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伤愈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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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筠拼命的回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好似无形中有什么东西紧紧的缠住她,让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你呢?你叫什么?”祁君浅的轻问将她从中惊醒,她即刻忘了自己方才在想什么,一字一字的道:“乔——小——筠——”
“乔小筠……”祁君浅默念她的名字,颔首抬眉,复念:“乔小筠吗?”
他的声音不浓不淡,似鹅毛飘入乔小筠的耳中,不知为何,她竟感无限欣喜,汲汲道:“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叫她的名字!
“是吗?”祁君浅反问,她点头几近笑出声来,他又靠近她的耳侧,软软的气息惹得她发痒,继续道:“小筠。”
乔小筠的欢喜还毫无掩饰的表现在脸上,经她一番暧昧的耳语,瞬时有些僵硬。而祁君浅已是若无其事的退回身,夹起一口米饭送到她嘴边:“吃饭。”
乔小筠愣愣的张嘴,心跳较之方才似要脱离她的身体,曝露在微暗的空中。
她一下一下的咀嚼着,凤眸却是不敢再看祁君浅半分,只盯着碗里,待她吞下饭食,筷子又送到她嘴前,她又吃……
如此一直到她吃完了,祁君浅才走到桌前落座吃饭。
她默默的坐在床沿,对着屏风上的黑影神思不能,半晌道:“谢谢——”
屏风上的人影停住了动作,过了一会儿才道:“不用。”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淡,可乔小筠却神色不大自然,用含糊不清的话问:“为何——停顿?”
“为何如此问?”
乔小筠摇头,她似乎忘了祁君浅是个怎样的人,依她毫无忌讳的猜测,只会引他生疑罢了。
就算怨山里的男子与他有些相似,也不该这样问才对。
她低声答:“没,不过——问问。”
那边没有再回答,唯余碗筷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里叮当作响。
时间一过又是半月,乔小筠的伤势痊愈,说话也正常了,且在范春妍面上嫌弃实则不倦的帮助下,她的腿也要利索不少。
这日清晨天未亮,乔小筠半睁着朦胧的眼看祁君浅,依着不知何时形成的习惯与他说路上小心,他点点头道:“恩。师傅今日让你去一趟,他有话与你说。”
师傅?
乔小筠对老道长的印象本便不深,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祁君浅无奈的笑道:“早些起,师傅让我带你过去。”
“你怎的不早些说?”乔小筠慢慢的爬起来,祁君浅已走到屏风后点了一支蜡烛,屏风上映出他修长的影子,他道:“你起太早精气神不好,省得去了也是挨师傅的骂。”
乔小筠听了心想也对,打着呵欠的穿衣,懒懒的问:“你也可以多睡会儿,反正也是要等我的。”
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祁君浅不浓不淡却带着一丝明朗的声音响起:“我不似你。”
乔小筠不答话,穿好衣裳,梳洗了走到屏风的另一边,祁君浅正坐在桌旁画符,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杆,笔下符咒一气呵成,末了,转头看站在屏风旁不动的乔小筠,道:“等等。”
乔小筠点头,以为他要把剩下的几张纸画完,不料他却起身绕过她,步至她的梳妆台前道:“过来!”
干嘛?
乔小筠不明所以,仍是乖乖走过去,照他的指示坐下。
只见他拿起妆台上的木梳,解开她随意绑好的发,一下一下的梳着,指节分明的手穿梭在她的发间:“师傅喜欢干净利落,你如此不合他老人家的意。”
乔小筠:“……”
为何她觉得这样像是儿子领着媳妇儿去见公公呢?
乔小筠脸一红,算是清醒了,庆幸天色偏暗,铜镜里并不十分看得清她的脸色,否则她该是要被祁君浅笑话了。
梳完头,祁君浅将木梳放到妆台上,宛若深海明珠的眸看着铜镜里的乔小筠问:“如何?”
乔小筠愣愣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墨发整齐利落,衬得她更为妍丽动人,她几乎咋舌,转头对上祁君浅的眼,笑道:“好看!很好看!你以为呢?”
祁君浅面色淡然,眸中波光潋滟,却吐出几个字:“不好看,拆了。”
言罢,不等乔小筠反对,他解开她的发,三千青丝泼墨般倾泻而下,微微荡漾,他随意梳了梳,帮她绑回原样,只是比方才乔小筠梳的要光滑许多。
“分明很好看,你怎的不问问我?擅自决定?怪可惜的!”乔小筠不满。
“走吧,再弄下去,师傅该骂人了。”祁君浅像是没听见,已打开门走了出去,站在走廊里眉目浅淡的望着乔小筠。
乔小筠无言,深深叹了口气,只好跟上去。
现下卯时,登云观的道士们皆是起了练功去了,所以一路上乔小筠见到的人不多,唯有摇摇晃晃的灯笼还亮着,昏黄的光在清晨的迷蒙里略显寂寥。
冬日风大天冷,特别是登云峰上云雾缭绕,更是白茫茫的一片,不仔细些几乎看不清廊下一尺外是何等情景。
乔小筠裹着厚厚的衣裳,这是祁君浅自那日她穿了春妍的衣裳后命小六下山催促,让锦绣坊连夜为她赶制的,她记得小六回来的时候还抱怨,说他得罪了好几个大家的小姐,不过她们一听是四殿下要的衣裳,也没再敢说什么。
她记得当时小六把衣裳送进来的时候,那眼神几乎要吃了她,还嘟嘟囔囔说这般待她也太过了!但祁君浅万年平静,冷冷道:“皇家之人待客不比寻常人家,应有表率,如此不对?”
小六立刻噎住了,没再说什么,恨了她一眼便退了出去。
但她不知为何,却有些失望。
乔小筠想着想着,不觉来到了老道士清修的房里。
此时老道士正坐在蒲团上打坐,让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才从蒲团上下来,犀利的眼扫过他们,最终落在乔小筠的身上:“来了?”
祁君浅俯身一揖:“是,师傅。”,随后道:“师傅,这是乔小筠,小筠,这是青岩道长。”
乔小筠点点头,也俯身一揖:“道长。”
青岩道长“恩”了一声,复打量了一下乔小筠道:“乔施主伤势已痊愈,准备何时下山呐?” 殿下盛宠之诱鬼为妃