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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血玉虎符的路程何其曲折,从前我手上只有半枚,而后一枚都没有了,到了现在,又全部到了我手上。它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连损坏都不曾,反而在长时间的体温滋养下越来越明亮。可是,多少人都死在它上面了。
我缓缓放下手,把血玉虎符分开包上,本想拿到一个安全的地反销毁,可左思右想,我还是留下了它们。不知道是我的私欲还是其他的,我到底是不想把它们销毁掉,而是深深藏了起来。
这一次我藏得很深。
睡到半夜,我又被剧烈的刺痛惊醒了,浑身难受,忍不住在床上翻滚,抬头一看表,那表也正好指在两点钟的地方。
那鬼火对我造成的损伤可能要持续一辈子了,可我还忍得住,自己说起来也没有多少年头可活了,就算身体恢复年轻,但寿命肯定会减少好几年,甚至是好几十年,身体的衰老根本不可能完全恢复,内脏早就受损了。甚至等我到了真正年老的时候,抵抗力下降,我甚至会被烧成一个白痴。
摇了摇头,我尽量把这些想法摒除掉,至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回想起秦二,李庄,我又觉得安心了,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来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外面奔波,现在总算回来,应该有很多事要做才对,可我却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反而一点事都没有了。
想了半天,我做了碗粥喝下,就打扫起房间来。
在我擦电脑的时候,发现鼠标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打开一看,竟是我爹留下的话:“不孝子,回来给我打个电话。”
我这才想起很久没有联系过我爹了,他在我离开的时间应该回来过,可留下这么张纸条,难道是担心我离家出走了?
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清清嗓子,装作刚刚干活回来,给我爹打了电话。
“喂,老爹,我回来了。你在哪呢?”我张口问道,声音还是有点苍老,但电话失真,应该没那么容易听出来。
“我在南方呢,你这段时间怎么样?赚了多少?”老爹问道。
我心里暗骂了声自己祖宗,无奈道:“就他妈知道吃喝玩乐,你家底儿都败光了?”
“你当我是谁?在哪里混不开?这不是看你店好几个月不开门儿了,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呢,我操,狗咬吕洞宾。”
我娘走的早,我爹其实也挺照顾我的,但到底是个大老爷们儿,没有女人会照顾孩子,基本上就是给我点生活费然后放养着,我接触什么他都不管,好像天天有忙不完的事儿一样。也因为这样,我的性子比较野。
但我知道,他基本天天就是玩,干活的时间很少。等我成年了,他就把棺材店转给我,自己彻底撒手不干了,这才好几个月才回家一次。
“你回来几次了?”我问道。
“两次。”我爹又道。
“哦。”我应了一声,随口道:“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对了,我打算接手二叔的铺子,棺材店我卖了。”
“什么?!”
我没听下去,直接挂了,叹息了一声,再看镜子里的我,脸上竟然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我爹应该没发觉出异常吧?
我不自觉的绷紧了神经,虽然那是我爹,但的确不如我和二叔亲,他的忍耐限度是多少我还真不太清楚,不知道我说出卖了棺材店这种话他会不会马上赶回来。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收拾了,匆匆把门一关,开着我那辆经历过子弹和煤气罐爆炸的破捷达朝我二叔的店里去了。
这之后,我就再也没回去过,而我爹竟然真的没给我打电话,他可真他妈是成仙了,这种事儿都不说管一管。不过这样我也乐得轻松,我爹不知道二叔早死了,所以他不会来二叔的地盘,别说一个房产的事情,哪怕我身受重伤,躲在二叔这他都未必肯来看我。
二叔的店里很冷清,我之前看棺材店的,没看过古董店,但好歹也知道怎么看,偶尔有人来,我就学着二叔的模样察言观色,晚上没事儿就会看一些古玩之类的书籍,摸一摸二叔店里藏着的宝贝。
从二叔那里接手而来的客人也稳住了,我自己的客人却没见怎么多,生意照样冷清。可这行当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当,抓个冤大头什么都有了,况且我现在还不缺钱。
我的身体好了不少,年底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来皮肤苍老了,只是颜色有点暗,和我爹过年的时候我就说晒得。这一次过年,我们虽然聚在一起,可只有两个人,他也不怎么问我,只提了两句棺材店的事儿,但听我卖出的价格,也就没再说什么,反而管我要了二十万。
过个年亏了二十万,想想都肉疼。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年的时间,我只和我爹见过一次,就一直在二叔的店里了。让人无奈的是,我似乎学会了二叔的精明市侩,对着镜子笑起来都感觉有二叔的影子。对于古董的鉴定,我的手段也更加纯熟,当然抓冤大头的手法也非常老练了。
一年没和老疤脸,黄粱,项小三他们联系,我又重新建立起一个交际圈来,这里没有打打杀杀,你死我活,却到处是勾心斗角,人心不古,再也没有往日的激情了。
我的生意没做大,也一直只有自己在做,认识了一些人,却觉得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始终都没有走的太近的,再配上我这张市侩脸,找个清纯点的吧,不搭配,找个性感点的吧,还是别扭,我这辈子估计真应了李庄的话了。
难道我就适合和男人在一起?
一想到这我就浑身不自在。
八月到了,天气格外的闷热,不过今天下起了大雨,往外面一看连个行人都没有,我本来打算关门的,可实在没意思,就一直开着,一边等着某个冤大头找上我,一边摆弄着收音机找歌听。
这收音机还是二叔留下的,我没舍得扔,不常用,但无聊的时候也会那它听听歌,找一些老的磁带。
正找歌呢,我突然间外面有两个人穿着雨衣进来了,本来以为是躲雨的,可见他们俩走的并不快,反而很慢,其中一个人抬头看了下门面,才推开门走进来,身上的雨水掉在地上滴滴答答的,我就多嘴问了一句:“两位有什么事儿?”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女的始终低着头,又穿着雨衣,我没看清什么模样,但男人却看得出来,他长得很严峻……嗯,应该说很严肃,不苟言笑的那种,并不怎么好看,尤其还是个鹰钩鼻,小眼睛让人有些不舒服。
那男的没说话,慢慢走过来,把一个精巧的盒子从怀里掏出来,珍而重之的轻轻放下,道:“你能帮我鉴定下这个吗?”
“没问题。”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的眼睛,没动手,等着他动。那盒子并不大,跟盒饭差不多,但上面有锁,并没有打开。
男人没脱雨衣,低着头,缓缓掏出钥匙解开,而后打开了盒子,那里面,装着一块石头。
我心说这人是有病怎么着,我这是鉴定古董的,给我个石头干嘛。正想赶人走,我突然发现那块石头有些不寻常,就伸手拿了出来,放在耳朵边敲了敲,听声音,好像是一块未雕琢的璞玉。
“先生,您这东西应该是块璞玉,隔我这可没什么兴趣,要么您试试找别家看看?”我笑眯眯地道,把那块璞玉放回去了。
“你这不是古董店么?不鉴定这玩意么?你再看看。”男人板着脸,话有点生硬。
我不耐烦了,可也不好开口,又道:“您也知道我是个古董商,对玉可没什么兴趣啊,这东西虽然有不少价值高的,但和我是两路,您还是好找别人看看,肯定比我强。”说着我悄无声息地播动了手里的收音机,正巧放起了一段霸王别姬。
“你真没兴趣么?”男人又道,似乎还颇有些紧张,可也只是我感觉出来的。见他死皮赖脸的不走,我索性转过身,一边翻找着磁带,一边道:“不瞒您说,我真没兴趣,尤其是现在资金紧张,搞古董都不敢搞大的。”翻找了老半天,我才找到送殡时吹的哀乐出来,就立马放进收音机里,开到了最大声。
那男人一听哀乐,脸都绿了,眯起了眼睛,不过硬是没走,又沉声道:“您再看看。刚才我见你敲一敲就能听出来,这本事挺让人相信的。”
这家伙竟然拍起了马屁,不过我可不吃这一套,谁不知道做买卖的最黑心,就算有真本事,他肯定也知道,我会往死了压价,但我对这东西真没兴趣,甚至一看见玉就烦的透透的,索性装着很享受的样子靠在二叔的摇椅上,闭眼听起了哀乐来,有道:“这真的不收,您再看看别家吧。”
“哈哈……”忽然间,房间里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动听的话传到我耳朵里来:“越见你越有意思了,赶人走放哀乐,还听的这么享受,你怎么不撇把刀子啊。” 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