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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废话，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事，嘴上却道：“你想到了什么？”
“李庄说看不见咱们，咱们也看那不见他，是不是……咱们原本就不在一个空间啊？”黄粱不确定地道：“如果在的话，咱们不可能相互看不见。”
“不在一个空间？”老疤脸道：“我说小梁子，怎么最近你的想象力比秦寿还丰富了？阴山地府的确非常怪，可咱们也不可能不在一个空间里啊，要是那样还能听得见李庄说话？”
“也是，那样根本听不着李庄说话。”黄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叹息一声。
我想起平行空间的理论，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李庄，可也觉得这像是生掰硬套，索性不去想了，道：“在这歇歇吧，等六个小时再前进。”
无论李庄是什么人，他都不应该会骗我们，而且也不可能说谎，刚才的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追着，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铜人都搞定，潜入仙山最底部拿走和氏璧。
我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他，可无奈的是现在只能听他的了，等到最后一个铜人被搞定的时候，我一定得想办法抢在李庄他们之前拿走和氏璧。
“我都快累趴下了。”老疤脸道：“这都站了多长时间了，连坐下都不敢。”
“怕石虫爆了你的菊花么。”我靠着墙站着，说实话自己也不敢坐下，还真怕一不留神那些虫子就在我屁股上来一口。
不过人到疲惫的时候，站着也能睡着，我没带表，就问老疤脸什么时候了，他告诉我十点，应该是上午，这我才知道，进入山体已经有二十多个小时了，这二十多个小时里只吃了点东西，连觉都没睡过。
我迷迷糊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且是站着睡着了，期间醒来好几次，黄粱和老疤脸把灯都关了，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老疤脸的肩膀靠在我肩膀上。
站累了，我就把一只脚抬起来，这只累了换另一只，跟鸟一样睡觉，这样很不安稳，可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我紧绷的神经。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觉得有人捅咕了我一下，猛地睁眼，就听老疤脸道：“时间到了，正好六个小时。”
“你掐着点睡的？”我迷迷糊糊，还有点不清醒，这一觉睡得还不如不睡，更觉得自己虚弱了。我喝了口水，又嚼了两块压缩饼干，这才缓过来一点。要是水足够富足的话，我甚至想洗把脸清醒清醒。
“这算啥，想当年我们一个小队急行军，一天两夜没睡觉，跑完了肺都要喘出来了，那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我现在对时间也特别敏感。”老疤脸吹嘘起来，我懒得听，提起东西就走。
墓道还是老样子，路上出了石虫什么都没有，这些活过来的虫子，已经有不少死亡在路上了，可能是睡了六个小时，而虫子一直在运动的原因，一路上竟然没看到几只还活着的石虫，可能朝更深处走去了。
我渐渐有些双腿发麻，就提议歇着，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坐了一会儿，因为是清醒着，所以虫子靠近也能反应过来，这才是敢坐下的原因。
歇够了之后，我们继续上路，不多时，就走到了第三个墓室。
意料之中的，这件墓室也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被搬走了，甚至连日本人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没什么问题。”老疤脸道：“看来第三个铜人也被搞定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李庄到底用的什么手段，但事实是毋庸置疑的，否则肯定会发生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墓室虽然空空荡荡，但我还是怕会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带着俩人走出墓室，在墓道里停下来。
“再等六个小时吧。”我又道，心里还盘算着十二铜人之间的距离，就算是一马平川，也得用一段时间李庄才能走到另一个，而且仙山还未必就是一马平川的，还有东西追着他，六个小时，他不至于在我们等着的时候搞定其他铜人先得到和氏璧。
六个小时，足够让我们歇息的，虽然还是站着，感觉上很疲惫，但的确可以舒缓下身体和神经。第二次，老疤脸又把我叫起来，正好六个小时，我们继续往前走，到达了第四个墓室，还是一样空的。
又是半天过去了。
接下来，我们按照之前的方式，每隔六个小时就前进一段，这样一直走了十个墓室，剩下的就剩下两个了，而这段期间李庄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过。
整整两天过去，我们的食物也差不多消耗光了，尤其是水，虽然节俭着用的，但还是不够，我的水洒了，只剩下两个人的量而已，到了现在也只有半壶了，虽然口干舌燥，但这水是救命用的，只要能忍着就不能喝下去。
食物倒是好带，就算不吃不喝挺几天人也不会饿死，可缺水不行，尤其是水不好携带，带的多了身子挂不住，更容易耽误时间，带的少了不够喝，之前我们也斟酌过这个问题，可现在还是不够。
由于作息不规律，我的身子也渐渐疲惫下来，脑子可能是疲惫的原因，又长时间得不到刺激，反而有些迷糊。日本人也没再出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这段路上没死过一个人。
在第十个墓室门口，我们又等了六个小时，就前往第十一个墓室，这时候时间对于我来说已经十分紧迫了，如果李庄每一段路程都缩短一些时间，可能会赶在我们前面拿到和氏璧，我在想接下来是不是不用等那六个小时，直接进去，可又怕真的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踌躇不定，直到我们走到第十一个墓室的门口。
还是和往常一样，我们先是关了的灯，探查下是否有人，确定没有之后才开灯走进去，一如往常的，这件墓室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每一个墓室都没有东西，我越来越担心和氏璧也没有了。”黄粱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们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不说是他，我的嗓子同样有些不适应，虽然还没有饥渴到嗓子干裂的程度，可还是浑身不舒服。
“张良这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但从作为上来看他应该不会抢走和氏璧，要真这么干的话他可以直接搬出来十二铜人，把所有的阴兵都解放了。”我回道：“咱们还是得先设定和氏璧存在，否则就没动力走下去了。”
已经到了这里，就算知道和氏璧没有了，都得亲自确认一下才会死心。
“咱们是不是不等了？”老疤脸道：“冒险一回？”
“值得吗？”黄连却道：“李庄他不可能不吃不喝活动这么长时间吧，他不会快到哪里去。”他们也都想到了，现在的李庄极有可能先取走和氏璧，但我们先走的话，还不知道铜人那里怎么样，如果前面真没有搞定，那我们估计就活不成。
“危险性太大了。”黄粱见没人说话，又道。
“要么……等最后一个？”老疤脸说出个看似折中的办法，但实际上也是拖延，就算到了最后一个，也会出现现在这样难以选择的情况。
我一咬牙，刚想说冲一把，却忽然间听到好像有人叫我一样，惊得我立刻闭上嘴，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秦寿？秦寿？”那声音由远而近，缓缓飘来，我没立刻回答，仔细听他的声音辨认是不是李庄，可却不是他，没那么熟悉，也不是二叔。
老疤脸刚想喊，被我硬生生捂上了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倾听着。
在寂静的墓道里，我只能听到一阵阵喊我的声音，像是在勾魂儿一样，格外飘渺，有一种我们之间隔了一座大山的感觉，那人的声音我一直没分辨出来到底是谁。
不过，他明显是缓缓靠近了，声音也一点点变大，像是追寻而来，我又在墓道前后看了个遍，没见到有人，恐怕这个人跟李庄消失的模式是一样的，我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我。但他在极力寻找我。
“项小三！”我突然回想起声音的音色来，惊呼道。因为互相看不见，连声音都严重失真，当时我听李庄的声音就分辨了老半天。
“秦寿？”那声音又飘了过来，也分不清到底在哪，我作为回应也喊了两声，嗓子都快喊破了，可他好像根本听不见，只是这么一直叫着，声音也渐渐远去。
“项小三！”我喊得声嘶力竭，老疤脸和黄粱也跟着喊起来，又到处寻找，可哪里都找不到项小三的影子，他的声音最后也消失了，似乎就在某个叫错的空间里，我们之间有所交集，随后就各走各的。
“走了，别喊了小寿哥。”老疤脸把我拉起来，摸着脑袋道：“这他娘的连项小三都隐身了，怎么搞的？”他之前也担心过王玄，我就把项小三到了的事情告诉他了，可刚才我并没有听见王玄的声音，当时就涌起了不好的预感，王玄会不会出事了？
他出事，项小三怎么还活着？
王玄的身手我还是知道的，在这种地方他的确不如项小三，可两个人配合，我估计就算秦淮想动他们也得费一番功夫，他应该不会出事才对。
可这情况……我拍了拍脑袋，估计是项小三自己出事儿了，他才不正常，和李庄一样，而消失的王玄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
“我没事。”我甩开老疤脸的手，自己站起来，用力抽了两下自己的脸蛋好清醒点。 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