻辱!甚至多看你一眼,都嫌肮脏!肮脏你懂吗?!”
中君身子用力前倾,水眸由淡转为暗黑,阴郁而又疯狂,积压在他心中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爆发,不留余地,由于用力太猛,胸口一紧,剧烈咳嗽起来。
那么强烈的恨意扑面而来,云珠被他这气势吓住了,没想到从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药罐子竟然对她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她从小生活在蜜罐子里,哪里被人这么侮辱过,气的两颊通红,浑身颤抖,最后没办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二小姐云晓笑一身从绿色棉裙,此时看笑话般,对着云珠道:“云珠,我妈常说他是个小狼崽子,咱们不跟小畜生一般见识。”
话虽这么说,云晓笑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云珠天天在府上风里雨里的,让她吃了不少瘪,哼,活该被骂,话又说回来,云中君这小家伙没想到性子这么烈。
“你……你……给我扒了他的裤子,把他丢到街上去!”云珠丢了这么大的脸面,想不出可以报复云中君的办法,猛的一跺脚,指着中君的鼻子,鼓着腮帮子,说出这样一句惊人的话来,在她看来,只有这样的羞辱才能解她的气。
云中君全身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当下就红了眼圈,羞愤着恼,他是女儿身的事若是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哼哼,怕了吧,我还真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给我扒。”云珠见中君要哭的神色,觉得自己赢回一局,顿时神气活现,不就是个十岁的小毛孩儿嘛,她还能被他唬住不成。
“大姐,大姐。”三小姐云丽琳扎着马尾,俊脸秀美,小声的在云珠耳边提醒道,边说边拽着她的裙角。
“丽琳你个胆小鬼,一边呆着去。”云珠生气的把云丽琳推到一边,嚷道。
“云珠,别说了,快别说了。”二小姐云晓笑压低声音,挥着手,挤眉弄眼的给云珠递眼色。
丫鬟们都敛声屏气的看着她。
云珠顿时感到事情不对劲,身后一股凉气,背脊发麻,鼓足勇气看去,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云大少爷,云天祈。云二少爷,云中月。云三少爷,云扬。云家三个众心捧月般的祖宗正站在她背后,冷眼向她看来。
尤其是云扬,鄙夷的目光恨不能戳死云珠。
丫鬟们忙放开中君,低头向后退去。
云珠扭过头,有一头撞死的冲动,如此野蛮低俗的一面竟被三个哥哥看了去,以后让她有什么脸面在云家进出啊,当下扭捏的站在原地,左右不是,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得将所有的过错都归与云中君,狠狠瞪着他。
中君抬眸看了一眼云天祈,见他神色无恙,暗暗松下一口气,自从柴房那件事以后,多天压在心上的重担顿时松了不少。
中君垂下眼帘,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到了母亲喝药的时间,在不换药就晚了。
云珠见他就这么离开,昂首不甘心道:“云中君,你去哪儿!” 军统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