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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双方的家里人并不怎么赞同,单位里的领导和同事们也都不置可否。再加上吴俊飞的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很多时候并不是怎么的方便。
于是吴俊飞就跟张晓琴约定了一些暗号。其中就包括“肯德基”这个词。当时他们约定的“肯德基”这个词,其中的含义是:“有人在注意或者是监视咱们!”
真正如果他们要是想去肯德基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说肯德基了。他们会说开封菜——因为肯德基的英文缩写字母是KFC,当它用汉语拼音来讲的时候,就是开封菜了。
张晓琴看到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是:“肯德基,远离吧。”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人在无聊的时候,无意中的乱写乱画的行为。可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钱包的里面呢?
但是如果是故意为之的话,也能解释得非常的顺畅。如果这是吴俊飞留下的纸条的话,那么其中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一个警告,意思是:“有人在监视我们,赶紧远离此地!”
但是,当初留下这套暗语的是吴俊飞啊,这个小伙子他怎么会知道呢?难道说这真的是故意留下来给她看的?——想到这里,张晓琴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她暗自想道:“既然朴宪勇和崔正浩这两个人都能活下来了,是不是我的吴俊飞也活过来了呢?”
但是她转念又一想:“这不可能啊!当时的莫伟雄局长反复强调了,说绝对不可能有这个侥幸的。因为从他们后来抓到的恐怖分子中,通过审讯得知吴俊飞当时,是抓着两颗美制军用手雷引爆的。这种手雷威力很大,在如此的近距离上,是绝无幸免的可能的。”
当时的俘虏还交代说:现场的大多数人都被炸死了,只有极少数几个是重伤的,吴俊飞本人已经被炸成了碎块。其实就算他本人当时没有被炸死,他也是不可能活得下来的。
因为那里是恐怖分子的一个老巢,除了吴俊飞引爆手雷的那个地下室之外,那里还有很多的房屋和建筑物,里面有很多的恐怖分子。他们事后会对现场进行认真的清理的。
对于一个闯入他们内部,并且杀了很多成员的这么一个外来的入侵者来说,即使是已经死了,他们肯定也会把他的尸骨给狠狠地羞辱一番,最后挫骨扬灰的。对于一些狂热分子来说,几乎就没有能够让他们满意的事情,简直就跟一群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似的。
比如那年在索马里的摩加迪沙,一名美军的飞行员受伤后被俘,那里的叛军们将这名美国大兵剥光了所有的衣服,用绳子绑了在大街上躺着拖拽,当时的情形惨不忍睹。
所以,不管怎么说,也不用管谁得活下来不活下来的,反正吴俊飞是肯定没有理由能够活得下来的。即使是只有尸体,那帮家伙们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是想都不用想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陈万勇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套暗号的呢?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为了证实这个问题,张晓琴特意走到了前后两边的窗户边儿上,悄悄地从窗户的一角,来观察外面楼下的行人。她虽然不是职业特工,缺乏那种特别有针对性的专业训练。但是经过认真仔细的观察,她果然也从外面的人流当中,找到了两三个形迹比较可疑的人。
这几个人不是蹲在路边抽烟,就是坐在一个炸串串的摊位上,慢条斯理地吃着串串。他们好像都是非常悠闲的样子,无所事事。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时不时地会对张晓琴所处的这栋楼张望一下。——无论进去的人还是出去的人,他们都会格外地关注。
她现在可以理解陈万勇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这里了。显然正如他所说的,这个地方已经变得非常的危险,他们现在所面对的势力,也很庞大,很危险。
“就连陈万勇这么神秘而又厉害的家伙,也回避了对方的锋芒。那么,我该怎么办?”张晓琴想道:“难道说我也要撤离,就像这个陈万勇这家伙所说的——‘远离吧’?”
张晓琴知道,陈万勇已经多次警告了她,说“这件事情很危险”,“不要再深陷进去了”,“赶快远离吧”,“这不是你们这些警察的力量所能够搞得定的”。从理智上来说,张晓琴知道,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听从陈万勇的忠告,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了。
但是从职责和感情方面来讲,她怎么可能放纵自己,可以心甘情愿地远离这个案子呢?
这个案子里面竟然牵涉到了朴宪勇、崔正浩等人——暂且不说他们是张晓琴刻骨铭心的死敌,并且朴宪勇现在到底是死是活还不能确定——他们跑到咱们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作友好的、和平的使者来的,难道是为了增进两国之间的友谊来的?
他们来的目的难道可以不闻不问?张晓琴如果不知道这些事情,那么也就不会操这个心了。但是如果让她知道了,作为一个警察的责任感,她怎么可以假装它们完全不存在呢?
如果她这么做,她一定会寝食难安的。“我先不惊动其他的人,我先一个人暗暗地调查可以吗?”想到这里,她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既然这些人、这些线索全都特么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么,我就不可能像是一只鸵鸟那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张晓琴转身下了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这里,打上公交车走了一站路,然后下了车,在确认没有被人跟踪之后,她简单地把自己的衣服和发式给做了一些变换,——这些招数还是吴俊飞以前教过她的。然后她悄悄滴溜回到陈万勇租住的那栋楼前。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既然陈万勇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想必要找到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这几个还在监视着陈万勇的家伙,显然是眼下这个案子中,唯一可以追踪的线索。所以,只要能够紧紧地盯着他们,或许会在一些事情上有所突破的。
她走到远远地可以看见那几个监视者的地方的时候,就停下来不走了,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来,一边假装在接听电话,一边儿在路边儿闲晃着,严密监视着那几个她认为可疑的人。
可是,她站下之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忽然停在了她的身边。那车通体漆黑,从窗户里也看不到车子里面是什么样子的。那车子的边门打开了。
从里面钻出来一条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冲着张晓琴粗着嗓门儿嚷道:“喂!张晓琴你怎么还不来啊?都等你半天了。快一点儿啊。还磨蹭什么呢?大家都等不及了。”
张晓琴先是有些惊讶:“这家伙谁啊?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但是随即她就立刻全身戒备起来,因为她从这家伙的身上,看到了极度危险的信号。她放下手中的电话,后退半步。
张晓琴刚从医院里面溜出来,没有携带武器,她陡然遇见这样情况,只好一边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这条大汉,做好交手的准备,一边准备大声说出跟对方不认识的话来,以免在自己忽然遭遇到不测的时候,被周围的人误以为是熟人间的事情。
与此同时,她还极为迅速敏捷地按下了手中电话的110,准备寻求帮助。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在那个大汉还没有跟他打完招呼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出了这样子的反应。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间,张晓琴忽然感觉到后面有个人将她一把就给抱住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哈哈地笑着说道:“晓琴,快走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别让大家都等着你了。”
张晓琴本来还在全神贯注地防备着她正面对着的这条大汉,冷不防之间就被人从背后给偷袭了。她下意识地想要极力反抗,并且还打算扭过头去看背后的人是谁。
不过袭击者丝毫都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那个从背后抱住她的人,在跟她接触的一瞬间里,就已经将一直袖珍注射器刺入了她的皮肤里面,并将药水在零点二秒之内,完全推进了她的身体里面。药水的作用很强力,张晓琴张开嘴巴想要大声地呼叫。
但是她的嘴巴刚一张开,她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浑身瘫软下来。她只能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她身后的那个女人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就将她给推进到了那辆商务车的里面。
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也伸出手来帮了一下忙,他大声地嚷嚷着,好像说了好几句话。但是究竟说了什么,张晓琴根本就听不懂,只是觉得似乎很吵似的,接着她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从车子停下来,到最后装走张晓琴,总共不到四秒钟的时间,而张晓琴是在车子停下之后两秒钟之内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她既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的反抗动作来,甚至连向周围的人呼救的行为都没有来得及做,可以想见事件发生的是有多么的快。
不要说是平常的那些平头百姓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即使是她这个多年的老刑警,市局刑贞大队的副队长,面对着突如其来发生的奇怪的事情,也是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的。这也足以见得,这帮绑架了张晓琴的人是多么的专业,互相之间的配合是多么的娴熟,整个儿绑架过程又是多么的迅速有力,行云流水一般,眨眼之间就已经完成。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晓琴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觉得周围很吵闹,但是两只眼皮子特别的沉重,足足有好几斤。她根本就不想睁开它们,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说:“你赶紧醒过来吧,张晓琴,你被人给绑架了,太危险了,赶紧起来想想办法吧。”
她很努力地张开了眼皮子,朦朦胧胧地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拷上了手铐子,根本没有办法动弹。而且她是被人很粗鲁地丢在了地板上,她甚至能感觉到脸上有一只蚂蚁在爬。
屋子里乱纷纷的,似乎有不少的人。他们都在吵吵闹闹的,但是在张晓琴的耳朵里面听起来,似乎都是非常遥远的样子。就连她眼里所看到的人,也都是非常虚幻模糊的。
张晓琴很想让自己能够尽快地清醒过来,但是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在一秒钟之内就又迷糊了过去,直到有人“啪啪”地使劲儿地拍打着她的脸,她才猛然间醒悟了过来。
“嗨!美女,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你不会打我了吧?哈哈哈!”一个声音说道。
张晓琴感觉这个声音很耳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它的主人是谁。她艰难地抬起头来,仰着脸看那说话的人,但是视野里面是一片的虚幻和模糊,就像是没有调好焦距的相机似的。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使自己的眼睛对好了焦距。当她终于看清面前那个坐着的、正低头看着她,并在跟她说着话的人,竟然就是那天夜里被她和陈万勇所痛殴的朴宪勇。
这家伙用了很多纱布裹着自己的脑袋活像个木乃伊似的。但是他的眼睛却是贼亮贼亮的,简直可以用精光暴射来形容了。他裂开嘴巴笑道:“哈哈哈,你一定觉得像是活见了鬼了。怎么可能见了老朋友,还是这么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呢,你应该感到惊喜才对呀。”
张晓琴身边有一个女人站了起来。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的身边居然一直有个人,如此近距离地蹲在地上,关注着她,而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她想:这一定是药物反应,将她的许多感官功能都给弱化了,她的感知能力,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都不及平时的三分之一。
那女人向朴宪勇晃了一晃手中的一支微型注射器,用略微有些生硬的汉语普通话对他说道:“这个女人的状态还不是很好,是不是需要再注射一支解药,好帮助她早一点恢复?”
“原来我是通过注射了这种解药才清醒过来的啊。”张晓琴心中想道:“这些北寒的人使用的药物科技含量很低啊,不知道有多少副作用呢!会不会以后造成什么长时间的各种不良反应啊?……那这是不是说明,我失去知觉的时间并没有多长?”
朴宪勇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剂量太大她可能就没有办法回答我们的问题了。这种镇静剂的效果的解除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不能太急,而且你急也是急不来的。”
那女人凑近张晓琴的面前,伸手扒拉了一下她的眼皮子,说道:“她的瞳孔还挺大的,眼神儿散乱,缺乏焦距感,也没有什么神采。我估计你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朴宪勇离开了他的椅子,把头伸到张晓琴的面前,很响亮地“啪啪”打了两个响指,说道:“美女,你能的懂我说的话吗?听得懂就店点头表示一下,或者说一句什么话。”
张晓琴于是回答道:“你这个禽兽,混蛋!你踏马的怎么竟然还没有死?那天夜里打你的脑袋的时候爽不爽?老娘特么的应该在你的脑袋上再补一下子的。”
朴宪勇听了这话以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眉开眼笑地对旁边那女人说道:“瞧见没有,李秀敏?这个女人的体质真是很不错的。她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神智了,哈哈哈!”
他又转过脸来,对着还不能动弹的张晓琴说道:“外,你那个小男朋友陈万勇。他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他一回到他的住处就消失不见了?说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张晓琴挣扎着想要打朴宪勇的脸,但是旁边那个叫做李秀敏的女人一把就把她给拉住了。且不说这个李秀敏是个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工,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也是能轻而易举地就拉住张晓琴的。因为张晓琴目前的状态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完全不足为惧。
张晓琴见挣扎不动,于是通非常低沉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趁早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别想问出我的任何问题。至于陈万勇?他要是来了你可就惨了,难道你还没有被他给打够吗?你看看你这脑袋,包了这么多的东西你以为就可以不用挨打了么?”
朴宪勇还是不生气,只是有些不耐烦了,他说:“我说女士,你可就别再嘴硬了。你恐怕没有见识过我们北寒的刑讯逼供的手段吧?我建议你还是老实交代了算了,因为一旦我们开始用刑的话,你会在一分钟之内就变成终生残疾,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健康了。”
“但是你还要活着,一直很屈辱地活着。当然,能活多久这个就不好说了,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是来自北寒的特工,所以,活着出去并且重获自由这种事情,你就不要指望了。”
“一旦你失去了任何的价值,你的死期也就到了。你不会活得太久的。”
“那我为什么还要招供呢?”张晓琴笑道:“反正是快要死了。说不说都一样。”
“不一样。”朴宪勇说道:“在死之前,我一定会让你觉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并且最终会痛恨你的老爸老妈为什么会生下你,最后,你还会苦苦地哀求我,让我杀了你的。”
张晓琴于是歪了歪脑袋,做出一副有些可爱的样子来,说道:“那么,那咱们就开始吧,还等什么呢?……不过,在开始之前,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清楚一下,如果你这个高丽棒子使尽了所有的伎俩,也没能让我屈服,我根本就不求你杀我,你会不会觉得很失败呀?”
那朴宪勇听了这话不短了摇了摇脑袋,用手托着张晓琴的下巴说道:“可惜了!一个真么漂亮的人,马上就要惨不忍睹了。唉,太过有血性是会害死自己的啊!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转过头去对其他的人说道:“把她吊起来绑好,准备用大刑伺候吧。”
朴宪勇的话音刚一落下,两条大汉就走了上来,一左一右将软弱无力的张晓琴从地上拖了起来。其中一个说道:“外,咱们先把她给绑起来再脱衣服吧,她都没有力气站直了。”
另一个人说道:“现在的话衣服还能往下扒,等吊起来的话,就只能找把剪刀来剪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对朴宪勇说道:“我们找到了陈万勇的踪迹了。”
“是吗?在什么地方?”朴宪勇顿时兴奋了起来。他挥了挥手,制止了那两条大汉撕扯张晓琴的衣服的行为。吩咐道:“把她先关起来,别在那里乱撕乱扒的了,回头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玩儿。陈万勇那家伙的实力很强,咱们需要凑多点儿人手,不然只怕搞不定的。”
那两条大汉非常的不情愿,嘟嘟囔囔地小声说道:“万一咱们这回这个人物死掉了,可就没有办法再来享受这个美女了。吗的,便宜了那帮还能活下来的家伙们了。”
他们一边一个,架着张晓琴的胳膊,将她给拖到了外面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打开门把她像是一件货物一样滴就给丢了进去,然后就锁上门,吹着口哨走远了。
这是一件光线很暗淡的屋子,窗户基本都被砌砖给封严了,那唯一的微弱光线,就是从那砖头之间的微笑的缝隙里面透射进来的。不用想也知道,对外喊叫是没有用的。
房间里的怪味很浓重,包含了有血腥味、汗臭味。大小便的气味以及腐烂的什么东西的气味。张晓琴借着微弱的光线,发现房间里还横七竖八地躺倒着好几个人,全都一动不动的。 逆世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