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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之前留下来的吧？”老疤脸道，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地上全都是水，没过了鞋子到了脚踝。
“那些残肢短腿的东西原来都是趟在这里的？”王玄问道。
“看情形就是了。”我道：“这里之前每一具棺材里都有尸体，应该是张良搬运铜人之前用来陪葬的，把活人装进去后直接推这个青铜刺就可以刺进头颅，直接扎死，躲都躲不过去。”
“可怎么全是断胳膊断腿的？”王玄又问道。
“可能它们活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墓室并不算高，而且看样子是用青铜浇灌出来的，没有一点壁画，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我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地方绝对不止是墓室那么简单，陪葬者被放进棺材里扎死，就留在这了，棺材也应该是盖着的，可现在全都打开，很显然是有人清理过。
要说有能力清理的，也只有张良了。
既然被清理，就足以说明它们构成了威胁，应该就是尸变了，张良来搬运铜人才需要清理它们，把这些东西的手指眼睛割掉，又截肢抛尸，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会用某种方式把尸体销毁，可由于年代久远那些东西的怨气不散，才形成了隧道里那恐怖血腥的场景。只不过因为被截肢，连手指都砍断了，那些东西的攻击力很差，也就能够恶心人的，只要小心一些不被淹没就能存活下来。
可为什么现在这里好像变成了净土一样，一进来甚至都看不到外面那些残肢断臂了？
还有，被砍断的手指和身体去哪里了？
“我看看。”黄粱摸遍了自己的兜，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盒火柴，他不带打火机，之前也是用这盒火柴把石油点着差点要了我们的命的。
那盒火柴没有湿，他拿出来一根划着，火苗立刻窜了起来，可诡异的是火苗竟然窜到了下面，而不是上面。
就像是时空忽然间调换过来，自然燃烧的火苗朝下，我心中惊奇，还用手在下方试了一下，热度传递竟然也是向下的。
“嘿，我只知道你是个臭道士，还不知道你会变魔术，这玩意怎么变得？”老疤脸好奇心挺重，笑眯眯地问道。
“我要有颠倒阴阳的本事也行了。”黄粱道：“明火朝下，明显上面冷下面热，而且空气流通也是相反的，这应该是被颠倒了阴阳，天成了地地成了天。”
“所以阴地变成了阳地，就算没太阳都能压住邪物恶鬼吗？”二叔道。
黄粱点了点头，道：“这些人能力不一般啊。秦朝的时候就有名传千古的方术道士，只不过由于正统历史发展的方向，这类人基本都被冠以故弄玄虚的名头，要说真本事，恐怕那个时代的方术道士是最厉害的。”
“你什么意思？”我隐隐听出来黄粱话里有话。
“我的意思是原本这些棺材里的粽子都是人故意做出来的。”黄粱道：“你也算是专业的贼了，怎么你看不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是看出来了，只是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说实话，就算是见过地府里的阴兵，见过这么多稀奇诡异的尸变，可还是难以想象有人竟然可以大规模制造僵尸，这他娘的要是搬到台面上来，造成的恐慌估计和核武器一个样。
“小心点吧，咱可不能破坏了这地方的格局风水，既然已经有人改造过，咱就不能动了。万一那些个鬼东西爬进来……我操，我可不想再从那堆人眼珠子里跑过去了。”二叔找黄粱划着根火柴，点了烟抽着。
“咱们这是不是已经进入山体正中央了？”我张口问道，没再去关注外面，反正往里走去。仙山被张良掏了个窟窿，铜人就应该是从这被搬出去的，可我扫了一圈，也没见有铜人，到处都是棺材。
这间墓室很大，赶得上大厅了，左右的宽度得有几十米，但上面却并不高，我头上的矿灯虽然不是强光探照灯，但照到头是没什么问题的，也能大概看到全貌，只是却像是没有任何出口的模样。
“这是……”我一边往深处走一边道：“这是封死的吗？”
之前绝对有人进来了，不可能是封死的，否则它们也会在这里，到我们进来的时候早应该发现了，可现在墓室里的确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
我可不相信那帮人和秦二走的方式一样。
“找一找搬运铜人的道，这个就算被张良藏起来也应该会找到。”老疤脸道。
他说的很对，虽然已经进来了，可我们没功夫歇息，从这里来看应该是刚刚进入山体内部秦皇葬阴兵建造的地宫里，那阴兵应该就是在下面，所以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地上。只是地上全都是水，甚至在一点点升高，原本刚刚没了脚踝，而现在已经开始没小腿了，很显然地上根本就没有空隙，否则不会积水。
在对面靠着墙壁的角落上，我看到有一个几米见方的面积里没有棺材，好像青铜棺材被人移走了一样，由于水还算清澈，能看到底，可底部也没有什么痕迹。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旁边扫了一眼，其他人也分散开在找。
“我说，铜人是不是就在这？”我指着下方的空地喊道：“张良把这的铜人搬走了就没下文了？”
其他人听见后都放弃了寻找，聚集过来。
我也拿不准，主要这地方没有痕迹，周围又没有足够搬运铜人的隧道空间，要说最靠谱的只能是铜人就在这，而后被人搬走了，那铜人邪性，依靠它造出来一堆尸变的粽子听起来也很靠谱。
但秦始皇埋葬铜人，最保险的做法应该是把所有铜人都放在一起，搁置在最隐蔽凶险的地方才对，这么分散开正被人钻了空子，没有多大的可能。
“我觉得不能是。”老疤脸道：“铜人应该藏在更隐蔽的地方才对，这么简单就被张良搞到手了？”
我心说老疤脸心还挺大，这可不是简单就能搞到手的，张良搬走铜人，一定在这经过了惨烈的争斗，要知道外面看到的那些残肢断臂都是被撕扯下来的，绝对不光只是粽子，应该还有张良带下来的大活人。
不过就算有粽子守着，也不应该把铜人放在这，我又仔细看了看空地，和其他有棺材的地方做对比，从棺材之间的间隙上来看，应该是少了两口棺材。
有水滴滴在我的脸上，凉飕飕的，我用手抹了一把，又蹲下来，用手去测量地面材质，从触感来看，是岩石，这墓室只是在周围墙壁上用青铜加固了一下而已。
“你脸上什么时候弄上的血？”二叔突然摸了下我的脸，道。
“血？”我又摸了一把，因为刚刚摸过水，手上也都是水，可的确有血的痕迹。
“脑袋撞伤了。”我瞥了眼黄粱，要不是老家伙蠢到点石油，我也不会把脑袋撞伤，还是撞在太阳穴上边，自然流到了脸上。
“不对，这血不是你自己流的。”二叔说着，忽然抬起头来，惊得我也抬起头，只见头上被修葺地很平整的岩石上湿漉漉一大片，但却没往再下掉水滴。颜色也有些让我不自在，并不是黑色，倒像是血。
这么短的时间，除非上面渗漏了，否则岩石不会如此潮湿。
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立刻站起来，跳上旁边的棺材框，离得近了，我才看清这上面竟然是渗下来的鲜血！
上面的岩石也不知道有多厚，就算是沙土，想要渗地遍眼鲜血，那也得需要非常多的量，更何况是渗水性不好的岩石。
“奇了怪了，我说小梁子，这不是阴阳颠倒了吗？怎么还渗进鲜血了？”老疤脸道。
“不对，不是渗下来的。”我摇了摇脑袋，又伸手摸了一把，手上也全是鲜血，这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是渗下来的还是你泼上去的？”老疤脸又道。
“这应该是活人的血。”黄粱道：“看面积并不大，秦寿，你看看上面能不能活动，是不是空心的。”
我这才想起来，用手敲了敲，的确有点像是空心的，但就算是也应该很厚。
“你们看那地方是不是有个缝隙？”我指着斜对面，墙壁那个位置道：“血是从那流出来的。”那地方没有棺材，而且贴着墙壁，就算是从缝隙里流出鲜血，也不容易发觉。
“王玄，上去看看。”老疤脸蹲下身子，王玄很利索的爬上去，站在老疤脸的肩膀上，脑袋差点顶到岩石，看了一会儿就道：“的确有一个缝隙。”
“往上推。”我从棺材上边下来，道。
王玄先是试探着推了一下，接着又用起力来，差点把老疤脸压趴下，虽然没什么明显变化，不过我也看到那地方略微抬起了一下，而且抬起的面积得有两三平米的样子，那一瞬间，血直接冲下来一股，浇了王玄一身。老疤脸更惨，因为在下面，灌到了头上，直接不管王玄了，骂了一声，挺起腰撤离原来的位置，差点把王玄摔趴下。
看来入口就在这了。 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