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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永安侯夫人却不知道,那竹管里并不是李榕写来的饱含情意的私房话,而是从河南山东交界处传回来的密信,密信里报的是几个好消息……
李榕的平安抵达与差事顺利,剿匪大军的全歼捷报,王祝竟然也被大军寻到了,性命无碍,不过身上受了不少的伤!
离开舒四奶奶的别院回城的路上,吴荻便轻声问蔷薇,那封密信是谁送来的。
她的车夫是李榕替她选的,都是他过去惯用的心腹,从黑鹰脚爪上取个密信容易,可这短短的几行字实在是叫人不过瘾啊,只说王祝吧,不是说山口塌了将他埋在里头了么,人是怎么救出来的?
听得说的确是有黑鹰将信送到车夫手上,吴荻只好强按着好奇坐好,只盼着回城的路近些再近些。进了城回了吴府,她就可以差人去临亲王府问个仔细,或者自己去问问祖父也可以。
吴老太爷并不曾去黑鹰卫衙门上差。他身上这个副指挥使是皇上赏的,缇骑南下的差事已经办完了,他总不能天天去黑鹰卫衙门给人家添堵去不是?若有别的差事用到他,自然会来吴府找他。
等吴荻到了家,就瞧见老太爷在书房里考鹤哥儿呢。鹤哥儿也争气,他祖父每问到什么,他都很干脆的答了,老太爷便与才进来的吴荻笑道:“你夏伯父给咱们家推荐的这个先生还真是不错。”
“童先生还教过夏世兄呢,夏世兄今年春闱不是金榜提名了?”吴荻笑道:“只是不知道童先生为何不愿意再参加科考。”
老太爷知道她之前出去了,如今不回后院或许不是专门来给他问安,便打发鹤哥儿回房去做作业:“……等你做好了回来,咱们祖孙仨一起回后院吃晚饭。”
鹤哥儿应了,便给老太爷施礼告退,又跟吴荻说再见。等他出去了,吴荻便笑着说:“虽说鹤哥儿这么一路学下去将来科举也不难,祖父就没想着再给我爹爹续个弦?”
老太爷一脸不信:“你就别试探你祖父了,你祖父也不嫌你爹爹膝下只有鹤哥儿一个男嗣太少。”
有过莫氏那个失败的续弦摆在那里,还有他和老严头儿这两个失败的例子,老大不愿意将莫氏休了再续娶,就随他去吧;大不了等鹤哥儿大了娶了媳妇,再多多生上几个小子不是一样的么,何苦再弄个不亲不热两面三刀的女人来。
“我是真心话。”吴荻洗了手坐到祖父斜对面:“今日齐王妃差人去给临亲王送信,临亲王苦于家中没有女眷替他应酬齐王妃,竟将人打发到北城舒家别院寻我去了。”
吴荻便将齐王妃那事儿跟祖父学了:“……等世子爷他们这次回京,恐怕咱们两家就得火速筹办婚事。”
“孙女儿嫁去临亲王府,倒是替他们父子俩排忧解难了,咱们家怎么办?没个女主人日常应酬就罢了,那些衣食住行的琐事就叫管家和几个妈妈管着?我爹爹今年还不满四十呢。”
老太爷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沉吟道你容我慢慢想想,再跟你爹商议商议,吴荻又将那个小竹管里的密信拿出来交给祖父:“王祝已经找到了,性命无碍,只是这上头写的不清不楚的,我还是有些替他担心。”
“你担心这个啊。”老太爷瞟了她一眼,见她只是嘴上说说,面上并不是一副非常挂怀的样子也就放了心——这丫头都快嫁进临亲王府去了,还担心个外人儿做什么,眼下知道控制情绪倒还不错。
“我也得到信儿了,说是山口被火药炸塌的一瞬间,王祝那小子竟是瞧见了一条被炸出豁口的秘密通道,一旋身便冲了进去,并不是被巨石和黄土埋住了。”老太爷笑道。
这一下子何止是救了那小子一条命,还被他误打误撞堵了那些私兵的又一条出路。要知道那通道里只能容一人弓腰前进,想必是私兵们另外掘出的救命出口,只是没来得及再扩大些。
那小子回头瞧见之前的豁口已经塌了,便又往山谷方向钻了钻,每进来一个探路的私兵都被他一刀戳死,再拖到身后去;一天半后剿匪大军杀到,将谷中私兵全数剿灭,他听得外头喊杀声停了,便半死不活的从密道里钻出来,只喊了一声就晕倒在山谷里头半山腰的草丛中。
“丁默耳朵最尖,听到了声音便猜到是他,又带着严宏和常德与十几个人到山坡上寻找,将他救了回来叫军医治伤。”
“说是左腿断了,得养上几个月,外加上山谷口坍塌的时候,他硬生生迎着那些碎石往那密道里头钻,被些乱石崩了几处擦伤,的确没有性命之忧。”老太爷又笑又叹。
若不是有这么一条密道被那小子误打误撞瞧见了,就算他不会被石头黄土盖在底下也不会被当成失踪,剿匪大军可是一天半后才到,谁知道从那条密道里得钻出多少私兵来?这小子这次的功劳可是立大了!
吴荻听罢老太爷这番学说,也很是感慨。
听说王祝没死,她心里别提多轻松了!他可是她跟李榕求了情才去的湖广,后来又从湖广去的河南。虽说他建功心切才会走这么一趟差事,可若不是为了躲她,他或许不会走的这么坚决?那若是他在这趟差事里丢了命,她岂不得动辄良心不安?
再说她可是一直将他当成大哥看的,若他真的……她肯定会非常伤心,哪怕李榕不会吃这种醋,随她怎么哭,她也不愿意叫身边任何一个人死去。
老太爷却是又想起了她方才说的齐王妃那个事儿,微微皱了皱眉便问她:“你是怕那个齐王府卫指挥使不可靠,才没将救助方伯君等人脱困的事儿求助于齐王妃?”
吴荻轻轻点头:“世子爷曾经跟我说过齐王妃的大概,对她我倒是放心,却也不敢轻易相信她觉得好的人是不是都好用。”
“不过我主要是琢磨着那个指挥使一日不暴露,就一日还可以用。我怕叫他协助着方伯君等人逃离回了京城,再暴露了他自己。”
如果说方伯君等人只是可用可不用的情报收集者,那个指挥使才是真正的一把尖刀,随时都可以反噬南阳齐王府,搅个天翻地也覆! 杠上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