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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没有拒绝我,因为他在长沙,很快,我们就见到了。
而见面的地点,是在长沙的公安局。
我本想他是我少有的能敞开心扉聊一聊的人,可当我真正的见到他之后,我才发现,我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连笑也笑不起来,看着他那越来越让我看不透的眼神,我只能生硬地杵在那里。
李庄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左右看了看,关上门,这才开口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和他说一说在四川发生的那些事,说一说那个日本女人,说一说他到底做了多少疯狂的决定,可事到如今,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好像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也丝毫不提,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忘记。
永远不会,我也是。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抿了抿嘴,问道:“黄粱在哪里?他还好吗?”
“他自由了。”李庄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提起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缓缓说:“至于他在哪里……对了,我这有他的电话号码,你可以自己去找他。”他说着就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电话号码,递给我。
我折上,揣进兜里,想了想,又问道:“那些台湾人怎么样了?海龟他们……”
“遣送回台湾了。”李庄道:“那边好像朝我们要人了,不过只有四个。”
“我知道了……”我皱了皱眉头,何以他们竟然这么善待我们?让我们自由,不进行监控,至少没进行光明正大的监控,到底是……
李庄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咳嗽了一下,又道:“那……它出土了,被项家的人送了回来,现在应该……已经到北京了吧,鉴于它的出土是咱们共同努力造成的,上头就打算让这件事结束了……你们该怎么做自己都知道,所以也没必要提醒你们。”
我恍然,项家人做事还真是果断。
见李庄还询问似的盯着我,我忙把思绪拉回来,道:“当然知道,我就去度了几天假而已。”
李庄笑了笑,这笑容却有些阴冷,仿佛在嘲笑,配上他那张英俊的脸,更没有丝毫暖意。
我起身要走,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劝诫道:“那个疯女人,还在他们的手上吧?”
我回头,看李庄的脸更冷了。
“是我说的。”我道,李庄显然不会把疯女人兜出去,但我不会让她变成李瑶陪在李家人的身边。
“我知道了。”李庄冷冷地道。
“你也该小心,那女人心肠歹毒……”
“走吧。”李庄毫不客气地送客,我哼了声,心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就再也没犹豫,直接离开了。
回到二叔那里,我见他大热天的还带着帽子,那头发大半发白,呈现出枯败的灰色,看起来分外落魄,忍不住就道:“你能不能别留长头发?本来就够猥琐的,现在更痞子了。”
二叔下意识地压了压帽子,朝我骂道:“你他妈还来教训你二叔了,管好你自己得了。”
他不看我,捧着一本书坐着看,很入神,我无趣,就坐在另一边,怔怔出神,可我却什么也没想。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道:“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吧。”二叔嘟囔了一句,依旧在看他的书,我偷瞄了一眼,见那本书很旧,字里行间竟然是在描述关于鲁班锁的知识。
“这他娘的小儿科。”二叔把书往桌子上一扔,叹了口气。
我无言以对,合着不光是我,二叔也没缓过来呢。
“我先去睡一会儿。”我说着就走进后堂,二叔的店后面有一个卧室,里面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就是各式古董,基本都是假的,真的也不值几个钱,装装样子。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一闭眼好像就回到了阴曹地府,总是无法静下心来,突然想起李庄给我的电话,我就试着打了,结果还真有人接。
“喂?”那头是黄粱的声音。
“我是秦寿。”我报出自己的名字,和黄粱说了一些,他对我还算亲切,抹了又是一句:“你救过我,秦寿,这恩我无以为报,有什么事情需要的你尽管开口。”
我们刻意躲开四川之行,可言语间总带上了些沉沉死气,虽然生活还继续着,却是黑白的,毫无色彩。
但愿,时间能冲淡一切吧。
我和黄粱断了电话,就再没联系过任何人,回到家里,一住就是两个月,我的心情也渐渐好转过来,晚上不再做噩梦。
父亲半年没回来过了,我也没心思给他打电话,就好像是一对陌生人一样,这些日子来,除了看自己的店,根本不和任何人来往。
我真正的意识到,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什么,都从我的眼睛里消失了。
我打算开始新的生活,关了我的棺材店,把门市卖掉,这年头棺材越来越不好卖,就算是我们这种农村一样的小城市,都实行火化了。
转眼到了深秋,我也没寻思出自己能干点什么别的买卖,手头里不差钱,却什么都不想干,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过来,我是一个追求激情的人,这样的生活不适合我。
我打算出去走走,可就当我有这个念头的时候,那天晚上,我家的门就被敲开了。
这是两个月来,头一次有人敲门,我第一个反应是我爹回来了,可想起来我爹回来之前肯定会先打个电话,心里也是蓦地一惊,从以往经历中磨砺出来的危机感让我瞬间绷紧了神经,第一时间觉得,这是来者不善。
随后我就暗笑自己太多疑,都已经五个月过去了,还能有什么事?
可当我开门的时候,却惊住了。
外面站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满脸污垢,头发长的老长,蓬蓬松松,跟鸟巢一样,盖住了脸,但他衣服里隐约间露出的身材却格外健美,肌肉隆起,又是那种壮汉,反倒有些消瘦。
我皱了皱眉头,刚想把叫花子赶出去,可却从他的眉宇间寻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队长。”就在这时候,叫花子开口道,我才蓦地认出来,惊呼道:“王玄!”
“是我。”王玄往后看了眼,还保持着极端的敏锐,随后闪进来,悄无声息地把门带上。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处,但也没多问,把冰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给他吃。
“你怎么不回去?”他一边吃,我一边问:“回台湾多好,都结束了,你也该完成任务了,不用再叫我队长。”
“还……没有。”王玄一边吃一边摇头,他老了很多,把满嘴的食物狠狠咽下去,才总算说出了流利的话:“我出来的时候被秦二救了,他说还没有结束。”
我苦笑了两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个遍,包括海龟他们回到台湾的事情,最后还加了一句:“你也回去吧,我给你买机票。”
他只是闷头吃着,默默听着,渐渐的竟有了一丝哽咽,但始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而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电话响了,我看是二叔的,就接起来。
“小兔崽子,你赶紧过来,我打开鲁班锁了,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二叔激动的声音传来。
“啥?!”我心里咯噔一下,二叔这些日子,在开鲁班锁?黑木匣子没送回北京?
“过来!” 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