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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和小白脸对视了一眼,他也满脸疑惑,对我摇了摇头。
日本人来干什么?
难道是为了六十多年前那些死去的三千日军?
当年日本人要挖什么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日本人在这个时间上中国的地盘动土,应该不大可能。
“我听说李瑶似乎前些日子才从日本回来。”老疤脸又道。
“什么?”我惊得差点跳起来,李瑶失踪的期间是去了日本?!
这可是个不得了的消息。
“日本人就算到这来也不可能携带枪支,难道在中国购买的?”李庄疑惑着道。
“你可别忘了,还有个词儿叫偷渡。”我抓起老疤脸的胳膊,就道:“走跟我们认认尸体。”
“诶,你轻点。”老疤脸走前还不忘抓一把羊肉串。
我们又回到李孝德的墓室里,这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老疤脸指认,其中一具尸体就是他那哥们儿,李庄也承认内存卡就是从那具尸体里翻出来的。
那具尸体也是最惨的一具,开棺时死亡的,被子弹贯穿全身。
“他们倒是够狠的。”老疤脸感慨。
看来麻烦还真不少。
李瑶还不知道能坚持多长时间,或许已经死了,可就算有一线希望我也不能放弃,找不到人也得找到尸体,我准备了下连夜订了机票,先救人再说。
可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到底有多凶险,一个人未必能救出来,就去找我二叔问计。
我二叔是个瞎子,确切的说是瞎了一只眼,至于怎么瞎的我并不知道,他也不告诉我,在另一个城市开了一家古董店,我鉴定瓷器和玉器的手艺就是从他那里学的。
这是个老油条,常年和危险人物打交道,一个普通的东西都能让他说出花来,虽然接待的基本都是盗墓贼从坟墓里摸出来的冥器,但却很反对我干这行,按他的话说就是损阴德,小心我将来老无所依。
而且我二叔和我爹的关系并不太好。
我和二叔通过电话交谈,将这里的一切告诉了他,二叔就跟我说那老疤脸有问题。
“你别去趟这趟浑水了,要么上我这来躲两天,我虽然看你爹不顺眼,但你好歹是我侄子,我也就你这么一个侄子。”这是二叔的原话。
“谢了二叔,不过我不得不去。”我说了声就把电话挂了,我也知道这趟浑水不好趟,可李瑶在那呢,她是我的一块心病。二叔的话我却记下了,暗地里防备起老疤脸来。
离开的时候我特意回了趟店里,捡起地上的纸张,本来以为这是刀疤脸给我留言说李瑶的事,可我拿起来一看,就发现根本两不相干,那纸张上写的是:“谁的话都别信!”
字写得很潦草,一看就知道是匆忙之间留下的,最后一个感叹号直接写成了一个竖。
老疤脸是怎么回事儿?
这可是他留下的,可他的口述和留下的字完全不一样,难道不是他?想着我又在店里找了个遍,可没找到其他的纸张,除了报纸之外。
看来我二叔说得对,老疤脸的确有问题,得防备着点。
当天半夜我就和李庄离开,开着我那破捷达上路了,把老疤脸甩在了县城里,第二天到了长沙,才做的飞机飞往内蒙古。
内蒙古千里无人区,怎么说呢,它本身就是个无人区,在六十多年前那里到处是草原狼,所以才没有人敢随意到那,可现在狼的踪迹很少见了,最多的也是草原鼠,时至今日,那地方已经称不上是无人区,顶多方圆几里没有人烟,都绕着走罢了。
我们下了飞机,又坐大客,再打出租,步行,赶往野鬼燎原发生地,时间又过了一天半,距离李瑶被困的时间又增加了。
让我感到恐慌的是,我们似乎……还他娘的迷路了。
这地方应该有蒙古包来着,有游牧民族能当导游,我一直带着指南针,可还是没找到。
如今正是春夏交替的季节,大草原上的草并没有一人高,所以还是能看到周围的景象,只是一直看不到灯火。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草原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我还光着膀子,到了晚上把所有衣服穿起来还是冷,我和李庄一个劲儿打喷嚏,这时候要感冒那可有的受了。
在来时的路上能睡觉我就一直睡觉,所以现在也并不疲惫,李庄的身体可没我好,正着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前面有什么东西划过野草奔来的声音,乍开始还以为是草原鼠,可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还不止一个,不是草原鼠能发出的声音。
我终于觉得不对劲儿了,小心翼翼摸到了短刀,准备随时拿出来。
“李庄准备点火。”我怕出现狼。
“一个不好整个草原都得烧起来。”李庄颤颤巍巍地道。
正说着,前面的草丛里突然冒出个头来,一只硕大的黑毛动物奔袭而出,铜铃般的眼睛在这黑夜下闪耀着深邃的光泽,比狼的体型大很多,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它迅疾如风,奔跑的时候就是一道残影,在看到它的时候就来不及点火了,我一把推开李庄,同时抽出了大腿上的短刀朝这头狼一样的动物头颅中央扎去,可这东西……怎么说呢,它似乎有智慧,身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弹开了,就像是一条直线突然弯曲出个弧形,躲过我的刀锋,从侧面扑过来。
这时我才看出来它就跟人类跳舞一样,右腿落在左边,左腿悬空,整个身子就弯了一下,其实路线根本没有变,变得是它的上身,朝着我的腰咬过来。
它的速度比我的反应还要快,我来不及收手,只能用左手往它的脑袋上狠狠一拍,震得我整个手都发麻,好歹是让这东西停下了,我也连退了好几步,这动物比一般的狼要难对付!
狼没有这样的力量和速度,更没有这样的体型,虽然力量与速度同样是狼的优势,但在它面前却不值一提。
我更不值一提,虽然我觉得可以和一头狼对峙一段时间,但我绝对没有杀狼的能力。
这东西停下来,呲着牙低吼,从低吼声中我才听出来,它竟然是一只狗!
狗的低吼声很特别,一听就能辨认出来。
难道是一只藏獒?蒙古有牧羊犬,可这么大个的实在少见。
“这是狗吗?”李庄才站起来,也忘了点火了,指着那只狗道,不过是狗的话就应该没丧命的危险,这附近应该有人。
那狗没轻易扑上来,迈着步子审视我,那双眼睛实在太通人性了,看得我一阵紧张,不多时,从狗来时的路上又跑过来一个人影,大喊道:“回来,小巴!”
大黑狗又看了看我,和寻常的狗很不一样,那漆黑的眼睛里很明显有戒备,慢慢往后退去,一直做着防备的姿势。
我这才放松下来,好歹它的主人来了,要么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您这狗可够生猛的。”我心有余悸。
那人这才点了灯,那是一个油灯,很老旧了,我看清楚了他的脸,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脸上皱纹不少,对我道:“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直入主题道:“您这蒙古包在哪呢?我一直没找到。”
老人摆了摆手,领着我们走在草原上,到了地方我才发现这是一条山沟,蒙古包都在里面,其实也并不低,但草长起来就看不见了,又没点灯,所以我们一直没找到。
老人叫扎那,我直接说明了来意,希望他为我们做导游,并且献上了五千块钱,租两匹马,想连夜到野鬼燎原的发生地,那地方已经不远了,再走几个小时就会到。
扎那听明白我的来意也没说什么,只是劝解道:“那地方凶得很呦,昨天还来了十来个人,也是在我们这找的导游,现在还没回来。”他能说流利的普通话。
我暗道不妙,那应该是日本人,被他们抢了先。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一直盯着蒙古包里最老的老人,那是个老阿妈,手里攥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念着蒙古语,有某种旋律,像是古老的仪式一样,我忍不住问扎那道:“您阿妈在干什么呢?”
“我也不太清楚呦,每年经过这里的时候她都这样,念的是蒙古语,你们也听不明白。”扎那心肠挺热,道:“不过今年她念得特别多。”
“这样啊。”我没再搭理,道:“麻烦你了,我们得赶时间,去晚了可能会出人命。”
“好嘞。”扎那骑上马,这时他那个闭着眼睛念经的阿妈突然冲出来,我本以为她冲着扎那,可谁知道她突然朝我走来,步履蹒跚,拽着我的手就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蒙古语,还一个劲儿摇头,但我也听得出来,她似乎在一直重复一句话,就看向扎那,问道:“您阿妈说的是什么?”
扎那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反而问道:“你们非去不可吗?”
我还没等说话,李庄就猛点头。
这一趟的确非去不可,如果不是李瑶,你当老子愿意来?
“我阿妈说的是一种比较久远的蒙古语,翻译成汉语应该是……远方的客人,有去无回。” 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