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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退了两步,手里只搞到一半的璞玉还泛着一股玉特有的凉意,这是一个尚未成型的婴儿模样,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可拿在手里一样让人心惊胆战。
我缓了缓心神,又仔细看手里的璞玉,放置在供奉武财神的香炉前面,这才回身,道:“这个……你们能把这东西给我送走吗?”我可不想摊上事儿。
“死的。”疯女人瞪了我一眼,道:“就是个普通的璞玉而已,挖出来那么多也没见一个邪性的。”
“都死了?”我又是一惊,忽然回想起严峻男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根……是什么意思?”
“这个……”严峻男踌躇了一番,道:“据我们猜测,这些玉有可能是当年徐福种植的,不过都失败了,应该有不少早就冲进了海里。我们都认为会有类似根部一样的东西,所以才这么问的。”
“我不知道。”我立刻道:“你们找别人去看看吧,对这些东西,我真的不怎么精通。”说着我朝供奉武财神的地方拜了拜,就把璞玉拿下来,郑重地放回盒子里。
严峻男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两下,一点也不避讳我,转身问疯女人道:“他真的行吗?”
“行!”
“不行!”我抢着和疯女人一起说出来。
“秦寿,你就不能帮一回吗?”疯女人撒起娇来:“枉费我这么想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却被你拒绝,你可让我多伤心。”
“你还想要什么?”我心说和氏璧没了,血玉虎符也相当于不存在了,就算素书出土,最后不知道落在谁手里也没关系了,这些事情已经远去了一年,就算找到徐福种植玉人的地方能有什么用?
“养玉?”我又道:“这事儿我更帮不了你们了。真期待你们什么时候能研究出点长生不老的道道来,那时候我也沾个光多活几年。可我帮不上忙,这事儿你们得找专家,那些成天埋在屋子里做研究实验的人,我就是个捣腾烂货的。”
“你这里看着可不像烂货摊。”严峻男道。
我心说基本都是烂货,嘴上却道:“这位小哥,怎么着?您看上哪个了?我可以给您个公道的价钱,认准秦氏店铺,保证童叟无欺,您是要收藏呢还是装饰呢?我可以推荐几个升值空间大的古玩给您。”
“你真的没什么……线索?”疯女人不确定地道。
“真没有。”我一摊手:“存货倒是不少。”
“别贫。”疯女人嗔道:“呐,你把这个拿着,如果想到什么了记得通知我。”她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斜着她的名字和身份。好家伙,竟然直接用起李瑶的名字和身份来了,当起中国的女刑警,这是搞的什么名堂?难道她还要潜伏在中国是怎么着?
“对了。”疯女人说到这,把俏脸凑过来,贴着我的耳朵小声道:“你可真是没心没肺,李庄和李瑶都死了,你竟然从不去看老人家。”
我心头一震,忍不住惊呼道:“你接手了?”因为他们的关系,我始终不敢面对李庄的亲人,所以自从回来后真的一次也没去过,当然我爹去没去过就不知道了,估计他偶尔回来的时候,肯定会去的,但从不跟我说。
“我不接手,谁管。”疯女人白了我一眼:“本来一直想找你的,怕你想起伤心事,就一直没打扰你。啧啧,真脆弱啊。”她这明显是嘲笑我呢。
“你不是没安好心吧?”我心惊胆战地问道。
“呸。”疯女人一副被狗咬了的嫌弃样,指着我说起来:“我要是没安好心刚才就能杀了你。”
合着我还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这……”我又看向严峻男,怎么看都像是疯女人和日本人勾搭上了,这样说来就格外不搭调。
“自我介绍一下。”严峻男顺手拉了拉衣服,很严肃地道:“我叫张凯一,同样隶属于警察局。”
“中……中国人?!”我有点懵。
严峻男似乎没料到我这么问,表情僵硬了片刻,随后道:“不是中国人,难道还是美国特工么?”
“呃……没事,我日……美国大片看多了。”我差点吐出个日本人,瞬间冒起了冷汗,立马改口。
“那我们先走了,记得联系我哦。”疯女人又朝我妩媚一笑,缓缓穿上雨衣,和张凯一消失在滂泼大雨中。
“慢走。”我喊了一声,就跟虚脱了一样躺在摇椅上,又拍了拍脑袋,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疯女人难道没回日本?她在中国,就在我附近生活了一年的时间,还以李瑶的身份复职了,反而调查起玉人的事情来?
那些早已消失的事情又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玉人,秦淮,仙山,十二铜人,一遍遍在我脑子里闪过。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它永远也不会结束,有太多的东西我们不了解了,就比如秦始皇的十二铜人,真的能搬动庞大的仙山并拖进海里吗?
比如秦淮,真的能依靠玉人做到长生不死吗?
这些都没有定论,关于秦家人时代研究玉人的资料也在秦淮死亡后消失了,想找也找不出来,所以就算它不结束,可对我们来说,都已经结束了。
他们离开这两天,我始终心神不安,倒不是因为死亡的玉婴,只是又忽然想起以往的事情,好几次在梦中醒来,当初的绝望犹在心头。
我本来已经忘记了,可没想到又被人勾起来,而且脑子里时不时窜出疯女人的身影,她在离开仙山的时候的模样,她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模样。
已经过去一年了,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是还有一个念头没有付诸行动,那就是寻找李瑶的居所。
这个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只是之前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而现在知道疯女人活着了,我可以问问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借口,想到这我就迫不及待给她打了电话,约好见面,这一天,我早早就关门了。
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西餐厅,看得出她是特意打扮完来的,没有了上次见她时那种精明干练的味道,可这女人一打扮起来还真是风情万种,走路的时候扭动着娇好的身子,让其他人也纷纷侧目。
她坐下来,我就道:“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我起码要打扮一下,别这么傲娇行不行?”疯女人双手杵在桌子上,把连凑过来,道:“这算不算约会啊?”
“你说呢?”我笑道:“这都一年过去了,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已经好了?”
“差不多了。”说到这疯女人就收敛起笑容,道:“不过还是有点毛病,脑子里偶尔错乱不堪,半夜睡觉都容易被惊醒。”
看来,这些事对所有人来说都不可能忘怀了。
我不着痕迹的岔开这个话题,问道:“回去过么?”
“你说哪里?日本?”
“嗯。”
“没有,我当自己死了。既然李庄给了我这个身份,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疯女人又道:“我的眼睛快和正常人的眼睛一样了,虽然还有点散光,但一般的东西都能看得见……你说,我变正常了,是不是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了?”说到这她又笑了起来。
我想了想,还是道:“是。但你为什么还要查玉人?那块死玉是怎么来的?”她没回到过日本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对她的行为不了解。
疯女人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是因为这才找我的。那块死玉是张凯一从日本带回来的,至于他怎么找到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碰巧,那个人挺不简单,他似乎知道些什么,竟然直接找上我了,但也没问其他的,我觉得你可能有兴趣,所以才带过来的。”
“这么简单?那个张凯一不是警察吧?”我又问道。
“是,但不是我们局子里的,地位好像不低。”疯女人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些。怎么,你真有兴趣?”
我回想起秦淮最后的模样,忽然间一阵恶寒,立刻道:“我没兴趣。我有兴趣的是,你应该知道才对。”
她又叹了口气,脸瞬间垮了下来,女人还真是变脸比翻书快:“又是李瑶?”
我干咳了一声,只觉得有点尴尬,可这并不影响我的想法,又道:“你现在应该记得她曾在哪住过吧?我想到她去过的地方看看。”见她脸色越来越沉,我急忙又加上一句话:“是想了了一份心思。”
“我知道。”疯女人很干脆地回答:“早就知道你肯定不罢休,不把我舔个干净了,你是不打算放手了。”
“你这话可有歧义啊。”我立刻道:“要说情报,情报。”这女人简直越来越像个中国人了,话说的这么透溜。
“有么?你说我哪是歧义?”疯女人又瞬间笑起来,声音变得格外娇媚。
“咱们换个话题。”我又道:“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李瑶啊,身份证上不是写着么。喏。”她像模像样的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
“行了我不问了。”我道,如今疯女人算是彻底接受李瑶的身份了,知道不知道名字,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那就索性这样吧。
“咱们什么时候去?要么明天?”我道。
“你也太着急了吧,护照上哪弄去?我可不想偷渡。”疯女人又道:“跟个贼似的。”
我心说你本来就是个贼,偷了人家名字身份,甚至她来到中国都是偷来的,可没敢说,嘴上却道:“那我明天就去办理护照,你也抓紧点,半个月能下来吧?”
“能。”疯女人回道。
我笑了笑,举起酒杯,道:“干杯。”
疯女人也举起酒杯,喝了过去,轻轻放下,又道:“这样咱们的往事也一笔勾销了吧?”
“我倒是没意见。”我道:“不过老疤脸……那混蛋看见你估计会杀了你的。”
“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她眨着眼睛,面带天真地说道,有那么一瞬间,我真以为看见了李瑶。
“当然。”我也笑了起来。 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