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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严家女眷,吴荻又清静了几日,就迎来了保国公世子夫人与永安侯夫人,两人是来帮她盯着嫁妆装箱的。
吴狄才陪着两人坐下各自喝了半盏茶,保国公世子夫人就提醒她,先前说好的一百二十六抬嫁妆得减掉两抬,那两箱的东西若是已经买齐了,看看别的箱子能不能塞满些。
“早几日我和永安侯夫人也忘了这茬儿,便忘了提醒你一句。太后娘娘一定会给你赐个头抬嫁妆,外加上后宫里还有一位老太妃,怎么也得跟在太后后面赐下嫁妆来,若真弄个一百二十八抬也不好看,只好叫你这里减两抬了。”
宗室们娶亲,妻子的陪嫁都是照惯例来的,一百二十八抬可不是惯例,还不如减两箱和大家伙儿一样。
吴荻想起叫吴天宝出去采购的瓷器还没买够,便笑问要不然就只买两套二百五十六头的瓷器即可,“我之前还说要买四套来着。少买两套瓷器,将衣料子的箱子再装瓷实些,腾出两抬来没问题。”
永安侯夫人轻笑:“瓷器么,有两套也够了。我猜临亲王府的库房里不定有多少好物什呢,就算摆再大的宴席都够用,用不着动用你的嫁妆。”
又说吴荻:“你外祖父家可是大皇商,名下有好几家窑厂呢,你还叫家里管事出去定做瓷器?”
吴荻苦笑着摇头:“我外祖父给我添了不少的陪嫁产业,几个小房头前几日也都来添了妆,我若是再差人去要瓷器,我那位外祖母定然说我眼皮子浅,这点便宜都要占。”
两套二百五十六头的瓷器可不便宜,就算不买珍藏品、只买差不多的上品也得花个几百两,若是去严家的窑厂定做,窑厂管事一定会报给外祖父知道,甚至不收她银子,可她又不是花不起这几百两,何苦叫那位外祖母看轻了她呢。
永定侯夫人这才纳过闷来,她竟忘了严四老太爷的老妻是个续弦,也就笑着说你说的是,“你外祖父家可从不缺银子,可你瞧瞧她将你那大舅舅一家拿捏的。”
严家既是皇商,也是总与这些勋贵之家打交道的,因此上严家的许多事在这些贵妇人眼里都不是秘密;好在严家大太太是个明白人,知道长房永远是长房,犯意不上跟那老太太争,只等着老太太一闭眼,什么帐都能算清了。
之后见保国公世子夫人只是先开了个头便不大爱说话,吴荻便问起了缘故;保国公世子夫人叹气:“你们二人可还记得我早些天说过的,我那小姑子的亲事?”
见两人点了点头,她便继续叹气:“人家上门求亲的不过是个养在正室名下的庶子,正室膝下无子,和嫡子也不差什么,她都不愿意,昨儿却主动去找了我,含糊半天方才说,她想叫我差个人去成国公府替她打探打探,她看上成国公府九爷了。”
“成国公府的九爷不是个外室子?”永安侯夫人惊讶极了。
这保国公府的小姐还真是奇怪,哪有连养在正室夫人名下的庶子都看不上、却看上了外室子的道理?
吴荻轻抬眉梢。
保国公的小女儿看上了王祝?那还真是个好事儿啊,王祝今年就满二十了,按着成国公府男爷们儿都成亲晚的规矩,也可以娶亲了。
当初王祝回来后,她只差人送了祝贺升迁的贺礼,就算知道他身上有伤,她都没多送他一些补养药材;外加上那贺礼是与丁大叔等人的几份一起送去的,李榕也在场,她可受不了李榕那个吃飞醋的劲儿,就更别提去看看他了。
再说严宏舅父也偷偷给她递过话,说是王祝在外办差一直都很卖命,仿佛故意找死一样;吴荻如何不知道舅父的意思,若不能嫁给王祝,索性就彻底断了来往吧,何苦再去招惹他?
“或许是之前那个没什么功名也没什么实职?”吴荻笑道:“成国公府九爷可是实打实自己挣出来的功勋,才刚二十岁就升了有实权的千户呢。”
保国公世子夫人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巴掌:“吴小姐倒是提醒我了,可不是么,之前来说亲的几家最多是跟我们家门当户对,外加上男孩子出身好,倒没有一个像舒家九爷这样有实职,身上全挂的荫恩虚名儿。”
勋贵子弟既不能走科考之路,便多是请了荫恩的名儿挂着,莫说是千户,就是都督佥事也很有不少。
可数遍全京城,又有几个没娶亲的少年就有了实职的?就连他们家世子爷,也是二十七八岁才进了京营管管操练,临亲王世子爷都二十五六了,这不也才进了黑鹰卫真正当差。
“若是这么说来,倒还真是一门好亲事。”永安侯夫人亦是点头。
她那不争气的小叔子与娘家兄弟,不也是要么有荫恩要么请封了世子等世袭的,实际上肚子里连半两酥油都没有?
若是女孩儿,出身不好也难以挣出好命,男孩儿家却是容易些。那成国公府九爷小小年纪就拼了功勋出来,过上几年还了得?
“因着成国公府那位九爷是春天时候与我祖父外祖父一同南下办差的,我多少也听说了他一些事儿。那缇骑南下的几十口子上百口子人,就数他的功夫好。”吴荻笑着帮王祝说话儿,又压低了声音。
“据说当时将那豢养私兵的山谷炸塌了,他失踪了近两日,他的同僚们都以为他被埋在地下活不了了,岂不知人家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保国公世子夫人的眼睛亮闪闪发光——那成国公府九爷本事可真不小啊,又是个敢作敢当的,据说又与成国公世子处得极好,连他进了黑鹰卫都是成国公世子给打点的,成国公还极疼这个小儿子,小姑子如果真能嫁过去也不错么!
“那我就听你们的,哪天见了舒四奶奶跟她探探话。”保国公世子夫人很坚决的决定。
“只是这位舒九爷挣了这么好的一个功勋,也不知成国公府的门槛被媒婆踢破了没有,更不知道他家是否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她又有些发愁。
吴荻便笑着给保国公世子夫人出主意:“左右您两位要在这儿陪着我盯着下人们装嫁妆箱子,这一百多抬还指不定装到啥时候去,午饭是肯定要在我这里用的,不如我这就差个人去将舒四奶奶请来得了,赶早不赶晚。”
“舒四奶奶又能干,她来了还能替咱们分担些活计,或许今天一天就能将这些活儿做完也说不准呢。”
李榕没出现前,她还想着或许可以和王祝发展发展,毕竟他待她真好,又是个非常靠得住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说什么;等李榕一出现,她却转头攀了更高的枝头——外人这么说她她绝不会承认,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确是个功利之人。
因此上若是这门亲事真能成,她对王祝的内疚就能少些再少些不是么。 杠上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