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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荻虽不知李榕为何变脸变得这么快,刚才还有些不高兴,这会儿却笑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叫人糊涂;不过他问的可是正事儿,也就正儿八经回答着:“三爷放心,我既是敢于主动给那些人下赌约,就一定不会输。”
她就纳闷了,她最近按说也露了不少本事了,怎么个顶个儿的都怕她输呢?难不成这京城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在赌博这个偏门上也很有一些好手?若真是如此,她怎么就没遇上过一个半个呢?
李榕将她的疑惑看在眼里,却以为她是被伤了自尊,不免笑叹一声她还真是好强,就算问一句都不行;这时就听她笑道,她祖父的确是来陪她和弟弟过年的:“……家里人口少,年货早备齐了,明儿好好赌罢那一场,就可以踏踏实实过个年了。”
“按说王爷和三爷对我们姐弟这么关照,三爷既然来了,也该叫我祖父来给三爷磕个头谢个恩,可是不巧得很,我家祖父今日一大早就出门拜访老友去了,眼下并不在家呢。”
李榕见她在家事上不欲多说,笑说了一句磕头谢恩太多礼,就算老太爷在家也免了这种俗礼是最好的,也就又将话题拉回去:“我相信你是有把握一定能赢,可你就不怕那些人被你赢了之后恼羞成怒?”
“要知道另外那几个也都是祁副堂主调教出来的,个个儿心黑手辣,黄智在祁黑子几个义子中最是个性憨厚,一旦到了另几个面前可就成了小绵羊了,否则他一个人就将这事儿摆平了不是,哪里还用你亲自出马呢。”
黄智早些日子得了华宝总管事的位子,就已经令那几个气闷得不成了,可到底有三德堂的明令摆在那里,帮众既不许内讧,更不许自相残杀;吴荻却顶着个金陵狄昊天的名头,和三德堂完全搭不上关系,就是个实打实的外来户,恐怕那几人没处撒的气都给她攒着呢也是说不准的事儿,待她将齐康几个赢了,连门都不好出吧……
吴荻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若是早几日祖父没来,为了令齐康等人输了后老老实实听话,少不得要跟王爷和李榕借几个人手有备无患;可如今祖父来了,祖父也怕她即便能赢却无法全身而退,这不是无论她怎么阻拦,也一大早就出去替她蹚道去了么?
不过祖父这种安排她却不能对李榕明讲,也就笑道:“我打算明日带着严宏和王祝同去,不知三爷意下如何?”
王祝功夫出众,严家舅父一直负责丁默四人小组的对外联络,只要事先布置好了,落了下风随时能唤来帮手;两人又是黑鹰卫官身,那齐康再心狠手辣,等这两人主动亮出身份,怎么也得卖些面子啊。
“他们俩的身手本事倒是足够了。”李榕微微点头,“只是你……若是真对峙起来,你可是一点功夫都没有的,那就得腾出一个人手专门护着你,在帮手没到之前,两个人真的够用么?”
“若叫我说,你不如去时就多带些人手,事先就将威慑做足,好叫那几个闹事的管事清楚,就算打掉他们满口牙也要和血吞,如此才是真正省事。”
虽说只要事先安排好,唤来帮手料理三德堂的乌合之众足矣,可是要知道最近几年那三德堂的祁副堂主几乎已经成了他爹的下属了,如今一个不好就自相残杀起来,可不如将冲突掐死在萌芽中啊。
“三爷的这个提议我事先也想过,先将威慑做足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我又觉得若是先给下马威、后用赌局定输赢,难免会叫齐康几个不服气;与其赢了他们却还叫他们处处挑毛病,将来还极可能不听使唤,倒不如后发制人来得爽快。”吴荻笑道。
若依着她,她还想连严宏和王祝都不带呢,孤身一人赴会多好玩?想当年她那赌王老爸的一个死对头也有个善赌的女儿,那女孩儿约她平安夜对赌,地点却设在对方在海外的一个私家岛屿上,她还不是单刀赴会却全身而退?
只不过她知道这大华朝到底与她当年那个年代不一样,在大华朝,谁拳头硬靠山高心性狠谁才是最后赢家,礼法、面子和名声反而不要紧了,这就是王权帝国与法治社会的根本区别。
再说这个赌局可是她主动出面叫黄智替她约下的,她已经先露了獠牙,再想扮猪吃虎已经节奏不对了。于是被李榕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这事儿应该好好商量商量,到底应该她明面上多带些人保驾护航,还是事先就多在外头埋伏些人手,在迫不得已时再出面将对手解决。
“我陪你去。”李榕笑道。他是临亲王世子,在这京城任谁都得卖他一个面子,有他出马,就顶得几十个黑鹰卫呢。
“这可不成!”吴荻先是失笑,之后就连忙摇头:“三爷您忘了么,我明儿可不是用狄昊天的模样去和齐康他们对赌的,我不是想扮成狄公子身边的小童么。”
李榕微微皱眉。他方才只顾担忧她的安危,倒是真把这个要紧的事儿给忘了——她只是区区一个小童,莫说由他跟着去,就算带上四个黑鹰卫都多了!
“世子爷和吴小姐若是放心,不如我陪着吴小姐同去吧。”一直都立在门边沉默不语的张谦突然走上前来。
两人已经说了这么多,张谦如何不知道自家世子爷的担忧。介时他只需对华宝赌坊那几个管事做一番自我介绍,威慑也就形成了,不是省了大心。
“这是个好主意!”李榕轻笑着抚掌,却也不忘用目光征询吴荻的意思。
吴荻又不傻,当然知道如果张谦能陪着她去,既能代替李榕达到威慑,又有谁敢笑话李榕随随便便出面管闲事,微微一寻思也就笑着点头:“只是如此一来就有劳张谦大哥了。”
老太爷昨日夜里给了她一块令牌,是三德堂的总堂主令。那块令牌虽然可能比李榕亲自出马还好用,莫说区区一个齐康,就算祁黑子见了也得对她恭恭敬敬,她却不想轻易拿出来——她再喜欢仗势欺人的那种快感,也不能一下子就将底细全兜出来给别人看不是?杀猪不用牛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吴小姐太客气,这又不是吴小姐的私事儿,在下身为世子爷的亲卫,理当为吴小姐效劳。”张谦话中有话的笑道。 杠上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